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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欢欢喜喜打开门帘,然而马车内的景象却让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fanghuaxs小皇帝平躺在马车里,脸色铁青,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的肤色。
这样的景象,谁能承受得住?太后双手颤抖,完全承载不了这样的消息。“我——”她说不出话来,而后便昏了过去。
好在宫女们手脚麻利,赶紧扶住了太后。
“快!传太医!把太后送到寝殿!”此时的严世尧可谓是众人的主心骨,他一下令,周围人只是互相交换了眼色就听吩咐办事去了。
在太医的针灸下,太后才缓缓苏醒,“我该怎么办?我的儿啊——”
一想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就这么去了,她心如刀割,痛哭起来,发疯似的双拳紧握,呜咽道:“我的儿,你好狠心啊!就这样撇下娘就去了!”
太后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一向注重自己的外貌形象,绝对不会在众人面前如此失态。
此时已经没有太后和陛下,有的只是一个失去儿子的伤心母亲。
严世尧心里嗤笑,但是脸上仍然保持着悲伤的神色,“姑母,还请节哀,眼下不是难过的时候,一定要找出来真凶,给陛下报仇雪恨!”
太后这才缓过来,狠狠道,“是谁伤害了我的儿子!我一定叫他血债血偿!一个也不会放过!”
“我怎么怎么命苦!我的儿子啊!呜呜呜——”
她年纪轻轻就入了宫,仗着年轻貌美获得了先帝的青睐。运气又很好一下子就生了皇子,西玉国宫里孩子少,老皇帝一共就只有两个儿子。本来想着让孩子做太子,谁知道没多久先帝便撒手人寰,留下了她孤儿寡母,
先皇后一向看她们母子不顺眼,好在有严家扶持,她才能带着孩子享受现在的荣华富贵。
可现在她唯一的依靠也没了。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眼看着太后伤心欲绝,章黎适时说道,“回太后,臣是在城外一个土匪寨头发现的陛下。臣已经查验过,陛下生前遭到了这群人的毒打,身上都是淤痕肿块。”
严世尧轻轻瞥了他一眼,很好,这个章黎怪上道的。又会察颜悦色找准时机,又会借着东风往上爬,很好。
“查!给我查!到底是谁伤害了我的儿子!我一定要他赔命来!”太后几近癫狂,恶狠狠骂道。
“请太医来看看陛下身上的伤,还有几处伤痕下官能力有限,查验不出。”章黎又及时打断太后的悲泣声,将众人的视线引到小皇帝身上。
太医闻言,也赶紧去看小皇帝身上的伤痕,他反复触摸小皇帝胳膊上的伤痕,点点青斑,又看他肚子上的淤青,果真是生前遭到了虐待。
“回娘娘,陛下身上的致命伤乃是腹上被人猛踹所致。”太医如实道。
“这群贼人何在?!”太后咬牙切齿道。
“回太后,已经被臣全部带到刑部大牢,等候处分了。”章黎道。
其实将土匪剿灭、送到刑部大牢这些事都是黑甲兵做的,但是章黎明白严世尧的意思。
不过是交换而已,严世尧给他了露脸出力的机会,他也会帮严世尧做事,达到对方的目的。
“一群小小的土匪怎么敢对陛下动手?这背后一定有人指使!陛下只是一个小孩子,在外人看来毫无利用价值。若是他们绑架陛下是为了钱财,那么咱们早就该收到通知了。想必是有人故意为之,借着土匪的手来伤害陛下。”旁边的丞相大人及时补充道。
太后看了严世尧一眼,“世尧,你去查,哀家一定要查出幕后真凶!”
看来这次有人要倒霉了。章黎心想,还好自己押对宝了。
“你们都走吧,哀家要歇一歇了。”太后摆摆手,今日的事情让她措手不及。她需要时间来静一静了。
西玉国失去了皇帝,但是先帝并没有其他子嗣可以继承皇位。倒是可以从旁系过继一个孩子到先帝名下,但是过继谁好呢?
太后虽沉浸在失去儿子的痛苦之中,但也会强打着精神逼迫自己去考虑今后的事情。她虽是深宫妇人,可也深知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况且,如果从旁支过继一个孩子,她还能稳坐太后的宝座吗?
