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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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极暗穿越到极昼,江漠摘下眼罩。yywenxuan
无法适应强烈的光晕,导致透明的生理泪浸湿他的瞳仁。他的眼睛变得和玻璃珠一样漂亮,但折射不出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
但就是这样一双淡漠的眼睛,让时昭浑身的血液都在为之沸腾。
时昭长久的注视,喉结滚动,“江漠,回到和城后,我有话对你说。”
江漠有些厌恶的逝去透明的液体,他点头,“正好,我也有话对你说。”
时昭的沸腾变成了忐忑。
他不敢问江漠要对他说什么。
飞机落了地,江漠没有拒绝时昭回锦园的请求,于是时昭的忐忑被灼烧成欣喜若狂。
李几何不在,时昭与江漠打了车。
他们一起坐在车后排,手肘碰着手肘,膝盖碰着膝盖,两人都未曾察觉到这样有多亲密。
和城的温度要比连城高上许多,道路两侧的枯木开始抽出新芽,几朵明黄色的小花在风中摇曳。
时昭从未觉得和城的春这样生机勃勃过。
江漠的视线也落在了窗外,他看见了旧时未落尽的枯叶死死抓住树梢,但终究不敌新抽的绿芽,只能坠落,而明黄色的花朵根茎太细,随之会夭折于风中。
机场到锦园有一段距离,他们一个人心跳声越来越大,一个人逐渐变得死寂。
江漠没有进锦园的门,他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在时昭疑惑的回头中,开口:“时昭,我们去离婚吧。”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大吵大闹,江漠语气难得温柔。
时昭甚至怀疑,江漠是不是说错话了,也许江漠想说的是我爱你,但是用错了字眼。
这些字组合在一起,成为了时昭全然听不懂的陌生话语。
“江漠,你在开什么玩笑,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时昭的脸沉下来,他站在台阶上俯视江漠,江漠仰头,口吻平淡,“我没有开玩笑,如果你不配合,我会去找律师和你谈。”
“我没有带夏天回锦园,我那天是故意气你的,我不会让别人碰你的东西,江漠,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时昭解释的结巴,他的声音带上了颤意,江漠是认真的,江漠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我原谅你了。”
时昭看着江漠,他要为这句话哭出来,但淡漠的人儿唇瓣张开,“所以我们都放过彼此吧,这个点民政局还没有下班,现在去时间刚好够用。”
“你是真的想要和我离婚对吗?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你认为呢?”
傍晚的时候,和城开始落雨,雨点小且细,路上行人很难将这微弱的雨点看成是什么威胁,便没什么人撑伞。
晚间雨变成了中雨,天气预报播报,后半夜,中雨会转暴雨,这样的暴雨会持续三到五日,建议广大市民减少外出活动,以此避免危险发生。
暴雨天气影响航班,苏怀一行人最终坐高铁回来的,李几何稍微有些神色不宁,他联系不上江漠了。
他没有江漠微信,江漠也没有存李几何的电话号码,他们的唯一联系方式只有李几何给江漠打电话,或者江漠通过通话记录回拨。
不过李几何这样联系不上江漠,也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情了。
江漠不拍戏的时候会经常将手机关机,李几何有时三四个月都打不通江漠的电话。
但是李几何想到江漠说的,要和时昭离婚的事情
李几何关上手机屏幕,回去还是得见一见江漠才行啊。
潮湿的水汽从浴室氤氲到客厅,漂亮的十指在毛玻璃上留下湿漉漉的手掌印。
几点猩红的泥土沾上赤白的脚掌,惊雷声盖过嘶哑的悲鸣。
李几何打给时昭的电话在持续一阵后才被接起。
时昭与往常无差别的声音传过来,“不是说了,要你跟着江漠吗?还是说,是江漠出了什么问题?”
