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
多萝西销毁掉所有研究资料之后就坐在办公桌旁安静地等待塞雷娅来接自己。chuoyuexs
禁区被封锁得很好,几乎没有人能从外面强行闯进来。
她只需要等待那位同僚在监狱里拿到生物体摄像头的测试数据,就能顺着混乱的环境完成“越狱”。
在监狱里呆了几个月,多萝西并没有感到不适。不过是换了个环境研究。
她唯一担忧的,就是自己的努力能不能满足那位血魔的预期。
多萝西不能允许自己失去阿卡多,在她看来这是自己的心灵导师,是正确的道标,为她指引了人生前进的道路,纠正了梦想的谬误。
如果连阿卡多都离开了自己
多萝西觉得她可能会相当心灰意冷,甚至是彻底驻足不前。
她为此可以向阿卡多支付任何代价来祈求他的教诲。
188我是恁爹
晨空。忽然,一切东西都非常清楚了。跟着,东方的朝霞变成一片深红,头上的天显出蓝色。红霞碎开,金光一道一道的射出,横的是霞,直的是光,在天的东南角织成一部极伟大光华的珠网:绿的田,树,野草,都由暗绿变为发光的翡翠。老松的干上染上了金红,飞鸟的翅儿闪起金光,一切的东西都带出笑意。
也许美好的一天就从此开端。
个屁啊!
“伊芙利特!”
赫默气冲冲看着那群正在小区里放鞭炮的孩童。清晨的露水还没等到被重力牵引着落地,就先一步被爆炸所歼灭。
“啊,是赫默!大家快跑!”
一群半大不小的小孩作鸟兽散,棕发的女子站在门口叹气,这群捣蛋鬼。
自从塞雷娅外出了两个月,伊芙利特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她甚至连阿卡多都不怕,放学了就带着几个朋友在莱茵生命里兜兜转转。
那位看上去相当冷厉的血魔对于伊芙利特出奇地有着充足的耐心,也不打骂,反而是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欣慰和感慨。
作为纯血的王庭炎魔,伊芙利特在这个年龄段表现出的充沛活力并不令他诧异,恰恰相反,至少阿卡多见过那些炎魔王庭的小崽子在这个年纪已经开始尝试着拆房拆街了。
在有对比样本的情况下,阿卡多觉得这位人造的小炎魔简直是乖巧又听话
“哎,”他叹了口气。
血魔站在窗台边,看着稍远处通天彻地的火柱,强烈的高温让周围的房屋都开始焚烧融化。
随着传承的进行,伊芙利特顺利学会了那些被记载于王庭里的古老法术。
阿卡多寻思这火焰里至少也有十几种法术的痕迹。
历代炎魔的技艺都尽数交付给伊芙利特,看来她已经高度认同作为炎魔的身份和荣耀了。
包括肆无忌惮展示自己的火焰这种糟糕的性格。
羽毛笔不知是什么时候进了房间,把餐盘放在了书桌上,“父亲大人,早饭做好了。”
阿卡多看向她,“不去实验室?”
“今天不去了,”羽毛笔轻声说,“关于动力装甲,我又有新思路了。想要向您请教一下。”
自从17岁的生日之后,阿卡多正式把羽毛笔加入了动力装甲研发的项目组,并且把总策划师的职位转让给她。
不是刷资历,而是这个女孩已经拥有足够的能力和知识底蕴去承担一项技术的开发和完善。
羽毛笔一直都在努力学习阿卡多的知识体系,并且不断地在各领域学习,取长补短,最终取得了连特里蒙理工大学都要为之侧目的成绩。
没错,就在今年的10月份,羽毛笔顺利通过了特里蒙理工大学的入学测试,以有史以来最高的卷面分数和实践分数成为了全校教授的眼里的旷世奇才。
哪儿有什么旷世奇才,只不过是良好的学习习惯、刻苦钻研的学习态度,以及幸运地遇到了许许多多优秀的老师好吧,羽毛笔的天赋还是挺不错的,阿卡多上课讲的内容她基本上都能理解到位,然后做出反馈。
血魔看了眼餐盘,早餐是做工很细致的咖喱蛋包饭搭配绿茶。
“说吧,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羽毛笔也不负他所期望的,开始描述自己的想法。所谓的“请教”不是寻求帮助,而是想在阿卡多的面前展示那灵光一现的创意。
没有吝啬赞扬,阿卡多看着又害羞又高兴地笑起来的羽毛笔,颇有种精心雕琢的玉石终于成器的欣慰感。
伊芙利特两手叉腰,得意地笑着,“怎么样,我就说我的法术很厉害吧?”
