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文雁山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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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在路上远远就看到了莫将军。msanguwu
“莫将军，前方什么情况？”明玉不明白，南萧国怎么就突然发动了攻击，不是已经相安无事好几年了吗？
“也不是，这几年东陵国兵力空虚，南萧国已经出兵试探了好几次，这次进攻也并非偶然。”莫将军解释道。
“前些日子，他们绕道而上，直接进攻了东陵国的皇城，一举夺了皇宫，但是他们现在并没有完全占领整个东陵国。有的城池不愿意投降，一直在负隅顽抗。”
“陛下呢？陛下怎么没有派北边的队伍去援驰？”明玉不理解，既然对方早就进攻了，为什么皇兄没有出手？
“东陵国虽不堪，但也是我朝东边的天然屏障，一旦南萧国真的占据了整个东陵国，咱们东边是完全敞开的状态，如今的兵力怎么抵挡？”沈重焦急道。
莫将军也叹了一口气，“哎，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南萧国的军队势如破竹，咱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夺下东渔城。”
“皇兄怎么说？派了多少人？”明玉随口一问。
“先走吧！”莫将军三缄其口，没有回答明玉的问题，直接骑马走了。
明玉也没注意，还以为莫将军只是太着急了，没空说闲话，当即也跟上莫将军的马匹。
很多年后再回忆起这件事，明玉也是无比后悔，如果那个时候她一直追问莫将军，所有的事情会不会另有转机？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只是当时战机不等人，她管不了许多了。
等到了东渔城的时候，南萧国的军队已经快攻破城门了。
莫将军一马当先，几个翻身便击退了不少南萧士兵。
他带来的士兵也都是骁勇善战的，各个都慷慨杀敌、勇猛无比。
但南萧国的士兵们都杀红了眼，一个个都仿佛得了疯牛病一样，朝着众人扑来。
文雁山和沈重自然也无法袖手旁观，纷纷上阵杀敌。
他二人的功夫比一般士兵好太多，自然也吸引了更多的火力。
明玉爬到城墙上，眼看着南萧士兵都要上来了，她只能拿着长剑开始杀敌。
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南萧士兵在她手中倒下。
明玉会武的事情一直没几个人知道，这下莫将军算是开了眼了，好家伙，他们的长公主真是深藏不露啊！
莫将军没有得到旨意就带兵来驰援，所以根本没法大张旗鼓调动太多人，这一万将士全是陈敬之的亲卫，所以莫将军才能带来。
可是一万士兵，咱们抵抗的住南萧国的大军呢？
即便是之前的战役中，南萧国损了大半精兵，每占据一个城池，南萧也要留点人手以防万一。
所以这次来的人马估摸着只有个两三万而已。
越打，莫将军这边的人手就越少，他看着奋勇杀敌的明玉，心里暗自惊喜，当即也大喊道，“弟兄们！你们看，咱们的长公主也能上战场杀敌！咱们也不能给公主丢人啊！”
众将士们连夜驰援，疲累万分，此刻看到他们尊贵的公主陛下能如此英勇，自然也无比振奋。
士气大涨，合力将南萧国军队从城内赶了出去。
文雁山自从没了金丹护体后，内力大降了，虽然武功仍在，但体力难免没有原来好，不过是打了一阵子，文雁山便渐渐落了下风。
此时的沈重被敌军逼退至角落，分身无暇，也看不到文雁山的疲态。
那个南萧国的士兵看到文雁山招式慢慢落了下风，便找准了时机，对着文雁山的后背刺去。
好在文雁山还算机灵，听到了身后的兵刃的破空声，当即便扭了身子去躲避。
结果另外一个士兵变换了路数，用长矛去刺文雁山。
他到底是顾及不过来，失了神，一下子后腰就被刺中了。
其余的士兵见状立马蜂拥而上，兀自用手中的刀剑朝文雁山身上扎去。
登时，文雁山的白衣上便布满了鲜血。
“文大人！”沈重此时也看到了这一幕，径直向文雁山奔去。
可这一路上，阻碍沈重的人太多了，等他奔到文雁山身边的时候，文雁山已经倒在了地上。
沈重不敢相信，只觉得文雁山大概还是有救的，便拖着文雁山的身躯朝城内走去。
然而南萧士兵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呢？
趁着沈重不注意，南萧士兵又在他身上刺了几道伤痕。
等到击退南萧士兵的时候，文雁山的脉搏已经微乎其微了。
