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兄弟风采
三天后，学堂中，
课间休息时间到了。
学堂家老一走，方正立刻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儿了，他趴在桌子上，表演一秒入睡，他在补觉。
这三天来，他很是辛苦，为了炼化龙丸蛐蛐蛊，他每天晚上只睡两个时辰，四个小时，其他的休息时间都用来炼化蛊虫，
白天还要上课，他也不敢睡，只能利用课间时间补补觉。
学堂中，隐隐传来嘲笑声，不是所有人都像古月白雀一样，对甲等资质的方正态度极好，羡慕嫉妒恨各有不同。
方正这几天的因为劳累而睡觉的行为，普遍被同窗们看成了懈怠学习，不知道他把时间用到了什么地方？
但懈怠学习是愚蠢的，所有人都知道，知识是很重要的。
方正晚上不睡，白天劳累，学习效率肯定会降低，这是愚蠢的行为。
甲等资质又怎么样，愚蠢会引来嘲笑。
本来方正这样只有三天，也不至于让同窗们对他的看法发展成这样。
但有意思的是，懈怠学习的不只是他一个。
后排靠窗的角落，古月方源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他夜里忙着修行，白天只能用来补觉。
方正的好哥哥古月方源比他过分一百倍，从开学到现在，看见他听课的时候屈指可数。
兄弟二人这样的行为，难免让人看轻。
听到周围的讨论声，嘲笑声，古月漠北不屑的看了一眼方正，更不屑的看了一眼周围嘲笑方正的同窗。
他就算天天睡大觉，你们拍马也赶不上他。还笑，不知道在笑什么，一群蠢蛋！
他再看向方正，轻视是必然的，但他心底也隐隐觉得奇怪。
这可是近几年来唯一一个甲等资质天才，如果没有意外，他成长起来，可能会成为家族的少族长。
学堂家老也不是没有注意方正的行为，为什么迟迟没有出手订正他的行为呢？
这不合常理呀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秘呢？
想不明白，他又看向古月赤城，希望能从赤城那里寻找到答案。这两人的爷爷是老对头，他俩也继承他们爷爷辈的特殊情谊。
古月赤城不知道漠北看什么，就瞪了他一眼，这几天他忙得很，没心情关注方正。
虽然学堂家老还没有教授学员们如何蕴养空窍，如何修行。
但古月赤城的爷爷已经偷偷教导他了，还让他每天晚上修行一段时间。
没办法，他身上这乙等资质都是假的，只好笨鸟先飞了。
人各不同，但总之都在奋力前行。
下一节课是基础拳脚课，拳脚教头将会在演武场上授课。
“方正，别睡了，该上课了。
临近上课时，古月白雀喊醒了方正。
方正起来伸了个懒腰，环视周围，已经没有人了，大家都去演武场集合了。
也没有看到方源，他也走了，他似乎每到有事的时候，就会自己醒过来。
拍了拍脸颊，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
“走，我记得上完这节课，再后面一节课，就是家老大人考核月光蛊的课了。你的月光蛊这几天练习的怎么样？”两人并行走，方正随口问到。
提起这个，古月白雀就兴奋了。
“哈哈，方正，你猜我现在射草人傀儡，四次能射中几次？”
“全中。”方正笑着猜到。
“那倒没有那么厉害，不过四次能中三次，运气好，我这次说不定能进入前三名，获得家老大人的奖励呢。
我爷爷说了，要是我获得家老大人的奖励，他就再奖励我十块元石。”
提到自己爷爷的奖励，古月白雀显得很开心。
以至于接来下的基础拳脚课，他也没心思听进去了。
当然，这也要怪这位拳脚教头讲的实在是太无聊了，不光是古月白雀，大多数同窗都没怎么听进去。
古月方正强打起精神硬听，但因为这几日的疲劳困顿，硬是差点让这个拳脚教头催眠过去，教头身上确实有点东西，但他的教学能力是不太行。
多亏了是站在演武场，要是在学堂里，方正就睡着了。
方源却是罕见的听得很认真，一节课就这样过去了。
课间又休息了一会，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学堂家老姗姗来迟。
他大手一摆，指着演武场竹墙下方的一排草人傀儡，直入主题：
“好了，今天是检查月光蛊练习成果的日子，接下来你们五人一组，依次上来，使用月刃进行三次攻击。”
刷刷刷。
接连上去三四组人，学堂家老看得直皱眉，因为练习量的缺乏，许多学员表现的差强人意，少数学员甚至无法成功射发月刃。
蛊师的资质跟真元上限挂钩，丙等资质的学员，空窍内往往只有三四成真元。一发月刃就需要一成的一转初阶真元，他们的真元往往之能催发三四次，
三四次后，要是不用元石恢复真元，就只能等待真元慢慢恢复。
要是舍不得元石，加上本身真元有限，这些学员三天的练习量就显得少的可怜了，这就导致他们催发月刃并不熟练。
蛊师炼蛊用钱，养蛊用钱，练习使用也要钱。
没钱，难修行！
要是不舍得付出一笔元石练习使用蛊虫，表现就难免得差强人意。
上去近二十个学员中，有一半表现的都很差劲。
学堂家老的眉头越皱越深。
“终于轮到我了。”
这时，上来一个身材粗壮的少年，古月漠北的马脸上满带自信微笑，身上透露出一股彪悍气息。
他稳稳站定，扬手打出三记月刃，超常发挥，三记全中在草人傀儡的胸膛上。
这样的成绩，引得少年们一阵赞叹，家老的眉头也因此微微舒展。
古月赤城排在漠北后面，他身材矮小，满脸麻子，表情带着些紧张。
他接连催发三记月刃，同样打在草人傀儡的胸膛上，削出三记交错的伤痕。
这样的成绩，和古月漠北持平，学堂家老特意表扬了两人。
赤城昂着头走下场，漠北挺直身躯，嘴角带笑。
他们的目光都看向方正，三天前，古月方正一连射出九发月刃，无一脱靶，全部命中！
