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归家之路虽然遥远 但胜在我们有回来的路
月亮渐渐爬上了树梢,咸阳阁内灯火通明,确是一片肃静,
“这…这是哪?”残绚看着坐在自己床上还被蒙着头的南桥枝说:“胆子不小啊,既能从我眼皮子下逃走。”
“残…残绚?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
残绚倒了杯热茶后轻抿着说:“ 南桥枝,我对你不好吗?”
南桥枝轻颤着声音说:“可是我想回家,我想我的父母,我想我的哥哥!”
残绚听后,语气残忍的说:“家?你一个和亲公主在中原哪来的家?你是赤麻未来的国后,更是我未来的妻子。”
“你的妻子?” 南桥枝嗤笑一声,随后继续说道:“你?敢和你大哥争吗?”
残绚抽出罩在她头上的头罩,眼神中满是阴鸷狠戾,从她被绑的双手后取出那枚戒指,笑着说:“你真该庆幸我现在只是个皇子,而不是这赤麻真正的掌权者,那样,我把你抓回来后就可以办了你!”
“可你现在才六岁,如此疯狂只是因为你有你父亲的基因而已。”
“是吗?”说完后爬上南桥枝的身后后,钳制住她的细嫩的脖颈:“我的手虽然小,但是还是能你圈住你的脖子。”
南桥枝紧闭着眼,随着脖子上的力道加深,残绚还在渐渐的释放力气,每用力一下,但随着低语的一声:“咔嚓。”
此刻,濒临死亡的南桥枝听着耳旁的话,如同恶魔般的低语,她的脸色渐渐爬上绯红,残绚看着她渐渐涨红的脸色,最终还是放轻了力道。
一股空气终于回到南桥枝的口中,她猛烈的咳嗽着,咳嗽完便大口的吸着空气。
“你…你怎么变得如此疯?”
残绚冷眼瞧着她,嘴里吐出的话语更是让人心惊:“怎么着?想你的情郎哥哥了?”
“什么情郎哥哥?残绚!你在说什么?”
“哟,叫他就是哥哥~叫我就是残绚是吗?” 南桥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说:“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情郎哥哥?”
“你个疯子!”
残绚走下床倒了杯茶说:“对呀,我就是个疯子,你难道是第一天知道吗?赤麻的哪代人不是疯子?啊?”
南桥枝满眼惊恐的看着还在滔滔不绝的残绚说:“真是疯了!”
“来人,本王子要睡觉了,守好门窗,可不要…让我的妃子受惊了~”说完边脱下常服,边往床上走去, 南桥看着渐渐逼近的 南桥枝大声说:“我…我可是未来的王后!你不能这样!”
“原来你说话还有这么伶牙俐齿的时候,我竟不知你如此聪慧。”然后就上床,把被子铺开,盖在了两人身上。
“我不会放过你的。”
残绚讥笑一声,轻搂着南桥枝说:“不放过就不放过咯,本王子正好想与你世世纠缠。”
夜半三更时,莫序裴与周曦月终于驾马归来,面对心存侥幸的陈文华,无奈的摇摇头,陈文华心凉半截,要知道赤麻人天生无情,仅有的情谊只对他们的王后与年少陪伴之人,却是鲜有人知,赤麻每三代,和亲公主产下兄弟,或姐妹,其中便有两个极端,一个天性凉薄,一个则是…偏执疯狂。
“传我令,攻上赤麻军营,杀赤麻残屽人头者,封爵赏地!”
南召士兵高喊“杀!杀!杀!”
陈文华带领着所有的兵,趁着夜色,包围了整个赤麻的军营。
“可是公主怎么办?她还那么小,刚生下来便作为了和平的牺牲品。”莫序裴轻声安慰着:“公主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陈文华看着莫序裴和远处的马,突然想到:“小裴,你不是很会骑马吗?如果你趁着他们都措手不及的时候,将公主带回来,那我们便可以无所顾忌的开战。”
“他才十一岁,可以吗?”
