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线索 申白黎对广申的经……
申白黎对广申的经营状况一点儿也不感兴趣，申瑞之前虽然说以后每年都还是会给申白黎分红，但是申白黎都决定要沉睡了──等等，他这会儿有点想不起来之前为什么决定要沉睡了。zicuixuan
感觉其实如果不沉睡也挺好的，反正他就算不吃不喝也能活下去。
但是他还是不太想听申瑞汇报。
歇了小半年，他的骨头都已经养懒了，听不得这些东西。
反而是楚澜听得津津有味的。她学的是计算机和环境，这些都和企业经营管理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但是她又需要管理那些环保项目，难免就有些力不从心，申瑞的话对她很有借鉴作用。
申白黎本来想让申瑞别说了，但是看楚澜听得实在认真，就没有开口。
申瑞也看出小叔对这个兴致缺缺，所以没有说太久。
他讲话的时候时不时拿余光去看楚澜，发现楚澜在的时候，小叔比以前要有耐心得多。
他的眼底划过一丝兴味。
“楚小姐在做的环保项目，似乎一直挂在广申名下？”申瑞突然叫到楚澜的名字，楚澜还愣了一下。
“是的。”楚澜不明所以地回答道。
这个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不折不扣的霸道总裁的人，突然提起她做的环保项目干什么？难道是想问项目的效益？但是她目前推进的项目还没一个挣钱的啊！
申瑞对她安抚地笑了笑：“楚小姐不必担心，我是想问楚小姐愿不愿意来参加广申的年终晚会？”
楚澜松了口气，她总觉得申白黎这个侄子虽然辈分小，但是相处起来，比申白黎有压迫感多了。
她仔细想了想，这种宴会肯定有很多有钱人出席，其中应当也有对海洋环保感兴趣的，她究竟要不要去给她的项目再找几个金主爸爸呢？
申白黎给的钱虽然很多，但架不住实在太烧钱，找点其他人分担一下会轻松一些。
但是如果有其他人参与进这个项目，能不能像申白黎一样，给她这么高的自由度就未可知了。
楚澜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多找几个老板还不如她卖海里的珍珠方便，但是她还是可以去参加一下广申集团的年终晚宴，多认识一点人也是好的，总会在有用的时候产生助益。
于是她点了点头。
在申白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楚澜就决定了要去年终晚会。
他倒不觉得楚澜去了会有什么，就是担心广申集团内部盘根错节，彼此之间时常会有明争暗斗，楚澜没碰到过那些老狐狸的阴损手段，有可能被卷进广申的内部斗争当中。
不过他自己本来就是要去蹭吃蹭喝的，到时候肯定会陪在楚澜身边，应该可以保护楚澜免受伤害。
这样想，他就慢慢放下了心。
申白黎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楚澜身上，申瑞看在眼中，勾唇笑了笑。
他可从来没见过小叔这样。
……
申白黎会把楚澜安排进广申集团的团队中，自然是因为广申这次出差的目的地，是一个国外非常有名的海滨城市。
飞行时间长达十个小时，楚澜虽然带了专业书，但是一直看也会觉得疲惫。
但是她也不是很方便在私人飞机上乱逛，就只好在棋牌室里缩着，昏昏欲睡。
她睡着了，申白黎要在侄子面前维持逼格，也不好说话，感觉自己憋得慌，干脆也睡觉得了。
他们两本来刚睡着的时候，头是朝两个方向歪的，但是睡着睡着，就都往中间倾，最后干脆头碰头挨在了一起。
这一幕看起来特别美好，以至于申瑞感觉自己有点受不了，推开棋牌室的门就出去了。
但是对于当事人来说，就不怎么美好了。
且不说坐着睡久了腰疼脖子酸，楚澜首先感受到的，是脑门儿疼。
她揉了揉额角，刚想指责申白黎的睡姿，就被申白黎抢先一步：“你这么头这么硬啊？是练了什么铁头功吗？”
楚澜死鱼眼：“你的头也硬得像街边乞丐要饭的铁碗。”
两个人又怼了几句，幸好飞机即将降落，申瑞又进来了，申白黎才悻悻闭了嘴。
飞机降落后，申瑞自然是办正事去了，申白黎和楚澜偷偷开车赶往海边。
车自然是问申瑞借的，虽然申瑞的原话是：“小叔要用，那就送给小叔好了。”
申瑞真不愧是万恶的有钱人，在世界各地都有房产，每处房产自然都配备了车辆，口气当然大方得不得了。
