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等待进入网审
“对了,马上就是谷雨节了,往年都是要大办的。今年父皇刚刚下葬,咱们还是一切从简你觉得如何?”明宸问明玉。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每每提到先帝,明玉总会神色暗淡不少。
明宸见状,立马转移了话题,“去年的谷雨节,你没赶上,那今年的谷雨节你就和靖妃一起办吧!”
“好!”明玉笑道,“这样大的盛事,也要我来办,皇兄你也不怕我办砸了。”
“朕相信你的能力。还有给众人拟定封号的事情,礼部呈上来几个,朕都不太满意,你有空也帮着想想,宫外的事情已经让朕心力交瘁了,你也多帮着分担一些宫内的事情。”
“嗯。”明玉轻叹一声,“只希望一切都能顺利进行,他们都能安分守己。”
“但愿吧,咱们只管尽人事听天命,吃饭吧!”
说话间,御膳房已经将各色美食佳肴都摆了上来。
四人皆沉默不语,鹿霜霜一向不想让谷良这么危险,还为朝廷卖命,有些闷闷不乐。
明玉是感慨皇室间的亲情淡薄,除了皇兄,大家都心怀鬼胎、互相提防,这样的日子她已经过了十几年,如今竟然还要继续下去,确实有些心乱如麻。
靖妃的心思就简单多了,四人之间就属她最高兴,平日里陛下公务繁忙,很少和她一起吃饭,现在能和她一起吃饭,她自然是心里高新,只盼着陛下今夜去她哪里留宿。
用完晚膳,明宸很快就离开了。他也知道,妹妹无非是想和鹿霜霜叙旧,自己也不便打扰。
靖妃眼巴巴望着明宸走,自己也没有勇气去挽留,自然也没了心思和明玉闲聊,不一会儿也匆匆离开了。
晚上,鹿霜霜和明玉都躺在摇摆椅上说闲话。
鹿霜霜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问道,“沈重马上就要被派到别的地方了,你没想点办法吗?”
明玉郁郁寡欢,脸上带着疲惫与无奈,“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张口告诉皇兄,我真心爱慕沈重,想和他白头偕老吧!这样的话,我怎么能说出口?”
鹿霜霜满不在乎,“那又有什么?你既然喜欢他,就应该去争取啊!”
明玉到底还是矜持的女子,也明白皇室的婚姻向来不该由自己做主。
“你看靖妃,这么喜欢你皇兄,不就也心想事成,嫁给你皇兄了吗?”
“靖妃?哎!”明玉抿了抿嘴,“即便靖妃心中没有皇兄,皇兄也会娶她的。”
“封将军虽然现在没有了实权,但封家人丁兴旺、子弟众多,都在朝堂、外地担任了大大小小的职务,即便没了兵权,但是依旧可以说势力庞大。最重要的是,无论是陈敬之的兵马,还是镇北王的兵马,这些人都是被封将军一手扶持上来的。”
“你别看现在文家、聂家风头正盛,但是实际上最有实力的,还是封家。皇兄这位置来之不易,那日在朝堂之上能成功,本就是靠着世家大族的认可,加上圣旨的缘故,才能顺利继位的。”
听着明玉对朝堂、后宫之事的分析,鹿霜霜有些叹服,这个小姑娘年纪不大,却有这样洞悉人心的本事。
想起前世的自己,是流尽了血泪,才能窥见一点点人性。
哎,人跟人比,真是不能比!
“你真厉害!小小年纪竟然懂这么多!”鹿霜霜夸道。
“我倒是羡慕你,凡事都不用操心,整日只想着吃喝玩乐就好,做个平凡的人也挺幸福的,对吧?”
“我原来虽略懂一些,但是自己贪玩任性,只觉得有父皇在,我不必如此。可惜——”明玉叹了一口气。
“可惜,世事多变,我不得以才要被迫面对这些,有的还是沈重告诉我的。他对朝堂的分析很是厉害,很多事我也是听他讲的。”
鹿霜霜宽心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总觉得你和沈重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再者,现在还不是没有确定吗?你要努力争取才好。”
“怎么争取?”明玉黯然,“经过虎门城一事,皇兄本就对沈重有意见,觉得他没保护好我。后来明德莫名其妙登基,也是谷良、陈敬之和你们鹿家的帮助下,皇兄才能继位。自然会对沈重没有什么好感。”
“对了,我听我哥哥说,沈重的名字也在拟定随行内官的名单里。陛下看了名单,也没有将沈重的名字摘掉,我估摸着这也是一种考验吧!”鹿霜霜调笑道,“看来沈重要想当驸马,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明玉笑着不说话,即便现在皇兄反对,但是她也认同鹿霜霜的隐隐约约觉得皇兄最后总是会同意的。
现在不过是先哄着皇兄,不叫他生气罢了。
既然皇兄已经任用了沈重,就说明还是认可沈重的能力,不然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交给沈重呢?
