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银发的菲林族小女孩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她离开被窝,踩着棉绒的小拖鞋,啪嗒啪嗒地钻进卫生间开始洗漱。mshangyuewu
别墅里到处都开着暖气,关于能耗方面地下的大型源石发电组可是从陆行舰上拆下来的。
足以容纳几千人的巨大载具都能驱动,何况是负担区区一栋别墅?
迷迭香,这是我的名字。
女孩洗漱的时候看了一眼贴在镜子旁边的小字条,【起床,然后去客厅吃早饭。日记放在床旁边的抽屉里,我需要看完它。】
记忆是严重缺失的,情感功能也存在诸多障碍。
但好在,她还是记得少许常识性的知识。
早饭是羽毛笔上班前起床做的,一杯热牛奶,以及一份火腿三明治。
“床,抽屉”迷迭香吃完早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拉开抽屉,里面只有一本厚厚的记事本。
看上去崭新着,似乎才被使用没多久。
迷迭香翻开了记事本,从第一页开始就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字。
第一天。
我的名字是迷迭香。
白色,很冷的大人是阿卡多。
温柔的大人是羽毛笔(拉菲艾拉)。
今天看了很多图片,说了很多话。
第二天。
我的名字是迷迭香。
我昨天看了很多图片,但我记不清了。
温柔的大人是羽毛笔(拉菲艾拉)。
阿卡多是“老师”。
今天看了很多图片,说了很多话。
第三天。
我的名字是迷迭香。
温柔的大人是羽毛笔(拉菲艾拉)。
阿卡多老师说我会不停地忘记很多事情。
但是我没有忘记他。
老师是特别的。
今天看了很多图片,说了很多话。
第四天。
我的名字是迷迭香。老师说,在过往的神话中,有一种名叫“迷迭香”的神奇植物能令无法面对记忆的人最终变得勇敢。
他说,这份记忆我不需要面对,因为那与勇气无关。但我好像很喜欢迷迭香这个名字。
温柔的大人是羽毛笔(拉菲艾拉)。
老师带我去了一个白色的小房间,那里有很多奇怪的东西。
老师说,我本应该感到恐惧和憎恨。
但我什么也感受不到。
看了很多图片,说了很多话。
老师说,这是“学习”。
第九天。
温柔的大人是羽毛笔(拉菲艾拉)。
老师问我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兄弟们。
兄弟?那是我的家人吗?
我翻看了一本名叫《家庭与幸福》的书,从客观角度定义。我的家人,只有老师和羽毛笔小姐。
第十天。
温柔的大人是羽毛笔(拉菲艾拉)。
今天老师送给了我一个移动终端,教会了我使用方法。
这个终端很容易就输入文字和语音,甚至录像。
老师说,这样我以后就可以用它来更加方便地记录事情了。
我喜欢它。
日记到此就结束了,后面都是些苍劲有力的笔画,显然不是迷迭香的杰作。
那是阿卡多亲手书写的,并且贴上了一些打印的照片。
他很细致地将这个终端的所有功能,使用方式,保养以及紧急维修手段都描述清楚了。
日记的最后一页,她自己写着【晚上把移动终端放在床边充电】。
迷迭香看向自己床头柜上,一个小巧的黑色的长方形金属物件正安静地倒映着一张稚嫩而懵懂的面庞。
她举起了移动终端,然后喃喃自语。
“我的名字是迷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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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加更,明天有爆更。尽情期待。)
卷末感言
2023年了,这本书连第三卷都写完了。
这一卷,我实现了追订大跳水。
因为我就发了一句“审核原因,羽毛笔不能在正文里直接升级感情地位。”大多数人都看不懂暗示,直接订阅掉了一半。
哦,也许是一大半。
差点没坚持住,说真的,每一次看到骤然滑坡的订阅数字,我都想当场切书。
但想到还是有一批人在追读,所以还是决定继续往下写。
快过年了,没什么好送的,也懒得发红包。二月初吧,到时候新书开个全订群,在里面roll个1000块钱的奖品意思意思就当作庆贺了。
另外,大概就下周,我会再开一次无上限悬赏(去年12月的悬赏我已经快要还清了),然后开始勤快爆更。
因为疫情对我影响蛮大的,身体素质跌得比订阅还快(最近已经好转很多了)。反正大家伙有什么招都可以出,我全都吃得下——主要是生怕自己哪天住进了icu,连住院的钱都出不起。我体质太差了。
115年,请不要再导了!
