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杀世界的中央空调(6)<!>
“你打算哭到什么时候?”
夏诗音一愣。
容晴也是一愣,这话并不是她说的,而是出自徐渡之口。
徐渡略显冷淡地将夏诗音推开。
杜虚应该就在方辰和戴胜二人之一,现在两人都不在这里,他没必要再伪装。
当然,更主要的是,他实在受不了夏诗音哭哭啼啼的样子。
明明被人救了,毫发无损,却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话也不说清楚就依偎到男人的怀里哭泣,简直毫无逻辑可言。
徐渡不想再虚与委蛇下去了,就算因此暴露身份,他也认了。
说到底这是他和杜虚的对决,赢也好输也罢,不过是一场终结,徐渡不了解这期间的意义,也对胜负没有太强烈的执念。
他固然想继续活下去,但如果真的死在了这里,倒也没有太多遗憾,起码在可追溯的记忆里,他一直随性而活,做着想做的事,守护着想要保护的人。
他的生命在许多个世界穿梭而过,对于时间早已没有概念,如果就此戛然而止,倒也没什么。
徐渡将夏诗音推到一边,拿出手绢将胸前的泪渍擦了擦,然后看向容晴,“你怎么也在这里?”
“正巧路过。”容晴说,“看来这是一条环路。”
他们一开始选择了不同的方向,最终还是在半途上碰到了。
徐渡点了点头,“你没受伤吧。”
容晴笑了,“你觉得,我是很容易受伤的女人吗?”
她掂了掂手里的枪,瞥了眼边上的夏诗音,轻轻一笑,“不过也是,以前听人说过,女人得柔弱些,才有男人喜欢……据说能激发什么‘保护欲’,是么?”
“无稽之谈。”徐渡耸耸肩,淡淡地说,“或者说,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与那些‘喜欢’,没有关系……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容晴笑了笑,没有说话。
夏诗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一言一语,很快回过神来,怯生生地牵了牵徐渡的衣袖,“封远哥哥,你……你和这位姐姐很熟?”
“之前在古堡里认识的,容晴,实力强悍。”徐渡不着痕迹地将袖子扯回。
夏诗音意识到徐渡的冷淡,委屈地垂下目光。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看了看四周,有些诧异,“方辰哥哥呢?他没和你一块儿来吗?”
“我和他走散了。”徐渡想了想,又补了句,“对了,他之前还想杀我来着。”
“怎么可能?!”夏诗音大吃一惊,“方辰哥哥……他、他不是这样的人。”
“可事实就是如此。”徐渡说,“你要去找他吗?”
“我……”
夏诗音嚅嗫着,没有勇气说出“去找方辰”之类的话语,她的实力很弱,根本没有能力面对独身行动的风险。
她泪光莹莹地看着徐渡,似乎在盼望着徐渡能陪她一起折回去找方辰。
可徐渡根本不买账,淡漠地转过身去,看向容晴,“我们走吧。”
他们俩说走就走,似乎并没有顾及夏诗音的打算。
夏诗音咬了咬唇,抬手拭去眼眶边泛起的泪花,匆匆跟了上去。
和原剧情没什么差别,还是三人同行去找戴胜,不过是由容晴顶替了方辰的位置。
徐渡在脑海中搜寻,却发现戴胜的信息寥寥无几,便转头问容晴,“你知道,戴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容晴微愣,似是思忖了一会儿,“他和你一样,在之前的赛事里都是独来独往,不过能力很强,似乎是个阴沉却强大的对手……哦对了,他的脸上,总是戴着个奇怪的面具。”
徐渡沉思起来。
“我……我曾经见过他。”夏诗音轻轻出声,“他是个很残忍的人,当时我不小心被他捉住了,另一个参赛者为了救我,被他……杀害了。”
她低低地啜泣出声,泪眼朦胧地看向徐渡,似乎是希望他来安慰。
容晴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场比赛的规则如此,为了活下去,只能拿起武器,全力厮杀……杀人已经是这场比赛的常态,残忍的只是这场比赛本身。”
夏诗音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怎么可以帮着戴胜说话?”
“我没有帮他说话,”容晴皱起眉,“我只是说了事实而已,走到现在这一步,咱们每一个活着的人都不无辜,夏小姐,你难道就一个人也没杀过吗?”
“我……”夏诗音涨红了脸,“我那是……”
她支支吾吾,委屈地看向徐渡。
徐渡没有说话,容晴接着说,“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倒不如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开,认真地活下去,也算是对得起自己这条命。”
夏诗音低下头,没再说话,可神情显然并不认同容晴的话。
原剧情里夏诗音和容晴也经常因为三观发生争执,她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夏诗音觉得容晴冷漠,容晴觉得夏诗音圣母。
她们不认同彼此的观点,不过从前发生争执时,总有方辰这个中央空调在当中调解,当然他往往偏袒夏诗音,久而久之,容晴就干脆缄默不语,不去理会夏诗音那些矫情的说辞。
徐渡自然不会像方辰那样,他不出言阻止,任由她们两个争执。
夏诗音当然是辩不过容晴的,因为她的思路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自以为让她一路存活至今的是爱与仁慈,可事实上,夏诗音能存活至今,所依靠的,不过是来自男主与男配们的舍命保护。
说白了就是玛丽苏光环,不过这东西在徐渡面前完全无效。
夏诗音被容晴说得哑口无言后,就不再说话,三个人静静地穿过一片丛林,来到一座废弃的木屋前。
在世界蓝本里,这里是一处安全的庇护所,原主和夏诗音、方辰在这里中途休息,并获得了隐藏在木屋里的武器。
“我累了,能不能先休息一会儿?”夏诗音半蹲下身,弯腰揉了揉脚踝。
徐渡想了想,“也好。”
把木屋里的武器拿走,到时候面对杜虚,更能有备无患。
“这周围有些果树,我去采些果子来。”容晴环视了一下四周。
“我和你一起去。”徐渡转头看了一眼夏诗音,“夏诗音,你在木屋里先等着。”
夏诗音蹙起眉,“封远哥哥,你能不能陪着我……我有点害怕。”
“不行。”徐渡说得干脆,“容晴遇到的危险可能更大,我帮她会稳妥些。”
他很快和容晴离开,也没去看夏诗音的表情。
可是没走出几步,就听见夏诗音凄厉的惨叫声。
徐渡和容晴对视一眼,飞快地赶了回去。
木屋的门没有关严,虚合着,露出一条缝隙。
里面传来女人低声的哭泣,是夏诗音的声音。
徐渡皱起眉,一手握紧手枪,另一只手试探地放在门上,屏住气息,猛地推开。
地上流了一滩血。
夏诗音倒在地上,痛苦地□□着,她的小腿被捕兽夹夹住,渗出的鲜血染红了浅蓝色裙裾。
她前上方站着一个男人,上半张脸被面具遮住,只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下半张脸的骨相棱角分明,薄薄的唇畔边,扬起残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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