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打架
段枢白走后的第三天。
秋然觉得不太对,问道:“三天了姑爷还未回来,是不是派人去询问一番?”
萧玉和还在趣味盎然地种莲花,闻言洒脱道:“他既然事务繁忙,那我们就不要叨扰对方,正巧我还没把家里收拾妥当,哼,等他回来,定要教他大吃一惊。”
他饶有兴致地托着下巴,这一次要让段枢白那个莽夫领略到他别具一格的审美意趣。
段枢白走后的第十四天。
装修房子不是一蹴而就的,萧玉和忙活了十来天,又是采买又是监工,每天忙得晕头转向,等到大部分事宜尘埃落定,他终于觉得不太对劲,段枢白这大半个月都没回来过??
这人是跑哪里鬼混去了??
萧玉和叫来兵士一问,那人答道:“将军说他以后就住在新阳城……让我们留在这听从夫人您差遣……”
“新阳城?”
这叫什么事?
什么叫他以后就住新阳城,却把他留在阳城,他是他的夫郎,分居两地是什么意思?萧玉和气的火冒三丈,拎起一个牡丹花瓶砸在地上摔个粉碎,“秋然,收拾包袱,我们找他去。”
那厢住进小木楼的段枢白愉快地过上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注孤生日子。
完成了【城市建设任务二:城市拥有十栋房屋】后,他又接连完成了【城市建设任务三:挖一口水井,为你的居民提供水源】和【城市建设任务四:修建厕所。】,分别获得了一本牲畜养殖大全和修建厕所得到的沼气池图纸。
完成这两个任务后,接下来的任务要求城市里面的居民要达到两五百千人。
【城市建设任务五:城市居民达到两千五百人】
段枢白看到这个任务要求,思考了一下新阳城如今的条件,在秋收之前应该是养不起这么多人,新阳城如今只能勉强维持七百人的饮食消耗要求,所以这个任务没有前面四个好完成,现在还不能随意扩张,只有先发展农业,多囤积点粮食,才能更好的增加人口。
想到这里,段枢白决定先打好基础,毕竟任何一样东西前期发展太快,后期就容易不牢固,稳定一下现在的规格,有了强大的粮食储备和精英人员才好继续发展。
于是,段枢白在新阳城的一天就是:早上练兵。手底下的四百多名将士,为了统一管理就分作四个队,每队一百人上下,一个队又分作三个排,每排三个班,一个班十人上下。段枢白早起点卯考勤,带着人绕着新阳城附近跑个五圈,晨跑结束分小队练拳练枪以及骑射,因着有两百余名是新加入的兵士,段枢白没有设计太复杂的训练,除了常规的跑步训练,后续还要加上俯卧撑蛙跳等等,等大部队人体力耐力提升上去,再开始分组野外特训。下午,分队参加新阳城的建设,四个队伍,有两个种田开荒小队,一个建房木工小队和一个挖石修路小队。
而段枢白则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白天练兵搞建设,晚上喝酒睡大觉,他喜欢这种繁忙却有规律的生活,让他仿佛回到了上辈子的军队生活。
没办法,日子过得太逍遥,躺在床上抱着酒坛睡得香甜的段枢白似乎忘记了什么事……他之前有在心里承诺过五天回阳城一次,后来因为这样那样事耽搁,每次都推脱明日,奈何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渐渐地他都快忘记这回事。
新阳城的小木楼一栋接一栋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拔地而起,渐渐成为一簇,将士们都换上了崭新的宿舍,他们先是在木楼里挤成一团打地铺,后来又陆陆续续装上了上床下桌的板式木柜,每一个兵将有了独属于自己的床铺桌子和柜子板凳。
尤其是配上锁的衣柜,这种独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让人觉得惊喜。
大部分人都很满意这种设置。
刘东是种田开荒小队的一员,他原先就是段枢白的部下,跟着他一路南下来到阳州,也是率先享受到新宿舍的士兵之一,他三下五除二沿着阶梯爬上床铺,欣喜地感慨道:“躺在上面的感觉真好,将军也对我们太好了吧,以前咱们在北边,哪里睡过这样的床铺,还不都是一蜂窝地挤成一堆,伸个脚都嫌困难,现在能有这么大块地盘,太自在了。”
“你说将军给咱每个人弄个桌子是干嘛的?我们又不和读书人似的看书识字。”
“许是给我们放东西的。”
“那不还有个柜子嘛。”
“我猜将军是让我们吃饭用的。”
“吃吃吃,你是饭桶吗?”
单晨整个人趴在爬梯上,毛毛虫似的蠕动上床,他就是先前在船上晕成醉虾的那位,现今爬上悬空的床铺,也是怕得要命,软脚虾一样地一挪一动,他颤悠悠地道:“刘东,你不害怕吗?万一掉下去了怎么办?万一床塌了怎么办。”
旁边高大勇猛的男人吴松斜睨了单晨一眼,他和单晨公用一个爬梯,只见他单手撑在床板上,用力一撑便直接坐上了床,冷冷看着单晨道:“废柴。”
单晨趴在床上,惶恐不已,他感觉身下的床在摇动。
刘东枕着双臂嘲笑他:“不是吧,单晨,你这不仅晕船,现在还晕床,说出去还不笑掉兄弟们的大牙,要是被阳州这
群黑猴子知道,以为咱段将军手底下都是些什么兵啊。”
“我能睡桌子上吗?”
