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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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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宫人伺候陛下洗漱后,白呦就做贼心虚般地将人全都赶了下去。她坐在床榻边,望着床上瘫睡的青年,手心的汗一直往出冒。然她看他眼波浓长,睫毛若翼,她又心中生情。

    他闭着眼哼,因醉酒而面孔酡红,又不太舒服。

    他喃声:“呦呦,呦呦……”

    白呦小声:“哎。”

    她起身,见帷帐后,一殿灯火重重,如星海火海一般。白呦起身去熄灭那些包围着他们的灯烛,熄灭了一半,她又觉得自己未免太心虚。

    于是白呦又回到床榻边,见皇帝依然躺着,胸口起伏。

    她口有些干。

    白呦因紧张而声音绷着:“陛下,臣妾服侍你就寝吧。”

    她手挨到了他颈下,他的肌肤温度烫了她手一下。白呦不停,然后突然间,皇帝睁开了眼,手握住了她的手。白呦慌神,抬眸看去,见皇帝正盯着她,目色漆黑。

    白呦心想完了,要挨批了。

    她腿软,当即就想跪了。

    然而皇帝半起身,握住她的手。他手慢慢地揉她的腕内,让白呦讶然。碰上他视线,她又有些不自在。皇帝喃声:“呦呦。”

    白呦怯懦:“哎。”

    皇帝袖子垂落至地,他伸手来抚摸她的面容。白呦心中觉得怪异,而他深深地看着她,幽声:“你还记得那日么?”

    白呦迷茫:“哪日?”

    她心里想这是要跟她算哪天的账呢?她最近很乖啊!除了逼着他看奏折,想让他当个明君,她也没做什么啊。

    皇帝微微一笑。

    白呦看得一怔,有些恍惚。

    因他的笑容温柔秀美,羞赧多情,她进宫后,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笑。他总是冷淡的,倦怠的,对什么都无所谓的。

    皇帝垂目,睫毛卷浓而翘,他手抚摸她的面容,慢慢说:“你还记得你送我的河灯么?”

    白呦怔愣。

    她一时迷惘。

    然后脑子轰然一下如炸烟花。

    记忆穿梭时光长流,将她带回了五年前。

    而现在的皇帝,他维持着五年前他才会出现的那个状态。他手指颤抖,勾在她腕上的手从指节开始抖。他拽着她袖子,温柔又坚定地看着她:“有一句话,我憋了太久了……”

    他轻声:“我去你家提亲好不好?”

    白呦大脑空白,看着握着她手的皇帝。

    --

    五年前,在皇帝和白呦偷偷亲过嘴儿之后,在皇帝和白呦因为二皇子的情书闹过误会之后,在皇帝误以为白呦写的婚书是戏弄勒索他之后,在白呦离京前一日偷偷去他寝宫偷吻他之前……其实三皇子和白呦还有过一次交集。

    严格说,那是白呦最后一次见到清醒状态的三皇子。在那次之后,白呦就听说他病了。三皇子一病不起,宫中不让人去看他。

    那次交集,是因宫中放年长的宫女出宫。宫女们泪眼汪汪拜别昔日的主子,离开皇宫前,宫女们有个传统。

    她们会在宫中湖中放灯,让灯顺水而流,沿着河道流出宫或流在宫中。不过是一个念想,想寻到自己的有缘夫君。

    年少的六公主拉着白呦,一起穿梭在宫女中。白呦被六公主教,和公主一起学其他的宫女,将代表她们的河灯郑重地放入水中。为怕人寻错,河灯上自然会给出她们芳名的提示。

    六公主与白呦一起跪在水边,看着被灯火包围的河灯飘向远方。六公主侧头看白呦低头许愿的虔诚模样,公主揶揄笑道:“你是不是许愿这灯能落到我三哥手里?”

    白呦说:“没有啊,我是许愿我家人平安,一生顺遂。”

    白呦侧头,忧愁地看着自己的好姐妹,抱怨道:“我哪敢许愿你三哥?别人家皇子都站在河道边等着收娘子们的灯。”

    白呦向斜对面河道边站着的皇子们努努嘴。

    她不高兴道:“可是三皇子殿下就不来。他眼界高,瞧不上我们呗。”

    六公主笑嘻嘻:“那你还喜欢他?”

    白呦想了想,自己也噗嗤乐了。她根本不指望自己的灯能落到三皇子手中,她上次故意写婚书暗示他,他都没反应,白呦对他简直不抱希望。

    然而虽然这么想,当白呦看到自己的灯顺水飘下,一阵风拐来,将她的灯拐入旁边小道时,她还是着急了。

    寄托她愿望的河灯,可千万别被风吹坏了啊!