预想中吹捧并没有发生。
她悚然发现自己的小伙伴们正抱在一起瑟瑟发抖,面色惨白,仿佛是见到了什么史前巨兽。
“喂,你们在怕什么啊!”
“伊芙芙”有人颤抖着说,“你快回头。”
“回头?怎么啦?有谁来了?”伊芙利特不屑一顾,“谁来我都不怕喂!”
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捏住了,于是勃然大怒,“到底是谁?居然敢捉弄伟大的伊芙利特”
她回过头看清了来者,于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塞雷娅。
伊芙利特咽了一口唾沫,颤颤巍巍地挤出来一个谄媚的笑容,“我”
“你不用解释,”塞雷娅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了同样温柔的微笑,“伟大的伊芙利特。”
伊芙利特哪儿见过这等仗势,膝盖一软就差摔倒在地上装晕了。
189深海猎人穴脉相连
莱茵生命,工程科主任办公室。
一位有着银白色长发、玫瑰般鲜红眼眸的少女站在阿卡多的面前。
她穿着风格怪异的制服,硕大的三角帽格外惹眼,背后还挂着一柄机械巨剑,也难怪能独自穿行荒野来到哥伦比亚。
这位是附近一带最出名的赏金猎人,斯卡蒂。接受了来自莱茵生命的委托,将要护送商队前往卡西米尔。
索要的酬劳自然不菲,不是金钱,而是比金钱更加贵重的东西。
阿卡多审视着这位阿戈尔人,一模一样的面庞却让他完全无法联想到那位远在罗德岛的博士。
容貌和肉体相差无几,里面盛装着迥异的灵魂。
赏金猎人斯卡蒂,身体机能和战斗技巧是无可挑剔的强大,奈何,在常识性认知以及为人处世方面还是颇为欠缺。并且相当不擅长思考。
阿卡多有太多的方法把这姑娘骗得团团转,让她心甘情愿地给自己办事。
血魔以熟练的阿戈尔语说道,“深海猎人第三大队,斯卡蒂,很高兴见到你。”
果不其然,对方惊讶并且欣喜地瞪大了眼睛。
“你居然真的”
“我和很多位深海猎人都有接触,或者说,我曾经前往过阿戈尔。”血魔随口说着无人能证实的话题。
斯卡蒂微微张着嘴,期待地看向他。
“我认识一位你的同胞,她受过伤,前不久来到哥伦比亚接受治疗,”阿卡多接着说,“她会跟随我们的队伍一同前往卡西米尔。”
“我想见见她,”斯卡蒂迫不及待地表示出自己远离家乡孤身一人行走于陆地的孤独和悲伤。
血魔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一直很好奇,如果那位博士看到自己的同位体对着他言听计从地迁就任何指示,到底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好吧,阿卡多已经有答案了,按照博士的性格,估计会选择直接加入自己一起玩弄斯卡蒂
有些人甚至连自己都捉弄。
他开始思考博士把斯卡蒂骗上床需要多久时间。
深海猎人是隶属于海底国家阿戈尔的武装军事团体,成立目的是对抗名为海嗣的未知生物。
海嗣具有极强的进化适应能力,它们能自主地规避所有会导致死亡和劣化的进化路线,无限制地朝着最有利于繁殖的方向进化下去。
为了防止阿戈尔先进的科学技术加速这一过程从而导致灭亡,深海猎人只能使用原始的冷兵器与海嗣们战斗。
然而深海猎人并非完全的阿戈尔人,这些用于抵御怪物的战士通过阿戈尔的改造技术被植入了海嗣的血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成为了他们所对抗的敌人的同类。
拥有海嗣血统的深海猎人获得了超人的身体能力,他们力大无穷、几乎刀枪不入,能从最致命的伤势中存活下来并快速自愈。
不为人知的是,海嗣的血统也在不断转化这些猎人,当他们因与海嗣的无尽战斗而精神受创,心理上的不稳定通过海嗣之血反应在肉体上,不属于阿戈尔人的特征开始浮现在他们的身上;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深海猎人开始屈服于本能,大肆吞食同僚的尸体,甚至完全转化为海嗣。
多年前,深海猎人策划了针对海嗣们的“神”的刺杀,在行动中,斯卡蒂独自杀死了“神”并听到了它的遗言。
然而在之后的时间中,深海猎人受到了不明势力的攻击,造成了包括第二大队在内的深海猎人死亡和失踪,第一大队和第四大队因此全军覆没,仅有包括斯卡蒂在内的数人生还,幸存者们和阿戈尔的通讯也被切断。
这是阿卡多在总结了多方情报后粗略得到的结果。
现在嘛,深海猎人的意义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伊莎玛拉已经平息了整个大海。
可海嗣的血液仍然在那些猎人们的体内流淌,像是纽带联系着彼此,构筑信任和家庭般的亲情。
天空一直晴好。附近一带的山峦、房屋和园林,都浸沉在无风的恬静和明朗的严寒中,浸沉在耀眼的光亮和淡蓝的阴影里,一切都那么雪白、坚硬和洁净。万里无云的淡蓝天空,穹顶似地笼罩着大地,成千成万闪烁的光点,发亮的晶体,在天空中飘舞嬉戏。
这是冬末的特里蒙理工大学,最受人瞩目的天才雕塑家衣着单薄地站在雪地里,对着一块石料敲敲打打,她的脚边摆着一只早已熄灭的油灯。
“劳伦缇娜。”
少女闻声回头,“阿卡多老师,很高兴在这个美好的下午与您相遇。”
血魔的身旁跟着一位同样白发红瞳的女孩,他介绍着。
“你应该认识她。”
“第三大队的斯卡蒂?”
