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窦夫人心中煎熬
让窦夫人更加痛苦的是, 她连训斥
有。
在寻常人家，男童开始启蒙之后，教
。
唐国公
寡母带大, 所以比较信任女子教育孩子
的
溺爱李建成，所以李渊外放, 李建成仍旧留在老家, 由独孤老夫人教育。
不过李渊也聘请了
督促孩童读书, 论教育的权力
, 老师比女眷还更大一。老师会
书情况。
在家, 李渊也会亲手教导李建成读书。
以前李世民等人被窦夫人教育, 是为他们还年幼。
之后李世民和李玄霸有了高颎、宇文弼当老师, 自又很努力，李渊就在李世民、李玄霸这里当了甩手掌柜。
所以论父子⺶情，这世界的李渊当然和亲手教导过的李建成⺶情更好。只是李世民和李玄霸太出色，独孤老夫人去世又是李渊心里一根刺, 现在李渊才对李世民和李玄霸更偏爱几分。
李元吉又不同了。
他曾经被窦夫人丢弃，被人捡回来后, 窦夫人还曾一度拒绝抚养他，所以李渊一直对李元吉很怜悯纵容。
李元吉又是嫡幼子。以窦夫人的年龄，以后肯定不能再有孩子。
嫡幼子和嫡长子一特殊。嫡长子是用来倚重的, 嫡幼子就是纯粹用来宠爱的。
看李元吉在家里很熊, 偏偏是越闹腾的孩子越能牵扯父母的注意力。有候父母最喜欢的孩子, 不是最出色，更不是最懂事的, 反而是最调皮的。
所以李渊提起李元吉就头疼, 但李元吉在他心中的分量，说不定比李玄霸还大一, 能和李世民比一比。
历史中李渊对李元吉也很是偏爱。
在李渊起家的过程中，李元吉就是纯粹捣乱的那一。李元吉虐民丢了太原都受什么责罚，李渊反而惩罚了当在太原劝谏李元吉的官吏。
李渊称帝后，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三子皆同住太极宫。
李建成住东宫，李元吉住武德殿。
功劳最大的秦王李世民原本住在承乾殿。武德五年李渊和李世民关系恶之后，李渊以李世民功劳大、给李世民特殊照顾为由，在宫城以西修了冷僻狭小的弘义宫，想把李世民从太极宫赶出去。
后世猜测，这能是李世民掀桌子搞玄武门之变的导火|索。
之后李世民把李渊迁了弘义宫住。太皇李渊居住的宫殿居然单薄狭窄冷僻无比，是李世民被后世无数人痛骂的“污点”之一。
李渊年号为“武德”，赐李元吉住武德殿，见他对李元吉的偏爱。在新旧唐书中，都记载了李渊后期最为偏爱李元吉。
李元吉并非是李建成的跟班。他撺掇李建成与李世民对抗，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现在李渊对李元吉还偏爱那种程度，但也有几分喜爱。
在唐国公府，李渊是说一不二的大家长。就算李世民和李玄霸已经在外独自打拼，但在唐国公府的地位仍旧是李渊说了算。
窦夫人有话语权。
在父亲还在的候，“孝”的对象只有父亲；只有父亲去世了，母亲才能依靠孝道在家中获得较高的地位。
李渊偏爱李建成和李元吉，所以李元吉跳着脚与窦夫人对着干，窦夫人都无法说李元吉不孝。
为李渊说李元吉不孝。
如果窦夫人真的在外说李元吉不孝，李渊站在李元吉这一边，世人不会说李元吉不孝，只会说窦夫人不慈。
李元吉已经九周岁，早就过了蒙童的年龄。他的教育窦夫人已经无法插手。
李建成早就年过弱冠，孩子都有了好几，行事更是自由。
窦夫人对他们有养育照顾和劝谏的义务，但有教管的权力。
何况此男主外女主内，窦夫人的活动范围局限于内院，顶加其他贵族的后院社交。李建成已经为官，他所做任何非内院的事都不需要知会窦夫人。
何况李建成也不是擅自行动。他先知会了李渊，所派仆从和李渊派去的仆从一同去见李世民和李玄霸。
论责任，他以说已经免责了。
所以此事的起虽然是他的亲家，但李渊回家都得安慰他，说这是自的错。
窦夫人管不了李建成。她得知李建成派人训斥李世民和李玄霸这件事中有李元吉的撺掇后，想以母亲的身份责备李元吉不该挑拨离间。
谁知道李元吉一哭二闹说窦夫人冤枉他，开始翻旧账说窦夫人先丢弃他，后来不肯抚养他，现在居然也一直讨厌自，还诬陷自。
李元吉居然在唐国公府门口滚地大哭，引得不人围观。
李元吉这一滚，把李建成的气也挑了起来。李建成质问窦夫人为何诬陷幼弟，她这做会损害幼弟的名声，说不定会耽误幼弟的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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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夫人无奈何，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让李世民和李玄霸住在庄，让他们远
离府中这糟心事。
万氏把李智云带自院子中小心藏着，不让他出门，连送去李世民和李玄霸所居住的庄都不敢，怕他沾麻烦。
