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临河小铺羊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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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苏齐月和李凌霄就起身护送那些女子，虽说都是附近府的，但二人依旧忙活了好几天才把众人平安送到家里。mbaiwenzai
阔别多年，家中的亲人见到自己的女儿终于回家，无一不老泪纵横，哭作一团。众人都想好好感谢二人，都被二人婉言拒绝，可盛情难却，等到二人回到临渊府时，身上又大包小包的多了不少东西。
“终于忙活完了。”李凌霄将苏齐月身上的东西全都扛到自己肩上，望着一脸疲意的苏齐月，“阿姐这几天累坏了吧，可得好好休息休息。”
“哪里忙的完。”苏齐月掂量掂量顾清风给的一荷包银子，还剩不少，“我们得找个地方将房子租起来，不能一直用顾大人的银子，顾大人说用，我们就能用得这么安心了吗？”
“阿姐说的对。”李凌霄一边扛着那么多的东西，还伸出一只手拉着绑着三个大汉的绳子，“我们去赁居看看，有没有价钱何时的。到时候我再找个活做，不能老用顾大人的银钱。”
赁居离苏齐月和李凌霄在临渊府入住的客栈不远，掌柜的看见大包小包肩上扛的二人，登时喜笑颜开，赶紧指挥着小厮端茶倒水。
“二位是买房呢，还是租房啊？”掌柜的谄媚地给二人倒着茶。
“租房。”苏齐月将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又自己倒了一杯继续喝，“找一个离这儿近的地房，这儿靠近云锦书苑，来年开春我还要去书院读书，方便些。”
“这位姑娘，这儿价钱可不便宜。”掌柜的望着风尘仆仆的苏齐月，“这儿可是靠近云锦书苑。云锦书苑，那可是整个儿临渊府最好的书院，每年想来这里读书的学子可都挤破了头，况且这儿得半年起租。”
掌柜的见李凌霄的眉头一皱，“不如我给二位推荐个地儿，这儿。”掌柜地用手指了指他手里的临渊府地图，“这儿虽然比较远，但是环境怡人，价钱合适，也可按月起租。”
苏齐月望着掌柜的指的离云锦书苑十万八千里的地方，一口回绝。随后苏齐月拿着掌柜的地图，地图上圈画起来的，都是可以租赁的房屋，“那这儿呢。”
掌柜的向苏齐月所指的方向看去，“这儿，是离云锦书苑近。可这儿是商人扎堆的地方，平时叫卖声喧闹无比，哪适合你这读书人，士农工商，你们读书人不是最看不起商户的吗？这间呢，是带上下两层的，这二楼啊有几个房间稍稍便宜些，一楼的是个小商铺，可以卖些东西。您要是租这，您可做好晚睡早起的准备，这宵夜摊可多，早上呢还有很多早点摊子，那老板的叫卖声，那吵得二里开外都能听见。”
“阿姐，这确实不适合你读书。”李凌霄以苏齐月为重，“要不，我们还是租这个稍微贵价点的。我去多找几份工，我力气大，哪哪都能挣钱。”
“不必了，就这吧，可是一月一付的？”苏齐月瞧着那间商铺，地理位置极佳，说不好听鱼龙混杂，可鱼龙混杂，正是探听消息的好地方。
“那肯定能啊，咱先说好，是押一付三的，二位要先付够四个月的房费。”掌柜的见苏齐月下决定这么快，自己也爽快起来，“这儿是三两一个月的，四个月就是十二两，我看您这么爽快，不如免您一两银如何？”
临渊府果然是繁华之都，就连房价都如此昂贵。一两银子，可够桃源县的一般百姓吃上两个月，而在临渊府，竟是连租个商铺就要花去三两银一月，老板客气竟还能免去一两。
“好，成交。”
苏齐月和李凌霄很快就签了字画了押，由小厮引路，带到了他们的新居。
此地竟也是临河而立，河边有不少摊贩，马上入冬，烤地瓜的香味弥漫在整条街上。
新居正夹杂中商铺中间，是一座二层的小楼。众人推门而入，小楼虽小，但五脏俱全。一楼已经摆好了桌椅板凳，想必是以前的租户留下来的，若是再好好收拾收拾，就可以开门营业了。
娉婷和月娥放下了自己的包袱，很快就开始忙活着打扫起来。
“竟然这么热闹。”李凌霄将东西都放在了一楼的桌子上，“看来这临渊人很喜欢赶集，这么冷的天竟还有那么多人出来。”
