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过于奢侈
“这么贵。mqiweishuwu”清泉县买个门脸铺子竟然要七八十两，比叶青青想象中要贵不少。
“姑娘，买铺子定然是贵的，你不妨考虑先租个铺子，若是租铺子咱们这青石镇租铺子倒是不贵，一般的铺子三四左右，稍好一些的，便要七八两，但若是清泉县，情况自然是大不相同，一般的铺面一个月也不拘七八两，若是地段好，铺子好，十几两银子也是要的。”
清泉县竟然普通铺面就要七八两，意味就算她卖了方子，也只能够租一个地段一般的小铺子一年的房租，可若是不卖方子，起早贪黑从做肉干肉酱到买肉干肉酱，路程遥远，过程辛累，长此以往，她也吃不消。
买铺子租铺子，叶青青一时间都拿不定主意，她又问了，“那赵掌柜可知道买一两牛车要多少钱？”
赵掌柜闻言眼神诧异的看着叶青青，还是如实相告，“三五十两银子不等，姑娘若是有需要，我倒是认识牛市的人。”
叶青青咋舌，她以为可能十几两银子就成，没想到一架牛车竟然要三五十里两银子，这下即便是卖了方子她都下不来手买牛车了，难怪叶家村那么大一个村子竟然几十户人家共同养了一头牛。
果然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买房买车都是非常难且奢侈昂贵的事情。
“先不买，我就打听打听，多谢您。”叶青青哭笑摇头，神色比刚开始进来时失落不少。
“姑娘若是要开铺子，租铺面倒是不难，可如今开铺子最难的是要在县衙登记造册，取得开铺子的经商文书，每年要定期给官府交商赋。”赵掌柜见小姑娘表情纠结，心里大概猜到是觉得银钱贵了，主动提出能帮忙的地方。
赵掌柜接触几次下来，挺喜欢叶青青这个小姑娘的，蕙质兰心，做事张弛有度，她想开铺子，也不是无头苍蝇乱闯，而是直奔他着仁和堂找他帮忙，他都不知道该说她是太天真还是太聪明。
做生意是有门道的，大楚之前跟南蛮一场战役，劳民伤财，官府如今对边境府城经商管制格外严格，商税加重是一大笔开支，单凭她一个小姑娘去办这事儿多半没戏。
“咳，咳咳咳……”忽然一阵急促沉闷的咳嗽声从隔壁传来。
叶青青愣住，下意识往隔间的墙板上看了一眼，有些局促不安，“赵掌柜还有病人在啊，我是不是叨扰了。”
“不碍事，一个远方表侄在来小住修养。”赵掌柜也被这轻咳声惊到，见叶青青也没问什么，不禁松了一口气。
赵掌柜是想帮叶青青，可世道如此，他能做的有限，但若是隔壁那位主子出手，便是开多少铺子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儿，但他不能越俎代庖替主子做决定。
“看来是我异想天开了，竟不知开个铺子如此复杂，多谢您告知我这些。”叶青青没想到原来开个铺子做生意跟现代一样，不仅需要租赁铺子，也是需要相关部门的经营许可证的，可若是民风开化也便罢了，看赵掌柜的样子，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她只是想赚点钱，并没有想搞那么复杂，她今儿这一趟也不算白来。
叶青青问清楚情况心里有了底，站起来冲着赵掌柜鞠了个躬道谢辞去。
“姑娘这可使不得，老头子也没帮上忙，不过你手艺如此好埋没可惜了，依老夫看，姑娘开铺子的事不如放一放，可以先在镇上的菜市场摆个吃食摊子，逢大集，菜市场人多，热闹得很，周边几个镇大集的日子是错开的，每次入市也就交几个钱，凭姑娘的手艺不愁生意不红火，只是奔波辛苦些，时间上倒是灵活，仁和堂在清泉县有分铺，我会让那边的伙计帮姑娘留意铺子，姑娘想要多大的铺子，若是有合适的我给你盯着。”叶青青如此郑重道谢行礼，赵掌柜总觉得受之有愧，他看不得小姑娘失落的眼神，还是忍不住心软提点道。
“这，真的可以吗？那真是太谢谢您了。赵掌柜，我无需太大铺子，有一间能卖些吃食的小门脸，租金能控制在十两银子之内，最好便宜点，沿清泉河那条街就很好，靠近码头，若是能带个小院子，能做饭歇脚更好。”叶青青眸光一亮，她一开始想着卖了方子的钱要在村里修房子，但有机会她还是打算到镇上开铺子，带院子的门脸，往后既可以做生意，也能住人，等后面家里宽裕了，她要送大哥去县上念书，还能有个落脚处。
可叶青青打听了才知道，修房子，买铺子，买牛车，租铺子都不是简单的事情，赵掌柜愿意帮她这么大忙，她岂能不感激，“赵掌柜，多谢您，若是真有合适的铺子，我这吃食摊子开起来，那您可就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以后有什么新的吃食，我一定送来给您尝鲜。”
虽然事情还没有眉目，但叶青青也挺开心，她这一趟没有白来，赵掌柜是见过世面的人，也是他们一家人的贵人。
