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那片白月光 35<!>
边境
天际刚刚破晓,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小厮边系着衣带,边快点往大门边走,放下门栏,他将大门打开一条缝,朝着微开的门缝往外望去,想知道是谁这一天清早的就来敲门了。
门外,一身材高大的男子站于门前,头顶的灯笼自他身后投下一片阴影,将他的整张脸都蒙在黑暗中,竟让人半分看不到他的模样。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匹枣红的骏马正打着响鼻在门前踱步,显然是这男子的坐骑。
那小厮虽未看清男子的模样,但却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那马,那可不是将军的爱骑么。
他再定睛一看,门前男子与自家将军身形完全一致,立刻拉开门,随着光线的开阔,那门前男子模样终是暴露。
虽一改往日,此时的他寒眸冷目,但那男子确是这将军府的主人——魏霄。
立刻让开将人迎进来的同时,他激动的冲着府里大声唤道,“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这一嗓子惊醒整个将军府,无数烛台被点燃的同时,下人们纷纷起身,不少连衣衫都未系好的人,是边推门边跑了出来,可见将军府的主人在他们心中地位之重。
而见到朝正堂大步而来的男子,无不眉眼欣喜,兴奋的唤道:“将军。”
那晚事发后,魏霄就秘密离开边境前往京城,就为调查遇刺真相,也是自他离开的那刻起,整个将军府就陷入了一种高度警戒中,就担心有人趁机浑水摸鱼。
这半个月下来,将军府几乎日日紧闭,边城巡逻人马更是多了一倍,整个边城百姓提心掉胆,就怕西荒在这个时候打上门来,好在西荒似乎也怕这是他们自导自演的圈套,并没有出兵,现在魏霄回来了,他们终于可以稍稍安心了。
收到消息自床上爬起来的吉祥,中衣的束带都未来的及系,就大步的跑了出来,一眼就见到了此时已坐在堂中案上,不言不语的魏霄。
看到人一身的风尘仆仆,在府内整整担心了人一个月之久的吉祥,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少爷,您终于回来了。”
听到最为熟悉的声音,魏霄抬起头,见到了快步走来,泪都掉出来的吉祥。
本来一片死寂的心间似有暖流而过,那似不会笑的脸上淌过片刻的柔软。
吉祥看着人明显削瘦下去的脸,碎碎念的毛病又犯了,“您在路上吃的不好对不对?顾着赶路定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您都瘦了一圈,多久没好好吃饭,您饿吗?我现在就让厨房给您上饭菜来。”
见他转身就要往厨房走,魏霄忽的道:“我去京城……见过阿钰了。”
吉祥动作猛的一顿。
觉察到人僵硬的动作,魏霄忽的道:“你自小就跟着我,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了解我,想必……早就看出来了吧。”
吉祥颤了颤唇,或许他曾经不明白少爷心中的那个人是谁,但经过这些年,经过这么多的事,他再傻也该懂了。
他家少爷心中的那人,正是楚相。
当初他就觉得少爷太过在乎楚公子,他甚至想过,如果楚公子是位女子该多好,但是这终归只是一种漫天的臆想。
他总想,楚公子再好,那也是一介男子。
而男子与男子是不能在一起的。
律法不许,世俗的眼光更不许。
但却不想,他家少爷到底一头热的陷了进去。
那天,少爷自楚相那回后,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中,喝的酩酊大醉,哭的那般伤心,他哪怕再心疼,也是感激着楚相的。
因为这段情,终是断了。
他以为离开京城后,一切都会结束,少爷会慢慢忘了京城里的楚相,但是到底只是他一厢情愿。
“我心悦他,我以为我离开了,就会忘记,忘记曾经所有的一切,美好的,痛苦的,难过的,一切的一切,但是……”
想到不久前发现的幕幕真相,想到那人梦呓语的喃喃,想到他们曾经一起走过的那些日子,记忆中他笑看自己的模样,魏霄颤着唇,闭上眼睛,“我忘不了。”
真的忘不了,有关曾经的种种,那些记忆,一丝都忘不了。
我好后悔,后悔当初傻傻的离开京城,将他拱手让人。
为何当初我不再多问他一句,为何当初我未再去见他一次,为何当初我要走的那般绝决……
我明知道的,他不是那样言而无信的人,为什么当时就没发现他拙劣的借口,以至于造成现在这般局面。
看着人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的流泪的痛苦模样,吉祥心脏微抖,上前,如小时候那般,将人轻轻的揽着。
他想安慰人两句,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他抢走了阿钰,他骗了我们所有人……”
“他是我的表哥,他是我的亲人,当初我们一起上过战场,他却算计的我好苦……”
“我恨他……”
听完这染着哭腔的句句怨怼,吉祥手指微颤,他很清楚,这些话若传了出去,是会杀头的,皇上怎么会有错呢?臣子怎么能对君上有怨呢?
他知道为了魏家满门,他该让少爷理智点,但是听着那些话,他的喉咙口却似堵着什
么东西般,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他家少爷,太苦了。
终的好半响,才有最后压抑而笃定的声音一字一顿的传来。
“我要搬师归京,拿回所有一切!”
话落,吉祥瞳孔倏然收缩。
……
当看到案上一封封奏折里,呈上的魏霄带军将京城团团包围,要造反的消息时,段辰渊竟然有种早就料到的错觉。
他太了解魏霄,爱的热烈,恨的同样也热烈,翻看着那封直到被压到现在,终也没有批下去的请饷奏折,段辰渊知道,其实很早之前他就猜到过这个结果,不然为什么当时,他那样的犹豫。
只是他惟一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来的竟然这样的快。
只是他没想到,魏霄竟然用的是这种光明正大的手段。
正待思绪发散到天际之时,忽的有宫人匆匆来报,说成华殿里出事了,段辰渊根本来不及多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猛的起身,匆匆赶了去。
刚进殿中,他只感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那一地的鲜血冲击的他大脑几乎是一片眩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暴怒。
太医跪了一地,正战战兢兢的给人把着脉,听到这话,立刻有人道:“启禀皇上,是中毒,这茶壶的水里有毒。”说着一旁有宫人托着托盘上前,那上放着一个鎏金瓷壶。
看着这壶,想着人正是喝了这水中毒吐血,段辰渊额角青筋根根暴起,腥红的眸底似要噬人。
“给朕查!”