李几何站在锦园外,江漠不在这里,时昭也不在这里,他并不知道江漠的新住处,江漠的手机更是联系不上。
“时总,我联系不上江漠了,”李几何苦笑一声,“不过也正常,江哥经常玩失踪,可能是拍完《将离》太累了,需要独自散散心。”
时昭嗯了一声,他挂断了电话。
距离时昭不到半米的沙发上,江漠在熟睡。
他的手腕有一圈红,穿着时昭的白衬衣,时昭扔了手机,他压下来,抱住江漠的腰,头在江漠胸膛前乱蹭。
“江漠,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我们会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们不可能分开。”
“我们绝对不会分开。”
时昭的目光像毒蛇一样缠绕在江漠身上,一旁的垃圾桶里放满了被使用过的套套。
江漠醒来时,动根手指都很困难,他尝试发出声音,嗓子嘶哑得不成样子。
江漠面无表情回想发生了什么。
时昭可怜兮兮的和他说,离婚可以,但是想带他去一个地方。
江漠没想到是他那套因为时昭的失误而被烧毁的房子,时昭将这套房子重新装修了,但不是按照原来的样子,而是充斥着浓烈的时昭风格。
江漠进来了。
紧接着他就被某人亲到不省人事。
江漠躺在床上,他再一次被时昭刷新了认知,真的有人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江漠艰难从床上坐起来,他一秒钟都不要再继续待在这里,江漠双脚绵软的踩在地上,他走得艰难踉跄,不过片刻,江漠的脸色变了。
身体的疼痛让他忽略了一件事,时昭没有给他穿裤子,而有什么东西正在溢出来。
时昭推开门看见的就是江漠白腻的皮肤留了青紫,而青紫又被白色的液体覆盖。
大美人穿着自己的衣服,手足无措站在那里,赤白的玉足都要被染脏了。
时昭过去抱人,江漠一巴掌扇到时昭的脸上,时昭捉住江漠的手亲了亲,“你打吧,打死我,我都不可能和你去离婚!”
江漠冷冷的瞪时昭,时昭亲江漠的眼睛,“你尽管生气,你只可能丧偶,不可能和我断了关系,我即便是死,黑白遗照和灵位也得摆在你家里。”
时昭是笑着说这些话的,但是比他之前冷着脸威胁人还要恐怖,他已经不正常了。
江漠此刻只想撕烂时昭的脸皮。
因为被放弃,因为被抛弃,所以就要像幼稚的三岁孩童一样撒泼打滚。
可如果破烂的玩偶没有被别的小朋友强走,孩童又会来挑剔玩偶的不足。
“时昭你是三岁小孩吗?”
“三岁小孩可没有我这个尺寸。”
时昭又想抱江漠了,从江漠斩钉截铁的和他说离婚开始,时昭便无时无刻不想抱着江漠。
要触碰到江漠的温度,缠绕江漠的四肢,和江漠被固定在一起。
时昭产生了一种错觉。
他仿若自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起就和江漠在一起,他们共用一个子宫,被相同的知识洗礼,遇见同样的风景,被钉入同一口棺材。
江漠没有力气走出房间的门。
酥麻的感觉从他的指尖荡开,他恹恹偏头,错开时昭的唇,“别做了,我要犯恶心了。”
“还想要离婚吗?”
江漠抿唇思考,“离婚。”
时昭捏红了江漠的下巴。
和城的暴雨一直没有停歇,江漠坐在落地窗前看雨幕,时昭不在,暴雨天气也阻止不了时昭去公司赚钱。
江漠将窗户稍微打开了些,冰凉的雨丝沁进来,打湿江漠的脖颈,水珠挂在精巧的喉结上,颗颗坠下,说不出的诱惑。
他在发呆。
时昭没有锁公寓的门,也没有对江漠进行任何禁锢的举措。
如果江漠想要离开这里,直接推开门就可以走。
他为什么不走?
江漠接住冰凉的雨丝,或许是因为他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又或许是因为猎人留的陷阱不止这一处。
时昭没有去上班,他仅仅只是在附近的咖啡馆坐了一下午,他坐的位置能够清楚看见小区门口的动向。
到天际擦伤黑,时昭都没有看见江漠的脸出现在这里。
他思考,小区除了大门,还有小门,江漠不会等他的,江漠从来都不会自愿留在他身边的。
晚上八点,时昭回到小区,他打开门,穿着他衣服的江漠坐在柔软的地毯上,见他回来,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淡漠的移开视线,重新聚焦于雨幕。
时昭在原地愣了三秒钟,随后他同手同脚向江漠扑过去,“你是喜欢我的吧?是爱着我的吧?不然你为什么没有走?你肯定是喜欢着我的!”
“下雨了,我没有伞。”
时昭亲江漠的唇瓣,他摸到江漠潮湿的脖颈,推开的窗依旧没有关,半边暴雨淋进来,同时浇湿时昭和江漠。
他们谁都没有心思去管半开的窗,这个下着暴雨的夜晚,江漠和时昭似乎与世界分离了。
他们被困在了另一个小世界里,这个小世界里的暴雨永不停歇,江漠没有伞,所以,江漠只能等时昭回家,而时昭爱江漠,他们互为所属。
江漠和时昭的衣衫尽数湿透了,时昭抱江漠进了浴室。
他们到凌晨睡下,当呼吸声变得均匀后,应该熟睡的人睁开眼睛。
江漠拿到了时昭的手机,他对着时昭的面容进行解锁,他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