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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桑雯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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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邈回神,刚想伸手圈住铃兰腰肢,但抬头看向四周,便退后两步远离铃兰,小声说道:“这是在相府门口。mwannengwu”

    铃兰看着他现时克己复礼的德行,没有半分昨夜毫无节制时的影子,她讥诮了一句:“都打算拐走人家千金了,还装什么假正”

    突然间,柔软的手掌堵上她的嘴,抬头一看做此行径之人是元邈。

    两人对视一眼。

    元邈压低声音,以目光指了指旁边的守卫,说道:“小心他们告诉裴相和你爹。”

    他忽感到手掌一阵刺痛,铃兰咬了一口他,使得他不得不松手,瞧见掌边缘浅浅一排牙印。

    铃兰没有半分认错的意思,凑到元邈身边,说道:“你还想什么时候走,还愣着做什么,我们现在就离开裴家。”

    元邈停顿片刻。

    其实他心里仍希望能明谋正娶铃兰,惦念着能有朝一日说服裴氏宗亲。

    知他者莫若铃兰,她看他犹豫,便提醒:“我爹可是硬骨头,当初四时会用尽办法请他交出秘方,他都没有就范。更何况比药方更宝贝的女儿,他会轻易交给你?”

    元邈说道:“改日再接你。”

    铃兰拽着他的胳膊,没有放手的打算,“现在他们没正式让我认祖归宗,身边没人看着,要溜走容易。以后身边有了婢女,我还怎么走?”

    听她一说,元邈也迅速反应过来,相府守备森严,寻常人难以擅闯,哪家的小姐这么轻易能和别人私奔,又不是话本。

    “走。”元邈总算想通了,忙拽铃兰的袖子,“现在就走。”

    铃兰松了一口气,这男人终于开窍,也不枉她费了些口舌,便毫不顾忌地靠过去。

    在侧边等候的观壶见两人的亲昵,识趣地盖上自己的眼睛,低头絮叨一句:“非礼勿视。”

    又指挥身后的驮着聘礼的家仆,说:“打道回府。”

    铃兰与元邈并肩刚行两步,却撞见从寺庙祈福归来的相府夫人桑雯。

    这桑雯既然是铃兰的旧主,又与元邈有些弯弯绕绕的情感纠葛,所以铃兰慌了神,赶紧与元邈分开一段距离。

    元邈不慌不忙,掬了一礼,“见过崔夫人。”铃兰也有样学样,跟着喊了一声。

    桑雯抬眼看向两人,眼里未露出任何诧异,她早知两人走到今日这步,谈不上多意外。

    她回了礼,对元邈说道:“你我是中表之亲,何必这么生分。是吧,表兄。”

    虽她这么开口,元邈却依旧保持疏离,说道:“嗯。崔夫人若无急事,那请恕在下先行离去,家中还有要事。”

    “什么要事,耽误你做新郎吗?”桑雯忽而道破他和铃兰的关系,又看向铃兰,“一向当你是有骨气的,竟会去做妾。”

    铃兰叹了一口气,故作无奈,“我这是身不由己,裴相把我卖身契给了他。”

    “你哪里的卖身契?”桑雯狐疑地看了一眼元邈,见他沉默着,似是证实铃兰的说法。

    桑雯愣了愣,“不可能啊。”

    在几人未注意时,裴家的家仆靠近他们,先向桑雯鞠躬问安,接着又对铃兰告道:“裴娘子,裴相请您到玉寿堂。”

    听到这声裴娘子的称呼,铃兰知晓裴相不打算继续再装下去了,已经承认了她是裴家的血脉。

    玉寿堂是裴家供奉先祖的祠堂,叫她去玉寿堂不用说便知,这是让她今日认祖归宗。

    铃兰打定主意今日要与元邈私奔,自然是不愿,她嘴唇微微一动,拒绝的话语刚要出口,却瞥见远处缓缓而来的人。

    杜鹃姑姑走出相府,孤零零站在门旁,盯着她却不曾上前,拿帕子默默擦拭泪水。

    泪水唤起铃兰的一丝心软,她有些犹豫了。

    姑姑待她虽未有生恩,但却有养恩,甚至为了她进入崔家做仆,只为能捎带照顾她。

    她是感念姑姑恩情的,情感的天平渐渐摇摆。

    铃兰细不可察地转转眼珠,拽着元邈的袖子,小声说道:“我先回去,改日再想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

    尚未等元邈回话,铃兰头也不回地走向杜鹃姑姑,低声抚慰杜鹃姑姑几句,接着一伙仆婢簇拥着铃兰进了裴家。

    元邈眼睁睁瞧着铃兰离去,深知她这一入相府,便很难再出来,顿时萌生冲动,想等会儿闯入裴府直接抢人。

    细心的观壶洞察到他的心思,忙上前阻止:“主子慎重,您在风口浪尖上,做什么都有人盯着,再被参一本,恐怕相会更无期。”

    一旁的桑雯也打破沉默:“我劝你莫要一意孤行,回家好生等着皇上给你的调任旨意。至于这铃兰”

    “裴椒”她忽而一笑,冷嘲热讽道:“当初她是铃兰时,你不打算珍惜。现在她摇身一变成了高门女,现在的你恐怕没什么资格。”

    “是没什么资格,桑雯觉得谁有资格?”元邈自嘲冷笑,但笑容愈显森冷。

    桑雯忽而想起这是触到他逆鳞的表现,便称说:“表兄,请自便,我先回去了。”

    元邈不打算放过,继续道:“哪一位表兄?”

