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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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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清楚,在爱国者的带领下,这支大规模裁员的整合运动完全有能力走出冻原,只不过会稍显艰辛。gaoyawx雇佣兵能够加入其中,完全是相互利用。整合运动想利用他们降低行程风险,而雇佣兵们则是要完成特雷西斯的任务。

    萨卡兹们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能够被整合运动利用的价值。

    w正要激活炸弹

    “什么动静?”她捏着法杖的手稍稍一颤。

    一辆陆行器正颠颠簸簸的撞进树林,朝着w等人碾来。

    喂,这是乌萨斯的军用陆行器?游击队的成员们面面相觑。

    w的观察力挺优秀,一眼就看到了副驾驶座里坐着的血魔,她默默收起法杖,两手高举表示投降。

    陆行器迅速刹停,阿卡多摇下观察窗,从手提箱里摸出一柄守护铳指向w,“你们是特雷西斯派来的。”

    w面不改色,“您可是高贵的纯血血魔,想必也是摄政王的”

    “你的心里全是对特雷西斯的唾弃和厌恶,”血魔拿着守护铳没放下,“巴别塔的雇佣兵,w。”

    得到了博士的记忆,他当然知道w的多重间谍身份,以及特雷西娅单推人。

    阿卡多对这个小姑娘的好感度直线飙升。管你什么出生来历,什么年岁月份,或者是不是感染者,只要你对特雷西娅一心一意、肝脑涂地,你就是他情同手足的兄弟姐妹。

    “”w的面色却是猛地阴沉了下来,血魔王庭早已入住伦蒂尼姆,眼前这个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恐怖压迫感的血魔,绝对是纯血——该死,纯血的血魔怎么会跑来冻原?我的身份被特雷西斯发现了吗?

    血魔突然扣动扳机,就在w身体一抖,下意识就要丢出袖口里藏着的烟雾弹,翻身躲避时,那枚正在空中飞行的子弹猛然加速,带着血色的焰火,越过w的肩头,精准地将她身后的一名悄悄接近的萨卡兹击穿头颅。

    “呜啊啊啊——”那个萨卡兹战士竟然没有死去,他惨叫着抱住了脑袋,面部的皮肤迅速充血,肌肉紧绷,血管鼓胀,然后像是野兽一样趴倒在地面,剧烈的喘息着,瞳孔有棕黑色转变为猩红,满是嗜杀与癫狂。

    “闻着味道,把你的同伙全杀了,”阿卡多冰冷地下令。

    被血液污染的怪物冲进了森林深处。

    阿卡多低头看向w,“到陆行器里来,跟我说说,凯尔希那个老女人在巴别塔都做了什么?陛下为什么会死。”

    “”w瞪大了眼睛,她终于认出了陆行器里血魔的身份。

    那是卡兹戴尔两百年来最名声显赫的传奇。

    067《我无所不知》

    乌萨斯境内。

    夏天已经快到尾声了,不过靠近冻原的位置,让人难以感受气候的变化,一年四季都是天寒地冻。冷风吹过街道,翻动酒馆的挂在门外的营业牌,伴着哐当一声。

    哐当。

    酒瓶子重重的砸在了木桌上。

    斐迪亚族的壮汉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满乌萨斯的本地土特产——生命之水,高达96的酒精含量。被誉为全泰拉最烈的酒,在这里,不过是连孩童都能闲暇时抓起一小罐抬头闷下的饮料。

    乌萨斯本地人最喜欢的就是招待外邦旅客“土特产”,看他们出糗的模样,总能给压抑的生活增添几分乐趣。

    “ace大哥,你真的要喝吗?”一个卡特斯族的男孩看着那瓶生命之水,恐怖的酒精度数让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面色发白。

    “嘿,青豆,学着点,”ace点了点自己脸上的墨镜,露出了豪迈的笑容,“这就叫男人气度!”

    说着,他抄起酒杯一饮而尽。

    哐当。

    酒杯子搁在了桌上,ace面不改色,对着周围嘿嘿一笑,“有人要来单挑吗?”

    “好!”酒馆里全是掌声,他们为这位外邦人的豪爽大气,献上由衷的敬意。然后紧接着就有体格宽阔魁梧的乌萨斯男人坐到了他的对面,脸上带着惺惺相惜的笑容,“我来当你的对手。”

    ace的笑容愈发热烈。一时间,酒桌上隐隐约约的透露出浓郁的♂男性♂气概。

    然后觥筹交错,ace忽然伸手按住了那位乌萨斯壮汉的手臂。

    力气很大。乌萨斯人想着。

    行动开始。ace的另一只手扣住酒杯轻轻摇晃了一下。

    下一刻,酒馆的落地窗轰然破碎,ace对面的壮汉已经失去了呼吸——他的整个气管都被撕裂,带着大片皮肉洒落在酒桌上。

    “有感染者杀人了!抓住他们!”不知是谁突然嚷嚷了一声,酒馆里陷入了喧嚣混乱。

    稍远处的高楼上,scout点燃火柴,丢进身旁的住宅区输电机里,刺目的电花迸裂,缕缕黑烟伴着焦糊味弥漫在周遭。他收好拉特兰铳,隐没进楼房的阴影里。

    “任务完成,开始撤退。”ace检查了一遍身上用于遮盖源石结晶的伪装,仔细固定好后,抄起板凳跟着酒馆里的醉鬼冲出门外。青豆也拿起一根扫帚紧随其后,随即两人消失在了人群里,没有引发任何人的瞩目。

