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杀意凛然
“丝丝！”
“嗤嗤！”
正在牛魔王思虑着那个神话人物是否真的会出现的时候，他看到了东方天空里出现了一条裂缝，一缕若无若无的霞光慢慢地照射了过来，同时一股冰冷的寒气嗖嗖吹来，四周的天气顿时出现了寒冰，一个一个宛若锥子一般，发出了丝丝嗤嗤的声响，刺得人耳朵生疼。
“哗啦啦……”
妖群中一片大乱。
须知道牛头山四季炎热，从未有过寒冰现象。
更不用说有寒锥了。
一个个瑟瑟发抖，满腹疑惑地看着不明所以的牛魔王，仿佛中在说着大王，怎么回事，我们牛头山四季炎热，怎么可能平白里无辜出现了寒冷，竟然还出现了传说中的灾厄寒锥。
这些妖怪由于先天被天地所不认可，他们的修行道路异常艰难。
单单就这蜕变成人形，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对于寒锥这种噩兆现象非常笃定，甚至于当成了对他们修炼道路的一种惩罚。
“大王，难道真是那位神话人物归来了？”
羊闲脸上依然一片淡然。
捋着三寸胡须走到牛魔王身边小声说道：“大王，寒锥这种噩兆可不是空穴来风？”
“咯吱吱！”
牛魔王双手成拳，嘴唇间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其实，他心中也是一片恍惚的。
作为一名至高妖圣，他对于这种现象自然是了解更深。
可他又在疑虑，甚至对于这种噩兆传说有过系统性的研究，多半以为是妖人的杞人忧天。
“噗通通……”
在牛魔王还在思虑的时候，一众受不了寒气的小妖们，齐声跪了下去。
“神灵在上，我等愿受责罚！”
一部分妖怪，已经开始了自残。
他们手腕处出现了一个口子，那是他们自行割裂的结果。
希望用这种鲜血献祭的方式，求得神灵的保佑，以化解灾厄的降临。
“神灵在上，我等愿受责罚！”
哗啦啦，又是一部分妖怪跪了下去，用刀子割裂了手腕，用鲜血献祭的方式求生。
原本喜喜洋洋的婚礼现场，顿时成了火的海洋，成了红的天空。
能够参加牛魔王的婚礼，哪一个妖怪不是妖中翘楚。
他们的鲜血岂是一般可比。
这么多的妖血，直接勾画出了一道红色的彩虹，有连接天空裂缝的趋势。
“大王！”
羊闲脸上还带着笑容，看着疑惑不定的牛魔王，“大王，如此你可就失了妖心？”
“以羊老弟的意思，牛某该当如何？”
牛魔王语气冰冷。
看着空中的那道缝隙越来越大了，双眸中泛出了犀利如刀的光昂。
“请大王献祭妖心！”
还没待羊闲说话，下面一些大胆的妖怪就先自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根据世代相传的规则，如此灾厄现象最根本的治愈方法，就是他们的大王把妖心献上。
但是看牛魔王兀自屹立的神情，似乎压根就没有献祭妖心的意思。
“噗嗤！”
开口说话的两位妖怪，眼前闪过了一道黑光。
随之，他们的胸口就出现了两道伤口。
两颗妖心就这么被牛魔王给掏了出来，眼见着他们走向了死亡深谷。
“大王……”
他们双眸中还带着疑惑。
没想到，首先献祭的妖心的会是他们。
“怎么，妖心献祭了后悔吗？”
牛魔王冰冷的眼神扫过这两位，“传说你们也信，没了心如何生于天地之间？愚蒙至极！”
牛魔王以雷霆万钧之势，瞬间掏出了两位妖怪的妖心，果然起到了震慑的效果。
原本还有些躁动的妖怪们，立刻就住了口。
按照传说，献祭了妖心的妖怪似乎不会死。
但是，现在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看到了两位修为了得的妖怪，就这么倒在了血泊中。
似乎，似乎那个传说有误。
“哗啦啦……”
空气中的缝隙更大了，寒锥也是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长大在增多
他们所在的地方寒气更重了，几个修为相对低下的妖怪竟然生生地成了冰人。
“大王……”
羊闲脸上还是一副淡然，“大王，如此不是解决之法？”
“噗嗤……”
这次回应给羊闲的不是牛魔王的怒火，而是牛魔王的一双铁拳。
“大王，你这是……”
“传说也未必不是真的，既然你也曾经为妖圣候选人，受到过妖神的洗礼，说不定你的妖心可以止住灾厄的降临，羊老弟，这应该是你余生最大的光辉了，让师兄助你一臂之力！”
牛魔王说话的功夫，他的一双铁拳，已经一连出了十几拳。
砸得空间都塌陷了。
每一拳下去，似乎都有一个空洞出现，强大的妖原力泛出了森然杀意。
“交出你的妖心，或许我还可以让你体面地死去！”
牛魔王铁拳宛若两把带刺的铁锤，拳拳都是杀机，拳拳都带着他的森然怨恨。
灾厄何时降临不行，偏偏要在这个时候降临，要破坏他老牛的心中大计。
