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白月光替身重生了》最快更新 [lw77]
桃正旭极不情愿地睁开眼:“咳咳咳,我拼死抵抗,才没被他们抢走财物,我是今科举子,没有钱如何上京赶考。mwannengwu”
“呵呵。”温少辞干笑两声。
但凭这人方才装晕,不管现在说什么,温少辞都不相信。
“别怕,你有功名在身,知府大人定会为你做主,等船到了清流渡口,我送你去报官。”他道。
船上虽有护卫,可比起训练有素的杀手,能够自保就算不错了。
温少辞以为,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桃正旭张了张嘴,竟是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这回真的晕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温少辞带着桃正旭径直前往知府衙门,却不想,刚报完官,桃正旭便不见踪影。
他是在清流不见的,找人的事也就落到知府大人身上。
温少辞拍了拍手,自回去船上。
安阳郡王包的这艘船很大,一共有三层。
陆宫梓和她那堆箱笼独占一层。
温少辞和其他同学占一层。
最底下那层,住的是丫鬟仆妇护卫船工等人。
桃正旭穿了一身短打,正着手放踏板。
温少辞经过他时,刻意放缓了脚步:“有事找秋夕。”
秋夕是继春晓之后新来的“书童”。
桃正旭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距离京城还有十多天的路程,船上人多嘴杂,难免走漏风声。
报了官,也就留下了痕迹。
追杀他的那批人至少会在清流逗留两三日,暂且不会想到他以小厮的身份又回来船上。
温少辞走上二楼,抬手叩响了房门。
吱呀一声,陆宫梓让他进来:“如何?”
温少辞松了一口气:“没被人发现。”
得益于时日尚短,各家下人还没有熟络到认脸的地步,秋夕带着桃正旭倒也无人起疑。
陆宫梓望着温少辞,一双眼眸亮晶晶的,好似养了两颗星星在里头:“还以为你当真见死不救。”
温少辞面上一红,捉住了她的小手:“你若不在,我管他去死。”
陆宫梓被他的话取悦,吃吃笑个不停:“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温少辞很想问,那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在她眼里他又是什么样的人。
然而,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紧紧扣住她的手,越扣越紧,好似解不开的死结。
陆宫梓感受到他的燥热,红透了小脸。
温少辞将她抱起放到膝上,双手护在她的小腹,眸色渐深,喉结滑动:“等回了京,你就住在我家。”
鼻息从颈侧喷过来,滚烫滚烫的。
陆宫梓轻轻嗯了一声。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被她说得娇娇嗲嗲,像极了某个时候特有的呻/吟。
温少辞整个人发抖,微微喘过几口气,终是抬手把人放回椅子上。
名分未定,他还不能要了她。
·
正月里,长安城的风比金陵冷上许多。
温少辞坐在马车里,暗自生闷气。
赵临欢压根不守信用!
她一下船,就跟着崔家人走了,半句解释也不留。
唯独,留给他一盆开得灿烂的小花。
对着淡蓝色的可爱花瓣,温少辞喃喃自语:“一盆野花养了这么久,到底是我傻还是你傻……”
心口甜得发腻,赵临欢的笑颜似在眼前。
“少辞,我翻阅了百花谱,这不是野花,这是勿忘草,又名,勿忘我。”
温少辞听明白她的意思,一拍胸口保证:“你放心,我睡觉也不会忘了你。”
赵临欢娇笑两声,然后径直下船走了!
温少辞越想越气,直到马车在二门处停下,才不情不愿地捧着小花下来。
阿远伸手上前:“公子,我帮你拿。”
温少辞慌忙侧过身子,活像有人跟他抢似的:“不必。”
阿远撇了撇嘴角,自退到一旁。
张祺在边上提醒:“京城不比金陵,这花恐怕受不了寒。”
温少辞听了,连忙叫阿远把小花护送到暖房。
橘白笑迎上来:“老太太、老爷、太太,正在燕禧堂盼着,二公子,还有几位少爷,快随我过去。”
一走就是两年多,温少辞分外想家。
他加快了脚步,穿过一条游廊,转过两个拐角,就见英国公从月亮门里跑出来。
向来只有子迎父,何曾见过父迎子?
温少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抵着鹅卵石,疼得他差点咬到舌头。
“父亲,孩儿不孝!”
