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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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周浣才反应过来,这应该不是那人打的车。zhaikangpei因为在他们坐上来后,司机熟稔地和他身边的人交谈:“喂,说好的去我那,怎么还把自己送来警局了?这小朋友又是谁?”
“开你的车,别废话。”那人冷淡道,说出了刚才小吃街的地址。
周浣见状连忙开口:“我叫周浣,刚才遇到点事,是他帮了我。”
“哟,”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嘴里打趣道:“不愧是咱峋哥。”
那个被叫做峋哥的人没说话,周浣再度开口,特别诚恳地:“我真的很感谢你,所以才想请你吃个饭,要不先加个微信?”
前面开车的人没听见钟峋说话,猜测是被拒绝了,他刚看见后座那个小朋友还怪可爱的,语气也很真诚,本着缓和气氛的想法,正准备开口说峋哥不爱加别人联系方式,就听见后座传来二维码扫描成功的声音,然后就是那个小朋友高兴的声音:“申请发过去啦!”
他刚准备说的话在嘴里打了个转,又吞咽回去了,再一抬头看后视镜,看见峋哥盯着那小朋友。
车辆缓缓停下,周浣推门下车,和前面开车的人道了声谢,又冲后排的峋哥扬了扬手机,“下次一块吃饭呀!”
周浣回到那个摊位上时,倒也没想到老板还记得他,见他来了,就把一旁的还温热着的一袋煎饼果子递给他,“娃儿,你的我还给你留着呢,坐小凳上趁热吃。”
周浣接过道了声谢,乖乖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把煎饼果子吃完,然后跟刘迋说了刚才的事,他没跟家里人说,一来小偷已经绳之以法,说出来也是徒增家人的担忧;二来周浣也不想听周母的絮絮叨叨。但没想到他把前因后果跟刘迋这么一说,也被刘迋念叨了好一会。
“我算是能理解你爸妈那么看护你了,你是真不让人省心。”刘迋隔着电话叹了口气,“我都开始担心你独自旅行这段时间是不是也遇到过什么事,既没跟家里人说,也没跟我说。”
周浣被他说得有些许心虚,他独自旅行过程中确实也遇到了一点状况,不过他感觉问题不大,最多也就是多花了点钱,他人还好好的,就当是破财消灾了。周浣这“散财童子”般的想法得亏没让刘迋知道,不让一准得被他继续念叨一晚,他喝了口刚买的奶茶,转开话题道:“不过那个好心人真的很帅啊,看起来练过,不过他一直没告诉我他名字,把我送回来就走了,连车费都没跟我要,我还是缠着他才要到了微信。”
“人都说了学雷锋了,可能就没放心上吧。”刘迋随口说道,周浣这人看着软,性格也良善,别人对他一分好,他都会努力还个十分,跟个小太阳似的。刘迋想到这点,又说道:“你不是要到他微信了吗,多聊聊,下次吃个饭就好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周浣说:“说起来,我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有点,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刘迋听了这话,有些狐疑道:“看错人了吧你,你怎么会认识远在燕平的人。”
周浣莫名执着地道:“不对!我真的觉得他很熟悉。”他边说边在脑海里寻找着过往的记忆,一张已经有些模糊的脸轻飘飘地从脑海里浮现,却又被他下意识的略过。
刘迋在那头翻了个白眼,“你现在可是在燕平,两个城市隔这么老远,怎么可能还遇到以前的人。”
似乎有点道理。
和刘迋通完话,周浣又打开了新加上的对话框,聊天框只有“你已经成功添加zx,快来一起聊天吧”的系统提示。对方的头像是一张照片,背景是漫天的晚霞,右下角有一个侧脸看向远处的人,拍摄者应该是将重点放在了后面的晚霞上,右下角的人像黑乎乎的一团,看不清具体的模样,但依然能看见光影投在他脸上,照出挺拔的鼻梁和下巴的曲线。
周浣敲下一行字,发了过去。
【浣溪沙: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过了一会,对方回复了,短短的两个字:钟峋。
周浣瞪大了眼,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那个熟悉的名字已经瞬间把他带回了尘封的记忆里。
他小时候的玩伴,一个邻居哥哥,也叫这个名字。熟悉的地方太多,周浣指尖都有些颤抖,文本框的指针在跳动,正如他那忐忑的心情,他想问你还记得我吗,但刘迋说的话此时此刻又在脑海里回想起来,一南一北的两个地方,也许只是恰好重名呢?
周浣犹豫半天,最终还是把对话框里的文字删除,但下一秒,对方的消息发来。
【zx:圆圆。】
熟悉的名字,周浣心扑通扑通的,似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他一时半会不知道是该高兴对方就是曾经的哥哥,还是该害羞对方还记得这个昵称。
圆圆是周浣的小名,小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该怎么念,认字认半边的他以为这个字就是“完”,而南乐的方言里,完字和圆字同音,所以他一直叫自己圆圆,而家里人了解经过后,也就把这个名字当成他的小名了。而现在,也就只有家里人才会叫这个名字。
周浣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你当初怎么搬家了?
其实他一开始打的是不告而别,但这个词包含的感情也太深了,他不确定对方是否还是当时那个哥哥,毕竟,当时他们连告别都没有,周浣还是从父母那里知道他已经离开了这里。
而小时候的自己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粘人又娇气,得知钟峋离开后,甚至还想过是不是自己太烦人,所以钟峋才不和他说,悄悄地离开了呢?