“”
两个猎人彼此对视,久久不语,血液里流淌着一种亲切与温馨。
190没时间狐闹
还不到日出的时候,天刚有点蒙蒙亮。这是一种美妙苍茫的时刻。在深邃微白的天空,还散布着几颗星星,地上漆黑,天上全白,野草在微微颤动,四处都笼罩在神秘的薄明中。一只云雀,仿佛和星星会合在一起了,在绝高的天际奏响明媚的乐曲,寥廓的苍穹好像也在屏息静听这小生命为无边宇宙唱出的颂歌。
陆行舰迎着晨分的初阳缓缓驶过山丘与山丘之间,轰隆隆的声响里,岩地边的枯树抖落干瘦的枝条,白霜纷纷挥洒,碎在地上劈里啪啦作响。
擦拭得锃亮的甲板上漆刷着“bs”的字样。这是维多利亚词语“blacksteel worldwide(黑钢国际)”的缩写。“黑钢国际”是一家哥伦比亚的私人安全顾问公司,同时也是广为人知的安全承包商之一,其核心业务是提供私人安全顾问与防务承包相关的服务。除去常见的武装力量提供外,能找到一些线索表明他们曾任命一部分“生化防护相应人员(bprs)”。这些人是目前为止少有的矿石与感染者相关专业对策人员。以次延伸出的安保范围囊括了灾后后勤以及工程抢险在内的多个领域。
一位穿着睡衣的沃尔珀族姑娘站在护栏边上迎着初春的冷风,她伸着懒腰,睡眼惺忪。
蓬松的棕色长发披散在肩头,柔软的绒毛覆盖着的一对硕大的狐狸耳朵轻轻弹动。芙兰卡打了个哈欠,转过身用那对明媚的琥珀色眼眸看向来者。
“怎么啦,优等生。”
灰发的小个子瓦伊凡女孩穿着厚重的防寒服,手里提着一块黝黑的盾牌。她有些不满,“芙兰卡,你在做什么?”
“嗯?”芙兰卡有些诧异,单薄的布料显然不足以遮掩她丰满的身材,“我刚刚吃完早饭,正在散步”
“你为什么只穿着睡衣就出来散步。”雷蛇埋怨着看向她,“这里可不是宿舍。”
“没关系啊,”芙兰卡尽情舒展着惹火的身段,胸前的饱满将衣襟撑得鼓鼓囊囊,“反正这里也没几个人,而且都是女孩子。”
“你是不是忘了阿卡多先生还在。”
“哦哦哦,老头子的话没关系的,”芙兰卡撩起自己的裙摆,怜惜又无奈地抚摸着自己滚圆笔直的莹白大腿,“当初我被扒光了丢到他面前,也没见他对我下手。真是可怜了这”
“能不能别把你罹患矿石病之后接受的强制医疗体检说得这么色情。”雷蛇捂住了额头,打断她将要说出口的虎狼之辞。
“嘿嘿,”芙兰卡掩嘴轻笑。
包括她们在内的17名黑钢国际的安全保障专员被派遣到这艘陆行舰上,护送奇点科技集团的研究团队前往卡西米尔。
因为雇主可是自家的顶头上司。阿卡多来到哥伦比亚的时候,黑钢国际甚至都还没有成立,或者说,他是黑钢国际最大的投资人之一。
想要包揽下一整艘陆行舰对于阿卡多而言并不是难事,尤其是在哥伦比亚。
这艘船里的女孩子们说是前往卡西米尔考察投资环境,反而更像是在公费旅游,比如说那位天天带着伙伴跑到甲板上做石雕的劳伦蒂娜,经常拉帮结伙去看电影的年小姐
芙兰卡昨天逛遍了船舱,发现这里居然只有阿卡多一个男性。
等等,莫非这就是小说和电视剧里常说的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