“若是真做买卖，可不兴白送。老夫能品尝姑娘手艺已是荣幸。”赵掌柜开心一笑。
“您帮了我们家这么多，这是应该的。”叶青青弯起眉眼笑，“对了，赵掌柜，您要的猪肉干和猪肉酱，不知急不急，另外猪肉酱您是要小瓦罐装还是装一起？”
“时间倒是不急，我是买来送人的，全部分开，猪肉干最好两斤一包。”
“那猪肉干有五香和麻辣两种口味，您是两种口味都要还是有什么忌口偏好？”叶青青又问。
“猪肉干还分口味呢？那便每种口味各一半吧！并无忌讳，姑娘看着做就成。”赵掌柜愣了下，眼神忍不住朝旁边的小隔间瞥去，有些心虚道，他又没尝过真正的猪肉干，哪里知道还分口味呢！
叶青青问清楚，便跟大哥一起离开。
叶青青兄妹前脚人一走，赵掌柜立马起身进了会客厅隔壁的隔间。
精致的雕花木桌上放着一套上好的青釉瓷杯，里面淡黄偏绿的茶水还冒着淡淡的热气，椅子上端坐着一个着月白青色包边竹叶刺绣长衫的少年，束起的发冠上一根白玉簪子穿插其中，与竹青色腰封上别着的镂空麒麟玉佩相得益彰，少年眉眼清俊，皮肤冷白，面冠如玉，一双狭长的眸子如寒星一般，泛着冷然，唇色寡淡，看上去有种病态的苍白，凌然气势压人于无形，清冷矜贵。
“公子，如何，叶姑娘是您要找的救命恩人吗？”赵掌柜不确定的问。
清俊少年便仁和堂背后的主子赵恒，年十八，却是个经商奇才，十四岁暗里接管仁和堂来，将仁和堂分铺开到全国各地，可以说东西南北的药材流通都掌握在仁和堂手中。
“咳咳……”赵恒目光冷然看着赵掌柜，还未开口，喉咙间便漫上一阵痒意，控制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撕心裂肺的，好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似的，不一会，那张没有血色的俊脸胀得通红。
“公子，您先喝口热茶压一压。”赵掌柜面色微变，赶紧将茶水送到少年手边，眉头紧皱，满是担忧。
赵恒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上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又轻咳了几声，勉强压住，嗓音都有些哑，“她要开铺子，你为何不帮她？”
“不是老头子不愿意帮，如今这世道，开铺子容易，守铺子难，他们兄妹无依无靠，又有着一身好手艺，挣钱不是难事，可难保不被人眼红，何况方才老奴还未确定她是不是您救命恩人，您说过那晚被刺客追杀掉进河里人是昏迷的，您也没见过叶姑娘，我担心您认错人。”赵掌柜头皮一紧，赶紧解释。
听自家公子的意思已经认定叶青青便是那晚的救命恩人，可只是这样隔着门缝看一眼就认定是救命恩人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嗯，是该谨慎些。”赵恒眉心微蹙，冷冷的瞥了一眼赵掌柜，语气明显不悦。
“是我多嘴了，那等下次叶姑娘来，我吩咐人从咱自家的铺子里腾出一间，然后去帮叶姑娘过好铺子文书，去县衙打声招呼？”赵掌柜被少年冷厉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自觉僭越，赶紧说出补救措施。
“不必多事，她救人不留姓名，自是不想惹祸上身，你拿铺子给她，还明目张胆去县衙打招呼，到底是在报恩还是报仇？你且留意铺子，找信得过的外人去办，有时光芒太甚未必是好事。咳咳……”赵恒提起气说了几句，又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再也停不下来。
“公子，我扶您回房歇着，您身子还没好。”赵掌柜一看自家主子咳得面红耳赤，心疼得不行。
赵恒喉咙间都是痒意，甚至隐隐有一股向上涌的血腥味怎么也压不住，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只轻轻摆手，气息微弱，“我这身子一向如此，不必担忧，西南边境近况如何？咳咳咳……可有……咳咳……”
赵掌柜面色凝重，赶紧倒了温茶递到少年手上，一连三杯茶喝下，屋子里咳嗽声才渐渐小了。
刚刚还气势凛然的少年，一张脸都成绛紫色了，眸子里布满红血丝，喘气都有些虚，捂着心口的手因为用力手背泛着青色筋脉，虚弱得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公子，宋郎中先前给您的药先吃一粒吧，老奴立马派人去叶家村请宋郎中。”赵掌柜紧紧皱着眉头，担忧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