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见家长 “你不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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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mwangzaishuwu”
娄清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平，但莫名地，盛思齐耳朵有点软，听出了一点关心的味道。
他摇摇头：“一个很恶心的人罢了。”
“恶心？他做了什么让你这样觉得？”
娄清的脚步缓缓停下来，目光直视着他的脸。
两人直愣愣地对视了几秒，盛思齐率先败下阵来，他往上撇了撇嘴角，做出一副没什么事情的样子：“我现在不想提他，想到他的恶心。”
“那就不提了，我们先去见见长辈。”
娄清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圈主盛思齐的胳膊紧了紧，示意他往前走。
一路上，盛思齐发现很多人举着酒杯看向他们，但那些将将上前的脚步在看到他的那一秒又全都停住了。
他想问问娄清这是为什么，但娄清没主动提，他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就没好意思当场问。
两人很是顺利地穿越了人群，离开了吵闹繁杂的宴会。
走到长廊，周遭环境瞬间安静了很多。
娄清的声音在他耳侧斜上方响起：“你刚刚是想问那些你路过时看见的人吗？”
盛思齐脚步一顿，有点惊讶娄清那么细心周到，但随即想到可能是自己表现地太过明显，被人发现很正常。
手在身侧绞着衣角，盛思齐道：“那我要是直接问你，你会回答吗？”
来参加宴会的人身份都不可小觑，他现在的身份就算是桌边拿着杯子的服务生都够不上，要是直接问那些人是不是在看自己，不被别人白眼都算轻的了。
没有人会把他看在眼里。
但是现在，他心里一动，很想知道娄清会怎么回答，所以心里这么想，他便这么说了。
他侧头盯着娄清的脸，试图看清娄清所有可能会出现的表情。
娄清没回答是或者不是，只是冲他露了一个很浅的笑，低声在他耳边道：“他们在看一个很好的人。”
说完，娄清又继续带着他往前走。
耳边的热气停留了一会儿便消散在空中，本该转瞬即逝的触感却好像留了下来。
长廊的空调开得太足，盛思齐觉得自己耳朵烧得有点闷闷的，整个人热得有点透不过气，大脑也变得有点迟缓，不太理解那句很好的人在指谁。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走了很长一段时间。
“到了。”
娄清出声，盛思齐思绪乱作一团的脑袋这才稍微理清了一下。
“哦，好。”
一左一右守在门边的人恭身将门分向两边。
盛思齐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一阵酥麻从脚底蹿上来，他有点腿软，站不住了。
这时，垂在身侧的手心传来了一阵温度。
是娄清牵住他的手：“放轻松。”
盛思齐跟着娄清走了进去。
一张极长的桌子围坐了许多人，他刚走进去，大腿就被一个小朋友抱住。
他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小女孩，小孩率先开口：“哥哥，抱抱。”
试问，一张肉肉的白净小脸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你，还要抱抱，这谁能忍得住啊。
盛思齐抬起那只自由的手，刚想上手捏捏小孩的脸，就听到不远处的桌子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娄思满脸无奈地喊：“瑶瑶，你不要乱喊啊。”一旁的男人带着笑意拍拍她的肩膀。
她话音刚落，那些原本安静的人就像开启了某种开关，哈哈笑个不停。
“楚瑶，她不是你哥哥，松手。”
娄清假意冷着脸，想把小孩从盛思齐腿上扯开，但是楚瑶就像识破了他的目的，不仅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些，两只小手力所能及地使劲夹着盛思齐的裤子。
小孩一般下手没轻没重的，这回儿裤子带着腿上的肉都被拽得死死的。
盛思齐将娄清落在楚瑶背上的手拍开，自己微微弯腰，拉近了他和楚瑶的距离。
“刚才听见他们叫你瑶瑶。瑶瑶，你怎么突然抱哥哥啊？哥哥以前可没见过你哦。”
为了和小孩对话，盛思齐还特意夹着声音。
楚瑶盯着盛思齐的脸安静了几秒，然后小嘴微张：“我见过漂亮哥哥，很多次。”
“什么？”
盛思齐刚想继续问，腿上的小孩突然就松开了手，吧嗒吧嗒地跑回了娄思的怀里。
见问不到什么，盛思齐这才直起腰，然后就与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视了。
刚刚看见小孩的轻松瞬间没了，整个人又重新被紧张包裹着。
娄清领着他上前。