根据他的推测，只要在月圆之夜吞噬了紫霞仙子的妖心，便可以彻底治愈他的软肋。
甚至于，据此来个彻底蜕变，来一个有妖到仙的华丽转变。
可是上天偏偏要在这个时候，不但让那个神话人物把紫霞仙子掠走，竟然还降下了灾厄。
是可忍孰不可忍，难道我老牛就还这么好惹吗？
尤其你这个羊闲，从一出现就面带笑容。
都这个时候了，你脸上还有笑容，你不死谁死？
“噗嗤！”
牛魔王使出了身外化身，在羊闲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他一双铁拳砸进了羊闲的胸口。
掏出了一颗鲜血淋淋的妖心，泛着凄艳的红，还在噗噗通通地跳着。
“九凤？”
牛魔王恨欲狂，她眼睁睁地看到羊闲变成了那个令得喜忧参半的灵九凤。
一个他心底喜欢的那个女人。
就连她的妖心，此刻竟然也好像在流泪。
曾几何时，两个也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小情侣。
“牛郎……”
羊闲彻底变成了灵九凤的模样。
只是她的妖元力，也在以一种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消散。
“九凤，怎么是你？”
牛魔王心口在滴血，他血淋淋的双手开始了颤抖。
作为一代妖圣，牛魔王从来没有感到这么内疚过，竟然亲手杀死了她的红颜知己。
在心中，牛魔王还是喜欢灵九凤的。
可是那一切，都只限于铁扇公主没有出现的情况。
铁扇公主那可是仙，作为一个妖怪能娶到她，那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而且如此还可以夫妻双休，把他身上的妖气慢慢转化，是妖怪成仙的一种最便利捷径。
所以当年的决定中，灵九凤就成了弃子，成了被牛魔王抛弃的心痛至爱。
“牛郎，我不怪你，怪只怪我是个妖怪身！”
“不……不，九凤我不要你死，我要救你！”
牛魔王右手伸出，一颗耀阳的元珠出现，照耀得四周一片通明。
就连空气中的寒冷空气，也一下子被暖和了不少，远处的寒锥似乎也在刻意回避躲开了。
“牛郎，不必了！”
牛魔王怀中的灵九凤身体一个摇晃，一阵的烟雾闪过，她的尊荣也变了。
“你……”
牛魔王大为震惊。
一双法眼看得清楚，那哪是什么灵九凤，压根就是一只猴子。
雷公嘴，尖嘴猴腮。
身材矮小，骨瘦如柴，浑身都泛着黄色光芒的毛发。
两只大眼睛咕噜噜转动，肩膀上扛着一条乌黑齐眉棍。
赫然正是六耳猕猴无疑，是他变幻成了羊闲，也是他变幻成的灵九凤。
亦或者，是他用意识强行控制灵九凤变成了羊闲的模样，直接混进了牛头山。
“多谢你的元珠！”
随着六耳猕猴的出现，现场的状况顿时一片混乱。
有几个眼尖又有资格的老妖，他们几乎第一眼就看出了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神话人物，也是牛魔王一直都忌惮的人物，当年之事他们几位虽然没有参与，可是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
不由得，他们心中涌现出了寒意。
莫非，他们也被六耳猕猴给圈了进来？
“你……你不是六耳？”
牛魔王几乎第一时间就否定了眼前之人，“你应该是六耳的后人。难道你就是那个一直被孙猴子保护起来的小猴子？你的修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通了？连我的眼睛都瞒了！”
“哼……”
六耳猕猴怒哼一声，双眸转动间右脚在地上一跺。
四周顿时出现了裂缝，把那几个想要逃跑的老妖怪，系数给圈了进来。
“当年谋害我父亲之人，你们几个也有份，也有失察之责！”
“噗嗤……”
“噗嗤……”
六耳猕猴只是几个眨眼，那几位逃跑的妖怪脑门上就多了个印记。
就好烙印一般，直接把他们给牵住了。
“如果你们几个想要体面舒服的死去，就给我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儿！”
“我六耳猕猴虽然不是一个弑杀之人，但是我也不介意杀几个无关紧要的老妖怪！”
“嘿嘿！”
牛魔王嘿嘿一笑。
六耳猕猴这种自报家门的方式，无意把牛魔王心中的疑惑彻底解除。
只要不是那个老六耳猕猴就成，一个小小的后辈晾他有再高的修行，又能高到哪里去。
“如此说来，你应该叫我一声二叔了！”
牛魔王竟然在这儿认起了亲。
当年花果山七圣本没有老六耳猕猴之事，按照排行牛魔王是老大，孙猴子是老二。
念及到六耳猕猴的地位，牛魔王等人自动把排位后退了一步，称呼六耳猕猴为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