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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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碰撞和挣扎。fangzexs
江漠失了声音,他单薄的脊背像被捕获的人鱼一般发出颤意。
锋利的牙齿咬住江漠的脖颈,江漠张开嘴巴,复被手指掐住嫣红的柔软。
屋里陷入一片狼藉,玻璃花瓶在地上碎裂,新买的白玫瑰摔在地上。
太痛了,江漠的手没有借力点,他在痛苦挣扎中,手指勾住了刺玫,柔软在他的手指里被蹂躏,花枝从指缝里渗出,洁白变成了枯黄。
“哥哥,你很喜欢玩捉迷藏,我陪你玩到尽兴好不好?”
“从现在开始,你有十分钟的躲藏时间,哥哥不要被我抓到哦,你不会想知道惩罚是什么的。”
时昭松开手,江漠瘫软在地上,他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身体像是刚从海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遮光帘蒙蔽了白天与黑夜,刺眼的灯光毫不吝啬的铺层,江漠凭借本能在跑,更准确的形容,江漠很踉跄的在半走半爬。
他的衣服挂在身上要落不落,一截白皙的脖颈上分布的可怖咬痕,单看力度便能感受到对方强烈的占有欲和满满的不安。
江漠不清楚这里是哪里,他慌不择路的踩上木质楼梯,淡漠的行径好似被人一寸寸敲碎掉,扭腰摆胯的幅度像修行了千年的狐狸,江漠未曾意识到自己的这些改变,他满脑子的要藏起来,不要被时昭看见。
为什么会失败?
为什么会无法离婚?
江漠大脑昏沉,时昭湿淋淋的手指快要将他从内到外都玩坏了。
楼梯通往的地方看起来像是一个小阁楼,江漠的身体疲乏,他滑在了地上,但江漠记着十分钟的时限,他不敢多做停留,江漠抬起头,他用雪白的脸颊蹭开虚掩的门,灰尘的味道呛鼻,门内的世界没有亮灯,沉默的矗立,面对江漠如若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
江漠没有时间了,他接着昏暗的光线,将目光锁定在掉漆的木柜上,江漠爬了进去。
时昭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没有穿上衣,宽厚的脊背上有几道血淋淋的抓痕,每一道口子都极深极长。
因为江漠厌烦二手烟的味道,时昭已经许久不吸烟,但此刻的室内被强烈的烟味和某种迷乱欲望的味道萦绕,墙上的挂钟滴答游走,半人高的女人画像沉默温柔的注视这一切。
当分针落在某个刻度上,时昭掐灭了手中的烟,他的眼睛出现了下三百。
掉漆的木柜高度接近半个成年人,柜门关不严实,中间会留下一条细缝。
江漠神经质的通过细缝朝外看,时间的概念被模糊,他待在黑暗里,好像过去了一分钟,又好像过去了一天之久。
时昭开始寻找他了吗?要多久才能找到他?
不确定的答案像高高扬起的屠刀,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人头落地,所以一直活在恐惧之中。
猝然,江漠碰到了什么毛茸茸的物件。
他处在风吹草动之中,这样的触感很容易让江漠联想到老鼠,江漠恐惧老鼠,他想要尖叫反而选择咬住了舌头,好在舌头没有流血,仅仅只是微微肿起。
那毛茸茸的东西没有动弹,江漠移动身体发现,躺在他脚边的仅仅只是一个老鼠玩偶。
不过,这个老鼠玩偶应当是具备照明的功能。
江漠不抱任何希望的拨弄了一下开关,微弱的红光从老鼠的眼睛里流露,江漠抬头,瞳孔骤缩。
木柜四壁上密密麻麻的刻满了江漠的名字。
这些名字在红光的晕染下变得不详又窒息,江漠几乎可以想象到,雕刻者是如何坐在他的位置,抬起手臂,病态的留下这些字眼。
除却密密麻麻的字眼,柜子里还有一套高中的夏季校服,衬衫上别着江漠的名字。
江漠在高中时期丢过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但丢的这套夏季校服确实让江漠有所困扰。
他记得班级需要穿校服演出,江漠是领唱者,校服丢了,江漠没有穿别人衣物的习惯,最终他在时昭的提议下,穿着长袖长裤在40度的高温下于露天广场完成了演出。
江漠没有想到会是时昭拿了这套校服。
拖鞋在楼梯上的踢踏声传入江漠的耳朵,江漠关了老鼠的光亮,他在柜子里屏住呼吸,蒙了雾色的眼注视着外界。
他在藏进柜子之前,将门恢复成了虚掩的模样。
“哥哥,你在这里吗?”