“别给咱将军丢人了成不成,要不你去和阳城的那伙人换,他们现在还在打地铺呢。”
“我不,我还喜欢这桌椅板凳呢。”
“那不就得了,劝你安安生生在上面睡一觉,这不还有护栏吗?摔不死你的,咱们战场上刀剑拼杀都熬过来了,还怕这玩意?”
跟着段枢白从北边来的这一百多人,在其他人眼中,是他的亲信,是老兵,理所应当地能受到更多的优待,新建好的宿舍,也是他们先搬进去。后加入的两百多名兵士,是阳州的本地人,一南一北的,本身就差距不小,两伙人混做一团,一下子就闹出了矛盾。
事情的起因是一对梁姓兄弟,这对兄弟原是阳城周边富行村的村民,听说了段枢白杀狗官除匪盗的名声,特意前来投奔,弟弟在吃饭的时候抱怨道:“每天就是跑步种菜,跟咱在村里的时候有什么区别,我们参军是想来杀恶贼除海寇的,可不是整天拿着锄头下地。”
在一旁听了他这话的刘东嘲笑他:“好高骛远,毛都还没长齐了就想学着人上阵杀敌,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周围从北方来的兵士们哄堂大笑。
梁家弟弟,也就是梁风摔筷子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梁风长得虎头虎脑,浓眉大眼,身材虽然比不得刘东,却也是强壮异常,整个人站起来,还有那么一点威风的架势。
刘东哈哈大笑:“说你毛都没长齐——”
梁风脱下上衣,袒胸赤膊:“你敢不敢和我打一架,看看谁毛没长齐。”
“打就打,你以为我怕你这小兔崽子吗?”
两人比斗的结果不出众人意外,刘东赢了,赢了之后,他们这一伙老兵气焰更甚了,得了理就不饶人,嘲笑阳州这边的兵没上过战场、乳臭未干软脚虾云云等其他不堪入耳的词,阳州兵这边气不过,第二天早上,就有人握拳出头了,是梁风的哥哥梁雷。
“弟弟打不过就让哥哥出马,哈哈,要是哥哥也打不过呢?”
“你们是不是还有大哥二哥三哥……”
“妈呀,那可不是无穷无尽了哈哈哈哈。”
下一刻,刘东就被打趴下了。
梁雷此人非常有本事,当初富行村也是靠着他才少受匪盗侵扰。
梁雷一挑三打趴下了三人,他这战果一出,阳州这边的气焰也添油加醋地闹得热火朝天,两方人马吵作一团,最后闹到了段枢白面前。
“骠骑将军手底下的兵也不过如此嘛,那些个坊间传言二十人战胜五百人的流言肯定是夸大其词……”
每个人肚子里都是一团火气,吵吵嚷嚷乱做一锅粥,最后梁雷更是扬言要挑战段枢白,试试骠骑将军的实力是否如传言那般所向披靡,配不配当他们的首领。
段枢本从队伍里走出来,冷冷地看着他们这一群闹事者:“行,还有谁对我不满的,都可以站出来,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又站出来了十七八人。
段枢白抱臂看着他们,把衣服脱掉扔到张长乐身上,定定地说道:“你们不是想知道二十人战五百人是不是夸大其词吗?那么,一起上吧。”
段枢白知道,这时候说再多的道理都是没用的,唯有手底下的真刀真枪才能令人折服。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情闹到这样,梁雷心一横,大叫一声带着十数人冲将过来,段枢白横腿一踢和他们打作一团。
以前就有人说过,段枢白外表看来是个稳重的性子,打起架来却是个十足十的疯子,他身上的那股疯劲,单从气势上就能将人骇退三步,然而两军对垒,正是需要这种不管不顾勇往直前的冲劲,不要命的人最可怕,越是一往无前的人越是所向披靡,能将自身的实力数十倍、数百倍的展现出来。
相反,越是瞻前顾后的人,哪怕本身实力再强大,也发挥不了十分之一。
段枢白踢翻了四五人,和梁雷手脚相搏数次,扫过对方刚毅的脸庞,他心想这人还真有点本事,决定把他放到最后处理,段枢白曲肘击退身后的人,弯腰退出包围圈,逐个击破将周围人都踹倒在地,最后场上只剩下他和梁雷还站着。
段枢白勾唇一笑,冲着梁雷勾勾中指,面色嚣张至极。
梁雷狂吼一声冲他过来,两人过招几回,段枢白逮着机会踢中他下腹和侧肋,将对方掀翻在地,五指擒住他的喉咙,将他的侧脸按在地上。
段枢白挑了挑眉:“怎么样?服不服?”
梁雷额头青筋迸起,肌肉拧结成团,咬着牙坚持道:“不服。”
段枢白嗤笑一声,继续往手上使力,他脸上露出轻蔑的眼神,仿若在玩弄一只逃窜的老鼠。
“服不服。”
“……”
……
面临着精神和肉体上的压力,精疲力竭的梁雷从牙尖里蹦出三个字:在“我——服——了。”
段枢白松开手,接过张长乐递过来的衣裳,冷着脸穿上,身后倒下的二十几人被人搀扶着爬了起来。
“刘东、梁雷、梁风……”段枢白一一点出那几个带头闹事的人,厉正严词道:“通通以
扰乱军纪为由,重打三十军棍。”
作者有话要说: 萧玉和:你就威风吧,我在攒大招。
段枢白:注孤生的人无所畏惧。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