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太子遗言和告别
李 </br></br> 详脑袋后, 只有一个疑惑：“为什么要把 </br></br> 脑袋摘 </br></br> ？” </br></br> 李玄霸打着哈欠道：“ </br></br> 渐热，把尸体运到江都去，都化成一汪养满蛆尸水了。” </br></br> 刚入大隋地界, 李玄霸打着商 </br></br> 消息。 </br></br> 李民嫌弃：“那怪恶心。唉，陛下 </br></br> 等着我们回来呢。抓到吐谷浑可 </br></br> 汗不是小事吧？” </br></br> 李玄霸道：“在皇帝看来, 江都和西京东都大概区别不大。” </br></br> 李民摇头晃脑叹。不明白, 完全不明白。 </br></br> 笑道：“江都路途遥远, 伏允水土不服后身上伤势加重很正常。但你下次记得提前告诉我！不要故意吓唬我！” </br></br> 李玄霸敷衍：“好好好, 下次一定……那是齐王旗帜吗？” </br></br> 李玄霸话音刚落, 旗帜下一个就策马过来。 </br></br> 杨暕大笑道：“李二郎, 李三郎！等你们好久！快我看看吐谷浑可汗长什么样！” </br></br> 李民把挂在马背上匣子提来：“真要看？” </br></br> 杨暕勒马, 打量着李民手中提匣子：“不是活吗？” </br></br> 李民叹道：“我一路上很努力治伤了，但还是死了，我也没办法。” </br></br> 杨暕道：“啊？那确实没办法。死头就不在这里看了，走, 虽然父皇不在京城，你们也得我在京城待一段时间再去江都。你们宅子肯定没打扫, 就住我王府。” </br></br> 李玄霸道：“我早就通知打扫了。” </br></br> 杨暕横眉：“本王说没打扫就没打扫。” </br></br> 了李玄霸骑着马屁股一鞭子：“走！” </br></br> 李玄霸惊怒地拽紧缰绳：“你和二哥什么毛病，都喜欢抽我马屁股！啊啊别跑！吁！停下！” </br></br> 杨暕哈哈大笑，对李民道：“看来你去张掖没少欺负, 骂我都连着你一骂。” </br></br> 李民摇头：“胡说, 我是天底下最好哥哥, 从来不欺负弟弟。” </br></br> 杨暕“呸”了一声，道：“你看我信不信？走, 回王府再说。” </br></br> 敛眉, 压低声音道：“好好和我说说太子兄长病逝事。” </br></br> 李民看向杨暕。 </br></br> 杨暕面容比上次别前，了一股郁和戾。 </br></br> 之前正笑着还看不来, 笑容淡去之后，那眉间凝结不平之就特别明显。 </br></br> 李民不知道为何杨暕会露这样神态，暗暗警惕，表面平静道：“节哀。” </br></br> 杨暕颔首，扬鞭策马，毫无顾忌地疾驰入大兴城中。 </br></br> 卫卒开道，侍从举旗，有宦官唱响齐王名号。 </br></br> 京中百姓无官身仓皇跪伏，有官身驻足垂首，街道上无论民间还是官吏马车皆靠边让路。 </br></br> 齐王杨暕回头，朗声大笑：“你们俩太慢了，大兴城道路不够好，跑不来吗？驾！” </br></br> 李民和李玄霸对视一眼，也扬马鞭，马蹄扬尘埃。 </br></br> 一位青年，两位少年，肆无忌惮地打马过京城。 </br></br> 有外地京好奇问道：“跟在齐王身后两位少年是谁？” </br></br> 好友，京中勋贵子弟艳羡道：“还能是谁？定是我大隋生擒吐谷浑可汗少年将军，唐府李二郎君和李三郎君。” </br></br> 外地友踮脚翘首：“原来是们！” </br></br> 一辆靠边马车上，一双纤手悄悄挽车窗窗帘，露了小半张脸和一只明亮眼眸。 </br></br> 俊美青年亲王与风尘仆仆两位少年从她视野中飞速掠过。 </br></br> 少探寻视线定格在其中一位身穿皂衣、头戴圆顶胡帽纤细少年上，手一抖，车窗窗帘被抬了小半，露了她全部面容。 </br></br> 马车里少正是准备回府宇文珠。 </br></br> 明亮春晖照耀在双目时，宇文珠手就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似飞速缩回，车窗窗帘随即垂落。 </br></br> “原来长这样……” </br></br> 宇文珠拍了拍有些发烫脸颊。 </br></br> …… </br></br> 李民和李玄霸跟随杨暕回了齐王府
