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施琬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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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话,院中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fanghuaxs
“这传奇书肆胆子也太大了些,长平郡主她也敢得罪?”
“得罪了又怎样?长平郡主还没来得及跟她算账,就被叫进宫申斥了。环懿郡主一向跟长平郡主不对付,这下可将证据搜罗了个齐全,还特地请陛下为传奇书肆题了字,那字如今就挂在正堂,谁敢去找麻烦?”
听见传奇书肆竟然有陛下的亲笔题字,院中的姑娘们神色又是一变,对左玉倒不敢再轻视了。
只是看着她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有些与她年龄相仿的到底是心中酸的厉害,忍不住又咕哝一句:“环懿郡主不是一向眼高于顶的吗,怎么肯为了个商户去求陛下的字?”
“环懿郡主是高傲,可是架不住人家玉娘会来事啊!你们可记得去年环懿郡主家的次子与人当街争执,打伤了定安侯世子的事情?”
“自然记得,不过后来不是又反转了吗?说是定安侯世子强抢民女,还逼良为娼,环懿郡主家的老二才忍不住动的手。”
“对啊!你当那反转是怎么来的?环懿郡主那几个儿子随了她的性子,一向是不屑争辩的。可是定安侯家的夫人可就不一样了,到处宣扬,到处嚷嚷,差点就坏了环懿郡主家几个儿子的名声。当时风头正劲呢,这传奇剧院就忽然推出了一部新戏,虽说是换了名字,可谁看不出讲的就是这档子纠纷。”
“当时老百姓们炸了锅,流言四起,后来又有被定安侯世子害惨的那几户人家联名上告,这才还了人家清白。”
故事讲到这儿,许多人都只能含蓄地“啧”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感叹这玉娘真的是艺高人胆大,偏偏事情办得漂亮又有人撑腰,难怪能来与她们一同参加赏花宴。
左玉一向耳力是极好的,这些人的话都落在她耳中,她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淡笑了之。
她来这儿本就是为了拉生意来的,这些人议论得越激烈才对传奇书肆的生意越好。至于她个人的名声?她还真不怎么在乎,她又不靠名声活着,能赚到钱才是最实在的。
不过,她到底是低估了这些名门闺秀的战斗力。
“喂!你就是左玉?”
赏花宴即将结束时,左玉便准备离去了,可是没走几步就被人堵了路。
她看向眼前气势凌人的小姑娘,大概只到她肩头那么高,长得倒是冰雪可爱,只是高扬着下巴刁蛮的样子不太讨喜。
她退后一步:“我就是左玉,敢问这位小姐有何事?”
一旁有人好心提醒:“这位是定安侯家的千金宋琴雪。”
左玉挑眉,那就是定安侯世子的妹妹了,难不成是来给自家哥哥报仇的?
宋琴雪却压根没提自己那傻缺哥哥,而是盛气凌人地打量了她一番:“你看起来也就一般嘛,只比我漂亮一点点而已,蘅华哥哥为什么会专门在信中为你求情?”
左玉这次倒是片刻愣神,继而平静道:“您是说三皇子?”
宋琴雪“哼”了一声:“我上次在姑母宫中听到了,陛下说是三皇子专程写了信回来,为你求情。要不你以为真的靠环懿郡主的面子,就能为你求到陛下的字?”
左玉有些意外,不过也只是笑笑:“那宋姑娘找我是为了什么?”
宋琴雪被她问得一愣,继而嘟起嘴:“当然是要你记得蘅华哥哥的恩情,不要感念错了人!”
左玉屈膝:“那民女多谢三皇子。”
她配合得太快了,宋琴雪有些傻眼,不过很快又再次开口,这次倒是微微放软了声音:“姑母说,或许你知道蘅华哥哥在哪里……”
她情绪看上去有些低落:“你能不能告诉我,蘅华哥哥到底去了哪里?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宋琴雪这几句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周边等着吃瓜的姑娘们相互挤眉弄眼,看宋琴雪的眼神有些嘲弄。
左玉将一切都收入眼中,微微蹙眉:“宋姑娘,如果方便的话,不如去我那里详谈?”
宋琴雪眼睛一亮,觉得左玉是真的要告诉她三皇子的下落了,当即点点头乖乖跟着走了。
而左玉走出一小段路,便听到了身后的纷纷议论。
“她还在痴人做梦,等着三皇子回来娶她?”
“呵呵,她自小就爱缠着三皇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如今定安侯被圣上厌弃,她怎么还有脸肖想三皇子啊?”
