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恶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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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快走。mchuangshige”
后面押送他们的弟子催促道。
白若霜转过头冲那弟子一笑:“这位师兄,请问关在这里的人都犯了什么错?”
那弟子被看得两颊通红,开口道:“这一层都是在思过的,按你们刚才做的事,得关到地下四层去。”
白若霜拍了拍陆梦纾的手臂,转过身柔声说道:“刚才不是说好要让贵宗长辈来评判吗?现在这是什么意思,要直接将我们收监?”
一名女弟子嗤笑道:“我们亲眼看见你们做了什么,还需要评判什么?”
“那恕我们不能从命了,等你们长辈来再说。”
说罢,白若霜率先出手,向前一挥先击倒近前两名弟子,其余人也即刻动了起来,这长长的甬道一下便热闹了起来。
在外面以少敌多自然艰难,但这里道路狭窄,堪堪容纳二人并肩通行,打起来束手束脚,日月门人数虽多,却也不能透过前面的同门打到白若霜几人身上。
一时之间日月门优势全无,白若霜幽蓝的莲火也令他们心生畏惧,虽不知为何他们如此害怕莲火,但这样一来正好,没多久,这一队日月门人皆被制服。
等楚千辞将这些人用捆仙绳捆好,白若霜拿出一瓶丹药灌下,抽痛的灵脉才缓和下来,真是好久未曾这样打一场了。
她走到关押顾虹的监舍前,唤道:“顾道友,你能听到吗?”
顾虹转过头,她冷峻的眉眼在寂寥的石室中更显清冷,见说话的是白若霜,她的面色一缓,起身问道:“白道友,你怎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顾虹摇摇头:“与你无关,你快走吧,日月门现在很乱。”
“日月门起了阵,现在有进无出,我们都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顾道友,你不如和我说说我能怎么帮你?”
顾虹靠在墙上,叹息道:“竟然到了这一步。他们说我师尊伙同陆云天,要将界门打开放出魔族。我当时在宗外,不知具体情况,等我回来时,师尊已被扣押,宗内已是秦长老主事。但我师尊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还望你能联系石掌门,为我师尊正名。”
乔天川会不会勾结魔族暂且不提,但按陆云天的性子,就算真要放魔族,也不会和乔天川一起做,这事光听着都觉得疑点重重。
白若霜嗤笑一声:“真是可笑。这位秦长老你可熟悉,与你师尊交情如何?”
“秦长老是分管戒律堂的长老,长袖善舞、为人圆滑,明面上与谁都感情不错,所以我师尊出事后,大家都推举他为代掌门。不管这些人诬陷我师尊的目的是什么,秦观都不会和你们丹阳宗交恶的,你且安心在日月门待着吧,不用管我。”
白若霜点点头,又宽慰了顾虹几句,这才回到众人身边。顾虹她是一定要救的,但现在情况不明,需得从长计议。
日月门的弟子被楚千辞捆成一串蹲在地上,白若霜看来看去,见一位女弟子身上没什么伤,眼角还挂着泪,走近她轻声说道:“丹阳宗素来与日月门交好,将你们捆在一起也是为求一个公道,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日月门都发生了什么,能和我说说吗?”
女子弟抬起头,她脸似桃瓣、泪盈于眶,端得一张我见犹怜的模样。听见白若霜说的话,也并不开口,只是一双水眸四下张望,观察着同门的表情。
白若霜拿出一张紫藤色的素帕,替她细细擦过眼泪,又将她头顶的发簪正了正,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这位道友,你像极了我家中的妹妹,我一见你就喜欢。你听过支洲岛白家吗?我就是白家人,拜在丹阳宗石掌门门下,你看,这是我的身份玉珏。”
白若霜将腰间坠着的两块玉珏取下,呈到桃瓣脸女修眼前,“你是不是被捆得不舒服?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说着,白若霜将桃瓣脸女修身上的捆仙绳解开,又亲昵地拉起她的手,走到一旁。她冲陆梦纾等人眨了眨眼,然后撕开一张隔音符,拿出一支地级桃花灵玉簪:
“道友,我没有恶意,只是见你们日月门出了变故,想要了解一些情况,你只管照实说,如果有不好回答的,我也不会为难你。这簪子给你压压惊,你不用有负担。”
女修惶恐地摆了摆手,没有接灵玉簪,白若霜笑得温婉,将簪子戴在了女修头上,“你和我单独呆过,他们又都看见你收了我的簪子,不管你有没有开口都是一样的,还不如顺手帮我这个忙,白家会承你这个人情的。”
尽管白若霜语气温温柔柔的,但女修的额上还是渗出汗珠,她认命地闭了闭眼,总算开口:“你给他们一人一件压惊礼。”
“好说。先来说说乔掌门的事吧,他也被关在思过园吗?是谁发现他要开界门的?”白若霜拿出数十根玄级簪子,样式有男有女,足够那些日月门弟子分了。
女修见此,摸了摸头上的灵玉簪,答道:“乔天川不在这里,是守界门的护卫队换班时发现他要开界门的。”
“这件事发生前后,你们宗内可有弟子入魔?”