    罗德岛号陆行舰,控制中枢。

    “凯尔希女士,很高兴你完成了这项委托。酬劳很快就会有人送到你们的泊停场外,注意接收。”

    通讯频道对面,是一个面色阴郁的老人。

    “那我们的交易就到此为止了”凯尔希挂断通讯,面如寒霜地接入ace的对讲机。

    “e3小队,汇报情况。”

    “报告罗德岛,e3小队没有人员伤亡。”

    她又接入了scout的对讲机。

    “scout,有一个新的任务。”

    “请指示。”scout有些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选择了服从命令。

    “立刻前往城市东部彼得大街,我需要你去暗杀伯特利男爵。”

    伯特利男爵是刚刚和凯尔希完成交易的老人在城市政坛上最大敌人的亲侄子。

    通讯立刻挂断了,似乎是不想听到反驳和质疑的声音。scout眉头紧皱。凯尔希,为什么罗德岛要这样频繁的参合进贵族们的政治斗争?而且他想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座城市的卫生署二把手平日里喜欢在酒馆里享受热闹与酒精。ace亲自前往,为暗杀行动打底,然后scout远距离尝试狙杀。成功后,会有早已安插的“演员”指证是感染者的预谋,乌萨斯军警立刻带着民众对感染者们展开调查和抓捕。毫无疑问,这是scout和ace在亲手将那些素未谋面的感染者迫害致死。贵族们成为最大受益者。

    罗德岛成立的初衷,难道不是为了寻找一条感染者和普通人共处的道路吗?scout深吸一口气,尽管最近的几个月,他经常接受这些完全不符合那位已逝陛下理念的任务,但能看到罗德岛那举目赤色的财政在逐渐好转和稳定,终究是没有选择抗拒。

    他其实知道,这是凯尔希别无选择。泰拉的这片大地是会吃人的,再崇高的理想者,也免不了沾染满身泥污。

    w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难得的坐姿端正。

    一枚枚“土豆”被摆在的前方的茶几上。德克萨斯把手掌伸进萨卡兹的棉裤内部摸索,取出好几片口香糖似的微型燃烧弹。

    “搜完了,真是个危险的家伙。”

    “这么缺乏安全感?”血魔抛玩着w的法杖。

    “雇佣兵的生活正是如此。”w闷声回答,她在努力克制自己骂脏话的习惯。

    w听说过阿卡多的事迹,难免会对他抱有相当程度的好感。这货对特雷西娅的忠诚长达两百年,魔王的冠冕说还就还,还鞍马前后,能战场杀敌,还能侧身挡刀挡炮弹。听说有人敢说一句特雷西娅的不是,就立刻血液停留,就地暴毙。

    也不知道是不是虚构的,据说阿卡多在一百多年前,杀了上百个对特雷西娅登基持反对意见的王庭贵族——私下里隐晦议论也算,反正抓到了直接杀了。普通百姓,敢妄自谈论特雷西娅的“缺点”,听到也一样杀了。妈的,比我还魔怔。

    w有一种拜师的冲动。因为特雷西娅的确是对阿卡多毫无保留的信任着,这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理想境界。

    “来说说吧,你在巴别塔的所见所闻。”阿卡多坐到了w对面的沙发里。

    萨卡兹结结巴巴的,用有些含糊的词句,描绘起那个糟糕的内战时代。

    说了将近半个小时,阿卡多忽然打断她。“你的意思是,你对凯尔希的举动几乎没有了解?”

    “他我只是个普通的雇佣兵”w差点就飙脏话了。

    “那就说说关于特雷西斯。”

    “他还没信任我。”

    “你可以走了,”血魔发现这丫头是真没用。立刻开始赶人,他把w的法杖丢了回去。

    w接过法杖,然后飞快地收好桌上的炸弹,逃跑似的冲出陆行器。在雪地里疯狂跺脚,心里喷溅着优美的萨卡兹语言。同为陛下的臣子,何必闹得彼此不愉快。委屈委屈就我受着吧!

