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元石都给爆出来了？
学堂，演武场。
学员们围出一个巨大的空地，注视着在场中对立而站的两个少年。
一个是古月漠北，他马脸紧绷，身材高大，比同龄人都要粗壮的多，透着一股彪悍之气。
另一个古月方正，他面容普通，双目明亮，极为有神，身形带着少年人的那种瘦削，与漠北站在一起显得文弱的多。
不过漠北可不敢小瞧他，方正的力气虽然比他小，但速度却比他快上许多，灵动无比，爆发力也很强，拳头打在漠北的身上，也是透心的疼。
方正看着漠北也是颇为头疼，漠北身强力不亏，又很能抗揍，一不小心让他抗两拳抱住自己，这场对练就算结束了。
没有长时间的僵持，方正选择先发制人，一拳直奔漠北的面门而去。
漠北冷静侧身躲避，还给方正一个右拳横扫，方正仰身躲过这拳，后撤两步，始终保持着距离和节奏。
漠北低吼一声，不想跟他消耗，冲上去猛冲猛打，宁挨两拳也要还给方正一下。
方正知道自己挨不上几拳，选择边打边退，一时之间看起来是漠北追着方正打，方正偶尔选择漠北攻击的空隙反击几下，漠北纠缠着方正，不想让他拉开太远的距离，两人的体力快速消耗。
有学员看着他们两个开始纠缠，兴致缺缺的叹气说道：
“又是这样，他们两个人的体力也差不多，你猜一会谁先撑不住。
他旁边的学员认真的看着场中两人的拳来脚往，头也不回的说道：
“漠北呗，他跟个牲口似的，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力气，不过方正也有机会，他出手快，只要找到机会给漠北来一下狠的，漠北肯定扛不住，”
有学员嘿嘿一笑，摇着头神神秘秘的说道道：“嘿嘿，那是以前，今天可不好说了。”
“今天怎么了？也没见漠北比昨天高一头啊？”
有个学员不怀好意的看着那个神神秘秘的学员，坏笑道：“神神秘秘的，北巨，你摁住他，我来用刑逼供。”
古月北巨同样坏笑：“吒！看我铁手擒拿！”
说话神神秘秘的学员没有束手待擒，他躲过北巨的铁手擒拿，傲然一笑：
“我古月和楼也也不是好欺负的，你们想拿住我，再练两年吧。”
“练什么练，快说，说了下学请你喝米酒，再卖关子让你喝苦水。”有人没好气的贿赂他。
他果断成交：“嘿嘿，你们呐，闷头苦学，不知道关注家族风云，这么大的事都没听说。漠北的姐姐，漠颜学姐为了漠北，昨天去找方源的麻烦，结果把方正当成方源打了，
为了道歉，听说漠颜学姐自己扇自己耳光，还拔了自己的好几颗牙齿呢？嘶~多疼啊。
那可是漠北的亲姐姐，他能不生气吗？今天他主动要和方正对练，恐怕就是想报复方正。”他降低声音，怕跟漠北的亲近的人听到。
“什么？还有这种事？怪不得，怪不得。”
“啊，漠北的姐姐也太狠了吧，误会解释清楚，道歉赔偿不就行了吗？至于把牙齿拔下来道歉吗？”古月北巨捂着自己的腮帮子，已经感受到了那种痛苦。
“噢，那是因为她一巴掌打掉了方正的两颗牙，听说方正当场就怒了，直接动用蛊虫想杀了漠颜学姐！”
“漠颜学姐动手想拿下他，居然没收拾了他，啧啧，方正也不是好惹的啊！”有人直咂舌。
有知情的小声说：“昨天闹得很大，你们居然不知道吗？不过我听说，他们当场就和解了，方正心胸宽阔，接受了漠颜学姐的道歉，还被漠颜学姐带去家里做客了呢。”
“你们这群狗贼，都知道还让这混蛋坑我一顿米酒？”
“一起喝，一起喝，下了学我们聚聚。”
有人感叹：“方正可真不简单啊，藏的那么深，昨天有人看到，他居然都有第二只蛊虫了，所以漠颜学姐才没能拿下他。”
“可不是，方正不亏是咱们这届的第一天才，听说他都能和二转蛊师打的有来有回，漠颜学姐可能都收拾不了他，要不然怎么会跟他道歉呢，真是太厉害了。”有少女崇拜的双眼闪闪发光。
“是啊，方正确实厉害，听说有族里的前辈说他有英雄气度，心胸宽阔，能一笑泯恩仇，化敌为友。”有人赞同。
古月赤城混在人群里，无声的白了个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说着说着怎么都跑偏了。爷爷让人造谣，造的这么离谱吗？这居然还有人信，家族是越来越不行了啊。