“军医在哪里！军医在哪里！”沈重大喊道。
年轻的军医赶紧带着药箱过来，他摸了摸文雁山的脉搏，叹了一口气，“我去救治别人了。”
沈重不敢相信一代天之骄子文雁山就这样、就这样殒身了？
明玉看到躺在地上、脸色发青的文雁山，也不甚敢相信，只是蹲下来不做声。
“怎么会？怎么会？”沈重喃喃自语。
他和文雁山虽不是一路人，但他二人多次联手做事，沈重对文雁山的能力也是拜服。
文雁山是北雪国年轻一代臣子中是最厉害的，年年都能在比武、围猎中夺得头筹，是真正的英雄少年。
他的武功一向是最好的，怎么会如此下场？
东渔城的态势稳住的时候，陈敬之才匆匆赶来。
他本想在九寨山多留几日，陪着鹿霜霜。
但是她那日的话，实在是太伤他的心，所以当夜陈敬之就策马回南州。
在路上的时候自然也听到了东渔城的事情，此时莫将军早就带着兵走了。
陈敬之心里一冷，这个老莫，怕是有了大麻烦，所以才赶紧去了东渔城。
众人在东渔城也耽搁了时日，要治疗伤兵、要安抚百姓，要做的事情太多。
所以等到圣旨到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大祸临头了。
“南州守将莫勇，擅离职守，无诏调兵遣将。按律当诛，但念其功绩甚多，故革职查办、流放南疆，以儆效尤，钦此。”
“莫勇，还不接旨？”
莫将军看了看陈敬之，心情复杂接过了圣旨，“谢陛下！”
明玉满是震惊，但也知道圣意不可更改。
等宣旨的人离开后，曲女将大声质问莫将军，“你怎么能自私调兵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王爷的！”
莫将军很是委屈，“你跟王爷都不在，我没有办法，一旦东渔城被攻破，咱们的南州、云州都会保不住的！”
“那你就再等等啊！”曲女将大吼道，“这下流放南疆了！你高兴了！你满意了！”
莫将军哭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啊！我有什么办法！南萧国的士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烧杀掠夺，残害了多少百姓！我是一个将军！我的使命就是保护百姓！”
曲女将也哭了起来，“可是你这样不仅害了你自己，更是害了王爷。”
“我知道，末将对不住王爷——”莫将军跪在地上，对陈敬之说道。
“我没事，就是你——”陈敬之也很是纠结。
若是他处在莫将军那种情形下，也一定会带兵驰援东渔城，断不会袖手旁观。
明眼人都看得出莫将军的心思，可陛下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让人寒心！
陈敬之也很无奈，便想着找明玉说清，还没开口。
就被明玉打断了，“王爷放心，你先回南州，我带着莫将军回宫，一定给王爷一个满意的答复。”
莫将军喜极而泣、止不住对明玉叩首，“谢长公主！谢长公主！
明玉赶紧扶起了莫将军，“你跪什么，你都没有做错，你是了千万的百姓才会擅离职守的，皇兄不能这样，我带你进宫说理去！”
今日，他们已经失去了文雁山，北雪国少了一个天才少年，皇兄少了一个肱骨大臣。
看着灿烂的星光，明玉心里很是委屈。
她这么费劲去找九州大帝的宝藏，也是想让北雪国有更多的财富，也是想壮大北雪国的队伍。
之前皇兄告诉过她，这几年气候不好、百姓们种地不易、赋税也是能减少就减少，造成国库虚空，并没有办法去培养大批将士。
明德虽然在位不过大半年，却挥霍一空，国库的东西也被他糟蹋了不少。
以至于明宸继位的时候，已经没有多余的钱财可以让明宸办继位典礼了。
明宸也没什么心情办，所以明宸继位的时候，也只是昭告了天下而已。
百姓都以为是新帝节俭，其实并不全是这样。
谁不想要一个风风光光的继位典礼呢？
好在最近天气都不是很热，带着文雁山的尸身回去倒也还好。
只是文家的人早早得了消息，府中也挂满了祭奠事务。
自然也会早早在城外迎接。
文夫人在听到消息的时候，当即昏厥过去，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死于南萧无名之辈手中。
文家上下更是无比震惊，小一辈的孩子中就属文雁山最有出息，这下怎么——
不过文家二房的人倒是掩盖不住的笑意，大房唯一的嫡子殁了，他们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看着城外迎接的人各怀心思，明玉很不是滋味，特别是看到面无表情的聂意欢，她便知道自己确实错的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