女修眉头一皱,叹息道:“听说乔天川将界门打开了一条缝,界门附近都被污染了,那之后直到现在,都常有弟子入魔。”
“你们有没有进入过幻境?或者有没有见过自称恶念的东西?”
女修摇摇头,她的眼睛忽然看向别处,显然是不欲多说。白若霜要问的都问完了,撤下隔音结界,让女修联系长辈来捞人。
白若霜也未食言,给蹲着的日月门人一人发了一支簪子:“看好了,这都是地级品质的簪子,我白若霜不缺这些东西,也对你们宗门的藏宝库没有兴趣,等会儿道歉的时候记得大声点。”
八字胡男修嗤了一声,嘴还没张开,就被宁不凡一脚踹倒,下一秒,锋利的剑尖直抵他的咽喉,让他生生将没说的话咽了下去。
没一会儿,强大的威压逼近思过园,白若霜等人退到甬道深处,静候来人。
来的是一位炼虚境的中年男修,带着六位身穿亲传弟子服的门人,男修面白无须,圆脸浓眉,一副温和长相。他还未完全走入甬道,便凌空一抓,将一串日月门人捞了过去,只是这甬道狭窄,日月门弟子你绊我我磕你的,身上又添了些伤。
陆梦纾没绷住表情笑出声来,只好假装咳嗽掩饰。
这显然惹恼了中年男修,他向前一跃跳过地上歪七扭八的弟子,冷声冲白若霜等人说道:“丹阳宗的人,来我日月门做什么?”
楚千辞向他见过礼,朗声说道:“丹阳宗欲与日月门联手共查麒麟兔踪迹,特来拜会,不成想与贵宗弟子起了些小误会,将他们捆成这样实属无奈之举,望真人海涵。”
“秦长老,他们行迹可疑,藏宝库自毁,我们在现场将他们抓了个正着。”八字胡男修艰难出声道,他身上压了两位男弟子,说完话脸都青了。
楚千辞连忙接道:“秦长老明鉴,我们只是听见动静前往查看,刚巧遇上了贵宗弟子。不才楚千辞,半年前曾到过贵宗,这里都是当时参加过十宗斗的人,长老应该还有些印象罢。”
秦观上前几步,扫视一圈,认出白若霜:“你是那个会使幽莲之火的白家大小姐?”
白若霜敛眸:“正是,秦长老既知道我,应当也听过莲火可以祛魔气。若贵宗有入魔之人,我正好可以帮上一些小忙。”
秦观眼珠一转,换上一张客气的笑脸:“既然是误会,自然需要解开,几位小友不介意的话,随我一同去下现场吧。”
白若霜一行自然同意,跟着秦观走出思过园,秦观大袖一翻,就将在场诸人带到藏宝库前。
这里已有日月门人在清点现场,几位眼熟的长老坐镇于此,其中竟有孙迁的身影。看来乔天川和陆云天出事,孙迁也借机拿回了实权。
在场门人见秦观出现,纷纷停下动作向他行礼,足见众人对他这位代掌门很是敬服。
秦观走到废墟前划动食指,又吟出一段法诀,一息之后,回到白若霜一行身边,这下笑容才真了些:“都是误会,几位小友不要介意,这些小辈护宗心切,行事冲动了。严波,来,带着师弟师妹们给丹阳宗道友们道歉。”
八字胡男修就是严波,他们身上的捆仙绳已被解开,严波当真大声地向白若霜等人道歉,那声音极具穿透力,可谓诚意满满。白若霜一行大方应下,此事就算揭过了。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几位小友随我来。”
秦观将白若霜四人带到自己的院落,看得出秦观极喜玉器,不止四处有玉制品摆件,就院中的假山都是仙灵玉雕成的。他正厅的地砖也是珍贵的玄天玉,白中混着几丝墨色,宛如一幅幅山水画。
秦观命弟子为他们奉上茶水,便挥退左右,肃容正坐:“几位小友,你们此时拜访我宗,怕是丹阳宗已察觉异样,派你们前来查探吧。”
楚千辞微微一笑,答道:“秦长老多虑,其实我宗肖长老已先我们一步入日月门,不知您可曾遇见?”
秦观眸色一沉,呷了一口茶:“哦?道全真人也来了?怕是走岔了。不瞒你们说,半年之前界门出了些问题,外溢魔气突然增多。有意志不坚的弟子受此影响入了魔,为保弟子安危,现下都让他们在各自院中修炼,但也不知有多少人在入魔边缘徘徊。”
楚千辞问道:“所以贵宗才会启动阵法,限制宗内之人外出?”
“自然,我日月门迁宗至此就是为了修仙界的安危,怎可让隐患外流,祸害一方?不过众位小友可放心,现下外溢的魔气我们已快处理完毕,不日便可恢复正常。”
说完这些,秦观又扯了些日月门的责任云云,白若霜起身打断道:“秦长老,救人要紧,可否带我们去看看入魔的弟子?”
“白小友愿意出手自然没有问题,只是这位小友需要留在这里。”
秦观也站起身来,却是走到陆梦纾身前,一个法诀将他定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