赤城听了直摇头。
“他也是真倒霉啊，被方源这个狗贼坑了，这多亏了他藏着一手，不然就惨了。要是漠颜学姐逮到的是方源就好了。”说着说着，一个少年就咬牙切齿了起来。
“可不是，方源这狗东西！真该死啊！漠颜学姐也是倒了霉！本来是大快人心的事，结果弄成了误会，不然就能为民除害了！真可惜！”一提到方源，人群中的气氛就变了。
少年们纷纷发言，同仇敌忾。
“哼！这次是他运气好罢了，一个丙等发了失心疯，我们迟早能收拾了他！”
“啊！！！到时候，我要把他施加给我的痛苦，十倍十倍的还给他！！”有人眼睛都红了，是真的恨方源。
“看，他还有脸在那站着，他弟弟因为他被人打掉了两颗牙齿，也不知道他的心是怎么长得，还好意思摆着那张臭脸？怎么不遭雷劈呢！”
“哼！雷劈？你还不如指望你们用吐沫星子淹死他呢！
在这用嘴说他你看他理你吗？嘴能收拾得了他？你这是懦弱之举，懦夫才总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我要苦练拳脚，迟早有一天亲手找回来这场子！”
这个少年叫古月青炽，他目标明确，眼神无比坚定，言语中很是看不起这些话多过行动的学员们。
“说得好！说得对！就是这样，自己的仇，自己报才痛快！”有人支持他的话
“不错，我们不能指望着别人！练！现在就练！不努力怎么会有成果呢！”
“我才不是懦夫，你苦练拳脚，怎么不见你去找方源对练呢？”被话语刺激到的少年反讽道。
“哼！不敢？你看着！”古月青炽是个莽夫，看也不看他，只向着方源走去，
他在行走中步伐加快，行走逐渐变成了冲锋，他大声对着方源喊道：“方源！你敢跟我对练吗？”
“嗯？”远处抱臂观望着场中心的方源回头看向他，眼中起了一丝波动。
古月青炽借着冲劲突向方源，死死攥紧的一拳向着方源脸上挥去。
拳风袭来，方源脚下一错，就晃到了青炽的身侧，他保持着抱臂的动作，闪电般的往青炽身上踹了一脚。
“咔嚓”
“啊！！！”
难以想象的剧痛袭来，倒地后再看向自己被踹成反弯模样的右腿，心里的恐惧加上剧痛，古月青炽根本忍不住，发出高昂凄惨的惨叫声！
方源这一脚踹在他的右腿上，生生把他的右腿给踹断了，仅剩下皮肉连在一起。
“啊啊啊！我的腿！”古月青炽的惨叫声持续着，暂时看起来还挺中气十足。
“啊！”
围观了全部过程的学员们发出惊呼，看到青炽那反弯扭曲的右腿，少年们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草，方源他又打人了！”
“他把青炽的腿给打断了！”
“太可怕了！”
心性软弱一点的，都不敢去看青炽的腿，那个提出要青炽挑战方源的少年，更是面色惨白。
纠缠着的古月漠北和方正也被这动静吸引，停下纠缠向这边看了过来，脸上都有些惊讶，但都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漠北现在和方正是联盟关系，方正对方源的态度一直都是保持中立，不插手他的事情。漠北因为方正，今天不准备插手这件事情。
但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还是有热血愤怒的少年们，斥责诘问方源。
“方源，你竟然在学堂内残害同窗！”
“方源，你真是太残忍了，青炽只不过是跟你对练，你怎么能打断他的腿呢？”
“方源，你太残酷了，大家都是同窗，你居然也下得了手？”
少年们齐声斥责，连连诘问，群情激奋，看样子，恨不得下一刻就一拥而上围攻方源。
“对练？明明是他先偷袭我，我只是被迫反击没有留住手而已！”
方源沉下面眸，面对群情激奋的人群，他不退反进，反而连向人群这边走了几步，冷酷森然的看着众人说道。
看，这个魔头，多么可怕啊！
他的双眸深如幽潭，像是要吞噬一切的深渊，他的目光又森然如刀锋，又冷又利，直剐的人没有了与他对视勇气。
他向前再走两步，人群忍不住后退。
方源敢出手这么重，就不怕家族问责！
这又不是他拦路抢劫那会儿了，青炽敢向他挑战，要求和方源对练，就必须狠狠打压下去，用冷酷的手段和凄惨的伤势，在这群蠢蠢欲动的少年心底，留下对他深深的恐惧与敬畏！
