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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裴夏的阴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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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看到裴夏时,左玉便留了心思,遣鱼芝先行离开。zicuixuan

    如今宗湖房中搜出的那些东西,充其量只能算作是杀人动机,只要宋闽的尸体还在她手中,宗湖这罪名就不成立。

    可是,为什么宋玺元也会一并被带走?明明伪造的信件都已经被自己收缴了,难不成那几本书中,还有什么猫腻?

    她看了眼已经晕倒的宗荔,眼神冰冷:“劳烦柯小公子,找个人照看一下宗娘子。让她尽快醒过来,现在还没到她能休息的时候。”

    柯嘉庆听出了左玉称呼的变化,知道左玉已经不可避免地迁怒宗荔了,只怕这背后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此时不是问话的好时机,他点了点头:“交给我手下的人。”

    他们赶到画舫时,不单看到了鱼芝,还有一脸凝重的童谊。

    左玉看到童谊便是一惊:“童师傅,您怎么在这里?莫非是别院出了变故?”

    看着左玉发白的脸色,童谊赶紧出声宽慰:“别院那边没事,暂时不会有人查到那里,我留了林怀和苗诚在那里看守,寻常人进不去的。”

    左玉心下略松:“那您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童谊叹了口气:“长寿堂,被人发现了。”

    左玉呆住,心下忽然漫生出一股寒意:“什么时候?被谁发现了?”

    童谊是长寿堂那些孩子们的武学师傅,对他们多有看顾。如果是寻常人发现了长寿堂,童谊师傅和他的朋友们便可以轻松解决。可是现在他却来找自己,。便是说明……

    童谊脸上带着愧疚:“是裴家。他们发现了我的踪迹,派人跟踪,我一时不察,才会……”

    前段时间他受左玉所托,短期内招揽了大批高手。虽然已经想方设法隐藏了,但是手笔太大,不会不被察觉。而一直为难他的裴家,就借此寻到了他的踪迹,连带着发现了长寿堂的存在。

    “那孩子们呢?”

    左玉的心被揪紧,此时宋玺元已经身陷牢狱,如果长寿堂的孩子们再出事,她就要疯了。

    童谊紧锁双眉:“孩子们我昨天连夜转移到安全地方了,可是清点人数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一个。”

    “谁?”

    “小山儿。”

    左玉对那个小孩有些模糊的印象,大概七八岁的样子,长得虎头虎脑的。人很机灵,也很爱笑,窦将似乎很喜欢他,让他来给自己报过一次信。

    “他被裴家抓起来了?”

    “多半是,”童谊也气得咬牙,“没想到裴家越来越下作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左玉心中乱做一团,裴夏的手段层出不穷,竟然将手都伸到长寿堂去了。如果真的是他抓了小山儿,那他到底想做什么?用小山儿威胁她吗?

    鱼芝看着双拳紧握的左玉,看着她近日来瘦了一大圈的身形,心中酸涩,过去轻轻掰开她的手:“别怕,总会有办法的。”

    左玉想对她笑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玺元被抓了,我得先叫伯母回来,这事瞒不住了。”

    曾映收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这段时间正是棉花的收获期,曾映忙得团团转,宋玺元便索性将自己参加乡试的时间说迟了几日,这样曾映便不会特意赶回来了。

    可是事到如今,左玉只能先将她请回来,毕竟这么大的事,她不敢再瞒下去了。

    曾映跌跌撞撞地进了门,一把抓住左玉的手:“他们……她们说元儿……”

    她说不下去了,左玉心里难受:“伯母,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玺元……”

    曾映听到这话,身子晃了几下,忽的一侧身吐出一口血来。

    左玉吓坏了,急忙扶住她:“伯母,伯母!”

    曾映忍了一路,怕了一路,此时这口血吐出来,反倒是冷静了一点。

    虽然还是忍不住地发抖,但是也勉强扶着左玉坐下来:“你跟我详详细细说一遍,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左玉将将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小院的门就被敲响了。

    曾映还停留在这一大串消息带来的震撼中,被敲门声吓了一跳:“是不是玺元?”

    左玉拍了拍她的手:“伯母别急,我去看看。”

    开门后看到柯嘉庆,左玉先是一愣,继而看到他身后那低垂着头的人时,神色便不由自主冷了下来:“宗娘子醒了?”

    宗荔咬着唇不敢抬头:“对不起,小玉姑娘,我不该自作主张……”

    左玉打断她的话:“宗娘子别急着给我道歉,被抓进大牢的又不是我!”