时昭走了进来,他的声音温柔,脸上没有丝毫笑意,江漠躲在柜子里看时昭的眼睛,他毫不怀疑被时昭找到的话,他会彻底烂掉。
江漠头疼。
他不明白他是如何把事情折腾成这个样子,他确信自己能在昨天和时昭离婚,所以无所顾忌的折磨时昭,告诉时昭能够相信他再亲手将这安全感变成坍塌的废墟。
他想报复时昭。
想要时昭体会他这三年以来随时都会被抛弃的惶恐。
时昭对他做的事情一样的残忍,他给江漠画了一个圈,告诉江漠只有圈内的世界是安全的,但他又在告诉江漠,很抱歉,我随时都会将你丢弃在圈外。
但他没能和时昭离婚,所以他理所当然要品尝时昭的怒火。
时昭似乎没有留意到这里还有个掉漆的柜子,他将阁楼里摆放的小木床给移开了,弯腰扫视了床底。
倏然,时昭的目光直直看向柜子,他在柜子面前停留,江漠的心脏跳动,时昭只要打开柜子,就能看见柜子里面的他,他根本无处可藏。
在时昭的手要碰到柜门时,时昭的手机响了起来,江漠看着时昭在视野里消失。
江漠低头松口气,猝然,江漠意识到什么,他抬头,一只下三白的眼睛咧开笑意。
“哥哥,抓到你了。”
时昭打开柜门,他没有将江漠扯出来,而是挤了进去,“哥哥很喜欢这里吗?我曾经也很喜欢藏在这里,该说我们绝配吗?”
江漠的腰被时昭结结实实搂住,时昭的手心很烫,江漠在躲避间,头撞到了柜子。
时昭不想听江漠说话,他用胶带封住了江漠的嘴巴,“哥哥不要随便挣扎,会很痛哦,如果哥哥想要残废的话,可以忽略掉我的忠告。”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被无限拉长。
江漠在狭窄的空间里无处躲避,他的每一寸都被尽数打开,一点点烙印上时昭的印记。
那套高中的夏季校服时隔多年重新穿在江漠的身上,红色的光晕大片大片浸染,时昭咬江漠的耳朵。
“你知道这里的名字是怎么刻上去的吗?是我用手指甲划上去的,仔细看的话,能看到里面掺着血迹。哥哥喜欢这份礼物吗?我猜哥哥一定喜欢,不然为什么会躲在这里呢,我也喜欢哥哥送给我的礼物。我很早很早就想看到哥哥这幅模样。”
“哥哥,我们谁都不要离开,一起困死在这里吧。”
江漠再看见太阳,是三天后的事情。
他坐在温室里闭目养神,温室里的花朵开的漂亮灿烂,在他不到三米的地方,时昭在开线上会议,时昭的神色看起来严肃又认真,仿若已经从江漠要离婚的打击中脱离了出来。
但仔细看,会发现江漠和时昭之间拴着一根红绳,分别系在江漠和时昭的手腕上。
江漠稍微挪动,立刻会招来时昭的目光。
江漠嗤笑,“如果你将花在我身上的心思用在夏天身上,你早就追到人了,啊,我忘了,你不是没有追到人,你是得到后便厌弃了。那要什么时候厌弃我?”
江漠身后是大片的白色刺玫。
时昭关了麦克风,“你不是说了吗?得到了自然就厌弃了。”
时昭神色冷淡继续开会,江漠穿着睡衣,他握住了玫瑰的根茎,利刺扎入他的掌心,得到了自然就厌弃了,爱情本就如此廉价。
时昭介绍会议后,江漠已经在摇椅上睡着了,时昭走过去,一眼扫见了江漠手心扎的刺。
时昭皱眉,他拿了医药箱,将江漠手心的刺挑出来,消毒后擦了药膏。
时昭将江漠抱进房间,江漠侧头,脖颈暴露,青紫的痕迹未消,时昭注视那些痕迹过了很久,没有伸出手去触碰。
他一直都将江漠保护的很好。
过去的三年里,江漠好似完美无瑕的玉器没有任何的缺损,但就在这半年内,江漠开始出现了裂痕,不祥的红与江漠紧密相连,成为江漠的一部分。
时昭似乎不应该与江漠拥抱,他走向将江漠的每一步都在逼着江漠进行毁灭重建。
他突然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时昭丧气垂眸。
他想争与江漠的百年,却连江漠的片刻都未曾拥有。
江漠没有睡很久,他醒来,手上的红绳还在,江漠顺着线找到时昭,“什么时候解开,我需要出门,需要社交,需要工作。”
“不可能,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时昭不与江漠商量,“你骗我,你说你会回来,但是你转头就要和我离婚,我那么相信你。”
“我的猫呢?”
“扔了。”
江漠拿了剪刀,他面不改色就要往手上戳,时昭眼疾手快抢过剪刀,“在宠物店,我养不好猫,拜托宠物店照顾。”
“废物。”
江漠冷冰冰的吐出这两个字,他站沙发上俯视时昭,“我可以不社交不工作不出门,但你也绝无可能去工作社交出门,我们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