第52章 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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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澜一上来就这样简单粗暴，当然是有原因的。nianweige
她之所以要和申白黎抽签挑选人来审问，是因为他们在出发之前打了个赌，看谁能率先知道事情的真相。
楚澜只能问庄书达十分钟的问题，如果十分钟之后她还没有办法将一切都弄明白，她就得和申白黎交换，去隔壁办公室审问刘洙华。
楚澜的直觉告诉她，她从刘洙华身上问不出来什么东西。
申白黎那家伙有堪比作弊级别的精神法术在，就算刘洙华是不是是一个普通人，他翻找起记忆来需要更加小心谨慎，速度也会更慢，但是相比起楚澜慢慢问话，还是会快上不少。
所以楚澜才一上来就拿水流变成的鞭子去卷住庄书达的脖子。
庄书达的脸憋的通红，像死鱼一样大张着嘴巴，呼哧呼哧地喘气，像是要把内脏都从嘴里吐出来。
但是他不说话——当然，这可能是因为楚澜没有给他留出说话的空间，脸上也没有流露出服软的神色。
这样的态度让楚澜有点烦躁，倒不只是因为和申白黎的赌约，而是觉得对手难缠。
虽然她有五成把握觉得这件事的最终源头就是特异管理局，但是如果没办法庄书达口中撬出他们的布置和其他同伙，就没有办法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特异管理局成立了几十年，势力根深蒂固，不是他们抓住了一次小辫子就可以对付的，如果这些人的势力始终潜藏在暗处，楚澜他们能够做的事情很少，只能被迫回击。
从来都只有千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他们需要把主动权拿在手中。
楚澜把水鞭子松开，在庄书达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缠了回去：“不说也没关系，我来问，你来答。”
“特异管理局是怎么抹掉缪斯制造的监控的？”她直接就把特异管理局给点了出来，并且让庄书达知道，他们已经发现了缪斯制造的监控出了问题。
庄书达的眼球一鼓一鼓的，挂着渗人的血丝。
他根本没有想到特异管理局已经暴露了！
即使他再怎么认为异族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他也清楚地知道，目前没有人能够消灭异族，而且特异管理局内部还存在那些该死的中立派和混血的杂种……
他所在进行的伟大事业此时注定是要隐匿在黑暗之中的，如果这时候特异管理局中反异族的人就这样暴露出来……那组织的目标……
楚澜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庄书达的表情，她对别人的情绪一向很敏感，即使不能准确形容出别人的情绪，也会本能地感觉到不对劲。
庄书达在紧张、在恐惧，以至于他很有可能在听见“特异管理局”这几个字之后，就没有心神关注她的后半句话了。
如果说之前她对于这件事是由特异管理局在幕后指使只有五成把握，那么现在她是已经确定这件事就是特异管理局做的了。
楚澜笑了笑，一道鞭子抽过去，给庄书达醒了醒神。
她对水流的掌控力很强，根本不会有残余的海水留在庄书达的伤口上，但是庄书达自己的汗水中的盐分却让他痛苦万分。
他想发出哀嚎，但是却被楚澜用水流捂住嘴巴，只能呜呜地□□着。
楚澜根本不需要他开口说话，她只是用他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她歪着头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庄书达：“缪斯制造里的监控是你们的人删的？可惜好像技术不太行，没删干净，你从刘洙华身上拿房卡的视频都被拍到了。”
这当然是楚澜猜的，庄书达从刘洙华身上摸走房卡的动作很隐蔽，连刘婧都没发现，而且包间里那么暗，监控只能看见庄书达动作的轮廓，楚澜不能完全确定那个动作就是庄书达在刘洙华身上找东西。
而且广申集团的监控也拍到了刘婧从地上捡起申瑞的房卡的画面。
但是广申集团的监控只拍到了刘婧弯腰的动作，她弯下腰之后却被挡住了，而那个位置庄书达和刘洙华都经过过。
也就是说，庄书达可以预先将房卡丢在那里，等着刘婧来捡。因为下半部分被挡住，无法拍到庄书达有没有丢房卡的动作，当然就可以伪装成房卡是刘洙华不小心掉在那里的。