    白呦立时提着裙裾跑了起来,抛弃身后的六公主,去追自己的灯了。一众皇子中,二皇子看到了她,目中微微噙笑,想她总是这么活泼。

    二皇子正犹豫着该不该过去找她时,白呦闪身进了人群,已经不见了。

    白呦一路沿着宫中河道追她的灯。道路越来越偏,景致越来越荒凉,白呦拐一个弯,突然被一道宫门所拦。

    白呦定睛一看,见这宫竟是没有牌匾的。她愣一下,想起来这可能是冷宫。

    冷宫向来是禁止任何人乱入的。

    可是……白呦的灯顺水飘进去了。

    白呦一咬牙,想反正冷宫荒僻常年无人,她找到她的灯再偷偷出来便是。

    然而冷宫大门被锁,无人能进去。白呦于是挽起袖子卷起裤腿,开始爬墙。

    三皇子从冷宫的一个狗洞钻入,他小心避开这里巡逻的人。将自己的宫人留在外面,三皇子独自潜入冷宫,寻找自己母妃跑丢了的那只猫。

    他在冷宫找到了这只猫,一边小心捂住猫的胡须嘴儿,一边揣着猫离开这里。

    他忽然看到冷宫的河道上,晃悠悠,飘来了一只莲花形的河灯。三皇子诧异,心想这里哪来的灯。

    估计是有人不守规矩,竟敢在冷宫放灯,定是学外面的宫女那样祈福有缘人。身在冷宫,还敢祈福有缘人?若是被人发现,少不了要被惩罚。

    三皇子好心弯腰,他一手抱着猫,一手去捡那水中的灯。芦花飞扬,河水浸湿他的袍袖。当他捡到那盏灯后,三皇子松了口气。

    而他抱着灯,突然听到头顶有窸窣树叶声。

    三皇子仰头,他怀里的猫也仰头,手中的灯烛火摇落,照耀一方天地。而墙头,攀墙而坐一个少女。

    那少女袖子裤腿都卷起,长裙繁琐绕在腰间,她扬着袖子,在月光下露出莹白的肌肤。

    不知检点。

    坐在墙头的白呦,和墙下站着的三皇子四目相对。

    白呦:“……”

    白呦被他出现在冷宫给吓了一跳,看到自己的灯在他怀里,更是被吓到。她惶恐之下,身体不平衡,一个倒栽葱就向下摔去。三皇子一怔,他一下子扔掉河灯和怀里的猫,上前去接掉下来的白呦。

    怀里被扔出去的猫:“……?”

    猫一声凄厉惨叫,在三皇子接住掉下来的白呦时,猫儿控诉的叫声惊醒了所有巡逻宫人。

    人往这里来:“谁?!”

    到这时,白呦被三皇子放到地上,他快速抱起他的猫儿,而白呦机灵地一把捞过她的河灯,用袖子罩着灯火。白呦被三皇子牵住手,听他轻声:“跟我来。”

    他自然比她熟悉宫廷。

    满冷宫的人找他们时,三皇子已经找到一个被灌木树叶罩住的树洞,带着白呦躲进去了。白呦恋恋不舍地吹灭自己怀里抱着的灯,与三皇子一起待在黑暗中。

    少年少女面对面而坐,猫儿乖巧地躲在三皇子的袖中。

    三皇子轻声:“你放的河灯?”

    白呦低头:“我没逼你娶我呀。你可别怪我,捡到河灯是你的问题。我又没让你捡。”

    三皇子没说话。

    他静静地看着她,而白呦慢慢地抬头,看向他。

    黑暗中,二人呼吸缠绕,面容尽在咫尺间。

    距离太近了,近得能听到对方的心跳,闻到对方身上的熏香。

    三皇子:“上次婚书的事,我知道是你闹着玩的了,对不起,误会了你。”

    白呦尴尬:“没事儿。”

    静谧中,幽幽萤火在他们周围亮起,一闪一闪,如星河摇落。

    突然间,白呦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扯住了。

    她紧张得呼吸不过来,脸一下子红透。

    她问:“你做什么?”