李渊在涿郡督送粮草有功，这次回洛阳肯定有赏。李世民和李玄霸也立了很大的功劳。父子三人一同升官，李渊正美滋滋的。
谁知道一回来，得知家中又闹了笑话，李渊心里那气憋的啊，如果不是对窦夫人有⺶情，他都要骂人了。
李渊心里憋着气，又不想对窦夫人说太重的话，就拉着窦夫人的族兄，陈国公窦庆喝酒抱怨。
窦庆叹气：“你夫人早失怙恃，无人教导，不知道孩子长大后兄弟之情就和朝堂之事息息相关。她处理不了很正常。世间女子都是如此，你奢望她能弄懂这事才不对。教养儿子本就是父亲的责任。你自教养好，责怪夫人做什么？难道是你之前把教养儿子的责任都推给了你夫人？那岂不更是你的错？”
李渊被窦庆堵得无话说，讪讪而归。
窦庆摇头冷笑。
李渊纵容李建成和李元吉，反怪族妹处理不周，真是笑。只是这是唐国公府家中事，若不是李渊主动撞来，他也不好询问。
不过窦庆还是让自夫人去寻窦夫人提点一二。
即使都是她所生的孩子，也会有亲疏远近。如果实在是管不了就最好管，本来管儿子就是男人的事，窦夫人何必去遭这嫌？好好对待李二郎李三郎这两懂事又出色的孩子，将来让李二郎李三郎孝顺她就行。
窦夫人听后，将族嫂送走，有回答。
理是这理，但情呢？
李渊只知道一味纵容。李建成和李元吉，特是李元吉，当着李渊从来不会露出他们不好的一面。只要他们不露出来，李渊就不知道。
只有自看见了，觉察了。若自什么都不做，还当什么母亲？如果将来兄弟真的相残，她又要如何自处？
现在李元吉才九岁就会挑拨离间了。不趁着李元吉还小管束，难道还指望李元吉自变好吗？
李世民和李玄霸回唐国公府，能看出母亲很明显的憔悴衰老了许。
连祖母在的候，母亲都有如此疲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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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私下对李玄霸叹气：“虽然祖母对娘亲苛刻，但那李建成有祖母管束，李元吉还小，娘亲过的竟然比现在还轻松。”
李玄霸道：“那们也还小，不会与李建成、李元吉有矛盾。”
李世民骂道：“们是和李建成有利益矛盾。他担心们抢了他的风头，也算是有道理和们交恶。但那李元吉是什么畜生？！们与他有利益冲突吗？？他跳得比李建成还厉害！！这才九岁，长大了还得了？天啦，为什么他还不早夭！”
李玄霸无言以对。他也觉得李元吉是不是有什么先天疾病，怎么从小大都不干人事？
想着唐国公府这一家子，李渊虽配不开国皇帝那一桌也能当割据势力的雄主，李建成虽然平庸但在勋贵子弟中也是属于不害民的“好勋贵”，李世民就更不提了。
只有李元吉那把自治下百姓当猎物射杀的举措，不是心理变态的人做不出来。
鞑子这么做是为把汉民当自人，李元吉什么纯纯的精神病？！
李玄霸实在是不想面对李元吉这疯子：“提他了，明年开春们就要去边镇，远离他就好了。”
李世民瘪嘴：“们是能逃，娘亲呢？”
李世民说着说着，眼泪就忍不住滚落。
他自从带兵后，已经很久有哭过了。
“阿玄，们想法子把娘亲带走吧！”初中生李世民大哭，“娘亲好苦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玄霸叹气：“这吧，去试试。如果不成，你就死心吧。”
李世民哭着道：“阿玄，你要怎么试试？带一！”
李玄霸正色道：“母亲现在还有侥幸心理，是认为只要俩成亲后会单开一房，与李建成、李元吉有了利益冲突，自然矛盾就会缓和。这就去告诉他，将来家要当皇帝，分房用，们一定会自相残杀，让她死了这条心，做无用功……呜呜呜……”
李世民使劲捂住李玄霸的嘴，眼泪都不敢流了：“阿玄你闭嘴！你是想让娘亲现在就哭死！”
李玄霸嘴被捂住了，心声捂不住：【这叫以毒攻毒。】
李世民惊恐：“求你闭心！说了！放弃！”
李玄霸遗憾：【说不准真的有用呢。虽然有一半概率刺激过头与母亲反目成仇，但也有一半概率让母亲放弃李建成和李玄霸。母亲只有四儿子，将来争夺皇位二对二，正好把母亲的心劈成两半。】
“求你说了！”李世民悲从心来，号啕大哭。
母亲的心还被劈成两半，他的心先碎了。
阿玄你就是想让在母亲哭死之前先死给你看！
窦夫人来寻李世民和李玄霸，李世民都快哭晕厥过去。
见娘亲一来，李世民不顾自已经快四岁，扑娘亲怀里号啕大哭。
窦夫人惊讶：“二郎，怎么了？”
李世民哭得说不出话来。
窦夫人看向李玄霸。
李玄霸叹气：“二哥见母亲为家中事操心苍老许，们又很快要离家，无法照顾母亲。二哥担心母亲的身体，所以分难过。”
窦夫人摸了摸李世民的脑袋，对李玄霸伸出手。
李玄霸犹豫了一下，还是挤进了母亲的臂弯里。
窦夫人将脸贴在孩子的头顶，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