主位上的男人头花花白，但精神矍铄，时光的风霜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你就是小盛吗？”
开口的是坐在主位男人旁边的一位女子，穿着很体面的松绿色旗袍，头发挽成一个髻在脑后，别着一支白玉的簪子。
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眼睛与娄清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不用多说，一看这就是娄清的父母。
盛思齐朝着二人微微弯腰加上点头：“是的，伯父伯母好。”
“快坐吧，等会儿饭都凉了。”
娄父这时才出声，并叫人给娄清他俩搬椅子。
待人落座后，盛思齐悬着的心依旧毫无着落，缩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自在地接受着所有人的注视。
娄家的人看起来都保养得当，光看外表，看不出太大的年纪。
一张桌子少说坐了十多号人，但他认识的只有娄清和娄思，以及刚刚搭话的娄清父母。
“爸妈，思齐第一次来家里吃饭，可能有点紧张。”
坐在一旁的娄清边说边接过别人递过来的筷子和碗，很自然地用开水将其烫过并擦拭干净后摆放在两人面前。
“这没什么。小盛要是紧张的话，想说话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我们不会逼你的。”
女人模样温婉，说话时，眼睛温柔地看着他，语气就好像很久之前见过一样的熟捻。
“谢谢伯母。”
“你这孩子，还叫伯母呢，不是早该改口了吗？”
开口的是一位离主位坐得稍远的男人，那人说这话时，语气也是笑着。
盛思齐被她的话一点，下意识看了一眼娄清的母亲，对方也只是笑着回望，没有开口要他改口，但是他偏偏能在她眼中看见那一丝期待。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虽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他有点犹豫，自从盛家出事，他已经很久没有叫过那个称呼了。
现在让他对着一个刚见面的人叫妈，他叫不出口。
两只手在桌子的遮掩下握成拳头在膝盖上蹭了半天，他抿着唇，纠结半天还是失败。
“二伯，思齐第一次来，你别逗他了。”
“我这怎么就是逗他了，你俩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叫伯母不是生疏了嘛。”被叫二伯的男人皱了皱眉头，对娄清的这句话表示很不赞同。
“自从我们在一起后，我不带他来见你们，就是怕你们当面乱说话。”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娄二伯还想说什么，身侧就被人拍了一下，他扭头，是自家媳妇对他皱眉，无声警告他不要再说了。
因他而引发的一场舌唇之争，盛思齐坐在这里，如坐针毡。
后面，果然再没有人纠结这个称谓的问题，聊的都是一些他听不懂的话题。
一顿饭结束，娄家的人纷纷起身，盛思齐跟着娄清。
众人浩浩荡荡地往宴会的房间走去，盛思齐被娄清牵着手，就走在娄父娄母的后面，往后就是娄思抱着楚瑶和楚天，再往后就是其他娄家的亲戚了。
直到娄清父亲娄明挽着夫人林书翠出现在参会人员的面前，这场宴会才算真正开始了。
娄明迈着沉稳的脚步走到宴会最中央的一个台子上，前方是一支话筒。
“各位来宾，很高兴大家能来参加我娄某为家父准备的生日宴会，相信大家应该都已经用过餐了，下面我们就”
后面的话盛思齐就没怎么听了，都是一些上流社会的各种明里暗里的社交。
“无聊吗？出去走走？”
在人潮喧闹中，身侧娄清的声音很轻，轻到似有一道羽毛刮过他的耳廓。
盛思齐点了点头，小声回：“好。”
离开宴会厅，娄清带着他去了一个很大的露天天台。
临近新年，冷风吹来，他今天的衣服穿得不是很厚，冻得打了一个喷嚏。
下一秒，一件暖和的大衣从后背盖到了肩膀上。
“小心感冒。”
盛思齐疑惑地看向娄清，男人脱下大衣后里面就只剩下单薄的毛衣，呼吸时脸前都弥散着白色的雾气。
“你不冷吗？”
“没事，身体好。”
“我们不只是合约关系吗？你对我这么好，要是被那个人知道后，你不怕那人吃醋。”
“什么人？”
娄清下意识反问了一句，然后神色一顿，原本温柔的神色立马就切换成不善的目光，然后对着他恶狠狠地说道：“我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对你好一点而已，你不要想太多。”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看得他有点懵逼，最终只能是裹紧一点，回答：“哦，我知道了。”
后面，娄清叫人带着盛思齐去卧室休息，他要去找人谈事情，今晚需要住一晚。
想着没什么，盛思齐也就答应了在娄家住一晚。
结果，大半夜，他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拖着困倦的身子，他拧开了门，下一秒，睡意全无了。
林书翠站在门口，对他恬淡地笑着。
“小盛，我有些话想和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