她翻来覆去,心中始终都没有更好、更稳妥的主意。在哭泣和哀叹中,渐渐睡去了。
夜晚,明玉一个人待在屋里真的很无聊,周围能翻看的书籍也被她看了很多遍,人啊,在安全的情况下又吃饱喝足,基本都会闲得发慌。
她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她也记不清了。
那夜她突然做了一个梦,梦见她的父皇和鹿霜霜,真奇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凑到她的梦里去了。
她梦见父皇对她说,玉儿,你这一生注定不平凡,你以后就是个大人了,就要靠自己了。
父皇忽而不见了,鹿霜霜又跑过来说,恭喜恭喜啊!
莫名其妙的,说什么恭喜啊!然后明玉就忽然醒了,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明玉已经想了好几天了,仍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今夜她又做噩梦了,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只好穿了衣服在院中晃荡。她好想家啊,想念小蝶给她端的热茶,想念哥哥,也想念沈重、老叶,还有她生命中遇见的许许多多的人。
她一向不是熬夜的人,今日竟然破天荒熬起夜来,眼睁睁看着月亮西沉,看着太阳升起。
远处倒是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她听得不真切,是哪家的小娘子出嫁吗?
其实这些敲锣打鼓都是严世尧请来的,因为今日,他就要向朝臣宣布,他就要继位了!
他乘着轿子,带着黑甲卫浩浩荡荡出发朝皇宫走去。
按理说上早朝是不能带着这么多侍卫的,况且一个个还带着武器。
章黎一看是严世尧,想都没想,直接放行。
“这不太妥吧?”旁边的小侍卫问道。
“闭上你的嘴,想活命的话就少说话。”章黎教训自己的手下。
那小侍卫看见章黎铁青的脸色,就低下头再不敢吭声了。
严世尧是最后一个到的。还带着浩浩荡荡的黑甲卫。
朝中的大臣们早就来了,看严世尧如此兴师动众,都有些不满。
“世子今日带这么多黑甲卫上朝,寓意何为啊?”老丞相首先发话问道。
“清君侧!”黑甲卫首领道。
说罢,就将剑架在老丞相的脖颈之上。
“回太后,昨日臣已经连夜查明,陛下之所以会到郊外,是因为受了丞相次子的煽动。说是郊外有野物,陛下觉得好奇,便出宫去打猎。谁知道竟然落入了贼人之手。”刑部大人跪地解释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陛下竟然会落入贼人之手?”众大臣窃窃私语。
“你胡说!我儿子断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老丞相辩解道。
“那就不得而知了——”严世尧笑的有些可怕。
紧接着就有人把丞相的次子带了过来,那孩子也就是十岁的模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告诉陛下郊外有野物,谁想到、谁想到——”
“谁想到陛下去了郊外,没有打到猎物,反而进了土匪窝头,被土匪凌虐,直至身亡!”严世尧言辞切切、声音洪亮,势必要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这老丞相身上去。
“甚至,这土匪头子,不是别人,正是丞相乳母的外甥!”
在众人的震惊中,所有的人证和物证都呈了上来。
众大臣看完那些血淋漓的证言,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谁能想到他们的陛下已经驾崩了呢?
如此一来,西玉国该怎么办呢?
大臣们望着大殿中垂帘听政的太后,太后低头垂泪,抽泣声断断续续传来。可知严世尧所言非虚。
“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太后娘娘早日决断!”一个大臣跪下恳求太后。
“哀家只是一介女流之辈,该怎么办?哀家听诸位大人的。”
“臣以为,该从旁支挑选人选,灵州王也是先皇亲弟,可继承大统!”
“灵州王整日游山玩水、若把江山交到他手里,江山岂不是都荒废了!”
“那总不能将大好河山拱手让人吧!”
“是啊!这该怎么办啊!这可如何是好?”
“诸位大人不如听我一言!”严世尧总算说了一句话。
众大臣面面相觑,不知道严世尧要说什么。
“十年前,西玉国不过是个边陲小国,是我舅舅和母亲带着黑甲卫们去开疆扩土,把南萧国打的落花流水,是我父亲在朝中励精图治,让西玉国蒸蒸日上。我不敢说自己丰功伟绩,但无论是修理河道、整治良田,都出自我的谋划,这一点想必诸位大人心里都清楚。”
“这些年,我虽身体不好,无法事事亲为,但是很多事情皆出自我手。”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
“所以——我来坐这个皇位,可谓当仁不让!”严世尧波澜不惊的话,却引起了哗然。
“啊!严世尧,你是想谋逆不成!”
“怎么算是谋逆呢!”
“怎么不算?”
“严世子的治国才能,你我都是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