当然，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楚澜的猜测，她这样说只是想诈一下庄书达，顺便击溃他的心理防线罢了。
庄书达果然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楚澜，身体不住地往前挣扎。
楚澜很好心地将缠在他脸上的水流束缚解开，微微倾身去观察他脸上的表情：“看来监控就是你删除的？看来你对自己的黑客技术很有自信啊，怪不得特异管理局会派你来对付申瑞。只可惜，你把一切都搞砸了。”
庄书达破口大骂，他的声音很沙哑，语气急得连字都有点吐不清楚：“你这个低劣的异种！你们不得好死！今天我失败了，你们也迟早全部都死掉！”
他说完，牙齿立刻就狠狠地一咬，想要将口中的毒囊咬碎，自尽当场。
但是楚澜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她操控着水流将庄书达的上下颌掰开，不让他有一丝寻死的可能。
她还在继续往下说，声音落在庄书达耳中仿佛恶鬼的靡靡低语：“那你知不知道，进了申瑞房间的人不是刘婧，而是另一个女人。刘婧怕你，所以把你全部给卖了，还推了一个人出去替她挡刀。”
庄书达听见楚澜的前半句话，本来想放声大笑起来，有一个女人进了申瑞房间！
那不就意味着——他的任务成功了！申瑞被他给毁掉了！他马上就要死了！哈哈哈——
怪不得这个女人气急败坏到拿鞭子抽他！哈哈哈——
他还没高兴几秒，就听见是刘婧卖了他，庄书达的眼中有怒火闪过，但是最终还是抵不过对申瑞要死了的高兴。
就算他被卖了也没关系，只要申瑞也活不成了就好！这些该死的异种就应该下地狱！
“刘婧的家人在你手上吧？那可是你们的同类啊，你就这样拿来威胁刘婧？”楚澜试探地问道。
她不相信刘婧只是和庄书达上了一次床，就会心甘情愿替他办事，而且那样庄书达也不会信任她。庄书达手上应该有更有威胁的东西。
刘婧在安杰拍摄的视频里多次提及自己患病的父亲，楚澜在百科词条里看见刘婧母亲早逝，父亲一个人抚养她长大，她猜测刘婧对于自己的父亲很看重，所以才猜测庄书达可能拿着刘婧的父亲来威胁她。
庄书达的眼中划过一丝不屑，这些人，为了人类的大业而牺牲，完全是应该的。
楚澜心中一阵寒凉，这些人简直就和科学会一样，为了达成目的，甚至可以完全不顾及同胞的性命。
但是她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她只是继续验证着自己的猜想：“不过很可惜的是，你的任务失败了，申瑞现在没事，不来公司只是想看你的反应罢了，感谢你贡献出了一出优秀的表演。你可别想着自己死了一了百了啊，广申集团是正经企业，可绝对不能出人命的。而且你活着还有用呢，你的同伙还在广申集团里，我们要留着你来指认他们的。”
庄书达的牙齿始终在使劲往中间咬，只不过楚澜的水流力气巨大，哪怕他的牙龈勒到出血，都没能成功咬到嘴里的毒囊，反而是让楚澜找到了毒囊的位置。
楚澜把毒囊从庄书达的口中扯了出来，放在旁边的办公桌上，触碰过庄书达的嘴的水流很是嫌晦气地甩了甩，落下一地水珠。
“特异管理局把你送进来潜伏这么久，可真是煞费苦心啊，居然就只是拿你来对付申瑞？不管怎么说，都应该是申白黎更重要一点吧？是你们现在还没有把握？而且，要接近申白黎，恐怕需要在广申集团里地位更高的人？”
楚澜直视着庄书达的脸，想要从他的脸上观察出问题的答案。
庄书达似乎也意识到楚澜的意图，他挣扎着低头，不肯让楚澜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缠绕束缚着他的水流，其实也是楚澜的耳目，无论他怎么抗拒，楚澜都能够得到她想知道的东西。
不过庄书达这样抗拒，楚澜也失去兴致。
她没有解开对庄书达的束缚，只是推开门走了出去，正好看见站在门口的申白黎。
申白黎朝她晃了晃手机屏幕，露出上面显示的时间：“还剩一分半钟，你确定不再问问吗？”
楚澜假装勃然大怒：“申白黎！你居然小瞧我！”
申白黎立马露出一副躺平任锤的表情，但是又没忍住嘟嘟囔囔：“我又没这个意思……”
楚澜双手抱臂：“你问出来什么了吗？”
她对自己很有信心，主要是申白黎运气差了点，抽到了刘洙华，她估计申白黎就算把刘洙华的脑海全翻一遍，也没法拼出一个完整的真相来。
很有自信的楚澜示意申白黎先说。
事实也确实如此，申白黎没从刘洙华身上得到太多信息，只能靠自己拼凑，但是没法完全想明白所有事。
他送了耸肩：“你赢了，请告诉我一切吧楚澜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把毒囊拿出来那一段，我脑补的是拔智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