莫序裴看了看远处的赤麻说:“曦月姑娘,我从小就在马背上学习,我可以的,只不过我不知道怎么走。”
“我有。”说着周曦月从衣服内衬里拿出早已绘好的赤麻皇宫图,莫序裴连忙过去查看,看了一小会便熟悉了地形,转身跑向远处的马,熟练的跨场马背,驾马而去。
陈文华朝着侄子的背影喊道“箭鸣便表示已到!三次以后,我们正式开战!”说完后转身继续带兵练习早已部署好的战略。
莫序裴驾着马从匆匆巡逻中眼底摸了进去,把马拴好后,来到了一个无人角落,向天空发射了一次鸣箭,待人往这里来的时候,早已紧贴着墙,慢慢的摸到了咸阳阁内,从暗洞中直直深入到寝殿内部,刚出来九界者朦胧的烛台看见床上躺着的二人, 南桥枝一直强忍着困意,直到听见一声熟悉微小的声音:“安宁公主,我来接你回家了。” 南桥枝惊喜的转过头后惊恐的发现残绚早已睁开了双眼,死死的盯着身旁的南桥枝,刚要说话便被一掌拍晕。
南桥枝疑惑的抬头,就看到那个让自己安心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咸阳阁。
“我们回家。”说完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刀勾开束缚住她的绳索,带着她从暗洞里离开,当第二声鸣箭发射出去时,漫天的飞剑犹如雨点般射在了王宫的顶上。
莫序裴拉着南桥枝的小手躲过剑雨后,将她抱上马背坐后,灵巧的跨在她的身前:“抱紧我,一起回家!”说完后脚后跟踢了马腹,狂奔在在人潮涌动的宫道上,人人自危,便没人会管他要去哪。
直至出了皇宫,朝着南召军队的方向狂奔,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朝天上射向鸣箭。
赤麻国门大开,剩下的赤麻人。拿着仅有的装备正式与南召开战。
战场上刀剑横飞,赤王国主残屽一声令下,跟随在他身后的儿子们蜂拥而上,直朝陈文华的方向刺去,陈文华身旁的副将也不是吃素的,两三下便解决了那群只会吃饭说大话的皇子。
杨雪看着宫外的烽火连天,将早已收拾好的行李背上,也出了宫,赤麻即将灭国,她留下也只是送死,就算回隐朝有无数陷阱在等着她,只要在最后见一面玉榧,她也要回去。
路过咸阳阁时,她似有所感地走进寝内,便看见自己的小儿子昏死在床榻上,即使是恨透了赤麻整个国度的人,她还是无法将自己纯洁的小儿子置之不理,将儿子抱起后,找到整个咸阳阁最隐蔽之处,将他塞了进去,留下了几个干粮后,毫无留恋的离开了赤麻。
战场上的残屽,看着自己几个嘴上说的比平时做的都好的儿子却干不过两个人,此时残焬驾马从他的身后过来,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说:“父亲,你还有我,我们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一个武将的手里!”
“我从未输过,就算当年夺位时,我也从未输过,我的一生繁华,却败在一个和亲公主的手里,当真可笑。”残焬看着自己父亲渐渐佝偻的身形说:“大战胜利后,我便把她抓回来给你做酒!”
“你母亲不会允许你这样的。”
“她心里一直想着的是有她心上人的故国,母亲不会再回来了,她已经逃回隐国了!”残屽。听到儿子的话,本来还有些佝偻的身形,顿时直了起来:“打完这场战后,我便亲自接她回国。”
残焬看着父王大喊:“赤麻的铁血战士们!打完这场战!中原便是我们的了,到时,这整个天下都是赤麻的了!”
“杀!杀!杀!杀!杀!”赤麻的士兵们蜂拥而上和南召的兵马厮打在了一起。
耳边渐渐没有了打杀声,只剩下草原上的风萧萧而过,南桥枝后怕的抬起头看着莫序裴说:“我…不会再被撸走了?”
“对,先去南安驻城府整顿一下,我们走官道,一天之内,便能到达上京城门。”
哒~哒~哒~哒,岚语嘁在驻城府等候多时了,听的早晨的第一声马蹄,强打起精神看着由远及近的马。
“岚叔!我回来了!”莫序裴在驻城府门口停了下,将已经熟睡的南桥枝背进卧房后,便来到书房看见岚语嘁正在写信
莫序裴走进便发现这是通关文书,于是疑惑的发问:“难道仅靠公主玉佩是不行的”
“才四年,上京的人又不是傻子,快四岁的公主怎会突然被一个你一个莫相之子带回去”
“也对,但是叔父昨日便上奏朝廷,那里应当有人等着才是。”
“我还是不放心你,我不能一同前去,所以我叫了杨家溪陪你们回去,正巧他有了被准许回家探亲。”
“多谢岚叔,多谢杨将士。”
“不用谢,马车早已备齐,我们待会走,子时便可以到上京。”
“那我去把公主背出来我们现在就走。”
“好”说完话,莫序裴走入旁边的卧房将南桥枝背出来,与杨家溪一同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