    她猛地一拳打在雪地里,然后长长地吐气,回到最初准备炸地捕猎的地方,开始挖自己的“土豆”。游击队的成员们早就回去找爱国者报告情况了。

    泡了快一个上午热水的斯卡蒂终于磨磨蹭蹭地从浴室里出来了,泡澡算是她在冻原里为数不多可以实施的爱好。

    “看来你是什么也没收获到。”

    “想从那个雇佣兵嘴里问出有用的东西,至少得等到两年后。如果是在你的那个世界。”

    “不如直接去问凯尔希。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我’在策划上是否有变故。”

    “”血魔罕见的有些沉默。看得出来,他对凯尔希的成见不是一般的大。

    “放心,我对她也有挺多不满的地方。”

    “比如?”血魔忽然来了兴致。

    “呵呵,”斯卡蒂棒读着,“我~无所不知。你和你的种族~让我感到可笑。”

    “我看过你的记忆,她其实没说错。阿戈尔的确很可笑。”

    “我知道,但是我不高兴。”斯卡蒂皱着纤细的眉毛。

    阿卡多的目光飘忽向地面,“无所不知吗”

    希望她知道什么是海虎爆破拳。

    068谍中谍中谍

    鲜血喷洒在雪地里,散着热气,怪物的嘶吼声在没有风的冻原里激荡。

    整合运动的搜刮队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慌乱与茫然。

    “它为什么没有攻击我们?”

    有游击队的成员陷入思考。

    萨卡兹雇佣兵们则是陷入了彼此怀疑,“它为什么只攻击你,而没有攻击我?”

    那是全身覆盖着血液作为甲胄的怪物,脖颈几乎见不到皮肉,仅有一条脊柱连接着头颅和身体。它张开嘴,吸入冻原的冷风,在白骨间击打出尖锐的呼啸。

    然后它消失了,以一种违背了物理规则的速度突破音障移动,在某个瞬间扑到了一名雇佣兵的身后,那身鲜血构成的盔甲爆炸成无数尖刺,凿穿那雇佣兵的身体,然后怪物扑棱了一下,身体干瘪,失去了生气,倒在雪地里。

    雇佣兵颤抖着,瞳孔里渗着血,他变成了新的怪物,扑杀向稍远处的另一位萨卡兹。

    什么精准打击。心里有鬼没鬼的都在逃跑,但他们也都发现了,被怪物追杀的那些萨卡兹似乎都是特雷西斯专门指派进队伍的。

    不存在同仇敌忾。雇佣兵们都是极度利己:我没事招惹这点无妄之灾干嘛?

    反正死几个人还方便分酬劳,跟着整合运动走,危险并不算特别高。

    爱国者站在树林里看到了这里的乱象,“不用理会,我们,继续,打猎。”

    “w,你回来了,那个怪物——”红发的萨卡兹男人提醒w。

    “它不会攻击我们的,大概。”w看了眼稍远处血腥恶心的场面。

    “你怎么知道?我们可都是特雷西斯丢进队伍的,”一个面容较好的女性雇佣兵递过来一块冻得发硬的面饼。

    w接过面饼咬了一口,“这些都是某个大名人的杰作。而且我刚刚才和他见过面。”

    “嗨。”她甚至冲着正在奔跑的怪物挥了挥手,对方丝毫没有搭理他们三人的意思,自顾自地继续追击目标。

    一具尸体能如此迅捷的移动,不难看出驱使它的正是那些愈发增多的血液。

    “血魔大君?”赫德雷诧异。

    “哈?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去组织语言,”w带着怒意,她对阿卡多还是蛮敬佩的。

    某种程度上的惺惺相惜。

    “嘶”赫德雷看了眼w手里拿着的“土豆”,思索了一下,然后神情逐渐骇然,“你居然见到了那位陛下?!”

    “嗯哼~”年轻的小姑娘点头应诺。她还不清楚“阿卡多”这个名字在稍有阅历的萨卡兹心里,分量究竟有多重打个比方好了,赫德雷混迹战场这么多年,受过不少致死的伤势,但最终都挺了过来。像他这样的雇佣兵可没钱在卡兹戴尔找到一个优秀的医生,能依靠的只有一本被战士们称作“坟前救命书”的《战场自救指南》,语言通俗易懂,带有些许便于理解的插图,涵盖了几乎所有可能遇到的战时创伤以及在恶劣环境里的针对性处理方案。

    说是“坟前救命书”,大抵是因为,如果连这本书都救不了你,那就确实是没救了,抓紧时间找战友交待后事就行。

    要入行雇佣兵,而且是准备就在卡兹戴尔接活,这本书是非买不可。照着书上的操作看不懂字可以看插图,总之就是连小屁孩都能像模像样地完成断肢缝合。萨卡兹人身体素质好,手法粗糙点也无伤大雅。

    这本书封面的作者名上就挂着阿卡多这简短的三个字。没有贵族特有的复杂姓氏。

    不过还有个名字是跟着“阿卡多”而进入了大众视野,那只是代号。绝大部分卡兹戴尔普及的医学书籍的封面上,紧跟着著作者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编撰者:血先生”。

    “血先生?”苍白的血魔少女微微一愣。

    “唔,”阿米娅拿着一沓医学刊物,“凯尔希医生说,您就是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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