不然，有一就有二，看到青炽尝试，接下来就会有其他人，没完没了的要跟方源对练。
他们不但耗费方源的精力，接触多了，还容易把方源在他们心底留下的敬畏恐惧，给逐渐抹除掉。
没了对方源的恐惧与敬畏，他们的反抗就会激烈，很影响方源的拦路抢劫。
所以方源必须维持冷酷残忍的影响，这可以让他接下来的打劫省很多的力气。
看现在他们的眼神，愤怒中是压不下的恐惧，敬畏，害怕……
多美好的眼神啊，方源喜欢他们的恐惧。
但，
这毕竟是一群流着滚烫热血的青春少年，
他们内心中有着远大到甚至可笑的梦想，他们相信着正义始终存在，光明恒古长存，他们体内的热血在这个年纪可以沸腾到熔炼钢铁的温度。
他们内心存在的荣耀在发出怒吼，他们向往的梦想在震耳欲聋的诉说着自己的不甘，他们始终相信的公理在心中指引着他们！
屈辱，不甘，滚烫的热血不愿意让他们就此屈服，热血在体内不停沸腾，心跳发出擂鼓一样的声音，力量不断的从身体中涌上来！
通往梦想的路，还没有走出多远，怎么能就这样屈服在这里？
握紧的拳头咯咯作响，怒目的眼睛里燃烧着火焰，微微颤抖的身体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那充盈欲出的怒火！
是那面对压迫，面对不公，面对强权，不断生出的胸中怒火！
一个少年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后面的人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背影，他直面着方源，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
“方源，你太过分了。 ”
第二个少年跟着站了出来，他的声音低沉有力，里面蕴含着怒火：“方源，你这个冷血的怪物，你根本没有把我们当成你的族人！”
“方源，你心里是不是根本没有亲情存在？”
第三个少年站了出来，紧接着是第四个，第五个，更多的跟着少年站了出来，他们发出直冲云霄的怒吼！
“方源”
“方源！”
“方源！”
方源的双眸若幽幽深潭，他抱臂独立，面色沉静，漠然的孤身与人群对立，所有的愤怒与仇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少年的双眸映着一切，微风能拂动他的长发，却拂动不了他的心，明媚的阳光下，看着吵闹的人群，他无动于衷：
“那又如何？”
“何你妈了个头！”
怒不可遏的少年从腰间甩出钱袋向方源砸去，紧接着一马当先的冲向方源。
“弄死他！”
“跟他拼了！”
“不死不休！”
少年们怒吼着，呐喊声高亢激昂，如同被激怒的兽群，蜂拥着群起围攻方源。
方源冷笑一声，伸手抓住砸来的钱袋，狠狠甩臂，用力砸在了迎面而来的第一个少年脸上。
“嘭！”
少年眼前一黑暂时失去视觉，被砸得涕泪并流，捂着鼻子就倒了下来。
方源矮身躲过第二人横扫而来的拳头，右手轻轻一推，那少年的拳头就打在了同伴胸前，在他愕然的目光里，同伴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而方源已经一头冲进了这少年身后的人群中。
还敢反抗，是他在这群少年心底留下的恐惧与敬畏不足。
正好借着这次机会，狠狠的打击他们一次，让他们下次被打劫时，生不起来反抗的勇气！
这已经可以算是在演武切磋了，方源下手可以比打劫时稍微重一些，只要不断手断腿，一些皮肉伤，就算有人看他不顺眼，想针对他也说不出来什么。
方源脚下不停，始终在保持行动，掌爪拳肘轮番运用，劈捶顶撞，擒拿捏点，各种招式层出不穷，令人眼花缭乱。
方正赞叹着，在远处看着他大杀四方，方源一身本领运用的如同是艺术一般，每个动作的施展，都对应他面对的局势，都是那么完美，恰到好处。
“我，我跟你拼了！呜……”方源伸手把另一个少年的手捅进他的嘴里。
“抱住他，抱住他！呃呃呃……”他被方源一拳打在胸腹中间，双眼翻白没了知觉。
“我来，我来，啊哦……”一记鞭腿，正中他的致命弱点。
“屮！”
