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了
湿漉漉的头发耷拉在额前,依旧在滴水,秦鹜面色发白的愣愣点头,像是在回忆刚刚自己做了些什么。
屋子里血与硝烟的味道依旧浓烈,杂糅在一起充斥在整间屋子里。
虽然闻卿是个士兵,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喜欢战场,两个高级alpha堪称毒气的信息素让他很容易想到些并不愉快的东西。
这也是导致他失控的原因之一。
秦鹜清醒过来后知道自己惹了闻卿生气,他咬着唇使劲忍着,抱着双膝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苍白的手指悄然伸出来,指尖微微蜷缩,紧了松,松了紧,最后还是害怕闻卿转身离开,用力的攥紧了他的衣角。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
秦鹜强忍着呜咽,但豆大的眼泪还是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闻卿与他相隔一米,仔细观察了他片刻,确定他不会在失控发疯扑上来,才走过去给他解开绑着手腕的绳子。
绳子不知道是从那件摆设上面扯下来的,麻绳,毛茸茸竖着些小刺,在秦鹜不停的挣扎下摩擦出了一圈细小的伤口,红红肿肿。
闻卿冰凉的指腹在上头划过一圈,秦鹜微微抖了一下,却觉得舒服。
“谢,谢谢哥哥。”秦鹜哭的打了个嗝,试探着爬过去,却因为全身湿透了,迟迟不敢碰闻卿一下。
“嗯。”
闻卿略微挑眉,没说话。
但心里不得不承认自己被他这幅可怜巴巴委屈兮兮的样子给萌到了。
秦鹜跪在地上努了半天劲儿,重新化成半兽型,主动把狼耳朵递到闻卿的手里:“捏捏,不生气。
闻卿克制住自己的本能,蹲在他面前绷着脸拿指间轻轻捻了一下。
秦鹜又将尾巴送到他手里:“摸摸。”
闻卿依旧绷着个板砖脸,手掌微微颤抖的将狼毛尾巴从头撸到底,甚至还想来一遍。
“好了,不哭了,娇气死了,我怎么着你了。”闻卿叹了口气,他的气来的快消得也快,更何况刚撸了人家的毛,确实是没什么资格继续板着张脸了。
一双战场上操控机甲,拿刀拿枪的手从未去照顾过人,可当那冰凉带着薄茧的指腹触上秦鹜的脸时,温柔却像是刻在了骨髓里的习惯,他堪称轻柔的将秦鹜的眼泪抹掉,揉了揉他的头发,和哄孩子一样张开双臂:“过来,哥哥给洗澡,要不要?”
“唔……”秦鹜抬头看他,一双红肿的眼睛因为不可置信而变的有些傻气,呆呆愣愣的,狰狞密布的红血丝消去了大半,变得黑白分明。
就在闻卿觉得胳膊有些僵硬的时候,他终于直直的撞在他的怀里,和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样嚎啕大哭。
“对,对不起哥哥,我,我忍不住,我太喜欢你了,太太喜欢你了……”
“嗯。”闻卿五指伸进他的头发里,轻轻抓挠着,听着他哭到打嗝,一系列陌生的画面在他脑子里图快速闪过,像是被蒙了一层雾,想伸手去抓的时候却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清了。
闻卿使劲摁了下太阳穴:“喜欢也不可以咬人。”
秦鹜凑上去,双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使劲吹了两下他的伤口,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对,对不起,哥哥痛不痛,吹吹就不痛了。”
alpha超强的恢复能力已经让闻卿的腺体结了痂,只余阵阵痒意,他就着两人面对面的姿势将秦鹜端起来放在浴缸里。
“好了,哥哥帮你脱掉衣服,洗澡好不好?”
