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阴魂不散
秦糖闻言一脸严肃，走到主座上坐下。fangzexs
“既然暴露了，那便好生说说吧，秦窈儿？不对，幺幺？又或者，你还有别的名字？”
不等秦窈儿回答，外面就匆匆跑来一道人影。
来的是秦窕儿，她径直冲到秦窈儿面前，给了对方一巴掌，“姐姐！我方才在路上都听小师姨说了，你到底心里在想什么？怎么会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之事？”
秦窈儿冷笑两声，脸上的表情充斥着不屑。
秦窕儿跪在地上，朝秦糖磕了三个头，“师母，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姐姐一定只是一时糊涂，她肯定是受了叛神的胁迫！求你饶她一命！”
秦糖并未理会她的求情，冷声道：“哦？是吗？你不知晓你姐姐暗中做的事？包括她在紫慈殿……”
秦糖并未说完后面的话，而是若有所思地望着秦窕儿。
秦窕儿吓得又磕了三个头，泪眼婆娑道：“师母，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以为姐姐和我一样只是个普通人，哪能想到什么叛神不叛神的？若非方才小师姨在路上跟我提及此事，我甚至连叛神是什么人都不清楚，求师母明察！”
她声泪俱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后又想起什么，拉住秦窈儿的手，质问道：“姐姐，你是不是早就和叛神勾结在一起了？难怪你时常把我独自丢下，姐姐！你糊涂啊！师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若是没有她，我们早就死在外面了！况且仙尊从未对我们如何，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帮着叛神对付他们？姐姐，我求你了，你说出来吧，你把实情都告诉师母，没关系的，只要你还活着，咱们以后离开这里，山高水阔，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安生过日子。”
秦窕儿死死地拽住秦窈儿的衣袖，一副势必要逼她吐出实言的样子。
秦窈儿握紧双拳，盯着她看了良久，最终没忍住，施法打晕了喋喋不休的妹妹。
见状，秦糖等人赶忙上前将两人分开。
秦巧儿一脚踹到秦窈儿身上，没好气道：“你凭什么打她？她劝你难道劝错了吗？你自己做错了事情还这么嚣张？”
秦窈儿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秦糖，“师母，窈儿愧对您的救命之恩，但我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说罢她笔直地伏在地上，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据她所说，早在秦糖将他们姐妹俩带回鹤玄仙宗前，秦窈儿就已经认识了叛神的人，对方只说看见她的命数，不出半年便会染疾身亡，而能化解这一难的方法便是，让秦窈儿听命于叛神。
秦窈儿自是不信，谁料叛神的人竟趁其不备，在她妹妹窕儿的体内种下蛊虫。那蛊虫很是厉害，如果没有解药续命，秦窕儿半月之内便会暴毙。
因此，秦窈儿才不得不听从叛神的吩咐，伪造身世、偶遇秦糖被带回鹤玄仙宗、自荐前往紫慈殿协助仙尊、种下金鼎炼兽……皆是叛神的意思。
秦糖听完，肯定道：“所以，你刺杀仙尊的这柄剑，也是叛神给你的。”
“是，对方只说这剑是由古神族神脉之血锻造，能一击斩破清奕仙尊的神魂。”
秦巧儿走上前，“照这么说，岂不是你一点错都没有？完全是被叛神逼迫的？笑话！还能由得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秦窈儿表情不改，继续道：“是真还是假，只需师母查看一下窕儿体内是否有蛊虫便可得知。”
秦糖也没耽搁，她指尖绕过双眼，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清透，能看清许多微不可察的东西，包括秦窕儿体内，那一只正在缓缓爬动的蛊虫，可令秦糖疑惑的是，秦窈儿身上也有一条蛊虫。
“你身上的蛊虫又是从何而来？”
秦窈儿俯身一拜，“也是叛神种下的，为了防止我生出异心，我的蛊虫不足以致命，只是偶尔会释放出钻心之痛。师母，我求师母绕过窕儿吧，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年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避开她的，我不求师母待她如从前，只愿能留她一命，我听凭师母处置。”
