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何为魔头
昨天算的上美好的一天，今天又是全新一天。
学堂中，休息时间。
嗡嗡的谈论声不绝于耳，昨夜，很多人都没有睡好。
因为什么，自是不用多说。
罪魁祸首古月方源，在学堂后排窗户的角落里，呼呼大睡，睡的正香。仇视的目光不断落在他的身上，就是他，打了自己一顿不说，还抢走了大家的元石。
少年们目光交接在一起，读到了双方眼中的情绪时，都隐隐有点蠢蠢欲动。
方源还在睡觉呢，这可是个好机会！
你给我一个眼神，再看看方源。
我给你一个眼神，再看看方源。
一群人在眼神的互动下，聚在了一起，小声的讨论声响起。
古月赤城无语看着，本来还觉得他们有点可能，能趁方源摁住他暴打一顿的。
现在，看到他们这种行动效率，他已经对他们不抱希望了。
下黑手前居然还要谈论谈论，人家弟弟还在那看着呢，也不怕方正关上门喊一声，让方源再暴打你们一顿。
赤城心中，方正还是和方源一伙的，毕竟他们可是兄弟，又没听说闹什么矛盾。
爷爷说的对，场子还是要自己找回来，等我练好了拳脚，就要方源好看！
漠北怎么不见了？
在哪呢？
不会是去偷偷加练了吧？
赤城一想到对头偷偷加练，顿时他坐不住了，起身就往演武场走去。
方正稳稳坐在前排，他在看着书复习，因为昨天的事，身边除了古月白雀外，也没有什么人靠过来了。
他根本不在乎，就在昨天半夜，他已经成功炼化了龙丸蛐蛐蛊，掌握了第二只蛊虫。
由于学堂内的气氛整体呈压抑氛围，古月白雀没有和往常一样，嘻嘻哈哈说些奇闻趣事，他和方正互相考验对方掌握的知识。
就这样，太阳西沉，又是一天将要过去。
一群矢志报仇的少年，直到傍晚放学时，最终还是没有下成黑手。
学员们三五成群的往外面走，方源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趴在夕阳的余晖中，脸上是少见的惬意表情。
方正发现，他一身睡觉的本事也不容小觑，随时能睡着，还能睡得好，关键时候又能醒过来，实在是一样好本领。
他没急着往家里走，而是有话想要对方源说。
古月白雀已经自觉先出去了。学堂中此时只剩下兄弟二人，他走到方源的身前，直接开口道：
“哥哥，你知道吗？你给我带来很多的麻烦。”
“哦？说说吧。”
方源抬起眼皮，饶有兴趣的看着故作烦恼神色的方正，想知道他接下来能说出什么话。
两人的关系其实还不错，方正也不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脸上的烦恼他只是礼貌性的装了一下，很快就露出了轻笑。他和方源说话，总莫名的会感觉到一种愉悦感
他轻笑说道：“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没有撒过谎。我也知道你，你总能看的很清楚，我就不用废话了。
话太多了只会浪费我们的时间。”
方源也笑了，兄弟二人笑得非常像，都是那种颇感愉悦，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自己心情较好的笑容。
同时，他还感觉到有趣。
其实和这个便宜弟弟的交流，并不多，或者说是屈指可数的。
二人之前更多的交流是无声的，只是凭着一种不太默契的默契感觉。
既然方正这样说了，方源就直接承认了，他清声说道：“麻烦是有的，不过对你来说都不算什么，你不会是只想和我讨论这些吧？”
当然不是。
方正摇头，又认真看着方源说道：“你得补偿我，哥，你还抢了我一块元石呢。”
看到方正一脸认真的对着自己这样说，方源脸上都浮出了笑容，他好笑的看着便宜弟弟：
“那我要是不补偿你，你又能怎么样呢？”
“那你下次再抢元石，我可就反抗了。”
“那你就反抗吧，我下手轻点。”方源果断说道。
“那我要是用蛊虫呢？”方正给出了致命一击。
“那我下次不抢你了？”
方源眉头一皱，没说什么族规之类的废话，闹大了学堂肯定会偏向方正，自己的流水财源会断的。
方正摇头，不抢自己，那不是把自己推向所有人的对立面吗，搞不好大家会以为抢劫这事，两兄弟是一伙的。