。杨暕已经让在浴池备好了热水，两梳洗一路风尘。 </br></br> 李民和李玄霸先在浴池外用香皂和皂液洗干净身体和头发之后，才浴池泡澡。 </br></br> 李玄霸先洗完，正闭目泡澡时候，李民一个冲刺，从浴池旁高高跳，狠狠砸在了李玄霸旁边水中，激水花溅到了李玄霸眼睛里和嘴里。 </br></br> “啊呸呸呸……”李玄霸抓身边葫芦瓢就朝着二哥砸去。 </br></br> 李民光着身体在浴池中蹦蹦跳跳，及腰水完全没能阻挡敏捷动作，就像是猴儿似。 </br></br> 杨暕过来问们是吃烤肉还是吃最近大兴城流行锅子时，李民和李玄霸正在浴池里打水仗。 </br></br> 杨暕无语：“你们幼稚不幼稚？李二郎，你身体好就罢了，你不怕李三郎着凉？” </br></br> 李民趁着李玄霸神，一脚把李玄霸绊倒在浴池中，然后把呛水弟弟扛来：“浴池这么热，怎么可能着凉。阿玄，听到没，你真是太幼稚了，赶紧穿衣服。” </br></br> 被二哥扛在肩膀上李玄霸死命挣扎，试图去踹二哥蛋蛋。 </br></br> 李民把弟弟丢下，躲开了弟弟致命一踢：“断子绝孙踢是吧？你真恶毒！” </br></br> 杨暕扶额。什么英雄少年将军，李二这不还是以前那个喜欢欺负李三熊孩子兄长吗？ </br></br> “好了好了，李二你有完没完？”杨暕把两兄弟挡开，“今天吃烤肉还是吃羊肉涮锅？你们还不知道什么是羊肉涮锅吧？我来你们介绍一下……” </br></br> 李民打断：“当然知道，我们经常吃。吃涮锅，烤肉在路上吃腻了。” </br></br> 杨暕道：“也对，你们住在大兴这么久，肯定吃过了。齐王府厨子有一调蘸料绝活，今天你们好好解馋。” </br></br> 李民和李玄霸留头发不，用布擦几下就干得差不了。 </br></br> 不过李玄霸怕头疼，还是用干布把脑袋包了一圈，换上了一顶新胡帽。 </br></br> 李民对杨暕嘲笑弟弟：“都快入夏了，还要戴着胡帽遮风，说头顶太光，吹风容易头疼。更可笑是，还嫌弃浅色衣服不耐脏，做了一箱子完全看不差别黑衣服穿。” </br></br> 李民指着自己色彩艳丽圆领袍道：“年纪轻轻穿那么老，将来弟媳肯定特别嫌弃。” </br></br> 李玄霸看着二哥花里胡哨圆领袍：“你审美才堪忧。” </br></br> 虽然史中记载过李民特别喜欢花里胡哨华服，连盔甲都要在亮瞎金银甲衣上用五彩颜料和羽毛装饰，骑着高头大马立在战场上，就像是自带标语“打这个显眼包！”。但亲眼看到，李玄霸还是觉得眼睛好疼。 </br></br> 二哥这审美，若生在现，定是要在荧光黄衣服和裤子上镶嵌亮片、挂满金属链条那种精神小伙，说不准连头发都想染成五颜六色。 </br></br> 杨暕却站在李民这一边：“李二审美很好。李三你衣袍颜色确实过于老。” </br></br> 李玄霸面无表情道：“塞外风沙大，耐脏。” </br></br> 杨暕失笑：“唐府还差你一身衣服？你换勤点不就行了。” </br></br> 李玄霸叹。一天换一身衣服就是极限，真不想每隔一个时辰换一套衣服。在唐府时候，只要稍微点汗，仆立刻换一身新衣服。每天换衣服都换得抓狂。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br></br> 真不明白这时候贵族怎么能有一天换四五次衣服耐心。 </br></br> 李民虽然率先嘲笑弟弟，但这时候为弟弟说话：“阿玄从小节俭，这是好事。” </br></br> 话锋一转：“阿玄节省衣服预算就我做新衣服，漂亮新衣服益善，嘿嘿！” </br></br> 杨暕笑得差点被口水呛到。 </br></br> 李玄霸狠狠了二哥一个白眼。 </br></br> 闹腾了一阵后，杨暕与李民、李玄霸兄弟二不太明显生疏淡去，恢复了以前自然相处模式。 </br></br> 太子去不是丧，李民和李玄霸已经不需要守丧；杨暕九个月丧期刚过，不过仍旧没有置备酒水和乐伎助兴，就让上了菜，与李民、李玄霸二独自配着加了酸梅饮子吃涮锅。 </br></br> 待菜上齐后，杨暕屏退下，询问太子病逝事。 </br></br> 杨暕道：“边塞苦寒，我早就和兄长说让留下，我去，不肯。病逝，我不意外，但回来都对此一副闭口不言模样，让我很意外。” </br></br> 杨暕夹羊肉，调料都没蘸就塞