细碎的光从斑驳的玻璃外透进来,用一场韶华歌舞在黑白琴键上湮灭。钢琴透着一眼流年的味道,像是只古老的黑色咖啡杯,清清冷冷,繁絮雍荣。窗外的天空灰哑着,是洗不干净的锈蚀铁窗,漏着浊白的云朵,还有稀疏的细雪。
落地窗外的街道是一片雾气迷茫。淡黄色太阳光偶然露一下脸,就又很快躲过了。
光晕揉碎在微微卷曲的发丝间,泛着点乌黑光亮的色泽。
黑色的鲁珀族少女漫不经心地拿着一枚小小的银勺,在咖啡杯里搅拌。
棕黑色的液体加入了牛奶和砂糖,苦涩里透着一丝丝的甜味。
咖啡厅里,有些单身的男士总是若有若无地将视线落在了德克萨斯的身上。不知是暖气吹得太久,还是颇有心猿意马所感,耳朵或是面颊隐隐约约地发烫,像是桌上刚刚盛上的咖啡,小口饮下,一股热流就顺着咽喉直浸肺腑,心脏砰砰地跳动,速度越来越快。
今天的德克萨斯,倒是有认真的打扮过,穿着时尚前卫,就连尾巴上的毛都仔仔细细地梳理了几遍,蓬松又柔软。
倒不是谈了男朋友出去约会。
而是
咖啡厅的门一开一合,一身红大褂、但是外罩斗篷的年小姐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这下子,是真的连空气都开始发烫了。
她一屁股坐到了德克萨斯的对面,“哟,穿这么正式?打扮得挺漂亮,有男朋友了?”
“嘁,”德克萨斯冷着脸,并不喜欢她的玩笑话。
“好吧好吧,咱们就长话短说,”年紧张兮兮地递过来一张白纸,“今天晚上电影就开始拍摄了,这是你的台词。”
德克萨斯掂了掂手里的印刷纸,上面林林总总,自己要说的也就是几句话。
“就这些?”她诧异了。
昨天夜里就被年拉起来,苦苦哀求着希望她能来自己的电影里担任女主角。
被许诺了一大堆好处之后,德克萨斯才不情不愿地同意了。
结果打扮了足足三个小时才出门,发现自己的戏份居然也就
戏份挺多,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闷葫芦,她所有的台词加一起不超过40个字。
镜头要求都是,招式凌厉,动作夸张,眼神凶戾。
好,原来这是武打剧,也挺不错,恰好是我比较擅长的。德克萨斯点头,“能给我看看你的剧本吗?”
“当然了,”年小姐可不敢怠慢了自己好不容易才请到的女主角,于是掏出了厚厚的一沓稿纸放在桌上。
她甚至贴心地用了哥伦比亚当地的文字,而恰巧,这是德克萨斯掌握得最好的几门语言之一。
“”德克萨斯翻看着剧本,瞳孔剧烈颤抖着。
这是碳基生物能够想出来的剧情吗?!
故事发生在泰拉历1090年的哥伦比亚特里蒙理工大学。一群梦想着成为电影明星的大学生放弃了学业,毅然投入到了演艺圈。初入电影界,自然离不开名师指路,就有年青英俊、刚刚在哥伦比亚圣苏菲城影视学院硕士毕业留校的天才导演赏识了他们的理想,便在校外组建了一个全日制的培训班。
班里共有17名学生,8男9女,家庭背景、成长经历、性格各异:有的学生家里条件优越,有奢华花园别墅与跑车;有的学生是普通工薪阶层的子女;还有学生来自落后地区的城市;还有学生是单亲家庭的问题子女
演员是一个相对被动的职业,经常需要见组和推销自己,学习表演专业的学生也难免要比普通专业学生与社会有更多、更早的接触。城市中有着很多诱惑,影视圈也同样复杂,他们的青春美貌也吸引了形形色色的人士们的目光。老师与自己的学生们在四年的历程中曾经沮丧过、伤心过甚至大痛过,但是青春这趟旅程,含着眼泪也要向前!他们决心闯入演艺圈并有所作为
而现实总是残酷,演员们拍摄的电影一经发布立刻火爆全网,触动了许多大导演的利益,便有杀手和雇佣兵成群来追杀,要将这些年轻人扼杀在成名之前。
很扯淡,但似乎又有那么一点道理。
总之,17名从前学理工,现在学演习的年轻人,说着中二又无厘头的台词,摆出尴尬得让人恨不得抱头痛呼的pose,然后拿起刀剑弓弩,娴熟而利落地同敌人们展开了殊死的搏杀。
德克萨斯作为班长,她运用着从曾经接手过的一部电影里学来的战斗技巧,最终是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连败诸多精英,然后砍死了作为幕后黑手的反派导演。
然后故事就到此结束了,德克萨斯面无表情地合上了剧本。
哈,她嘴角有些颤抖,这种电影如果真的发行的话,她也就身败名裂了吧!
而且到底是什么电影才会教她真真正正的战斗技巧啊?!
德克萨斯带着一肚子的槽点,眼神茫然地看向了年小姐。
对方轻咳了两声,“这个,你在剧情里设定曾经参演的电影,是我以前在炎国拍摄过的一部侠客剧。”
“叫什么?”
“《偏爱枕惊鸿二字》。”
德克萨斯拿出通讯终端,查了一下票房和评论。
她深呼吸,然后面色诚恳,“我觉得,我们的这部电影有一个很致命的缺陷,但我这里恰巧有改进的方案。”
“请先生教我!”年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块香草饼干,这是服务员刚刚送来的。
德克萨斯手按在了剧本上,面色愈发阴沉。
她轻声说,像是在诉说什么了不起的隐秘。
年不由得正襟危坐,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