秦鹜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点了点头。
闻卿没敢直接像刚才那样那花洒去冲他,而是将暖灯全部打开,拿着热毛巾给他把脏污处和血渍擦了擦,又从屋内翻出了医药箱,给他简单包扎止血,幸好都是些皮外伤,家用治疗仪就可以治好一大半。
都说alpha的易感期的在一定程度上会折射出他最真实的内心,闻卿本以为七八岁的小秦鹜多少会沾些同龄年纪熊孩子的臭脾性,但没想到,他可以说是乖的不得了。
全程乖巧的像是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手腕上有几个明显的红点,应该是这几天没人能治的住他打镇定剂留下的。
常年不见光的一双腿苍白到有些病态,上面垒落着陈年浅色的伤疤,还未完全消去,又添了新的黑红色血痂。
左腿因为受过伤有些萎缩,却有种别样的残缺美。
闻卿视线顿了顿,缓慢的移在他喉间的小红痣上,鬼迷心窍的捏了捏他的小腿肚,喉结缓慢的动了动。
这个动作有些过分亲昵,他飞快的松开手:“抱歉。”
秦鹜似不明白他为什么在道歉,歪头茫然的看着他,一双眼漆黑幽深,眼睛下面的俩大黑眼圈明显又扩大了几分,也不说话,目光直直的盯着闻卿不放。
秦鹜极慢,一字一句的说:“哥哥没错。”
傻子你懂个屁。
闻卿叹了口气,伸出手蒙住他的双眼,“困不困啊?我就在身边呢,哪儿都不走,你乖乖睡觉,醒来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秦鹜精神紧绷了好几天,再加上今天又发了好一通疯,体力几乎已经透支,但却依旧固执的攥着他的衣角,缓慢却又坚定的摇摇头。
信任值被清零,闻卿也不能和个孩子讲道理,他轻轻揉了揉秦鹜的头发:“对不起,以后再也不偷偷走了,和你拉勾好不好?”
秦鹜闷闷的说:“我不信你了。”
“别呀。”闻卿戳了两下他鼓着的脸颊,装模作样的捂住脖子,“好疼哦。”
秦鹜一脸惊慌失措:“看医生就不疼了,看医生。”
但想到看医生就会有外人进来,他神情一僵,脸色白了几分纠结的皱在一起,最后还是紧紧抓住了闻卿的胳膊,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的重复道:“看医生,哥哥疼,哥哥疼,看医生……”
闻卿继续哄他:“不看医生,你陪哥哥睡一会好不好?”
秦鹜有些疑惑:“睡觉就不疼了吗?”
闻卿:“是,睡着了就没感觉了,自然也就不疼了。”
秦鹜伸出小拇指勾了勾他的指头:“好哦,那哥哥要陪我睡觉,不能走。”
闻卿哄的出了一脑门的汗,打横把他抱起,秦鹜乖乖的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两人和踩陷阱一样跨过一路狼藉走进了唯一没有被霍霍过的主卧。
一场兵荒马乱的折腾,不光是秦鹜,闻卿也累的不行,刚上床,困意便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即便如此,他还是挣扎着睁开眼给怀里的人吹干了头发才躺下。
说好了不睡,要和哥哥一起闭眼,等“呼呼”的吹风机声音停掉时,秦鹜已经靠在闻卿胸膛上沉沉的睡了过去,甚至还小声的打起了呼噜,闻卿不由的笑笑,关了灯将他塞进了被子。
闻卿天生体寒,是那种冬天最不讨人喜欢的体质,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床新的被子躺了进去,刚沾枕头就来了睡意。
迷迷糊糊间,却感觉有人掀开了他的被子再往这边蹭。
习惯比起记忆来说好似更为刻骨,闻卿眼都没睁开,胳膊一捞,便将那滚烫的身躯拢在了怀里,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他的背,轻轻拍打了几下,直到两人连呼吸频率都变得一致,相拥着睡了过去。
深夜,原本应该是陷入深度睡眠的时候,闻卿却怎么也睡不安稳,他口干舌燥,不知梦到了什么,只觉得身体里像是着了一把火,热流烧的五脏六腑都快炸开却也迟迟寻不到出处。
闻卿胸膛剧烈起伏,他挣扎着睁开眼,却是秦鹜双臂用力紧紧勒着他的腰,全凭凑到了他的后颈处又亲又舔,瓷□□致的犬牙啃噬着鼓起的腺体,那片可怜的皮肤原本已经结了痂,却再次被撕扯开,猩红的血液流成了一道蜿蜒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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