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排球 楚澜不是真的海鲜过敏，她估……
楚澜不是真的海鲜过敏，她估计自己这会儿要是再炫两口海鲜，应该会无事发生。fangzexs
因此，她康复得比正经的海鲜过敏患者要快一些。
她住院的这些日子，申白黎那叫一个殷勤备至，端茶倒水，捏肩捶背，还陪聊天——最后一项应该是他自己想干的事。
不过也的确很周到，差点没给楚澜把饭喂到嘴里，晚上就睡病房里的陪护床。
楚澜跟他说想看他原形，他都同意了，一句话也没多说。
楚澜之前在申白黎去捉饕餮时见了一次他的原形，实在是漂亮极了，每一片鳞片都跟打过蜡一样光滑，白得能反光，因此一直念念不忘。
楚澜想摸摸看，但是申白黎坚决不同意，说：“你非要这样的话，那我就喊非礼了！”
好像一个古代的良家妇男。
楚澜倒也不是非要强人所难，但不妨碍她想逗申白黎：“听见你喊非礼的人冲进来一看，会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在病房里，所以你喊了也没用。”
要是平常，申白黎肯定会让她住普通病房，但这次他心存愧疚，所以给楚澜选了vip病房，整个病房里只有楚澜一个病人，还有电视可以看。
申白黎一听这话，立马就缩到墙角，变回人形。
楚澜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们神兽变成人的时候还附赠衣服的吗？”
申白黎条件反射地看向自己的衣服。
现在是夏天，这两年又全球变暖，热得仿佛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大蒸笼，他们就是笼子里半生不熟的包子馒头，虽然病房里开了空调，但申白黎还是穿的清凉的polo衫。
他打扮其实一直蛮潮的，品味相当好。
申白黎组织了一下语言：“其实……这些衣服都是我在化形的那一瞬间变出来的。”
其实这些都算是常识，只不过楚澜这个海神是半路出家，才会什么都不知道。
他大致和楚澜解释了一下。
造物之术是一个比较难的法术，更别提还要在化形的同时施展这门法术，所以大多数小妖怪没法做到这一点，只能在化形之前自备衣物，比如说申白黎的助理安杰。
但是这些对于申白黎来说，就不算难事，他是神兽，还活了将近一千年，要是连变件衣服都做不到，不说旁人要笑掉大牙，他自己可以干脆地投海自尽了。
楚澜听了一大堆基本知识科普，只关注到了一件事：“那你们可以不用买衣服？这岂不是一年要省好多钱？”
所以说他们两能聊得来呢，关注点一模一样，申白黎以前也对这一点感到非常庆幸：“是的，这个我算过，这样大概每年都可以帮我省下来1325块。”
他甚至能精确到个位数。
申白黎这人有些时候就非要嘴贱那一下：“你就不能这样了，一年到头要多花好多钱，好可怜。”
楚澜这回倒没生气，她在思考另一个问题：“那你们用法力变出来的衣服，能够拿出来卖吗？”
申白黎之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对楚澜真是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不过他思考了一会儿后，告诉楚澜，这个是行不通的。
“这些衣服都是用法力变出来的，不是说变好了就完事了，还需要一直用法力维持，要不然大家都直接变出钱来了。”他知道曾经有些大妖刚从深山里出来，就会用法术变出钱来，但是这钱脱手没多久就会消失，引来了警察的关注，现在那大妖还在牢里铁窗泪呢。
“这样啊。”楚澜有点失落，“那要是你们没有足够的法力维持了，岂不是一下子就没衣服穿了？”
楚澜尝试着想象了一下两个大能打架打到精疲力尽，然后双双上演衣服消失术的画面，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
申白黎说实话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平常还是会买一两件衣服，就是怕法力不够的时候出丑。
但是两个人都觉得不能再在这个问题上发散下去了，双双打住话头，换了个话题聊天。
……
总而言之，在申白黎的精心陪护之下，楚澜终于顺利出院。
但是非常不幸，她出院的时候，和高校合作的海洋环保项目一期已经结束，楚澜的综测分也就泡了汤，幸好和学校解释过后，没有扣信誉分。
申白黎倒是真心缺德，在活动最后一天，专门打电话把那个让他代捡垃圾的男生给举报了。
楚澜一想起自己痛失二课和综测分就心如刀绞，更想把饕餮大卸八块，招呼申白黎拎着关饕餮的笼子就往海上跑。
