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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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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渔消息发出没多久,便收到回复。mqiweishuwu

    「周叙白:在。」

    池渔猜测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谁,担心被误会,可当真的准备发送自己的名字时,又觉得多此一举。

    算了,下头就要有下头的态度。

    反正她过会会给钱的。

    两人约定好上门取物的时间,池渔自昨晚便紧绷的身体终于慢慢松弛下来,喘了口气。

    她看着聊天记录里的那三个字,指尖不由缓缓触上去,一点点温热。

    周、叙、白。

    她一个字一个字轻轻念出声。

    “汪——”奥利奥的一声吠让池渔很快回神,她晃晃脑袋,想什么呢,人家的名字与她有什么关系。

    事实上,他整个人都跟她没关系。

    池渔抿唇,无意识抓了下衣服上垂下的毛球,神情恹恹。

    好可惜,她好不容易碰见的呢。

    为表愤怒,她原准备罢工,但耐不住奥利奥一再撒娇,再加上,她担心它运动量不够,拆家更狠,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牵着它进电梯。

    清晨小区人一般很少,池渔下楼没遇到任何人,倒是在电梯门开时,突然听到几声此起彼伏的狗叫。

    池渔吓一跳,下意识往外看,头皮发麻,原来是楼上的泰迪。

    这户人家也是个狠人,同样品种的泰迪分别养了黑白咖三色,叫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有收集的爱好。

    根据池渔的观察,在狗狗界,有个很神奇的现象。

    大狗狗,例如金毛秋田边牧,出门倒是不怎么叫,反而是泰迪博美这类小型犬,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见到生人生狗总是很凶得叫个不停。

    池渔其实养狗经验有限,之前在网上刷到,大型犬就跟男朋友一样,特别让人有安全感。

    她看完嗤之以鼻,这户人家遛狗不栓绳且屡教不改,池渔每次碰到都吓得要死,生怕被咬一口,但奥利奥从来没吠一声,保护过她。

    她深深觉得,她们家这只要么是个二愣子要么就是狼心狗肺,丝毫不知感恩!

    池渔默默缩在电梯间角落,一点一点从边缘挪出去。

    突然,“汪,汪汪汪——”

    奥利奥恶狠狠朝对面这几只狂放不羁的泰迪呲了呲牙,对面瞬间消声。

    池渔瞪大眼,看着一反常态的奥利奥,险些不敢想象。

    这还是奥利奥吗?这居然是奥利奥?池渔忍不住要流下欣慰的泪水。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家伙一定是知道闯祸才故意讨好她,所以,小零食还是不可以给!

    遛狗的过程其实很无聊,池渔走着走着,又忍不住点回跟周叙白的聊天对话框,一句句把两人刚刚的对话看过去。

    她发现,周叙白这个人是真的很高冷,能说三个字以内便绝不会再多话,由此可见,他上次再车里回怼她的那段话确实是耐心到了极限。

    池渔眼睫颤了颤,心想她也没怎么纠缠他啊,怎么就烦成这样,难道她真的很招人烦吗?

    她忍不住分别向云舒和江童求证,这么早,两人当然都没有搭理她。

    但她却觉得更受伤了。

    可能人都有劣根性,池渔一咬牙,又点击周叙白头像,想偷窥一下的他的朋友圈。

    与池渔的设想不同。

    她以为周叙白要么不更新,要么便是寥寥几条,谁知……密密麻麻都是公司的产品宣传,任何一条关于生活的都没有。

    她眉头微拧,忽然知道他为什么会用自己的名字当微信名了。

    这不是他的个人微信,而是专门对接工作的工作号。

    这操作池渔也有,主要是因为她享受工作和生活分开的过程,连带着微信便也顺手申请了两个。

    些微吝啬的阳光投射在她身上,池渔微微眯了下眼睛,忍不住想,这算是她跟周叙白一个小小的共同点吗?

    -

    等遛完狗,池渔过去时,已经差不多九点。

    周叙白似乎刚洗完澡,发丝吹到半干,随意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他不戴眼镜,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朝她看了眼,不知是不是池渔的错觉,总觉得他似乎笑了下。

    “是你。”他说。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缓缓淌入,些许浮光笼罩在他的发上,面上,如点点跃金。

    池渔心里很不争气地掠过一只扑腾腾的飞鸟。

    因为刚学会飞,所以将她的心折腾出地震一般的感受。

    池渔不自觉屏住呼吸,“好、好巧。”

    周叙白挑下眉,好整以暇将东西递给她,语气意味深长,“是很巧。”

    池渔从那语气中听出一丝异样,但当她抬头时,周叙白已神色如常,下颌微抬,指了指一边的茶几。

    池渔看到上面摆着她要的东西,一样不少,基本都是新的。

    犹豫再三,她没忍住问,“你是平常要画画吗?”

    不然怎么会有全套的专业设备。

    周叙白正在给自己倒水喝,闻言,顺便转过来问她,“你喝什么,白开水橙汁还是咖啡?”