嘴里，恶狠狠地咀嚼了几下：“父皇也对太子兄长去一副不是很伤心模样，难道太子兄长是被父皇……” </br></br> “慎言。”李玄霸皱眉道，“太子殿下确实是病逝。” </br></br> 杨暕看向李玄霸：“你声音那么大做什么？” </br></br> 李玄霸叹：“齐王殿下，太子殿下去前是我和二哥守在殿下身边。” </br></br> 杨暕停下筷子：“我知道，所以我才来问你们。” </br></br> 李玄霸：【二哥，这件事我来说。】 </br></br> 正准备开口李民叹。弟弟这意思是不准备把所有实情告诉齐王意思吗？ </br></br> 李玄霸道：“太子确实不是自然病逝。” </br></br> 杨暕双目怒张，拳头握紧。 </br></br> 李玄霸道：“但也确实是病逝。陛下率领隋军穿越大斗拔谷时，太子从当地那里打探到山谷中有风雪，但不知道谁和陛下说，六月飘雪乃是无道之相，陛下乃是明君，不可能有这等奇异事。太子跪求半日无果。” </br></br> 杨暕咬牙切齿：“山谷中果然有风雪？” </br></br> 李玄霸道：“大斗拔谷不仅在塞北，地势也比中原高许。齐王殿下爬过山，应当知道山峰比山底温度低许。山谷六月有风雪，其实不是什么奇异事，唉。” </br></br> 杨暕视线垂下：“兄长就病了。” </br></br> 李玄霸道：“乐平主也是因此病逝，所以朝中闭口不言。” </br></br> 杨暕道：“只是这样？” </br></br> 李玄霸道：“只是这样。” </br></br> 杨暕摇头：“如果只是这样，父皇不会表现得如此反常。该厚葬兄长，厚赏兄长之子。” </br></br> 李玄霸惊讶：“什么？陛下没有厚待太子？” </br></br> 杨暕抿了一下嘴，点头，将父皇为太子兄长处理后事情况告诉了李民和李玄霸。 </br></br> 总来说，杨昭该有待遇都有。杨广仍旧如史中了杨昭“元德”美好谥号。 </br></br> 但除了该有待遇，其什么都没有了。 </br></br> 在原本历史中，杨昭于大业二年去，杨广不仅杨昭三个儿子封亲王，还在杨昭墓旁修寺庙。 </br></br> 这一次什么都没有。 </br></br> 杨昭去之后，杨广除了仍旧把最喜爱长孙杨倓带在身边之外，杨昭嫡子杨侑和另一个庶子杨侗都被冷落。 </br></br> 杨广还让太子妃韦氏搬东宫养育杨昭两个儿子。虽然搬去宫殿也很宽敞，待遇仍旧按照太子时一样。但谁都能看杨广对除了杨倓之外两个孙儿不冷不热态度。 </br></br> 有请求为太子三个儿子封王，也被杨广以“稚子年幼”为借口拒绝。 </br></br> 杨暕不明白为何父皇如此吝啬。 </br></br> 兄长孩子如此年幼，个爵位也就是份俸禄养着，不是理所当然事吗？ </br></br> 虽说嫂子还能领着兄长俸禄养孩子，但那点东西和兄长还活着时候能比吗？ </br></br> 听着杨暕对侄儿待遇鸣不平，李玄霸心中颇有些感慨。 </br></br> 历史中杨暕在杨昭死后，杨广就了太子待遇，将太子府中所有都划了。杨暕行使权力也和太子差不，大业十一年时候还能领兵护驾。 </br></br> 但这太子名号，却让杨暕等到死也没等到。 </br></br> 那时杨暕从意风发到绝望，对逐渐长大侄儿行咒诅之事，彻底触怒杨广。 </br></br>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br></br> 现在杨暕却在为年幼侄儿被杨广冷落鸣不平。 </br></br> 历史中那个齐王杨暕在太子杨昭刚去时候，是否也对侄儿亲近友善过？ </br></br> 史中不会记载这些琐事，所以谁也无从得知。 </br></br> 李玄霸道：“大概是因为太子遗言缘故吧。太子希望陛下迅速定下你太子名。” </br></br> 李民手一抖，打翻了碗碟：“阿玄！” </br></br>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br></br> 李玄霸对二哥摆手：“现在四处空旷无，我们声音低一些，不会有知道。再者，就算被陛下知道，这是大表兄遗言，我们也应该告知二表兄。” </br></br> 杨暕已经呆滞。 </br></br> 半晌，才不敢置信道：“只是因为这个？只是因为兄长希望父皇立我为太子，父皇就对兄长不喜？那父皇究竟是对兄长不喜，还是对我不喜？” </br></br> 李玄霸道：“储位之事该陛下纲常独断，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不应该置喙。