说罢，秦窈儿发疯似的不停磕头，三两下的功夫，她的额头就渗满了血渍。
一直未出声的清奕道：“所以，你和叛神他们多久见一次？”
闻言，秦窈儿疯狂的举动停下。
秦糖接话：“你只嘴上求我没用，要我保住秦窕儿，行，但你得带我去见你背后之人。”
叛神觊觎鹤玄仙宗与清奕已久，眼下好不容易有机会能顺藤摸瓜，秦糖自是不愿放弃。
秦窈儿眼神一晃，道：“我不知晓他们在何处，每一次见面都是对方来找我，给我一个新任务以及一瓶解药。他们总是神出鬼没，忽然就出现在我身边，忽然又一阵风一样消失。”
说着，她似有似无地瞟了一眼龙血天蚕被，“最近我只见过他们两次，一次是昨日在芷花镇，一次是前往紫慈殿之时。”
清奕察觉到她的异常，问：“你在紫慈殿住了那么长的时间，怕是不止交代给你了一个任务吧？说！除了金鼎炼兽，你还在紫慈殿动了什么手脚？实话相告，我便留你妹妹一命，否则，你们两个今日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秦窈儿吓得浑身一震，“仙尊，仙尊我说，我什么都说。除了金鼎炼兽外，叛神还让我在龙血天蚕被上动了些手脚，比如让被子突然能动能说话，其实，其实这是叛神让我引渡鬼魂，附着在了天蚕被上。”
左思思正专心致志吃瓜呢，谁能想到话题突然跑到了自己身上，鬼魂？会说话，难不成我是鬼魂？
她也不太确定，毕竟醒来时秦窈儿就已经住在紫慈殿里了，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况且，左思思突然想起从前常出现在梦中的声音。
“！”
不会真的有鬼吧？
惊恐之下，左思思手忙脚乱地捆住了清奕。
可清奕却并未像往日一样轻拍她的背进行安抚，而是依旧坐在位置上，冷眼看着秦窈儿，似在辨别她说的是真是假。
秦糖瞧了一眼清奕，随后起身招手，“今日便先这样吧，来人，先把秦窈儿和秦窕儿两人关进地牢，我倒要看看神出鬼没的叛神是否会来找你们，若是他们不来，你们身上的蛊虫又该如何？”
……
湖心正殿里的喧嚣散去，清奕披着被子，踏着夜色朝紫慈殿飞去。
路上，左思思轻轻戳了一下清奕，“师父，你相信她的话吗？”
清奕眼都没眨，“你是鬼魂吗？”
左思思蔫了下来，“我不知道，我觉得我应该不是吧？”
清奕轻声一笑，“那不就得了？何必纠结他人说什么？只要你不害我，不害别人，就算你真的是鬼魂，那又如何？”
“可是，我又觉得她说的不像假话，而且我……”
“你怎么？”见小被子话里有话，清奕继续问。
“我和你成日都待在一起，万一鬼上身的时候我不受控制，伤害了你怎么办？”左思思语气认真地说。
清奕却不以为然，“你放心，我是诓她的，她在我眼皮子底下能做出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再说了，她们在紫慈殿的那段时间里，每夜熏香我都会去瞧瞧你的状态。”
左思思正苦恼着，突然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你每晚都去看我？我怎么不知道？”
清奕脚下踉跄，难不成要告诉她，因为自己贪念被子的手感，且迫不及待想盖着她睡觉吗？
“咳，我还不是担心你被她们动手脚？你看，你还未化形，为师就对你如此上心，等你化形了，切不可做出忤逆之事。”
左思思：“……”上心？你明明就是想盖着我睡觉！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才刚做好，你就卷着我睡了好长时间！
清奕见她半晌没说话，担心自己这番话说得太过严厉，又道：“在想什么？”
“师父，你会不会读心术啊？”
清奕身子一僵，“不会。”
左思思哀叹一声，“好可惜，我还想让师父以后教我呢。”
清奕听见这话，心下一喜，原来不是在套话？
于是他话锋一转，“其实也会一些。”
“哼哼！”左思思冷笑两声，被我套出来了吧？去芷花镇的路上，我心里想什么你就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会读心术？
左思思没说话，清奕也默默琢磨着她那两声冷笑的含义。
就这样，两人沉默着回到了紫慈殿。
寝殿内。
清奕同之前一样清洁完被子，就离开前往花池。
左思思则躺在床上思考着自己的身份。
难不成她真的是鬼魂？那些现代记忆都是被强行植入的？又或者，那个梦中人才是鬼魂本魂？他一直催促自己去完善故事，其实要完善的根本不是小说故事，而是叛神密谋要杀害清奕的事？
正在左思思发愁时，殿外响起了一道敲门声。
“清奕！你在家吗？”
左思思叹气，这秦巧儿怎么阴魂不散的？又跟到紫慈殿来了。
还不等人去开门，秦巧儿就大摇大摆地钻进了清奕的寝殿。
没瞧见清奕，倒是让她发现了一床落单的被子。
“嘿嘿，小被子，走吧，今晚姐姐带你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