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想都别想
这天又是一开门八仙居的小二便上门来买卤兔子，叶青青有些为难，长根叔这两日还没有送货来。mbaiwenzai
隔了一会八仙居的新来的沈掌柜又亲自上门，新的沈掌柜比之前的年轻，气质文雅，看着倒是个君子，直到自家主子与叶青青是朋友，之叶青青出八仙居因为叶青青那肉干方子多了一道招牌菜，生意比之前好上不少，他自己也经常来捧场。
“叶姑娘，这次你可要帮帮我，你做的麻辣兔肉味道格外好，我家公子可是吃了一回就惦记着呢！天天催我来买，我这让小二等你一开铺子就来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又没有。”沈掌柜抹了一把不知道是冷还是热的汗，忧心忡忡的请叶青青帮忙。
叶青青也很为难，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沈掌柜，不是我不帮您，实在是这几日天气越来越冷，收到的野物越来越少，我也没办法。等下次我有兔子给你家公子送一只成不成？”
沈妄为了一口吃的也太为难人了，如今的沈掌柜看着就不如之前那个精明，整天被他使唤得团团转。
叶青青知道，麻辣兔子和麻辣野鸡大家之所以欲罢不能，是因为她加料比较足，工序比较多，每次卤好都会在卤料汁里浸泡一夜，色泽红亮诱人，香气扑鼻，吃起来肉质细腻，唇齿留香。
其实她自己还更倾向于吃烤兔子，味道更好，只是太麻烦，烤兔要趁热吃才有那种极致的味觉享受，但卖的话还是卤兔子方便。
叶青青觉得再这么下去，她卖卤猪肉都要成为副业了。
谁知道伴随着梅子一声“藤梨，快回来”，脚边传来“咕咕咕”的声音，一只毛茸茸的，通体雪白的兔子滚到了她的脚边。
“这？叶姑娘。”沈掌柜先是一愣，随即盯着那兔子双目放光。
叶青青立马弯腰将藤梨抱在怀里，护犊子似的眼神充满防备，“沈掌柜，你想都别想，雪球是我家的宠物，我不会炖它。”
那样子跟沈掌柜要割她的肉一样，其实叶青青之前也很想将藤梨卤了，之前她看到藤梨就想到带它回家的人，想到卫恒带走大哥就心情不好，堆着藤梨骂卫恒几句，小东西还对她不满，梅子喜欢小东西得紧，平日里照顾得很好，现在看着长成大兔子的藤梨，叶青青心里到底还是护着的。
暖意融融的房间里，沈掌柜再次无功而返，垂头丧气站在自家公子面前，惴惴不安，“公子，是我没用，叶姑娘铺子里兔子肉和野鸡肉实在紧俏，但最近天冷，收的野物少，今日没货，叶姑娘说了，等店里有了野物，会给您送来。”
“沈麟，你说你买个兔子都买不来，便是去山里抓也抓到了，你跟公子说叶姑娘铺子里新上的兔子格外好吃，公子眼巴巴苦等好几天，你现在又说没有……”九霄一连三日见沈麟铩羽而归，都忍不住打趣他。
“九霄，你何时这般啰嗦了。”沈妄都有些意外一向少言寡语的随从竟然开始怼人。
“不就是野兔子么，公子，你稍事休息，我附近的山里转一圈，保管让您今天吃到兔子。”九霄看着自家公子眉间因为没吃到兔子生起来的那一丝惆怅，有些意难平，心疼自家公子为一口吃的念念不忘。
沈妄微微眼眸微抬，看了九霄一眼，“我是那种贪吃的人么？不过小叶子自从带了她娘来县城，我也不好上门去蹭饭，也不好单独去找她。”
九霄前一秒还觉得自己真心对自家公子认知有误，听到他想蹭饭的话，瞬间都忍不住仰头翻了个白眼，“公子，索性让沈掌柜去将叶姑娘卤兔子肉的的方子买下来吧！就跟那肉干肉酱方子一般买回来，让府上的厨子天天给您做，吃腻都行。”
公子人生三大爱好，钱，美人，美食，上次路过这清泉县无意中吃到叶姑娘做的肉干肉酱，尝了味道便念念不忘，不过跟前沈掌柜提了一嘴，后来沈掌柜便将那方子买下来了。
后来因为怀瑾公子与叶姑娘熟识，更是对叶姑娘的手艺赞不绝口，天天在府上嫌弃自家厨子烧的不好吃，恨不得天天找机会去叶姑娘家蹭饭。
前些日子怀瑾公子还在叶姑娘家，如今怀瑾公子好像拐走了叶姑娘的哥哥，叶姑娘连带着对自家公子也不待见了。
九霄一提醒，沈妄这才想起那那肉干方子的事情，自从有了那肉干方子，还有那五香粉，这段日子各地分店生意的确好上不少，眉间微蹙，“九霄，君子不夺人所爱，何况小叶子是阿恒托付我照顾保护的人，上次小叶子愿意卖方子只是为了立下根基，如今人家得卤肉方子是安身立命之本，切莫鲁莽行事。”
沈麟沈掌柜立马会意，恭敬弯腰点头，“公子所言极是，叶姑娘自铺子开张，生意做得有声有色，也幸好叶姑娘开的不是饭馆，否则咱们这八仙居可就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叶姑娘一家跟街坊四邻关系也相处得好，属下注意到她跟八宝斋，八方客栈，仁和堂的掌柜都相熟，就连清泉书院的陈夫子都对她赞赏有加，还破例收了他哥哥入学，小小年纪，倒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一点都不像个乡野丫头。”