“不过话说,三皇子有四五年不曾露面了吧?”
“对,听说是替陛下微服私访去了。”
宋琴雪并没有左玉这样好的耳力,什么也没听到,高高兴兴地上了左玉的马车。左玉看她丝毫不设防的样子,眼神复杂,这姑娘是不知道传奇书肆与定安侯的旧怨吗,真不怕把她给卖了?
到了书肆之中,刚刚落座,宋琴雪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真的知道蘅华哥哥现如今在哪里吗?”
左玉无奈:“大概是到了西南一带。”
宋琴雪睁大眼睛:“怎么那么远?那蘅华哥哥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左玉摇摇头:“那我也不知道了。”
宋琴雪失落地叹口气,看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又一脸怀疑地转过头:“你为什么会对蘅华哥哥的行踪这么清楚?连我都不知道。”
看着她醋意满满的眼神,左玉失笑:“因为三皇子的身边,有我的意中人。”
宋琴雪嘴巴都张大了,一脸惊异:“你……你怎么敢直接这么讲出来?”
左玉笑道:“那宋姑娘爱慕三皇子,不是也丝毫不加掩饰吗?”
宋琴雪捂住嘴:“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左玉笑而不语,她这才懊恼地放下手,赌气一般道:“是,我就是爱慕三皇子,我从小就想嫁给他。我知道,京中许多人都暗地里笑话我,可,可我……”
她说着说着便颓丧地垂下肩膀:“你的意中人,可中意你吗?”
左玉脑海中涌现出许多画面,包括五年前,那清俊明朗的少年红着眼站在她面前,哑着声音:“抱歉,我落榜了。”
当时的自己在想些什么呢?
她没有回答宋琴雪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若是三皇子还是不回来,甚至到你二十多岁再回来,你也要等下去吗?”
宋琴雪坚定地点头:“我一直会等,哪怕他不回来,哪怕他回来了也不愿意娶我……大不了,我剃了头发当姑子去!”
真是一腔孤勇的爱恋啊。
她送走宋琴雪之后,一路溜达着便去了会意棋坊。
跑堂的伙计看到她一点也不惊奇,笑道:“今日我们东家还念叨‘玉娘有日子没来了’,您总算是来了。东家还在晚晴间,我偷个懒,就不送您过去了。”
左玉笑着向后院走去。
后院有一排小屋子,专门接待棋坊的重要客人。
左玉走到最角落的一间,敲敲门,里面传出一个熟悉的动听声音:“进来吧。”
她推门进去,屋里的人头也不抬:“等我下完这盘。”
左玉也不催促,自己悠然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茶,静坐发呆。
半个时辰后,鱼芝放下手中的棋子,叹了口气:“不成,复盘一次我还是下不过他。”
五年过去,比之当初红阁头牌的惊艳,她又多了分岁月沉淀下来的气韵。
她看看左玉,发现她情绪明显不高,便走过来给自己也续了杯茶:“怎么,又担心你们家小宋了?”
左玉没回答,她就自顾自地说:“说起来宋玺元真是个狠人,到手的功名说不要就不要了,宁愿担上落榜的风险,白白蹉跎这五年。”
左玉没忍住为他辩了一句:“他哪里有的选?”
“那倒也是,”鱼芝眼中嘲讽更甚,“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咱们这位皇帝又没让他死,还委以重任,当真是明君啊!”
听出她话中奚落,左玉知道她心中怨恨难消,只能叹道:“再过几日便是陈将军的忌日了,你还要带登儿去云龙洞吗?”
鱼芝神色渐渐淡下来,却藏不住眼中的黯然:“去,每年就去这一次,我总要让登儿从小记得,他姓陈。”
当初他们初到京城,半年后终于在这里站稳了脚跟,便想起来当初施琬留下的遗言,要她们去云龙洞看看故人安在。
只是在京中一打听,却根本没人知道什么云龙洞。只是有座山的名字相似,叫作龙云山。只是那山中有传闻闹鬼,离京城又远,几乎从没有人过去。
她们壮着胆子过去,找了两天一夜,还真的在半山腰一处瀑布的后面找到了这所谓的云龙洞。
只是进入洞中时,她们也被吓得不轻。
洞中有五六具骸骨,看起来死了有些年头了,里面甚至还有一具小的,估计死前还不到十岁。
而在这些骸骨的身下,她们找到了一封遗书,一封数人以血写就的遗书。
而这遗书的内容,写的便是多年前陈家被抄的真相,和鱼芝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