    他低声:“做点儿坏事。”

    漆黑中,宫人四处巡逻的声音飘远,萤火萦绕在他们周身。

    三皇子程疆伸出手,与白呦握住了手。

    砰一下。

    心炸成了烟火。

    谁也不吭气,谁也不说话。

    他从来没说过他喜欢她,她也没说过她喜欢他。

    拉拉小手,在他们若有若无的牵绊中,已经是最高调的爱了。

    庞大的体系、复杂的策略、还有密密麻麻布成密网的朝政事务,如果没有认真去学过,凭感觉随便来,倒还不如就让它按照现在的体系自动运行。

    皇帝就是这么一个从来没学过怎么处理政务的皇帝。

    他和白呦对着案头的奏折愁了很久,眼看是不太可能有什么进展了。白呦打了个哈欠,干脆提议两个人扔骰子玩吧。

    扔骰子玩都比对着奏折发呆有意义。

    大内总管送来骰子时,看眼端正坐在书案后的皇帝和冷宫白贵人,不理解不是批奏折么,难道是奏折太多,要用扔骰子决定先批哪本?

    皇帝和白呦是用骰子玩“你问我答”游戏,谁扔的点数少谁就输。

    第一局,皇帝就输了。

    白呦与他一起坐在地上茵毯上,看到他输,她想了想,盯着他的眼睛,酝酿问题。

    皇帝与她对视,白呦深深看着他。她眼双波长,上眼睑中央略突,瞳孔正中。这样的眼睛清澈明透,干净灵动,就如森中懵懂出世的小鹿一般。

    皇帝才发现原来她是鹿眼。拥有鹿眼的人,性情跳脱,不爱权势富贵,却也自来不愁。

    二人静静对视。

    在白呦张口要提问时,皇帝不等她说出问题,就沉静回答:“不爱。”

    白呦:“……”

    她茫然:“我还没说出问题啊。”

    皇帝:“你难道不是想问我以前有没有爱过你么?”

    白呦:“我是想问你咱俩感情这般好了,你再回想以前,有没有觉得其实你早就爱我,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认真考虑一下再答。”

    皇帝认真考虑了一下。

    然后

    答:“不爱。”

    白呦扁嘴。

    于是扔第二次骰子。

    皇帝赢。

    白呦立即警惕:“你不要问我是不是真的失忆。”

    皇帝:“……”

    白呦:“也不要问我和二皇子的关系。”

    皇帝:“……”

    白呦:“更不要问我有没有恢复记忆,为什么失忆,什么时候能恢复。”

    白呦深吸口气:“我的答案就是我不知道!全部不知道。”

    皇帝“哦”一声。

    他垂着眼皮,淡声问:“你要喝水么?”

    白呦:“哦,好啊。”

    于是皇帝一边让外头宫女端茶水进来,一边开始示意扔第三次骰子了。

    白呦怔住,半晌反应过来:“你问我要不要喝水,就算一个问题了?”

    皇帝闲适的:“是啊。”

    白呦久久不语,她望着他屈膝闲坐的模样,看着他秀俊的侧颜。他玉身颀长,长袖垂曳至地。他这般温情,让她难以不动容。白呦不自禁地伸出手,搭在了他撑在地上的手背上。

    皇帝向她看来。

    白呦心中动起,情不自禁问:“陛下,你以前真的从来没想过和我在一起么?你真的不觉得遗憾么?”

    皇帝看她。

    皇帝将手从她手下抽出。

    他说:“你扔骰子,赢了我再告诉你。”

    白呦无语,简直自暴自弃,看他的样子,她一下子也不想知道答案了。等又过了两局,白呦才终于赢了。她没兴趣问之前的问题了,皇帝却还记着。他回答:“我有想过。”

    白呦没反应过来,她茫然抬头:“啊?你说的是什么?”

    皇帝将骰子握在手掌中玩,他唇角噙笑,慢悠悠:“五年前,你还没离开长安时,我们一起在宫中读书时,我是有想过向你家提亲,和你在一起的。”

    白呦呼吸一下子急促了。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着他说后半部分——比如为什么他没有这么做。

    皇帝摊开手心,骰子滚出来,他说:“接着扔骰子吧。”

    白呦:“……”

    但是白呦技术感人,她之后再努力,也没有从皇帝手中赢了一局。她没有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只好愤愤不平地去睡觉。

    当夜睡觉没有拉小手!

    以示她生气!

    皇帝倒是心情很好。

    大约将自己心中的秘密说了一半,看白呦那么在意,让他觉得有趣。他一晚上心情愉快,哪怕白呦晚上不和他牵手,他也只是噗嗤一声笑,并不说什么。

    --

    因为皇帝这个昏君政策太成功了,造成皇帝真的不太懂政务。

    而白呦又心心念念不想当亡国妖姬。

    次日开始,皇帝认真请了老师,和这些年一直和太皇太后协作一起处理朝务的国丈,丞相等人。他要开始理政了,大臣们感激涕零。国丈还是皇后的爹呢,然而因为白呦能说动皇帝,国丈看白呦怎么看怎么顺眼。

    皇帝只是荒废了五年而已。

    他一旦开始上手学,还是挺像回儿事的。

    不过他有自己的考虑,并不想真的立刻变成什么明君,对朝政大权在握。所以皇帝的学习进度,看着就有些慢。

    弄得白呦很着急。

    而皇帝看她着急,觉得很有趣。他有心逗她,与她一起听老师上课时,他便经常作出茫然不解的样子。

    白呦心里急死了,怀疑他怎么这么笨,然后看着皇帝难过的样子,她还得柔声细语安慰:“陛下别气馁!这个确实有点难,臣妾也没学会。”

    而接着:“陛下你怎么回事!臣妾都听懂了,为什么你还不懂?!”