英国公上前将他扶起:“我儿光宗耀祖,此乃大孝,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快起来,让为父好好看看你。”
温少辞顺势起身。
颀长的身量比英国公高出一头,俊秀的脸庞已然显出棱角,气质清华,列松如翠。
“不错,不错,你长高了,”英国公一脸欣慰,少顷,眸中浮现两分嫌弃,“也长黑了。”
温少辞:……
好久不见的喜悦与感动,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少辞以拳掩嘴,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山上日光盛,的确晒黑了一点。”
英国公皱眉:“不是一点,是很多点——”
温少辞打断:“父亲,我带了三位同学回来小住。”
橘白亦道:“老爷,不好叫老太太久等。”
如此,英国公唯有作罢。
燕禧堂。
老太太坐在正中的紫檀木椅上,左边站了一位身穿红色衣裙的中年妇人,右边则是一名十四五岁的美貌少女。
温少辞向祖母磕头行礼。
新妇进门的头一个月,身上必须着红,不消说,这妇人定是父亲以贵妾之礼娶进门的薛青瓷。
温少辞淡淡道:“姨娘安好。”
薛青瓷按规矩给了见面礼,便站到一边。
至于那名少女,温少辞却是不认识。
“可柔见过二表哥。”
薛可柔含笑福身,抬头时两只眼睛滴溜溜地打量着温少辞,一副要粘在他身上的模样。
温少辞很快猜出她的身份,也猜到了父亲的用意。
今日之场合,其实不适合姑娘家在。
尤其,他还带了三名外男进入后宅。
英国公简直迫不及待:“辞哥儿,你表妹第一次来做客,你带她去园子里逛逛。”
温少辞拿眼瞪他:“先把我同学安置下来。”
张祺等人行过礼之后,便坐在右边的一溜椅子上喝茶,闻言连忙起身致歉致谢。
英国公吩咐长子:“良辰,带三位贤侄下去休息。”
温少离领命,抬手引了三人出去。
这时候,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薛静然。
温少辞赶紧开口:“父亲,孩儿好久没回来,有好多话想跟您说。”
英国公喜不自胜:“好,咱们父子去书房说话。”
温少辞进了书房,将门关紧。
“父亲,我已有心上人。”他急急地道。
英国公倚在罗汉榻上,有些不自在地问:“是哪家的姑娘?”
“姑娘”二字,他刻意加重了语气。
温少辞站在那儿,一张脸红透发烫:“这事暂且不能告诉您,等今年春闱放了榜,自然就知晓。”
英国公不死心地接着说:“只要是好人家的姑娘,就算家世差一些,也不打紧,你先告诉我是谁,我着人去打听打听。”
温少辞摇了摇头,期期艾艾半晌,那想尚主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这情形落在英国公眼里,只当儿子有难言之隐,一颗心顿时乱成一团乱麻。
温少辞深吸了一口气,转而问起另外一事:“大哥做了什么惹父亲不高兴?”
男儿成家之后,长辈便不宜在外人面前唤其小名。大哥去年定下亲事,父亲以表字相称也算合情合理。
偏生喊他又是辞哥儿,叫人如何不起疑。
英国公长叹一口气,几分欣慰几分无奈:“你倒是心细,也不算什么大事,过几天就好了。”
小王氏自戕前所说的话,仿佛一根刺,狠狠扎进英国公心里。
眼见幺子越长越大,模样却极其肖似长子,他的心病越发严重。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英国公都没法和次子倾诉。
温少辞放下心来,抬脚走到父亲身边坐下,再次郑重强调:“只待高中,您就会明白儿子的心,在此之前,不要再给我相看。”
英国公犹有几分不舍:“薛三姑娘是东平侯唯一的嫡女,高嫁女低娶妇,真论起来,还是我们家高攀了。”
温家的爵位五世而斩,自是比不上东平侯府世袭罔替的尊贵。
温少辞摆摆手:“老太太、薛姨娘都是薛家嫡女,何必再拿我去联姻。”
英国公气得真想踢他一脚,事实上,也真的踢了:“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京中的勋贵世家,无人不知次子在金陵跟那个陆小公子相好之事。
就这样,还有个薛三姑娘愿意嫁,英国公恨不得烧高香把她供起来。
温少辞一脸得意:“我喜欢的那位姑娘,家世十分不俗,远非东平侯府可比。”
英国公气极反笑:“瞧你这样儿,莫不是要娶公主!”
温少辞只觉心房吱呀一声,仿佛被人窥探了隐秘,冷静片刻后,镇定自若地道:“不行么?”
英国公才不信他,当下笑了一笑:“行,我等着你当驸马。”
话题就此打住。
父子俩另外说些闲话,过了小半个时辰,橘白站在廊下禀报:“老太太吩咐摆饭。”
英国公应了一声,转头对温少辞说:“毕竟是老太太的侄孙女,对人客气点。”
温少辞连连点头,然而到了晚饭的时候,薛可柔举杯敬他考中举人。
“我喝不了酒。”温少辞带着两分醉意拒绝。
薛可柔的身子轻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