何况大表兄……” </br></br> 叹了口，将太子当日遗言精简了一番，把完整大意告诉了杨暕。 </br></br> 李民瞠目结舌。 </br></br> 本以为弟弟让别说话，是因为弟弟要隐瞒齐王。弟弟这是在做什么？就齐王这个性格，肯定会管不住嘴。如果事情传到皇帝那里去，们能讨得了好吗？！ </br></br> 杨暕也呆若木鸡。 </br></br> 没想到太子兄长遗言居然如此……如此与兄长以前性格不符。更没想到李玄霸居然真敢把这话说听。 </br></br> 杨暕扶额：“兄弟相残，叔侄相残……大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敢说了？这是，这是故意让父皇生啊！” </br></br> 李玄霸点头：“太子殿下不确定陛下会听最后谏言，但了解陛下。陛下若不喜谏言，就不会厚赏孩子。那么相当于变相把孩子拉离了储位漩涡。” </br></br> 杨暕颤抖着拿筷子，吃了一块羊肉压压惊。 </br></br> 大兄怎么敢啊？不要命了吗！ </br></br> 啊，这是大兄临终遗言，确实是不需要要命了。 </br></br> 杨暕吃了好几口羊肉压惊，才艰难地开口：“看来父皇是被大兄猜中了心情，恼羞成怒了。还真想立杨倓？杨倓受得住吗！” </br></br> 李玄霸道：“齐王殿下慎言。陛下只是不喜太子殿下对不信任。你是太子殿下弟弟，难道不是陛下儿子？几位皇孙是太子殿下儿子，难道不是陛下孙儿？你们也都是陛下血脉相连亲，陛下怎么会不看重你们？何须太子殿下此一举，恶意揣度？陛下生是应该。” </br></br> 杨暕脑袋有点懵：“啊，好像是啊。” </br></br> 李玄霸叹道：“陛下不是被猜中了心思，只是在生罢了。可以前生，父子没有隔夜仇，太子殿下诚心道个歉就算过去了。但现在太子殿下永远也无法向陛下道歉了，这才堵在这里。” </br></br> 杨暕道：“以前确实是大兄一直在哄父皇。” </br></br> 李玄霸：【二哥，齐王一会儿说皇帝“恼羞成怒”，一会儿说太子“哄”皇帝，真是太会说话了。】 </br></br> 听着弟弟没忍住心声吐槽，李民手指轻点桌面替点头。 </br></br> 二表兄真是大孝子啊。 </br></br> 李玄霸道：“太子殿下已经没办法道歉，就该齐王殿下去了。现在齐王殿下已经知道了太子殿下遗言，应该能好好安慰陛下了。” </br></br> 杨暕指着自己：“我？我能行吗？” </br></br> 李玄霸道：“齐王殿下不行也必须行，现在齐王殿下是大隋嫡长，太子殿下已经病逝，现在该齐王殿下承担太子殿下曾经承担责任。” </br></br> 杨暕道：“你意思是，该我来哄父皇了？” </br></br> 李民被茱萸油呛到。 </br></br> 杨暕恼羞成怒道：“李二，别把唾沫喷锅子里！” </br></br> 李民一边狂灌酸梅汤，一边疯狂摆手。你们继续，无视我。 </br></br> 李玄霸平静道：“是啊，该你哄陛下了。” </br></br> 杨暕倔强道：“我和大兄不一样，不一定要和大兄做一样事！” </br></br> 李玄霸道：“但太子这个位置是一样。你还是齐王时候，可以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当了太子后就不一样了。” </br></br> 李玄霸压低声音：“对有皇帝而言，太子是继任者；但对有皇帝而言，太子这个位置，就是僭越。” </br></br> 杨暕手中筷子落在了桌上，打翻了杯子。 </br></br> 李玄霸擦了擦嘴，站身道：“今日我和二哥还是回唐府吧，告辞了，二表兄。” </br></br> 杨暕伸手拉住李玄霸袖口：“大德！” </br></br> 李玄霸低头看着袖口：“二表兄，大表兄在时候，我原本与大表兄先熟识，却与你更亲近。” </br></br> 手覆在杨暕手背上。 </br></br> “现在二表兄要成为太子了，我们之后也只能疏远了，请二表兄原谅。李家是陛下纯臣。” </br></br> 杨暕手缓缓松开。 </br></br> “大表兄去前，最担忧就是你二表兄。为储君者，谨小慎微，如履薄冰。表兄，请保重。” </br></br> 李玄霸拱手，作揖。 </br></br> 杨暕伸手想要将李玄霸扶，但手伸到一半，收了回来。 </br></br> “表弟，你若想置身事外，刚才那些话就不该对我说。”杨暕苦笑。 </br></br> 李玄霸不语。 </br></br> 杨暕道：“我看这羊肉你也吃不下了。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们了。”
</br></br> 李玄霸道：“谢齐王殿下，在下告辞。” </br></br> 李民赶紧塞了两口肉，腮帮子鼓鼓道：“齐王殿下告辞！” </br></br> 杨暕无语道：“看来李二还是吃得下。把肉都带走吧，你们回家自己涮去。” </br></br> 李民咽下肉，抹了一下嘴笑道：“谢齐王殿下！” </br></br> 杨暕唤来仆从李民和李玄霸打包，说不送，还是将李民和李玄霸送了。 </br></br> 坚定道：“今日之言，绝不会传耳。” </br></br> 李玄霸对表兄笑了笑，与二哥骑马离开。 </br></br> 李民骑马走了一会儿后，回头看去，杨暕还立在前，没有离去。 </br></br> “阿玄，为何要和二表兄说那些话？” </br></br> “受所托忠之事。陛下知道我们听到了太子殿下遗言，只要齐王殿下不蠢，把僭越话掩饰了，我们就不会有事。” </br></br> “如果不掩饰呢？” </br></br> “以陛下性格，会更相信我们。” </br></br> “唉。” </br></br> 两到了唐府。留守仆从还以为们今日不回来，慌慌张张为们开。 </br></br> “阿玄，这不是你全部理。” </br></br> 李玄霸指挥用清水加了几片姜蒜当涮锅锅底。 </br></br> 【杨暕在太子死后，朝中之皆依附于。日益骄纵，属下行不法之事。若能劝住一二，百姓少受点苦。】 </br></br> 【再者，没了那些罪罚，自己在杨广猜忌之前，也能少受点苦。】 </br></br> 李民问道：“无论如何……都会被猜忌吗？” </br></br> 李玄霸指挥仆收拾行李。 </br></br> 【对有些皇帝而言，当自己日益老去之时，青壮皇子存在本身就是谋逆。】 </br></br> 李民想问，那我呢，我们呢？ </br></br> 兄长在乱中早逝，自己才会成为太子，继而成为唐太宗吧？ </br></br> 那自己继位之前，父亲对自己态度如何？ </br></br> 想问，但不敢问。 </br></br> 李民犹豫了许久，还是坚定了自己之前选择。 </br></br> 这个未来，不问阿玄，要自己亲眼去见证。 </br></br> …… </br></br> 休息了一晚上，李民和李玄霸就匆匆赶往江都，把脑袋献南下杨广，连老师都没时间去探望。 </br></br> 既然知道了皇帝已经南下，们只能立刻跟着南下。若皇帝知道们耽搁，就是不敬之罪了。 </br></br> 杨暕没来送们。 </br></br> 之后，杨暕也没有再私下邀请过李民、李玄霸单独去府上游玩。 </br></br> 李民和李玄霸也一样。 </br></br> 们见面时仍旧很友好，就像是李民、李玄霸与太子相处时一样，友好疏远。 </br></br> 杨暕是个史中认证漂漂亮亮没有脑袋花瓶皇子，李玄霸已经做好了与杨暕所说话被泄露到皇帝那里去准备——这是李玄霸这一生中，唯一一次算错事。 </br></br> 大业六年四月十五。 </br></br> 李民和李玄霸还在前往江都船上，皇帝杨广昭告天下，册封齐王杨暕为太子。 </br></br> “陛下终究还是遵循了大表兄遗言，这是不是证明陛下还是疼爱大表兄这个儿子？” </br></br>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