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幸福人生疗养院” 副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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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后退，镜头回溯。mwangzaishuwu
【警告！最后一次提交机会，请谨慎选择。】
【本记忆空间结束，已自动选择下一环记忆宫殿，视角更换中。】
左清议和云鹤两人握着那份遗书看着周边的情景从天空碎裂开来，以他们为中心所有的建筑和羊们被吸入那朵越来越大的污染云中。
好似一口大锅，炖煮了这个世界所有的羊。
最后发光的遗书被游戏收录进他们的背包，在最后脱离这个记忆空间的两人看到了白色的羔羊身体里长出了一朵巨大的花束，朝天上的污染物而去。
【你以收录‘白羊遗书’。】
【白羊遗书：我是个罪人，我对不起培养我的父母我的公司我的学校，我的一生肮脏不堪根本不配存活于世，我想要赎罪，向大家赎罪我辜负了大家的信任，对不起，请让一切从我这里终结抱歉。附上一个手绘插画（被涂抹掉，只有献血染红了画中的火焰。）】
【失败mvp结算画面，‘染色的受害者’】
“搞错了！”云鹤看着手里碎裂成光的遗书，表情扭曲地像是朝自己在呐喊，“里世界第一条规则：从污染物中诞生的诡异必然不是无罪之怪！！原杏花的死从一开始就不是自杀，她不是自杀的！”
正在脱离此场景的左清议也反应了过来，他们自大地站在上帝视角去怜悯了原杏花，何尝不是同那些羊头人一样高高在上？
甚至这样的视角让他们仿佛像个视jian的摄像头，在一层层地剥开原杏花被霸凌的日常，观察着她的痛苦，再本能地认为这么一个悲惨的女人，肯定经受不住霸凌的折磨而自杀，并成为诡异将这些羊头人杀了或者吸收，受害者手染献血的复仇戏码，是他们的自我臆想。
左清议：“我们居然认为受害者原杏花会因此而变成诡异”
【警告！玩家情绪动摇，请注意自身的污染值，异变玩家将会被驱逐。】
最后左清议和云鹤再次被打包丢向另外一个记忆空间。
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睛时，他们已经不再是灵体，而是坐在教室的两头小灰羊。
对视的两人惊奇地发现他们周边的景象如同简笔二次元画，但依旧是黑白灰的色彩。
就在他们稀奇地看着自己的小羊蹄时，一阵喧哗声从前面传来。
只见一群头上带满装饰物的小灰羊人们围着桌位上一只纯白的小羊人。
嬉笑和推搡声里全是不友好的讯号。
“嘻嘻你这个异端凭什么去举报咱们的班长！”
“你这个肥婆丑人多作怪，就知道跟老师告状！”
小白羊的语气非常坚定而清晰：“班长他是小偷！小偷就应该被处罚。”
为首的灰羊气得羊脸上的痘痘越发通红，他气愤地指着小白羊：“我就看看你的证据能不能让学校处罚班长！”
小白羊捏着手里的教科书，义正言辞道：“我相信老师和学校不会将一个小偷的作品拿去参赛！”
“呵呵天真！”另外一个带着粉红蝴蝶结的灰羊骂道，“你这个傻子以为班长是谁？是你这个傻子可以随意污，污蔑！”
其他小灰羊真要推搡小白羊让她认错，左清议和云鹤想要上前帮忙时，就见到唯一一只的黑羊从教室外走来。
“你们在干什么！”黑羊的声音很熟悉，好似在上个场景听过。
“是副班长他又来多管闲事了。”粉红蝴蝶结撇了撇羊嘴，显然对黑羊极为不爽。
但其他灰羊却是很崇拜地看着黑羊，但也难掩嫉妒的目光看向小白羊。
真烦，每次副班长都要护着这个白羊。