    池渔忙摆手,“不用的,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在他家的缘故,池渔面对他,总有些难以掩盖的拘谨,就好像原本那个自信洒脱的人格被另一个胆小怯懦的人格所覆盖。

    她指尖微微扣了下掌心,命令自己自如些。

    周叙白似乎看破她内心,依旧给她倒了杯温开水,放在她面前,之后,他才扫了眼桌上的东西,回答她方才的问题,“不是我的,我妹之前闹着要学,买给她没学几天,就扔我这了。”

    池渔“哦”了声,小口小口喝水。

    喝了一半,她才想起来,忙掏出手机说,“那个,不能让你白借,你说个价钱,我给你付租金。”

    “租金?”似是第一次听到这说法,周叙白忍俊不禁,后靠在桌边,一手拿水杯,一手撑面,微微朝她俯身。

    他们之间的距离忽得缩短,池渔愣愣看着他,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不、不要靠这么近啊……她可是说好要下头的……

    这简直是对意志力的巨大考验,“对、对啊。”又一次很没出息得结巴后,池渔自暴自弃咬下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免费的就是最贵的,所以……”

    啊啊啊啊,她都在说什么啊。

    人家可是在好心借她东西。

    池渔手足无措,牙齿咬水杯边缘,垂眸解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些东西都很贵,你没有出借的义务,我也不好意思就这样占你便宜,所以,我觉得多少还是应该给一点,这样我这几天用着才安心。”

    “啊,”周叙白点头,估计是第一次听到这说法,他自觉新奇,无意识挑下眉,“你说得没错,是没有免费的午餐。”

    池渔:“……?”所以?

    周叙白从旁抽出一张彩打的a4纸,递给池渔,“钱就不必了,帮我找狗。”

    以往,奥斯卡离家出走绝对不超三天,但现在,已经快到时间,而它不知所踪,周叙白终于开始着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周叙白已经在拜托物业调监控以及张贴寻狗启示。

    池渔盯着面前这条狗的照片,陷入沉思,为什么全天下的边牧都长一个样,这个奥斯卡甚至连名字都跟奥利奥很相似。

    为显示自己态度认真,池渔问,“它有什么跟别的狗不同的特征吗?”

    周叙白手上那杯水恰好喝完,反手搁在面前桌上,开口时,池渔惊觉,他们之间距离好似又近了一些,她甚至能够看清他瞳孔的颜色,不太浓的黑,像墨汁晕开,朦朦胧胧。

    纸张边缘被她攥出痕迹,舌尖舔唇,橙黄日光打在面前那张桌上。

    池渔站在阴影那一侧,心头惴惴,焦灼难耐。

    似冬日雪,在悠悠目光中消融。

    耳旁嗡嗡,谢天谢地,他终于启唇,“左后腿内侧有一圈白色浮毛,不会轻易跟人走,但喊它名字它会有反应,精力比较旺盛……”

    周叙白一一说明,池渔却越听越迷糊,这算什么特殊点吗,奥利奥样样都符合啊。

    甚至昨天抱着它,她恰好就看到那圈白毛呢。

    当时她心想,真别致,现在想来,还是她对狗的了解太少了。

    池渔问:“还有吗?”

    周叙白:“大概就这些,对了,如果看到它,最好不要随意靠近,它不喜欢陌生人的接触,可能会伤到你。”

    池渔一一记下。

    虽说接下找奥斯卡的任务,但她在出门后,还是按照网上同类价格物品的出租价格,给周叙白转了账。

    「小鱼:谢谢啦,这笔钱是我的感谢费,另外,我会时刻帮你注意奥斯卡动向的!」

    等发完这条冠冕堂皇的微信,池渔迅速切进云舒的对话框,“呜呜呜,怎么办,我好像又被他迷住了,他家好大好好看,审美也超级好,而且,而且他真的好帅,脸在我眼前放大的时候我觉得我都要晕厥了……”

    “怎么办怎么办?”

    “云舒云舒,呼叫云舒——”

    “你快醒醒,使劲摇晃——”

    “……”

    五分钟后,在池渔的炮轰下,云舒有气无力发来语音,“你昨天才说要下头……”

    云舒睡觉一般静音,池渔只是太苦恼,才会不停给她发消息,没想到真的会将她吵醒,她一瞬间又愧疚起来,“对不起,我是不是吵醒你啦?”

    云舒:“不是。我是做了个噩梦,梦见被关起来画画,画不完就要剁掉我的手,我吓醒了,决定从今天起重新做人,再也不拖延,我现在就起来开始画稿。”

    池渔:“……既然你不睡,你快看看我的消息。”

    云舒:“看了,回了。”

    池渔:“可是我好像又有点上头……”

    云舒:“那就追!”

    池渔:“可是……”她不是时时刻刻都有无限勇气的人,很怕被厌烦。

    云舒不以为意,“女追男隔层纱,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再说,就你那么委婉的试探法,人家说不定都没察觉出来。”

    池渔:“啊?”