手机一抖,新的消息传来。
【zx:对不起,圆圆。】
【zx:我是燕平人,只是暂住南乐,当时离开得匆忙,没来得及和你好好道个别。】
周浣把这两条消息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抿了抿唇,不知道除了回个“没关系”以外,还能回什么,看着自己发出去的三个字,客气又尴尬,将近十年的别离,突兀的横在他们之间,亲近过于别扭,却又不至于太疏离,面对着这个故人,周浣少有的无所适从起来。
好在对方开了个话题,问他怎么会在燕平。
周浣连忙啪嗒啪嗒地打字:我是来读书的,考上了燕平大学的经管系,过两天就要去报道啦。
【zx:考上了燕大,很厉害。】
周浣发了个害羞的表情,眼看话题要沉下去,他这才想起还有个能聊起来的话题:我还没谢谢你呢,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zx:不用。】
【zx:会见面的。】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周浣退了房,打车来到了他未来四年要就读的学校——燕平大学。他抬头看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的校徽,心中无端升起几缕对未来大学生活的豪情和向往。
燕平大学比较特殊,新生只有在开学当天报道注册完才能从迎新系统那里得知自己的宿舍号。周浣注册完,就去查询了自己的宿舍号,可惜迎新系统没有显示他的舍友,只显示了宿舍号和床位号。
他顺着地图来到竹苑412号,宿舍门微微开着一条缝,隐隐约约传来人声,周浣估计已经有舍友来了,他走进,推开了门。
他的另外三个舍友已经到齐了,听见开门的动静,正同时望向他,周浣微微一愣,很快扬起一个笑来,自我介绍道:“哈喽!我叫周浣。”
寝室是四人寝,床位按abcd从门口左侧顺时针算起,周浣是b号床位,也就是左手边里面那一个床位,睡在他对床的c床位是一个长得高,但过于瘦的男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叫高杰,高杰的临床d床位是一个叫许家伟的,身着黑色运动服,皮肤有些黝黑。
而最让周浣惊讶的是,他最后一个舍友,竟然就是钟峋。
周浣站在原地,竟然莫名其妙生出了一丝近乡情怯的感觉。
钟峋视线落在他身上,嘴角含笑,张开了双臂,“先前再会得很突然,都没能好好的和你打个招呼。这么久没见了,不抱一下吗?”
几乎是话音刚落,周浣就落入了他的怀中。
钟峋摸了摸周浣的脑袋,叹息一声:“都长这么高了。”
周浣抱了一会,才从钟峋的怀里退出来,不知道是不是闷的,他脸上红红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钟峋笑,把他丢在门口的行李箱拉进来,“当然是来上学。”
看着他们熟稔的互动,许家伟有些好奇问:“你们认识?”
“小时候认识,前几天还帮了我个忙。”周浣三言两语把前几天的事说了,许家伟和高杰听了都很诧异,高杰托了托眼镜框,感叹道:“你们还挺有缘。”
钟峋把他行李箱放到了座位旁边,问:“你就一个箱子?”
周浣摇摇头,说:“其他行李在快递驿站,等下去拿。”
他蹲下把行李箱拉开,拿出里面在国外买的一些吃食,分给他们道:“我刚旅游回来,这是我买的一些零食,还挺有特色的,你们尝尝。”
许家伟接过,看见外包装上一大串外文,惊讶道:“你去国外旅游?”见周浣点头,许家伟一整个吃柠檬,羡慕道:“毕业旅行吗?真好啊,本来我也想旅游的,结果看上了一双限售球鞋,我爸没同意给我买,于是打了一个月的工资含泪买了球鞋,就没余钱旅游了。”
周浣被他语气逗乐,安慰道:“没关系,风景在那不会跑,以后再去就好了,但是限售球鞋没了就很难收了。”
许家伟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周浣递了一包给钟峋,小时候他喊人家钟峋哥哥,现在还这样念就感觉怪怪的,于是他喊道:“峋哥,给你。”
钟峋把周浣给的特产放在了一旁,瞥见周浣和许家伟聊了一会,就要出门,钟峋站起身,跟在他身后,关上了宿舍门,周浣看见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问:“峋哥也要去快递驿站吗?”
钟峋比他高大半个头,他垂着眼睛看他,“嗯”了一声。
“一起呀一起呀,我还不知道驿站在哪呢。”周浣跟在他后面,好奇地问他:“峋哥,你不是比我大吗?”怎么现在还跟他一起读大一呢。
钟峋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解释道:“我参了两年的军。”
周浣“噢”了一声,跟他走在校园小道上,岁月的冲刷让小时候的记忆变得斑驳,但刚才的拥抱和以前一样令人安心,能在陌生的地方,看见熟悉的人,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幸福。于是周浣又抿着唇乐起来:“峋哥,能再见到你真的很开心。”
钟峋侧眸看他,小孩还是和以前一样,笑起来眉眼弯弯,梨涡浮现,令人稀罕极了。
“嗯。我也很开心。”
快递驿站对宿舍区来说不算太远,几句话的时间已经让周浣看见了蓝色的驿站标志,他看了眼自己要取的快递数量,不好意思地对着钟峋问道:“峋哥,你快递多吗?不多的话能不能帮我拿一点呀?”
不过是小事,钟峋欣然应允。见他答应了,周浣转身进去找自己的快递,一件一件拿出来放在门口空地上,等东西拿完,周浣有点发愁的看着这几箱东西,犹豫道:“是不是要搬两趟啊?东西有点多。”
话音刚落,就看见钟峋弯身一抬,最大的那两箱东西已经被他搬在手上了,剩下的快递周浣一个人就能拿完。见他把东西抬起来,周浣有些担忧问:“峋哥你行吗?”
“没事。”箱子阻碍了视线,钟峋侧着头道:“走吧。”
周浣连忙抱起剩下的快递跟上他,他落在他后一步的位置,视线落在钟峋手臂鼓起的肌肉上,莫名的像是被烫了一下,眨了一下眼,很快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