这几天他们时不时就把饕餮从笼子里拿出来当球玩，因此饕餮身上的伤一直没有好转，也就没有办法把缠在身上的绳子给吃掉。
饕餮被从笼子里放出来，还给解开了绳子，本以为自己要重获新生，结果下一秒就被楚澜给一脚踹到了海里。
他吞了几口水，呛得厉害，本来以为会往下沉，结果被身下的水流狠狠往上一击，像一颗被拍飞的沙滩排球。
楚澜一旦全身没入水中，就会和海水融为一体，她掌控着水流，真像打沙滩排球一样把饕餮拍来拍去，砸在水面上就往上抛，抛太高了又往下拍——手法是和海边打球的小孩子现学的，也不讲究对不对。
饕餮浑身就跟散架了一样，哀嚎不断，如果不是身上覆盖着一层厚重的黑毛，楚澜必然会发现他身上青青紫紫的，没一块好肉。
可惜楚澜并看不见，就算看见了，也不会产生一丝一毫的怜惜之情。
申白黎看楚澜玩得挺开心，变回原形就加入了排球游戏。
他的原身是长条状的，用尾巴去抽饕餮排球，楚澜居然有点接不住。
楚澜火冒三丈，觉得自己绝对不能输给申白黎，狂暴的水流立马变成一度坚硬的水墙，高大得仿佛能通达上天。
饕餮被甩在水墙上，被冲击力反弹回去，差点砸在申白黎身上，幸好他身形灵活，跑得很快，才没被砸出问题。
“你好奸诈！你作弊！”申白黎溜到一旁，大声指责。
楚澜理直气壮：“我连规则都不知道，这能算我作弊吗？”
申白黎无语凝噎。
两个人最后也没制定规则，也不计分，就凭着感觉打，玩得很开心。
饕餮就不那么开心了。
楚澜是上午出的院，饕餮是下午住的院。这个家伙被两个缺德鬼当球拍了半天，变成人形住院的时候鼻青脸肿的，医生对着他的电子病历看了一会儿，都认不出躺在自己面前的是他本人。
“病人叫姜晋？这个小伙子不是前两天才出的院吗？怎么又回来了？”医生感到非常迷惑，“还又伤成这样，不会是卷入什么治安事件了吧？”
姜晋动弹不得地躺在病床上，龇牙咧嘴：“申白黎我和你势不两立！”
医生觉得这家伙不太安分，敲了敲床沿：“伤成这样就不要乱动了。”
姜晋只能奄奄一息地听着申白黎和医生胡说八道：“医生啊，我这位朋友他有事儿没事儿就爱出去和人打架，怎么劝都不听，隔三差五伤成这样也不奇怪。”
医生一听，觉得这恐怕是有问题：“这样啊，这方面我不是专业的，但是你恐怕要带你朋友去看看心理医生，免得以后参与斗殴什么的。”
申白黎和楚澜不住点头，姜晋咬牙切齿。
医生说完注意事项后，让他们去大厅缴费拿药，申白黎和楚澜这两个抠鬼，一听见要交钱就躲得远远的，直接出了病房，速度之快，令医生叹为观止。
但这钱也不能不交，申白黎本来想用姜晋的银行卡付钱，饕餮非常爽快地说了密码。
结果他拿手机一查，发现姜晋居然比三个月之前的楚澜还要穷——他这话具有一定的侮辱性，被楚澜拧耳朵以示惩戒。
姜晋银行卡里只有6毛钱，怪不得报密码的时候那么爽快。
姜晋看见申白黎和楚澜扭曲得异曲同工的脸，发出猖狂的笑声：“哈哈哈，你们两个就乖乖给我把钱交了吧！”
让同病房的人以为他是搞敲诈勒索的。
申白黎想起，当时他和姜晋打架，压塌了财神殿，财神同时诅咒了他们两个。
姜晋本来就是穷鬼一个，家底远不如申白黎厚实，很快就在诅咒的作用下穷的连饭都吃不起，之前出院之后一直在戎城流浪睡大街。
楚澜坚决不肯替姜晋交钱，戳了戳申白黎的手臂：“他难道就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吗？让他亲戚来付钱呗。”
申白黎一盘算姜晋的亲戚关系，脸都绿了，万分艰难地开口：“他的亲戚……就是我。”
是的，申白黎其实是姜晋的表哥。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姜晋的父亲老饕餮，是申白黎父亲的异母弟弟。
姜晋是独生子，父母已不在世，血缘关系亲戚最近的就是申白黎。
申白黎觉得这样不行，他得找一个冤大头亲戚来接手姜晋这个大麻烦。
不过他的亲戚们都知道姜晋是个大麻烦，谁都不肯来。
申白黎磨破嘴皮子，才说动最心软的赑屃过来。
两人将大麻烦脱手，立马从医院溜之大吉。
在医院门口的时候，申白黎戳了戳楚澜的肩膀：“虽然我觉得你应该已经消气了，但是我怎么感觉，你不应该是这么容易就放过饕餮的人呢？”
“那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楚澜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不过我的确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我有一个好主意。”她翘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