“你是整个家族独一份的甲等资质，有族长一脉站在你后面，我抢元石那点影响，大家对你的误解，对你根本不算什么。”
方源幽幽的看着方正，把话说清楚了。
“这点元石或许现在对你来说算点钱。等以后你就会知道，这点东西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我们是亲生兄弟，你这个甲等天才怀揣着不知道多少未来，家族说不定有一天都会是你的，你还来找我要什么补偿？”
方正沉默，但他还是看着方源。方源身上有他想得到的东西，不是元石，是更珍贵的东西。
他知道方源说的对，说的更是真心话，他更知道方源心怀天下。小小的青茅山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牢笼，太小了，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只要他有了能行走群山的修为，他会立刻离开青茅山，踏上自己的寻道之途，所以他需要利用一切资源修行。
但方正同样是这样！
青茅山没有未来，紧紧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未来。
“你想跟我作对？”
方正不语，这让方源脸上恢复了一贯存在的冷漠，他的双眸似幽幽深潭，里面仿佛藏着无尽深渊。
接着，方源妥协。
他淡淡的问道：“你要什么？元石是不可能的，最多把你的那块还给你。”方源资质不行，更需要元石。
魔头会为了利益妥协，方源同样在握着自己的未来。
方源的妥协，让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起来。
方正正色说道：“你的拳脚功夫很厉害，想要你指点我的拳脚功夫，还有你那手月刃，我也想学。”方正说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方源是整个青茅山上，战斗经验最丰富的人，有他教自己，自己的进步会提升的很快。
方源眉头一皱，方正不要元石，却要自己的时间。
教会方正这些是需要时间，某种程度上，一个人的时间就是元石。
他略一思考，想出一个折中的方法：“那以后我抢元石，你出手反抗，我留着点手跟你多过几招。怎么样？”
这样一来，就是顺手的事了。
“过招行，但你还是要亲自指点我，教我。”
方正摇头，过招跟指点是不一样的，跟他过招学到的东西，哪有他一招一招喂给自己来的快。
方源想了一会，勉强的点点头，下决定说道：“拳脚需要基础，你先跟着拳脚教头努力一段时间，过段时间有点成色了。
每隔七天，下学后去演武场，我单独教导你拳脚。至于月刃，我能指点你的不多，熟能生巧的事情，你多练练就行了。”
他没跟方正商量，而是用决定的语气告诉方正，这是他的底线。
他可以交易，但是不接受吃亏。
在演武场上教导方正，可以给某些人一个错觉，利用跟方正的兄弟关系，也可以谋划得到更多的利益。
方正点点头，没有意见。
这样一来，他的战斗能力，就能得到最快速的提升了。
至于方源想利用他的身份？
随便利用，方正走的是正道，这里可是家族，亲情至上的家族。兄友弟恭是良好的品德。
走正道，在亲情至上的家族里。
他对方源的嚣张跋扈的抢劫视而不见，就是亲情的最好体现。
这可是我的亲生哥哥啊，你们不会想要我为了这一点元石就大义灭亲吧？
当然，这也是方源没有真正触犯到家族整体的利益，小小的学堂，几十个人，五六十块元石，相比一整个家族，真是太渺小了。
“好，就这样说吧。我先走了。还有，我觉得抢劫元石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你注意一点吧。”方正点头转身走了，末了说了一句废话。
方源摆摆手，没有说话。
他坐在座位上思考着，是不是要利用这次交易，去和某些人换取一定的利益资源。
夕阳的余晖悄悄溜走，少年的脸庞逐渐隐于一片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