这样的实力，当然引起了两人的重视，赤城可以肯定，方正若是发挥正常，最差的成绩恐怕也能和自己持平。
方正打了个哈欠，他还没有上场，为了避免影响到其他少年的发挥，学堂家老特意把他放在了最后面。
接下来轮到方源了，古月白雀和他排在一组，正小心的呼吸，在内心调节自己的准头。
方源表情冷漠，似乎对什么都不太关心。
“看，是丙等的那个“冷酷天才”？”
“呵呵，还是摆着那样一张脸啊。”
因为冷漠的表情和早年的天才经历，不少同窗对他隐隐有着敌意。
古月漠北高高昂着头，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方源。
古月赤城倒是环抱双臂，平静的看着这一组人。
他俩跟方源还没有产生交际，方源身上唯一让他们记住的，只有方正的哥哥这个标识。
唯有方正，认真的看着方源，这些人里，只有他知道方源的真实实力。
他会怎样表现呢？
方源面无表情，他站定后，真元涌入掌心的月光蛊，抬起手掌，向前微微轻切。
哧的一声轻响，笼罩在手掌上的水蓝色光辉，便脱离飞出，在空中化为一弯蓝光月刃，射向草人傀儡。
这还没完，仅仅是在下一秒，方源的手掌上又亮起一层蓝芒。
他手掌一翻，便斜劈出去第二道月刃。
他这两次攻击衔接的行云流水，恰到好处。
两道月刃接连飞出，在空中相距仅仅不到半米之远。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两道月刃都准确命中草人傀儡的脖颈。
下一刻，演武场上哗然一片。
古月赤城脸上出现震惊的神色，古月漠北疑惑的看向方源，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这时候，草人的头颅才慢慢从脖子上滚落下去，最后掉在地上，弹了一下，滚出了两三米的距离。
他居然把草人的头颅斩下来了！
古月漠北瞳孔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怎么做到的！？
这样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连方正看着方源的目光里都充满着不解，今天怎么回事，居然这么高调？
学堂家老的眼睛中却亮了起来，这方源，平日里顽劣不堪，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样的天分实力。
学堂家老对着他喊道：“方源，你还有一记月刃，斩草人的胸膛。”
方源的表情仍旧冷漠，他抬起手掌，轻轻挥动，月刃飞出，直直命中草人胸膛的正中间。
少年们被震惊到了，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小声的议论着方源的实力。
一阵温暖的春风吹来，带着阵阵花香，飘入演武场中，方正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看来，分给他那些元石，方源还嫌不够呢。
真是的，早该想到的。
低调与否，对于他这种能把规矩玩弄在指尖的大魔头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永远都是，每次选择能给他带来的利益。
“做的很好，方源，你是我这些年来见到的，对月光蛊运用的最有天分的人！回来吧。
安静一些，后面的人，四人一组继续考核，”
学堂家老笑眯眯的看着方源，一点也没有吝啬自己的鼓励。
有方源珠玉在前，其他人的表现就显得有些难看了。
好在学堂家老执教多年，他有足够的耐心看待这些学员。
最后，轮到方正了。
学堂家老看着他，柔和的目光中蕴含着鼓励，本以为方正的实力是最强的，怕他成绩太好，才把他安排到最后。
没想到方源从半路杀了出来，希望方正没有被方源的表现影响到。
方正站在一具草人傀儡的对面，遥遥的看着草人的脖颈。
这些天练习月刃，方正主要是练月刃的准头了。
用月刃切断草人的脖颈，多发出几道月刃，他倒是也能做到。但是用两道月刃切掉草人的脖颈，他做不到，三道也有点勉强他。
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方源射的更快更准。他能能切断草人的脖颈，靠的是那手在极短时间内，连发出两道月刃，并且把两道月刃衔接的行云流水，还能命中目标同一位置的手段。
这点，方正也做不到，而方正催发的快了，难以掌握准头。
他站定，抬起手掌，催用真元涌入月光蛊，
幽蓝色的光芒被少年掬在手中，意念一动。
水蓝色的月刃在阳光下飞舞。
一道，两道，三道。
第一道月刃削开草人的脖颈，
第二道月刃削进草人脖颈一半，
第三道月刃把草人脖颈削的只剩下一层皮。
青色的草屑被月刃削的乱飞，草人傀儡的头颅晃动了两下，最后挂了草人的后背上。
学员们惊讶的看着这一幕，纵然有方源珠玉在前，方正的表现仍然称得上惊艳，令一众少年望尘莫及。
学堂家老满意的点点头，方正的表现已经很出色了，没有愧对他的教导。
方源属于少见的特例。
“奇怪，方源两道月刃就削掉了草人的头颅，方正用了三道，怎么还剩下一层皮？”
有少年好奇的议论到，
“你是不是傻，这还用说吗？你没有劈过柴吗？”旁边的少年对他的智商无语。
“那还真没劈过柴”少年耿直回到。
“是月刃没斩到一个地方，方源斩的更准。”
古月赤城在旁边解释了一句，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方源拦路杀出，这兄弟两个的成绩包揽前二，他和古月漠北只能去争第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