夜里,鹿霜霜没有回去,而是陪着明玉一同留在了楚兰殿。
明玉很久没有这样的体验了,和姐妹睡在一张床上的代价就是两人一起聊天到深夜,又不知不觉睡着了,自然是又睡了懒觉。
等到午饭时分,明玉才缓缓醒来,推了推旁边还在睡梦中的鹿霜霜。
“快醒醒,你今日要陪我去礼部拿点东西,要提前布置谷雨节的晚宴。”
“谷雨节?”鹿霜霜脑袋昏昏沉沉,“是谷雨节!我还从来没有参见过宫里的谷雨节呢!”
“那你快点起来。和我一起去,皇兄把这事交给我,我可不能办砸了!”
小蝶手忙脚乱给明玉穿戴衣物,又吩咐其他宫女帮鹿霜霜梳洗打扮。
几个人在内殿噼里啪啦忙碌了好一会儿,才将明玉和鹿霜霜收拾妥当。
两人坐着宫里的马车向礼部驶去,欢天喜地拿了很多布置晚宴的东西。
御书房外,方丞相和一干大臣都在等着明宸的召见。
明宸叹了一口气,自语道“该来的始终躲不掉,”思索片刻,就对季远说,“让他们进来吧!”
季远打开房门,众大臣纷纷跪下,方丞相打头阵说道,“陛下,按照新帝登基惯例,谷雨节后,应该进行选秀了。”明宸笑着回答,“朕觉得为时尚早,眼下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明年再说吧!”
“这——陛下,先帝在时,常常念道着想让陛下早日娶妻生子、开枝散叶,老臣认为,陛下应该谨遵先帝教诲。”
“是啊——陛下担心铺张浪费,没有大办登基盛典,只是广发诏书行事。可谓勤俭,但选秀一事,事关皇家血脉,臣以为要尽早提上日程,不可拖延!”
“臣也是这样想,陛下后宫仅有靖妃一人,怕是会寒了各世家的心啊!”
此言一出,明宸随即变了脸色,难看了很多。
当时他继位的时候,是靠着各位大臣的认可、世家的支持,所以眼下选秀之事,他不能再推脱了。
不然,难免会让其他世家有所异心。
他沉吟片刻,“行吧,这件事就交给内务府办吧!”
一老臣立马喜笑颜开,“是,臣领命。”
各位大臣离开后,明宸的脸色愈发难看。
“哼!父皇在位的时候,他们早就靠着这一套,现在还是一样!”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来日方长,眼下倒是不如随了他们的意。”季远宽慰道。
明宸双眼紧闭、仰天长叹,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回想起贤妃的样子,明宸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虽然当日明玉找的线索断了,但也是有点线索的。
而且明宸隐隐约约觉得伤害贤妃的人,并非只有宫里的人,或许还有宫外的人。
他想到了陈敏之身上的毒虫,老南州王对小儿子十分宠爱,整个南州王府都是密不透风的,怎么会让陈敏之遭了毒手呢?
其实,当年贤妃生病的症状也有点和陈敏之相似,明玉那个时候年纪小,不记得太多。
但是他却记得很清楚,贤妃当年不知为什么突然得了风寒,然后便一直卧病不起,后来竟然开始咳血。
吃不下去饭,人也日渐消瘦。
大家都议论纷纷,说贤妃是红颜薄命,是天生的早逝的命。
明宸为什么这么恨先帝,很大一部分是觉得先帝没有彻查贤妃的事情。
他清楚记得,那夜他突然想去母妃牌位前面和母妃说说话。
却听见父皇在喃喃自语,“尔沁,不是朕不敢,是朕不能,朕想尽办法保护你们,但却还让你遭了贱人的算计!是朕对不起你!”
那一刻,他就明白,父皇早就知道是谁害了母妃。
其实,他对封青青也称不上是爱,只不过是看中了她的痴情和好利用,再加上封家的势力是他想要的。
让其他世家女子进宫,他更是不想。
他担心那些女人会伤害玉儿,毕竟先帝的时候,她们也都会对宫里最受宠爱的人下手。
也十分厌恶和她们相处,一个个都心怀不轨,都是冲着权势来的。
这一点,倒是还不如封青青。
也罢,既然已经答应选秀了,就看看她们能搞出什么幺蛾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