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水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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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奖励玉湖村的报道流量大卖，主编给知晴整组放了三天假，所以等到第二天中午，她才从同事群里大概了解到发生了什么。chunmeiwx
一名男子被抛尸荒野，割去了生殖器官。抛尸时间在晚上十一点半，当时嫌疑人刚好被路过的出租车司机看到，于是报了警。可是嫌疑人的样貌和车牌都没看清。那条路上也没有监控。警察目前正在搜山。
这个案子沸沸扬扬，知晴当然坐不住。可是主编已经把它交给了叶蓁组，她没有任何正当理由接触这个案子。
她打开和淼淼还有凌竹的三人小群。
知晴：【你们有没有听说别的什么？】
凌竹：【！！！不知道啊！怎么偏这个时候给我们放假！我打赌这绝对是个大案子！这手法太牛逼了。】
淼淼：【凌竹你小心哦~~】
凌竹：【你有病吧！】
知晴：【别吵别吵，说案子呢！淼淼，你跟安安打听一下呗？我好奇死了。】
淼淼：【他不和我说！说是他们头儿下的死命令，要严防晴姐，哈哈哈。】
淼淼：【不过我在会议室门口听到说好像警察在那附近挖出了另一具尸体。】
凌竹：【靠！连环案啊！】
淼淼：【我去，警察刚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一趟警局？什么意思？】
凌竹：【林淼淼，你犯事了？】
淼淼：【滚，我遵纪守法。】
知晴的电话也响了，是楚云打来的。【难不成我真成警局顾问了？】
她迅速接起电话，难掩兴奋。“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你来警局一趟。做个笔录。”楚云的语气很是平静。
知晴打车来到警局门口，楚云已经在等在那里，表情严肃，但并不焦虑或者生气。
“怎么了？”
他拿出一张照片，递给知晴，“山上发生的那个案子，其中有一个受害人，似乎跟你在上个月发生过矛盾，想请你辨认并且说明一下情况。”
【其中有一个。果然是连环案。啧！偏偏这个时候休假！】
知晴定睛看了看，照片上是一个有点秃头，略微发胖，蒜鼻头小眼睛的中年男子。这个人——她确实认得。
“她是周子钧前公司的经理，我见过一面。他骚扰淼淼，刚好我和周子钧路过制止了。”
楚云皱了皱眉头，“有人听到你威胁这个男人。”
知晴随口道：“他说我丑，我反击而已。”
“叶灵泽，好好答。”
“他嘴上不干不净的，还想来搂我！”知晴想起来仍然忿忿不平，“我就骂了两句，不算威胁吧？”
“你说了什么？”
“大概——就是说他不行。”知晴当时说的时候浑然不觉羞耻，可是如今在楚云面前，不由得胀红了脸。
楚云的眉头更紧了：“上个月20-22号，你在干什么？”
“我哪记得？”知晴瘪瘪嘴，“你不会怀疑是我吧？开什么玩笑。”
“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好好想想，在干什么？”
“我看一下手机。”知晴想查那几天的微信记录，以帮助自己回忆。
“20号是周六，我一整天都跟止行在家里。21号我和凌竹去跑新闻了，一个劳务纠纷的案子。22号我正常上班，直到晚上快八点回家，和止行一起吃的晚饭。”知晴放下手机，“都有证人的。”
楚云的脸色极不好看，“他缠上你，你自己要负一大半责任。”
“我们是姐弟，当然常来常往。”知晴也不高兴了，“你问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我们需要核实你的信息是否真实，你在这等一下。”
大概过了20分钟，楚云回到了会议室。
他放下手中的电脑，看着知晴说道：“我们联系不上苏止行。你可以吗？”
“我这段时间都没跟他联系过，你等一下。”知晴拨通了苏止行的微信语音，无人接听。拨通电话，也没人接。
“他也不接我电话。你们去学校找了吗？”比起自己，知晴更担心苏止行。虽然是个混账，但也是混账弟弟。
“刚派人去了，还没结果。”楚云叹了口气，脸上略显担忧，“如果我们找不到苏止行，由于你的言论，我们要依法扣留你24个小时。”
知晴对这个再了解不过了，事实上，呆着这里说不定还能知道更多的信息，她甚至有点高兴，不由得提高了音量：“我明白！”
楚云皱起眉头，“你好像很高兴？”
她连忙紧了紧笑意，“没有没有，我就是比较乐观。反正那个人的死和我没关系。你会还我清白的对吧？”
“别嬉皮笑脸了。现在我只是陪你说说话而已，一会有人带你去审讯室，我不参加。你好自为之吧。”楚云叹了口气，“你好好想想，除了苏止行，有没有其他人可以给你作证？”
“没有，就我俩呆在家里。谁让你那个时候生我气不回家。”
大约1个小时之后，警局确认他们找不到苏止行，需要传讯知晴。在审讯室里，她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就被带进拘留室。