    再接着:“臣妾不是骂你。陛下,陛下!你别赶我去冷宫啊!臣妾不敢了!”

    白贵人因为骂了皇帝,被赶去冷宫了。众人才想起来她只是暂住皇帝寝宫,她实际应该待冷宫才是。

    --

    良妃有了新话本的构思。

    张婕妤哀愁地继续绣她的屏风。

    当她们收到皇帝要在宫中办螃蟹宴的消息,大吃一惊后,又各有各的兴奋。

    --

    十月初,宫中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由皇帝办宴,请他的后宫一起吃螃蟹。众妃懂事地与皇后坐在一边,皇后也并不坐皇帝旁边的位置。名义上的皇帝皇后,其实关系看起来非常生疏,彼此连交流都没有。

    在白呦到之前,她们与皇帝同坐一席,却谁也不敢靠近,双方都无话可说。

    众女悄悄打量皇帝,见他神色疲倦、对人爱答不理。这还是她们熟悉的那个陛下。

    而忽有一瞬,皇帝沉淡的神色一改,他眉扬起,整张脸上有了表情,眼中似有一个笑意。他道:“你怎么才来?”

    皇后等人看去,见是白呦姗姗来迟。

    白呦今夜盛装打扮,光彩照人。听到皇帝的问题,她大觉冤枉:“陛下,臣妾住在冷宫里,你还没给臣妾解封呢!”

    皇帝这才想起来,“哦”一声。

    而皇后窒息一下,问白呦:“妹妹竟还在冷宫里?”

    白呦:“是啊。”

    众妃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她们在皇帝面前都有些拘束,不敢多说话,怕说错了,皇帝当场赐毒什么的。而白呦一来,众妃就放开了许多。气氛太尴尬,为了缓解,她们就和白呦说话。而白呦就如交际花一样,让她们解脱了。

    后宫娘娘们都喜欢白呦,不喜欢那个皇帝。

    皇后眉目含笑,招手:“妹妹,过来本宫这边坐着。”

    白呦刚应一声,就听到男声冷哼。

    皇帝拍了下自己旁边的座位,警告地盯着她:“呦呦,过来朕这里坐着。”

    白呦:“……”

    她看看皇帝,再看看皇后,深感身为香馍馍的为难。

    幸而皇后回过神,大度一笑:“妹妹去陪陛下吧。”

    --

    皇帝与白呦坐在一起,看他的后宫妃子隔着段距离,仍然和白呦主动说话。他不断喝酒,看白呦笑吟吟和她们说话,他心情很复杂。

    没想到白呦这么讨人喜欢。

    他看得心里不爽。

    尤其是皇后趁机把白呦笼络过去,一群女人围着白呦,又是拉她的手,又是搂她的腰。皇帝深觉自己的后宫实在让他看不下去,太过放纵,改日他一定找机会整治。

    皇帝愤愤不平,晚上一直喝酒。喝得多了,当夜自然就醉了。

    皇帝跟着白呦回了冷宫,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闭着眼,面容微红。而白呦坐在床畔边,低头看他拉着她的袖子不放。他面容俊美,散了发后,又有些我见犹怜的感觉。

    让人心动。

    白呦:……这是多好的睡的机会啊。

    白呦试探道:“陛下你再不放开我,臣妾就要对你下手了啊?”

    皇帝闭着目,不知有没有听清楚,他只哑声喃喃:“别走。”

    白呦:“……这你就不能怪我了。”

    白呦连忙用心记忆。只是看后妃们兴致勃勃的样子,她试探着问:“这些计谋,姐姐们难道没在陛下身上用过么?”

    就算娘娘们现在巴不得远离皇帝,一开始也不可能吧?看大家现在的样子……很显然计谋失败了啊。

    果然她问题一出,后妃皆静。

    还是皇后大气,笑道:“本宫知道妹妹担心什么,妹妹放心,同样的计谋,我们用出来,和妹妹你用出来效果怎能一样?你毕竟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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