    云舒随便找了个网红书甩过来,“你看,这里面都写了,男女思维不同,搞不好就是你胡思乱想,不说了,我下线干活去。”

    池渔站在原地,想了又想,忽然觉得云舒说得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瞻前顾后非君子。

    那就……再试试?

    池渔一路想策略想得太入神,以至于回家时,看到放在门口的两只行李箱时,还微微愣了一下神。

    屋内传来管彤的训斥声,“我供你吃供你喝,就是为了让你给我把家给拆了?啊!”

    “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拖鞋呢,我拖鞋呢?”

    “哎,老婆,你冷静,冷静——咱们先问问女儿在哪,你,奥利奥,给我面壁思过去。”

    “汪——”

    “还敢呲牙,真是反了天了!”

    眼见屋内闹得不可开交,池渔拉着小推车,喊,“爸,妈。”

    管彤:“哟,我们的大画家回来了。”

    池渔叹口气,“妈,您能不能别老开我玩笑,而且我跟您说过,我画画不是闹着玩,是真的可以赚到钱的。”

    管彤:“我让你不画了吗,你是不是可以先考上公务员再用业务时间画?”

    池渔闷声,“我查了,人家不让搞副业,再说,现在这报录比,我哪考得上,能考上的得祖坟冒青烟吧。”

    管彤:“咱们小区那个王阿姨,不就是最后一年考上的?你认真学,哪有考不上的?妈跟你说了,凡事不要困难当前……”

    池渔撇嘴,“那您这么喜欢,您去考好了,谁喜欢谁去考。”

    管彤:“嘿,你这孩子。”

    池致远赶紧打圆场,“少说两句,都少说两句,不如我们还是来聊聊奥利奥的问题?”

    一说到这个,管彤跟池渔又瞬间站到同一战线,“老公,爸,这狗实在是太过分了!”

    池渔把它的欺软怕硬,两面派,事后讨好全都事无巨细得讲了出来。

    管彤听说她那套画画的东西都坏了,掩不住着急问,“哎哟,那怎么办,咱们家渔拿什么画画?”

    池致远笑,“你看,你这不是挺关心女儿的,一到家就不会好好说话。”

    池渔偷偷看一眼管彤的脸色,指了指门口,“我先借了个邻居的用。”

    管彤倒是没再就这事说什么,池渔悄悄松一口气。

    训归训,但这家还是得打扫,池渔昨天收拾大半,后来实在太累睡着了,现在三人一起合作倒是没多久就弄好了。

    而奥利奥则全程呆在笼子里看着她们呜咽,就是那小眼神,瞧着倒是一点都不服气。

    ……

    池渔画稿急着交,家里打扫干净,她便闷头将自己关在房间画了一个下午。

    等画完伸个懒腰,才发现天已经全黑,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池致远在不久前,好不容易征得管彤的同意,把奥利奥给放了出来。

    他正在那跟它煞有介事聊天。

    池渔见状,忽然想起周叙白的嘱托,她回房将那张纸拿出来递给他,“爸,他的狗丢了,您明天下去遛弯,帮忙问问呢。”

    池致远看了眼,“奥斯卡?这名字——”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奥利奥忽然“汪”了声。

    池致远捧住心口,“哎哟奥利奥,你爷爷我年纪大了,经不起你这么吓。”

    池渔也觉得这名字有意思,“是吧,听着跟奥利奥还挺配,奥斯卡,奥——”

    “汪,汪汪汪——”

    池渔狐疑得看它一眼,“怎么了今天,是不是太久没见你们有点兴奋啊。”

    池致远洋洋得意,“可不嘛,奥利奥肯定还是跟我亲,来,奥利奥,过来,握个手。”

    呃……奥利奥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池致远:“……还耍小脾气。”

    他脾气很好,不计较,低头继续看那张纸。

    池渔又说,“对了爸,这只狗左后腿有白毛,说叫它名字有反应……”

    池致远点点头,以示知道,待将内容浏览完毕,他客观点评,“这狗长得倒挺秀气,白毛也挺别致。”

    池渔:“别致吗,奥利奥也有啊,说实话我觉得它跟奥利奥长得一模一样。”

    池致远听完,愣了一下,忽然猛抬头看向她,“渔,我们家奥利奥啥时候有这毛了?”

    池渔也被这反应吓到,犹豫道,“应该……有的吧,我昨晚还看到了,就在那,一模一样的位置啊。”

    池致远张大嘴,捞过奥利奥,俯身查看,不光有白毛,甚至好像还不是公的……

    哈???

    池致远不信邪,颤巍巍蹲下老寒腿,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又看好几遍。

    紧接着,短暂的沉默过后——

    池致远发出尖锐爆鸣,“这不是我们家的狗!!!”

    池渔:“???”

    与此同时,门铃声响。

    管彤从厨房探出头,“鬼叫什么,门都不知道开。”

    她走去把门打开。

    池渔看到一张她刚刚才见过的脸。

    ——是周叙白。

    但他的脸色同上午相比,实在是与和颜悦色不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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