走到床沿边,床榻上的人似比起昨日更憔悴了,眉眼中甚至多了抹青色,看到这幕的段辰渊心脏微颤,却死死的握住人的手。
阿钰,阿钰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过了一会儿,宫人端来汤药,段辰渊瞧见,将碗端来,直接含到嘴里后,渡到床上昏迷不醒人的嘴中。
被他这动作骇的目瞪口呆的众太医回过神后,立刻大惊道:“皇上,楚相身中剧毒,恐沾染龙体。”
段辰渊却半分未理身旁太医的惊呼,舌尖撬开人的齿关后,一点点的将汤药全给渡了过去。
至于中毒?他才不怕,如果这药救不了阿钰,他正好中毒了陪阿钰一起,他说过的生一起生,死亦一起死,他们生生死死都纠缠在一起。
将药一口一口的给人渡完,细心的给人拭完嘴角,段辰渊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抬手轻轻的理着人鬓边微有凌乱的青丝,眼中带着道不尽的眷恋。
一旁的下人与太医见到这幕,只能死命的埋着自己的脑袋,就怕自己眼中露出一丝惊骇之意,这颗脑袋就保不住了。
虽段辰渊已表现出一副已不在乎所谓的人言的模样,岁好却不敢真的这般放任,立刻将无关紧要的人请出了房间,至于后续是怎么威胁与警告,那就不得为之了。
房中,段辰渊将人凌乱的发理好后,轻轻合衣躺到人身边。
就像曾经那般,他将人的手指握在手中,与人十指紧扣,看着人紧闭的眉眼,在人耳旁低喃。
“阿钰,不管是生还是死,我都会陪着你的。”说完缓缓闭着眼,将那紧扣的手放置于自己心口位置。
那里是为身旁这人跳动着的鲜活的心脏。
……
地牢内,一个满身伤痕的男子被铁链紧缚于身后的刑架之上,他身上衣服早已因鞭挞而变的破破烂烂,鲜血一次次被鞭子的撕裂,自伤处流出的鲜血,将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衣服,染成一片片深浅不一的暗红。
此时,岁好拿着铁鞭用力的抽打在他的身上,每一次下鞭深可见骨,都是男子痛苦闷哼的全身痉挛。
不远处,段辰渊坐在椅子上,看着人的眼神狠戾至极,“说你到底给他下的是什么毒。”
“属下不知……”
听到这话,段辰渊脸色猛的阴鸷下来,那双眼睛中的恨意,似一把能将对面人彻底烧的尸骨无存的烈火,他一字一句似从齿缝里挤出来的道。
“你找死!!!!”
“皇上……就算您杀了属下……属下也是不知的……”
眼中恨意滔天,“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心中打的什么小算盘,朕就是非他楚怀钰不可,朕就是要许他一生一世,哪怕身败名裂,愧对先祖,成为全天下的笑柄也在所不惜!!!”
那人一直不过多言语的男子眼底,猛的迸射出无尽恨意,“楚怀钰果然就是个祸害,当初边境就一次次迷了皇上您的心智,让您多次为他险些误事,后来为他还屠了暗部近五分之一,现在甚至让魏家起兵造反,我这是替天行道。”
怒极反笑,“替天行道?凭你?你以为阿钰死了,朕就会乖乖做回‘明君’,朕就会照着她的意思让魏家再涣当年光彩,朕就会依照她自小灌输的思想,做她的傀儡皇帝?”
“朕告诉你们,如果他有任何事,朕不光杀了你们所有人,朕还要屠尽这天下为他陪葬,百姓算什么,天下算什么,在朕的眼里,一文不值!”
说完,段辰渊的视线猛的移到正行刑的岁好身上,眼神似如厉鬼,“你们别以为你们是她留给朕最后的后手,就真觉得可以代替她操控朕的一切,她在世时朕都没有
沦为她手中的傀儡,更况现在她早化为了一抷黄土,只留下了你们。”
岁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立刻道:“属下不敢。”
“最好不敢,不然朕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才叫痛不欲生。”
死死的盯着满身是伤的人,段辰渊留下句‘给朕继续审到他说为止’就大步离开了地牢,留下满身冷汗,几乎虚脱在地的岁好。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自带万人迷体质[重生]》
文案:
沈轩亦是京都沈家最后一根独苗,身体不好的他一直李代桃僵被放在暗处低调抚养,斗垮了一大堆敌人后,却被沈家背后插了一刀
直到死时沈轩亦才知道,自诩聪明让李代桃僵的傀儡棋子在明处蹦哒吸引火力的他,同样不过是别人眼中蹦哒的棋子与笑话,那个偶尔会来家中帮佣总蹙眉娇气不得了的小园丁,才是沈家真正的种,而总是看不惯对方眼高手低的他,是被那群人活活磨死的
再次睁眼,沈轩亦发现他还是沈家暗中低调抚养走几步都喘,天天吃补药随时都可能两脚一蹬就嗝屁进鬼门关的傀儡继承人
看着镜中自己这些年被沈家暗中下药早败的不成样的孱弱身子,与这张曾经厌恶极了的艳鬼似的脸,沈蛇精病轩亦红艳如血的唇边,徐徐绽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