    桑雯听到这话打量四周,见裴相的亲信已经进府,只剩外面守门的,离他们不算近,才松了一口气。

    她使眼色遣走身边的丫鬟,待到周围只剩两人时,压低音量,“你这挖人疮疤的毛病还没改?铃兰还对我说你变了。”

    元邈也压低声音:“改了。原本替表妹捎了些那位的文章,听说如今江陵纸贵”

    说着从袖口里掏出一叠抄录的诗文,故意露出纸面上的“微之”两字。

    桑雯不顾闺秀的形象,伸手去抢那叠诗文,元邈一敛袖口,把诗文藏回袖中,觑着桑雯故意发问:“表妹想要他的诗?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托人抄录回来的。”

    被说中心思的桑雯点点头,但知道元邈送东西的时候都不会好心,便问:“说吧,你打算让我怎么帮你?”

    “不着急,慢慢再说。”元邈又把诗文从袖子里拿出来,递给了桑雯,“有这句承诺就行。”

    桑雯怕元邈反悔,抢过诗文,掖在袖中深处,“这可是你说的,等过段时间再说。并非我现在不帮你。”

    一晃四日过去,眼见着端午节来临,街上行人渐多,长安街道今日极为拥挤。街两侧家家户户悬着艾草,酒家门口设下雄黄酒的摊位。

    再过半个时辰,护城河边有赛龙舟的表演,但今年尤其难抢到靠前的位置。

    据说最近风头正盛的元邈,也会随行圣上到龙舟会现场,不少百姓听说此事,天未亮时便拖家带口前去占位。

    贬谪元邈的旨意仍未下达,但官场早就传得沸沸扬扬,说圣旨明天就到,元邈当天便会举家迁到越州。

    铃兰也知此事,此刻正烦躁地在树下抚琴,心中为此事烦恼着。

    今早她抱琴墙根下,听见桑雯和丫鬟在一墙之隔的地方聊天,正巧说起了此事。

    自铃兰认祖归宗后,裴相没让她搬入竹林小院,而是住在桑雯隔壁的院子,杜鹃姑姑跟着桑雯住,也在她的隔壁。

    裴相并不阻止铃兰外出,但她每每外出,身边总有桑雯和杜鹃姑姑跟随,美其名曰令婶侄增进感情。

    这是变相监视她,毕竟她不可能当着桑雯的面跑路,最后被迫跟随桑雯逛遍长安的佛庙。

    她才知道长安居然会有这么多座庙。

    桑雯笑侃,说安史之乱后,大唐百姓对未来都失了信心,只好都信佛,以祈求来生投个极乐无忧的国土,所以这些年长安到处都兴修佛庙。

    铃兰叹了一口气,何止百姓如此,甚至是皇上也不例外。

    说起来现在距离唐宪宗现迎佛骨还有十年,而《谏迎佛骨》的韩愈前几日去了元邈家中,送了他一套砚台。

    这也侧面说明,桑雯早上的话并非是假,元邈的确最近可能要离开长安,韩退之的礼物便是送别礼。

    这下铃兰彻底慌神。

    桑雯院子里有个丫头,估计是元邈被买通了,时不时替他捎信过来。但信件的内容大都絮叨日常琐事,丝毫未提带她私奔的事宜。

    昨晚的信件,也只提了一句鸡福宝下了颗双黄蛋。

    这个节骨眼上,谁有心情关心鸡福宝如何?

    铃兰一走神,手指一阵刺痛。她低头一瞧,伤痕刚有所消褪的手,又被琴弦刮破。

    一阵烦心过后,她命婢女从房里取出昨天的信件。

    她在树下把信撕成碎片,又狠狠跺了几脚,嘴里叨叨:“果然是个薄幸郎。”

    “气有何用,拿他的过错折磨自己?可别学那些贞洁烈女,一时想不开便跑出去殉情。”

    桑雯穿着院子里的排排高树,径直朝她走来。

    铃兰此刻身心俱疲,看见桑雯到来,随意打了两声招呼,便要起身回房。桑雯抢到琴前,信手拨起弦,三三两两音调传出。

    琴音忽止,桑雯抬起手,忽道:“这琴弦硬了些,铃兰弹不习惯。”

    铃兰谦卑道:“是有点,可是裴家请来的工匠已经是大唐最好的工匠,弹不习惯是我的问题。”

    桑雯却道:“人家都以琴适人,哪有以人适琴的?”

    忽而她走近铃兰,瞟了一眼她的手,“当初表兄说铃兰手小,拨弦又快,极容易伤到手,偏要出钱替我换琴。我想着他那落魄模样还要买琴,简直是太过为难,于是自己替你换了琴。”

    听到这么说,铃兰瞬间消气,还多了半分愉悦,便道:“既然是这样,改日我还婶婶一套琴便是。”

    桑雯说道:“不必改日,今日还了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再插一个端午节小案,但最近身体不太行,打算直接私奔开下一个单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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