事情和她想的完全不同，在这里她根本见不到人，也听不到任何消息。
【淼淼怎么受得了这个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位女警给她送来了饭。
“警花妹妹，我可不可以见见楚云啊？”知晴实在无聊透了。
“不行啊，你俩关系特殊。不能见的。”
她支支吾吾，又忍不住想知道：“咋就特殊了？”
“不是女朋友？”
知晴红了脸，小声问道：“楚云说的？”
“我也是听警局同事说的，不过楚云也知道我们这么说，从来没反驳过。”女警扬起嘴角，“难道不是？”
知晴轻咳一声，赶紧转移话题，“你们找不到证人，可以查监控吧？我那天确实回家之后就没出过门。”
“如果有证据，我们会尽快处理的。你先呆着，还有18个小时。”
“什么？我才在这呆了4个多小时啊？”知晴的肩膀垮掉，无奈坐回椅子上，“要不，让我戴罪立功？”
“你有什么罪？”
“楚云！”知晴立马又活了过来，“你来了就说明我没嫌疑了对吧？”
“监控显示你确实在19号晚上回家之后直到21号早上才出门。22号晚上回来之后23号早上才出门。你可以走了。”楚云的语气并没有变得更好。
他带着知晴签字确认之后便把她送到了警局门口。可是知晴并不想就这么离开，但她又不能开口问案情，一时间踌躇不前，进退两难。
“我在工作，不能送你。”楚云无奈说道。
“不是这个意思。”知晴歪了歪脑袋，“这太折磨我了。”
“你这么喜欢破案为什么不考警察？”
“身体太差。”
楚云转过身，上下打量着知晴，“你哪儿不舒服？”
她笑着摆摆手，“小事，足够当个正常人。走了。”
没走两步，知晴突然想起淼淼：“对了，我们小公主没事吧？”
“没事，她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早就回家了。”
“那我正好我去看看她。”知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你们找不到止行？他老师或者同学有说什么吗？”
“没有。”楚云的眸子沉了下来，薄怒道，“他是个成年男人，你能不能有点分寸？”
她实在无法不管苏止行。面对楚云的质问，也只能避而不答。
叮咚~叮咚~知晴按响了淼淼家的门铃，可是过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开门。打电话也不接。
“喂，凌竹，你跟淼淼一块儿吗？”知晴实在找不到别人问。
【“啊？我为什么跟她一块？我一个人在家呢。话说你俩什么情况？”】
“再说吧。挂了。”
她又拨通了楚云的电话：“淼淼是回自己家了吗？还是父母家？”
【“什么意思？”】
“她不在我们昨天吃饭的水仙阁的新家，你们能联系她的父母吗？我想确认一下她是不是安全。”知晴总是有超乎寻常的直觉。
“弄清楚了回你电话。”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
“她不在父母家。我们在赶来的路上，你先去大路等着。”
【果然。】知晴的心跳得很慌。
她等在小区大门保安亭的位置，很快，楚云的车和另一家普通警车来了。
看见楚云下车，知晴急跑过去，“一定有问题。那个人的家人，你们查了吗？”
楚云捏了捏她的肩膀，“别着急，我们先去查监控，然后去她家里看一下，你去我车上呆着。”
知晴联系了报社的同事，所有人都没看过淼淼，她又不死心地拨打着淼淼的电话，希望她只是手机没电。
这样重复操作不知道多少次后，驾驶门终于打开了。
“大门监控显示她两个小时前回了小区，但是小区里没有监控，她家里确实也没人，屋子整洁，没有异常。”还不等知晴开口，楚云已经说出了问题的答案。
“那——”
“我们的人在逐户排查，需要时间。你——”
“明白，我打车回家。”知晴神情忧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上方。
“你跟我一起。别离开。”
知晴侧头疑惑地盯着楚云：“你不会怀疑我吧？”
楚云严肃又无奈地说道：“林淼淼莫名消失，说不定你也有危险。跟紧我。”
知晴点点头，想来这一定跟死者有关。可是，不论是她还是淼淼，跟那个人都只见过一面而已。除非淼淼说谎？
“淼淼怎么跟你们说的？”
“跟你说的差不多。被死者骚扰，还好你和周子钧解围。”
“只见过一面？”
“嗯。”
“那就怪了，淼淼那天什么都没说。是我把那个色狼臭骂了一顿。要找也应该找我啊。欺负小孩算什么回事。”
“事情还没弄清楚，别瞎想。”楚云瞪了一眼知晴，“也别瞎说。”
“嗯。”知晴点点头，“你就坐在这儿？你一个新来的偷懒不太好吧？”
他别过头去。“师父让我保护你。”
“楚云，你跟我说说吧？我知道不合规定，但是现在关系到淼淼，我——”知晴自知理亏，“我或许能帮到你们？”
他岔开话题：“你吃饭了没？”
“没。”知晴不死心，“一共两个死者？符合连环杀人案的特征？”
“唉。”楚云叹了口气，“你很想我被调走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