“这世上有不爱热闹的人吗？况且不出两个月就要到春节了，年味都浓了起来，大家都在赶紧置办年货呢。”苏齐月放下行李，拿起来一旁的扫把，也一起打扫起来，“凌霄你也别闲着，把这门上的蜘蛛网好好收拾收拾，赶明儿我们就开店，也好补贴一些家用。”
“开店？”李凌霄听着苏齐月的话，反驳起来，“阿姐你可是读书人，怎么能做这些活？”
“怎么？你也读多了那些迂腐酸掉牙的书？还是荆良玉天天在你耳旁念叨着士农工商的。商户怎么了，士农工商不都是大梁的子民，既都是子民，那便都是平等的，怎么能因为区区行当去给人划分等级？你也是受苦受难过来的，以后莫要再产生这种想法。并不是读书人就生来高贵人一等，既是都靠着自己的双手过活，不去偷抢，又哪来高低贵贱之分呢？”苏齐月用折扇狠狠地敲了敲李凌霄的胸口，“明个儿我们就张罗起来。”
“那卖什么？”李凌霄吃痛地揉了揉胸口，“我瞧着这里什么吃的都有，大多都饱和了，我们又不是临渊本地人，一定会吃亏的。”
“自然是家乡的吃食。”苏齐月笑着说道。
“可是桃源县人的口味和临渊府差不多吧，毕竟都是一片儿区域。我刚刚观察过了，光炒菜馆一路走来，一家隔着一家，更别说面馆那些东西了。阿姐，这可不是件易事。”李凌霄揉了揉脑袋，皱着眉说道。
“凌霄，你糊涂了。”苏齐月眉眼一弯，眸子里亮亮的，“我们的家乡哪里是桃源县，可是北疆啊！”
“对！”李凌霄听着北疆，立刻来了精神，“对对对，北疆的美食可不少！”
“我刚刚瞧着，这一路，竟没有一家羊肉烧烤摊子。临渊府的羊虽然没有北疆那样健硕，但是肉质依旧肥美，我们北疆的烤羊肉那么香，不给临渊人尝尝？”
北疆多平原，虽然平日里风沙很多，但有些地方大片的草地也不少，苏齐月和李凌霄的家乡就处于草原肥沃之地。在草原上，大多数人都以放牧为生，羊群成片，那羊肉自然就成了家家户户的美食。北疆的羊品种很好，几乎没有膻味，所以根本不需要放大量的调料去膻。所以北疆人就喜欢将羊肉切成小块，串在签上，在火上炙烤，一边烤一边撒上一些孜然粒，肥瘦相间的羊肉串滋滋冒油，那滋味儿，别提有多香了。
于是，在苏齐月的提议下，“苏氏烧烤铺”就这么风风火火的开张了。
起初，临渊府的百姓都不愿意尝试。羊肉在临渊，大多采用炖或红烧做法，所以会有很多香料去除羊肉的膻味，这几乎不加调料的羊肉烧烤做法，做出来的羊肉怎么会好吃呢？
然而百姓们很快就打脸了。
为什么呢？
香，太香了。
每天都有羊肉的香味从“苏氏烧烤铺”里传来，飘着这条街上全是肉香。况且门口的招牌写着一串两文钱，两文钱，都不一定能买到一个猪肉包子，全能在这儿买上那么一大串羊肉，试试又何妨？
这一试不要紧，“苏氏烧烤铺”很快就门庭若市，就连隔壁店的掌柜，打烊之后，也要来烧烤店里坐坐。很快，苏齐月和李凌霄又推出了羊肉烤包子、手抓羊肉、羊肉炒饭等菜品。
在这天气日益寒凉的冬日，温一坛黄酒，叫一盘羊肉串，再点上几个烤包子，与三五好友把酒言欢，最后再点一盘羊肉炒饭收尾，别提多美了。
苏氏烧烤铺的生意红红红红，薄利多销，这大半个月下来，竟是将房租费都赚了回来。
“阿姐真有经商头脑，不仅文采斐然，做生意都那么厉害。”李凌霄此刻正在擦拭饭桌，现在还不是饭点，大家都在做准备。
娉婷和月娥则是在仔细计算着每日的账目，苏齐月正坐在门槛边，嚼着一只烤包子朝外张望。
“我这不过是些蝇头小利，你来临渊府没有听过‘吴氏茶饮’吗，我瞧着临渊百姓人手一杯，我就自己也买来尝尝，竟是将牛乳与茶混在一起，做出各种不同口味。我去年来临渊府的时候，还没有这东西，今年整个临渊府都开遍了吴氏茶饮铺，这才是经商奇才。”
“真那么好喝，我见着客人们也尝尝喝，明个儿我也买来尝尝。”李凌霄见着苏齐月不断向外张望，且很多百姓都奔走着朝河边走去，“阿姐，外面出了什么事，这么热闹。”
“好像是有人落水了。”苏齐月吃完最后一口烤包子，拍了拍手，“不过这么多人去救了，应该没有什么事，但为了以防外一，咱们还是过去瞧瞧吧。”
此刻，门外有不少官兵跑过，口中不断叫喊着，“快来人呐！快来人呐！新来的顾长史落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
瞒不住了，这是披着探案皮的美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