“我不想再看见你们欺负原同学！”黑羊抱着一堆试卷放在讲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些灰羊“有这闲工夫赶紧去复习提高下班级排名。”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咱们副班长见不得打闹。”
“副班长你应该知道咱们班长的事，他”
黑羊直接打断问话的羊，“听学校安排，跟我们没关系就闭嘴。”
上课铃响了之后，左清议看着所有羊都安安静静地坐着，走进来的老师也是一模一样的灰羊
好奇怪，为什么只有那个副班长是黑色的？
因为已经不是灵体的原因，作为两只灰羊的左清议和云鹤都老老实实地当个羊学生。
直到下课时，他们才开始互相找羊打探消息。
云鹤翘着板凳同后桌的羊问道：“班长为什么没来上学？”
“班长在准备比赛不在学校。”
左清议也朝后面问道：“不是被举报了吗？为什么还能继续参赛？”
后桌的灰羊推了推眼镜，很是骄傲道：“我们班长可是三好学生，常年挂在荣誉榜上的优秀羊！这种污蔑很快就可以被学校澄清了。”
云鹤眼底一暗，嘲讽开口：“那班长和原同学是有矛盾吗？要不然为什么班长会被她举报？”
“哼班长以前可是和她是好朋友！班长对谁都很好的，原杏花她一个乡下带味道的羊，长得又丑又肥的要不是班长一直把她当朋友，她一个乡下肥婆早被我们班排挤了！就是个白眼羊。班长可是说了那个参赛的美术作品是他做的，原杏花只是帮个忙”戴眼镜的灰羊愤愤道，“我看小偷才是她原杏花！”
旁边的转动着手表的羊仰头哼了一声，也同样不屑地骂道：“乡下的羊就是没教养，听说她妈还是个清洁工怪不得那么多味道！也不知道咱们精英学校怎么什么羊都招？”
一句句贬低恶毒的话语像是诅咒，一条条地飞向小白羊的地方。
这些灰羊也不压低声音，仿佛故意说给某些羊听的一样。
忍不住受这些霸凌羊情绪的影响，云鹤想到了不好的幼年经历，嘴里刻薄地反击道：“你们知道你们的嘴有多臭吗？一股羊骚味混着垃圾场的恶臭，作呕的气息便是我离远一些都可以闻到。”
云鹤见眼前的两只羊想挑起来大骂，连忙捂鼻子抢麦：“呦！臭嘴就不要开口了，省的污染咱们班的空气。”
站在一旁看戏的羊眼见要打起来连忙拉开他们。
“你们看看原杏花有多晦气，提一嘴怎么就打起架来了，咱们同班同学就不要内讧了。”
“你的嘴也很臭。”云鹤笑眯眯地看向拉架的羊，“你以为你谁？站在旁边随便泼他羊的污水？然后当个卫道士？什么玩意儿你同这两个脑子满屎的有什么区别？都是傻逼一窝。”
正要插话的左清议眼睁睁地看着一群羊打了起来。
而直播间里的乐子人们还一个劲的打赏，说早就想动手了，一群鳖孙鳖孙的叫，云鹤这小子打得越发起劲了。
最后拉架的左清议也被揍了，混战持续到老师来临。
后来罚站的两人同原杏花一起，被全班孤立了。
“啧，既然都做坏学生了，那我们逃课去调查吧。”抱头靠在墙角的云鹤同左清议提议道。
左清议深吸一口气，但感觉内心堵塞的涩感依旧下不去。
云鹤瞧着这个左神官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有些好笑道：“逃吧正经过头的左神官，我心里不好过极了，这元凶可能是我们要找的1号。”
最后妥协的左清议同云鹤来到了来到教室外面。
他们在学校内瞎逛着，发现大多数羊都是灰色和黑色的。
然后便看见了那个荣誉榜上挂着的几张羊的照片。
几乎上全是黑羊。
“难道元凶是一个团体？黑羊是霸凌的起源？”
云鹤看向左清议，猜测出声。
左清议摇头，他盯着那些黑羊，语气有丝僵硬地回道，“我不知道，但我感觉污染气息最重的便是黑羊了。”
“而且你也知道，上位者烂掉后会产生很多垃圾。”
“我们需要冷静地调查，不要深思不要站队不要共情，绝对客观是我们觉醒者必须要做到的。”