也不是没有少年发狠，宁愿挨揍也要拦住他，抱住他，扑倒他，哪怕只是抓住他的一片衣角。
但，做不到！
没有少年能做到这点，他们只能惊怒的看着方源灵动在人群中游动。
没错，就是像鱼到了水里一样游动。
他游在少年们身旁，轻轻摆尾摇头，少年们就不住的倒下。
不一会，演武场中就倒下了一大片的人。
漠北呆若木鸡的看着这一幕，再回想自己跟方正的缠斗，跟这一幕相比，简直是孩子打闹一般可笑。
这场面看的古月白雀整个人都麻木了，他喃喃道：“大杀四方，真的是大杀四方啊！”
方源冲进人群中，简直是虎入羊群，大杀四方，没有人是方源的一合之敌，横扫，横扫，还是横扫！
也就不到两分钟，几十个少年们围攻的局势就被逆转，变成了一头老虎追着羊群扑咬，羊群面对老虎，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别冲了，别冲了！我们打不过他，快砸他，拿东西砸他！”还有不想放弃，保持一定冷静的，想要中途改变策略。
“对，砸他”一个女孩一边喊，一边摘下腰间玉饰从背后砸向方源。
方源皱眉，一边收拾身边的少年，一边躲避着远处投掷的攻击，远程攻击确实会给他带来点麻烦。
其余的少年们有样学样，纷纷效仿，手边有什么砸什么，木棍，边上的傀儡，身上的饰品，束发的簪子……
看模样，要不是地上的青石板砖不好揭，他们就把演武场青石板砖揭起来用上了。
“没东西了，我踏马的拿什么砸？”有身上干干净净的，着急吼道。
“玛德，用我的元石！”这是真急眼了，掏出来元石攻击了。
“砸他，快砸他！”
“用元石！用元石！”
“打他后面，砸他后面！”指挥官大吼。
方源擒拿住身边的少年，当成盾牌挡着，
“啊，卧艹，你们砸准点！”
演武场上空元石乱飞，一时热闹极了。
“艹，不是喜欢抢元石吗？都给你！”
“哎呦，我再说一遍，你踏马砸准点”被方源当成盾牌的少年哇哇大叫。
元石鹅蛋大小，砸到身上还挺疼，主要都砸到方源身边的盾牌身上了。
“别踏马围在他身边了，离远点包围他，你们傻啊！”指挥官着急的指挥着。
“干你太爷，你以为老子想，是他在追着我。”
“散开，散开，都他娘的快散开！”
“啊！”
方源追上一个，一脚踹在他的侧腰，把他踹到在地。
又用力反剪住一个少女的双手，疼的她呀呀乱叫。
方源把她当做临时盾牌挡在身前，他缓了口气，环视周围，发现场中原本有快五十人人围攻他，现在还剩下十多个，都在远远的丢东西砸他。
威胁不大。
丢石头，方源也会啊。
方源一手反剪着盾牌少女，一手接住一块飞来的元石，瞄准一个正在绕后的少年掷去。
“砰”正中鼻梁。
“啊！”少年一声惨叫，失去再战斗的能力。
下一个，
“哼，”胸膛。
再下一个，
“啊噢噢……”腿骨。
方源从钱袋里掏出元石，点名一样投掷着元石，每次都能命中，他的准头太可怕了。
少年们都不是对手，他们想要反击，方源却躲在人质的背后，
他们的攻击都被方源用人质挡住，而且人质还是个少女。
元石砸在身上太疼了，少女挡了好几块，疼的她委屈大哭，抽噎不已。
“呜呜呜……”
“可恶！”
哭泣声让仅剩的少年们斗志消散，但方源没有放过他们，一个一个击溃了他们，最后反手劈晕了还在哭泣的少女盾牌。
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演武场上，方源在一地“死尸”中，一颗一颗的捡回自己的元石。
其他没有参与围攻的七个幸存者，心有余悸的看着他。
除去方正，白雀，漠北三人外，还有七个人没有参与围攻方源。
他们要不是性情特别懦弱的，要不是跟方正这样，有理由不愿意跟方源敌对的，要不是就是性格不太合群的人。
这其中，甚至有人隐隐崇拜着方源，内心希望很方源成为朋友，哪怕方源抢了他们的元石，但这也不影响他们崇拜他。
人，真是有无尽的可能。
“这他娘的，是他娘的什么情况？”
放养了学员们一节课的拳脚教头，回来后看着演武场上的混乱，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今天的对练这么激烈吗？元石都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