    宗荔的身形晃了几下,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我不是故意的,我哪里知道他们真的要害湖儿……”

    总不能真的让她站在大街上哭,左玉心中再有气,也只能硬邦邦地侧了身子:“进来再说。”

    曾映此时也站起身,看着进来的两人,神色复杂。

    从左玉的叙述中,她已经知道了宗荔所做的一切才是导火索。说心中不怨是假的,但是宗湖也被抓了起来,曾映知道宗荔的伤心焦急比她半点不少。

    她只能叹口气,尽量平静道:“宗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盒子是怎么回事?”

    宗荔不敢去看曾映的表情,只能低着头哭道:“那天小玉离开后,秦道师又派了一个小道童来了我家,说他适才卜卦,发现宗湖的气运又被破坏了……”

    她越说越小声,惭愧与后悔交织,几乎是泣不成声。

    左玉等人也大概听明白了。

    左玉带走那些东西后,宗荔本就将信将疑,被秦道师派来的人这么一说,当即就相信了左玉只是为了夺走宗湖的气运,好让宋玺元考第一。所以当那道童又拿出一盒东西时,她毫不犹豫地就接过来,按照秦道师的嘱咐又布置了一遍。

    而这,也成了宗湖辩无可辩的“罪证”。

    左玉几乎要被气昏头,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个首鼠两端的秦道师,竟然还留了一手。毫不犹豫地将裴夏的计划出卖给她,转头又帮着裴夏摆了自己一道。

    端看今天在鹤灵书院时,裴夏那诧异的表情,就知道秦道师并没有将左玉已经去过的事情告知。

    好好好,还真是左右逢源啊,哪头的事情都能办得“妥当”。

    更可气的是宗荔,明明她们都相识这么久了,宗荔竟然不相信他们,反倒是相信一个认识没多久的江湖骗子!

    许是左玉的神情太吓人,宗荔忍不住为自己辩了一句:“我真的不知道秦道师会害人,他说的那么准……”

    这次连柯嘉庆也忍不住轻声斥道:“宗姐姐你糊涂啊!玺元与宗湖都是同窗,一向关系不错,怎么可能去夺宗湖的气运呢?再说,宗湖一向功课那般好,你又担心些什么呢?”

    宗荔哭得打嗝:“有一次湖儿无意间感叹,说小宋公子天赋异禀又勤奋刻苦,连他也未必比得过……他,他从小要强,从未服过别人,我担心,担心……”

    左玉冷笑:“担心他抢了你弟弟的风头?”

    宗湖急忙摇头:“不是,不是……”

    可是看她心虚的样子,其他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左玉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凭她对宗湖的了解,他并非是那种贪慕名利的人。可是耐不住背后有个一心“鸡娃”的家长,习惯了自家弟弟永远独占鳌头。

    她表示不理解,也难以接受。

    不过还没等她准备好骂人的话,小院的门有一次被敲响。这次来的是司榆,他一改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脸色阴沉。

    “衙门那边已经找人托关系了,窦将确实被抓了起来,可能还受了刑。”

    他一进院子便直截了当地砸出一个更坏的消息。

    左玉下午找人给他报了信,他四处托人找关系,但是只能得到这样一个消息,连想进去看一面都难。他与窦将相交已有七八年,几乎算是异性兄弟了,此时不能不心急。

    左玉心口一窒,也没了骂宗荔的心思。

    “王县令下午并不在县衙中,是谁抓的人?”

    “县丞吴行礼。”

    曾映此时听着不对劲,问出声来:“窦将怎么会被县衙抓起来?也是裴夏做的?”

    适才左玉还未来得及将这件事告知,此时只能简短说道:“我们抓到的那个人叫骆平,鱼芝怀疑他可能是骆知府的儿子,不好直接去朝林府衙报官,我们便想去开州县试试。窦将知道这事危险,便替我去了,都怪我……”

    哪知道曾映听着这话忽然一愣:“谁?骆知府的儿子?”

    左玉有些不解:“是,不过不能确定。”

    曾映却果断地摇摇头:“绝对不是。”

    连柯嘉庆都被她语气中的果决惊到:“伯母,您说什么不是?”

    “你们抓到的那个人,既然敢做出伪造信件、投运尸体、陷害同窗这些事,就绝对不可能是骆知府的儿子。”

    左玉傻了眼:“为什么?”

    曾映犹豫再三,只能含糊道:“骆知府是个好官,我听庄子上的人说起他没有不夸的,他怎么可能教养出这样视法理人情于无物的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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