申白黎心安理得地就接受了，一点不觉得靠侄子养着有什么问题。
这次出来，安杰和芙罗拉都没跟着，怕目标太大被人发现。
楚澜和申白黎两个人挑了一处人迹罕至的海岸，国外管理做得不如国内，有很多没人去的海岸。
两个人一起从岩石上往下跳，满分入水。
申白黎一入水就变身小白龙，他在水里还挺自在，仿佛回到家了一样行动自如。
楚澜一边问：“你家以前是什么东海龙王吗？”
一边偷偷借着水流去摸申白黎的鳞片，她之前就想摸了，但是申白黎死活不同意。
又凉又滑，如果不用力的话摸不出来这是一片一片的鳞片，而是浑然一体的软甲。
她现在是水，偷偷摸两下申白黎根本察觉不到。
申白黎果不其然没有发觉，回答她的问题：“东海龙王那一支已经不在了，不过我的父亲的确是水属，我小时候还在海边住过一段时间。”
申白黎没有从父亲那里继承到除了外形以外的任何东西，倒是申瑞更贴近楚澜认知中的龙的形象。
楚澜一到水里就不断地有小动物往她的方向赶，连有神兽在场都不害怕，申白黎被群鱼撞了好几下，没忍住吞了两只进胃里。
他很久没有这样吃过鱼，吞完了还露出一个有点懵的表情。
楚澜笑了他一下，跟他说让他自己玩，便开始专心致志地搜寻起这海里的痕迹来。
她和海水互为一体，连同眼睛和脑子都是水。
身躯随着水流膨胀的同时，视野也随之扩大，海中的一切在她的眼中展露无遗。
同时处理过多的信息，让她的头脑异常的兴奋——如果她还有头脑这种东西的话。
楚澜认为前任海神应当会将力量藏在最安全的地方，起码不应当让人类轻易碰见，因此她没有过多地关注有人的浅海，而专心致志搜寻起幽邃的深海。
大海广袤无垠，深不见底，最深之处可至万米，那里漆黑一片，除了微生物外鲜有生迹。
楚澜没有在这里观察到与她同源的力量，却发现了一丝不属于海洋的神力。
海洋只有海神一位神明，按理说不应该有其他神力的痕迹。
楚澜若有所思，记住了这缕神力的气息。
她循着这缕神力的痕迹离开黑暗的海沟，最终在一个海底火山上发现了另外一股力量的残余。
这股力量气息温和，与她系出同源，想必便是前任海神遗留下的力量。
当楚澜的气息触碰到那股残余的神力时，这丝微弱的力量骤然像焰火般炸开，糁入周遭的水流之中，引导着水流凝聚出一个浅淡的人形。
那是一个很苍老的男子，留着过肩的花白长发，眼珠因为上了年纪而显得浑浊，眼神和蔼慈祥。
他对这楚澜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即使是又水流凝聚而成，也十分明显：“你便是我的继任者吧？”
这并非是以人类耳力能够听见的声音，而是大海波动的韵律，是独属于海神的语言。
苍老的海神掩藏在浓密胡子之下的嘴几不可见地张合着，肉眼可见的虚弱：“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记好……海神是自然神系的起源……海洋的职权，不在于水，而在于——”
他的话没能说完，这薄弱的由水流构成的影像便砰地一下，消散在海水中，了无痕迹。
前任海神的力量彻底消失了，留给楚澜未尽的话语和无尽的疑惑。
海洋的职权在于什么？为什么说海神是自然神系的起源？
信息太少，楚澜根本无从分析。
她觉得头疼，生病时那种想吐的冲动又涌了上来，伴随着不可抑制的眩晕。
她虚弱的体质即使是在海水中也没能得到改善，纵然拥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却依然脆弱得像一层薄薄的纸片。
应当是有谁将前任海神的力量抹去了一部分，残余的力量不足以支撑海神将需要告知她的秘密都说完，才会使得楚澜现在落到这个境地。
而那个破坏前任海神力量的人，八成是一个神！
在安洁莉卡和芙罗拉口中，神明明明是团结而排外的，可是却有神明蓄意破坏了海神留下的传承。
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海神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楚澜现在手中唯一的线索便是那一缕遗留的神力气息，她有信心如果碰见那个神，她必然能够将其认出来。
可是世界这么大，她不一定能够正好遇见那个人。
——看来，她是必然需要加入安洁莉卡所在的神明团体了。
至少，在那里，她有机会遇见更多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