左清议看向云鹤，眼里是深深地警告，显然是刚刚的冲动情绪影响到了他们。
他们处理过很多诡异，每次都是直接了当地斩杀，调查的事是后勤的工作，他们必须保持绝对的坚定。
云鹤也是一愣，他抿唇垂头，作为觉醒者他们不能过多去思考，思考便会质疑，质疑就会动摇，而他们必须足够稳住心态，否则就会被污染。
堕落成诡异的觉醒者是耻辱。
【镜头下左清议的眼神坚定得好似入dang!太坚定了吧！】
【88vip‘站着看规则’：干我们这行的，情感丰富容易崩溃。】
【这些羊头人其实越看越惊悚，大大的羊头，下半身就像套了个羊皮的人身一样奇奇怪怪。】
【分析分析1号的记忆：羊头人，简笔画，黑白灰。这是个逃避型人格吧？不敢面对自己的回忆，真实的回忆用童趣简笔画来代替。这个1号有种矛盾感。】
同样放出心思看弹幕的两人也觉得这个1号是个奇怪的人。
甚至他们所经历的回忆基本上都围绕着原杏花。
是什么样的原因让这个1号对原杏花的执念那么重？
冷静下情绪的两人开始了盯班行动，除了正常学生生活外，他们发现了那个黑羊副班长的某些行为。
原杏花出事，他永远在场，并充当救世主一样对其他羊进行训骂。
但从未去主动关心原杏花。
而班内同学总会因为崇拜的副班长维护原杏花而产生嫉妒，越发加大了对原杏花的欺辱和霸凌。
同样还有一个奇怪的羊。
粉红蝴蝶结的灰羊，脾气极其大小姐。
她总是出现在霸凌原杏花的现场，冷嘲热讽却从未动手，甚至每次都能赶上动手现场，然后阴差阳错地让原杏花逃走。
同时，左清议和云鹤发现原杏花根本不需要救赎。
她被打压，辱骂，排挤。但她每次都会张嘴回击，甚至同这些灰羊抗争，从未质疑过自己。
有一次他们看见原杏花被一群小灰羊整蛊过头后，这位永远纯白的小羊沉默地跑出了教室。
就在班内所有羊都以为她跑出去哭或者告状时。
原杏花从厕所拖出来了一个大拖把，直接挥舞着沾满不明物品和水渍的拖把，甩在了为首的那个霸凌小团体脸上。
那些一向高高在上的羊脸由嘲讽变成了惊恐。
所有羊发出尖锐爆鸣声的那一刻，捂着耳朵躲在教室外面的左清议两人看着那个气势汹汹的小白羊，真的被惊到了。
这个画面哪怕是简笔画，但显然这个记忆点对于1号来说，是极为饱满的情感喷发，这次的视角里，他们作为观察者第一次感受到了1号本身的情绪。
伴随着记忆里难以忽视的味道，以及潜意识将画面中心留给了原杏花，这个小白羊好似在1号的记忆里再次拥有了色彩。
1号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彻底从他们两个人的视角中激发了出来。
是羡慕，是嫉妒，是酸涩，还有那让人难以猜透地酥麻。
“幼稚的手段我也会！你们还想打败我？我呸！”
小白羊如是说道，她甚至一不小心地将那个拖把甩到了一向护着她的黑羊副班长身上，在副班长第一次正眼看她时，笑嘻嘻地道歉：“抱歉副班长，你总是站在我和他们之间，这不我就控制不了力道，也把你粘上了。”
黑羊不知道有没有黑脸，反正左清议和云鹤这些未被波及到的羊都不敢靠近那群沾了屎尿的羊群。
果然后面便是学校出手了。
这件轰轰烈烈地抄袭风波被学校放出来再次复查。
他们也终于见到了另外一个当事人，班长。
学校的速度很快，结果将会在周一神圣庄严的升旗仪式下进行宣布。
领导们美其名曰：为了给全校做榜样，一定不能姑息此等之事再生！
班长和原杏花站在一群校领导身边，他们神情肃穆地站在学校的升旗仪式下面，充满正义地开始宣讲这次的处罚和通告。
烈日悬挂，左清议和云鹤默默地注视着堪称1号记忆中又一‘名画’的场景。
昼日之下，红色旗帜飘扬下，宛如一滴白色落入墨缸中。
他们，黑得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