“乡野丫头？沈麟你可是太小瞧她了，小叶子聪慧伶俐，胆识过人，进退有度，阿恒都要为她铺路，她的本事何止于此？沈麟，往后我若是不在这清泉县，小叶子那边你可要照料着，出任何事情都要保住她的性命。正好，这羽绒冬衣的契书拟好了，今日便去叶记食肆走一遭，顺便看看小叶子酿的藤梨酒可好了。”沈妄虽然只是通过好友与叶青青相交几次，不过他却是一点不敢小瞧小姑娘的，何况他谨记着好友的嘱托，自然要照应着点，正好，京都来信让他回去，要离开些日子，总归要去跟小丫头告个别。
顾清源今日难得有闲，见天气好，恰好来寻沈妄喝茶下棋，刚进门就碰上沈妄要出门，“你这是知道我要来出来迎我？还是知道我要来要闭门谢客？”
“你猜！”沈妄桃花眼眸一勾，不答反问。
“你这是要去哪？”顾清源看着沈妄一身周正，穿得跟个开屏的空缺似的，不免好奇他要干嘛去，“我可是听闻你要回京都，特意空出时间来送送你。”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山水有相逢，我稀罕你这清流书生送别，又要听你念些酸诗，还不如一醉方休来得痛快。”沈妄满脸戏谑，几句话便冲淡了即将分别的愁绪。
“酒色之徒，庸俗至极。你这张嘴，也就阿恒能制住你。”顾清源真是要被沈妄这不羁的性子气死，奈何知道沈妄是这性子，也不会往心里去，“那你这是要出去喝酒？”
“庸俗之人自然只想行酒色之事，怎么，顾少爷你要陪我一起去？”沈妄每次见顾清源生气又拿他没辙的时候都要逗他。
“青天白日，有伤风化，有辱斯文。”顾清源气得脸都绿了，瞪着沈妄半天只憋出来十二个字。
“好了，不逗你，我去寻小叶子，我这次回京都得需些日子，小叶子那边你多看照些，你要一起便一起，我正好找她有事。”沈妄在顾清源发飙走掉前赶紧见好就收。
“那边一起，早知要去看叶姑娘，我便该带着给叶姑娘的书才是。”顾清源受了赵恒的嘱托给叶青青寻书，这几日忙也没空送去。
沈妄带着顾清源上门的时候，叶青青刚卖完今日的肉准备关门，以为沈妄也是为兔子来的，很是无奈，“沈二哥，兔子肉今天是真没有，改日有了我定给你送去，免得叫沈掌柜一趟趟白跑。”
“小叶子，你二哥我是那般贪嘴之人么？今日寻你是有要事相谈。”
“谈正事？我娘和弟弟妹妹在家，那我随你们去酒楼谈吧！”
“别啊！婶子和弟弟妹妹都在，那我们都上门了，总得进门拜会一声。”沈妄是个脸皮厚的，说着就熟门熟路往院子里走。
顾清源见叶青青想要阻止都没来得及张嘴，他都忍不住扶额，想要转身走，装作不认识沈妄这货，“叶姑娘莫怪，在下顾清源，与沈兄是至交好友，今日同沈兄一同前来叨扰了，沈兄这人一向热情，只是相跟令堂问个安。”
顾清源谦逊有礼得解释，让叶青青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小家子气，只是这两人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她担心他们这样进去会吓到周氏。
眼看着沈妄都要进去了，叶青青赶紧邀请顾清源一起跟进去。
周氏看到沈妄都懵了，原本坐在院子里择菜，此刻手上动作都停下来，眼神呆呆的。
“娘，这位是沈公子，这位是顾公子，他们都是大哥的朋友，这不是大哥不在家么？他们许是听说大哥的事情来家里看看咱们……”叶青青没敢说是卫恒的朋友，自从大哥跟卫恒一同离开后，周氏听到卫恒这个名字便不再如从前那边有笑脸。
“大娘，我们跟长生的朋友，您可安好？\"沈妄毫不犹豫接受叶青青的介绍，很快适应起来，跟周氏闲话家常。
“你们二位长得如此不凡，如此英俊好看，跟天上下来的神仙似的，怎是我家长生的朋友？”周氏一脸不信。
“大娘，您可是太夸张了，我们也就一副皮囊，身无长处。”沈妄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顾清源在一旁完全插不进嘴。
周氏很是感动儿子的“朋友”来家里看望，直留沈妄和顾清源在家里吃饭，她起身去准备吃食，空出地方让叶青青跟他们两个聊，还叮嘱叶青青好好招待。
叶青青将两人带到一旁，正色道，“说了到外面酒楼谈，你们偏要来家里，我娘如今听不得卫恒的名字，你们今日来找我到底有何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