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遇险
公主府,祥云殿内。czyefang
一大瓶金疮药已经敷在伤口上,但血仍旧在外流,被褥上已经是触目惊心的鲜红。萧宁宁用纱布捂着顾青姝胸口上的伤口,另外一只手搭在她的脉搏上,看着她愈发苍白的脸,感受着她生命的逐渐流逝。
心里的恐慌让萧宁宁完全冷静不下来,“她”催促吴松。
吴松好歹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医者,他耐着性子把针消毒完,穿入银线,深呼了一口气:“殿下,你得帮我及时把血给擦拭干净。”
萧宁宁点了头,只让吴松快些。
麻沸散已经起了作用,当针线穿入顾青姝的皮肉,她并没有什么反应,但豆大的汗从她的额间冒出,陷入昏迷中的她眉头紧皱着,她无意识的抓着萧宁宁的手臂。
“阿姝,忍忍,忍忍就会好的。”萧宁宁安抚着。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顾青姝的伤口终于缝合好。把伤口擦拭干净后,又上了一层药,包上纱布,血才慢慢止住。
“殿下,阿姝姑娘差点伤及心脏,流血过多,定会引起发烧。但这不是最主要的,就怕是伤口发炎而引起的发烧,所以这两日身边离不得人。”吴松净了手,又给顾青姝的手心止血包扎。
萧宁宁的视线始终落在顾青姝的声音,“她”淡淡应了一声:“你先去煎药。”
吴松:“殿下,你的伤。”
萧宁宁没有理会,“她”的心思都在顾青姝的身上,候在一旁的冬梅也不敢开口。
她跟在主子身边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主子是什么样的性子。
对自己极狠,就像现在主子是在惩罚自己为能护好阿姝姑娘。
吴松见状也没再开口,他收拾好东西,退了出去。
萧宁宁用帕子擦去顾青姝额头上的汗:“顾青姝,你怎么这么蠢?平日里那些表忠心的话嘴上说说就好,今怎么就偏偏犯了傻?”
“她”说着,想要去捏顾青姝的脸,但看着她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实在不忍下手,最后只是抚平了她皱起眉头,喃喃道:“算了,等你伤好了再说。”
得了消息的孙润早已经在外殿候着,他从赶回来的吴琦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吴琦带着怒意:“孙公公可是在怀疑邢国公府?”
孙润拧着眉头:“邢国公府正想攀着殿下,如何会动手,恐怕还是因着曹家的事。”
吴琦立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宁王?就因着曹家他这么快就下了手?”
孙润脸色沉重,今日的刺杀猝不及防。若不是顾青姝替公主挡了一箭,此刻躺在床上就会是公主。
“不管是不是,总归是要把幕后之人找到。”
从前他们只敢用阴招,如今已经是光明正大的刺杀。
孙润听着里间传来的声音,他意识到主子对顾青姝的紧张已经有些过了。
“你在这里候着,我先去查。殿下若是有吩咐,即刻唤我来。”
吴琦:“顾家兄妹一行人还在外候着。”
孙润情绪已经收敛:“一切听殿下吩咐。”
言毕,转身出了祥云殿。
吴琦这才入了寝殿。
萧宁宁冷着脸,凤眸中看不到半点温度:“让顾家兄妹进来,冬梅在一旁候着。”
吴琦应下,此刻他不敢把事情托付给旁人,忙去大厅把人请过来。
姜河逸也想跟着上前,吴琦拦下他,道:“姜探花,还请见谅,殿下并未传见你。至于阿姝姑娘身边已有郎中照看,姜探花可先行回府。”
姜河逸眉头紧皱,不知公主是何意,但眼下吴琦阻拦着,顾家兄妹已经先一步离去,他根本就没有选择。
罗浩洋攀上他的肩膀:“不如我们两人现在这里等候。”
姜河逸只得点头。
祥云殿内。
顾家兄妹到的时候,已经不见萧宁宁的身影,唯有冬梅在照料着。
冬梅用帕子擦拭去顾青姝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郎中说阿姝姑娘的伤势严重,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二位可以在这里等着。”
顾青善满是担忧,她蹲在床头握着姐姐的手,感受到姐姐过高的体温,她焦急的看向兄长:“阿姐好像发烧了?”
冬梅替换掉已经发热的帕子,过了冷水后敷在了顾青姝的额头上:“阿善姑娘不必太着急,郎中说这是正常反应,他已经去熬药了。”
顾季堂摸了摸小妹的头:“别担心,阿姝不会有事的。你先在这里照看阿姝,我回去把家里准备一下。”
他声音很低,眉头始终没有松懈过。他真宁愿躺在这里的他,也不愿看到妹妹受苦。
冬梅:“顾郎君,殿下吩咐让阿姝姑娘就在公主府上养上,毕竟阿姝姑娘是为了救殿下才受的伤。”
顾季堂犹豫。
冬梅:“郎君你想想,阿姝姑娘伤得这么重,把她再挪来挪去,对她养伤也是不好的。”
见此顾季堂只得应下,但他还是得先回去一趟,把这件事告诉父亲才是。
书房。
莫风跪在地上:“请殿下责罚,属下无用未能带回一个活口。”
吴琦也跪地上,一同请罪。
萧宁宁冷脸坐在交椅上:“各自给我下去领二十仗罚。”
两人领命退下。
萧宁宁看了眼孙润:“查吧,上上下下全给我查一遍,查不出来就换一批人。”
昨日“她”才应下罗浩洋的邀请,今日就有人刺杀,若不是出了内奸,又怎么有人准备得如此充足。
孙润早已经预料到,他已经把该查的人送入了地牢中。
萧宁宁忽然问道:“曹家的人已经上路了吧。”
孙润一时不明:“曹家人昨日已经出发前往岭南了。”
萧宁宁冷笑一声:“既然宁王给了我这么一份大礼,我怎么能失礼。”
孙润应下,转身退了出去,又想到顾青姝一事,他犹疑一瞬还是开了口:“殿下,阿姝姑娘您是如何打算?”
萧宁宁不语,只是看着孙润,眸中不满之意呼之欲出。
孙润:“若不是为了避祸,殿下也该娶妻生子了。只是顾家的身份确实不足以配上殿下。”
萧宁宁冷哼道:“我的事不需要插手。”
孙润脸色沉了沉:“还望殿下三思。”
萧宁宁直接挥退,不愿就此事再与孙润说下去。
等孙润走后,萧宁宁捏着眉心,揉了揉。
顾家家世确实不足以配上“她”,但她是顾青姝就成了。
宁王府。
书房内,萧松怀中正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猫,他顺着小猫的毛发,在他的抚摸下,小猫发出来“咕噜噜”的声音。
“事情进展如何?”
“回殿下,恭华公主身旁的婢女为“她”挡了一箭,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元宝公公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还是恭华命好,就连这样都没有事。”萧松说着,手已经放在了小猫的脖颈下:“看来恭华身边那枚棋子也要废掉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咔嚓”一声,“咕噜”声音停下。
萧松就像是丢垃圾一般把小猫丢在地上。
“经此一事,恭华对我的戒备心就会越强,下一次下手也不知得是什么时候了。”萧松看向元宝公公,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元宝啊!你说该怎么办?恭华毁了曹家,无异于断了我一条臂膀。我就这么罢手,这心里就是不太舒服。”
元宝公公垂着眼睑,地上的小猫已经了无生机,而殿下落在他脸上的手正是刚才掐死小猫的那一只,这让他后背不禁冒出冷汗,仿佛再惹得殿下生怒,他的下场就会如同这一只猫。
元宝公公收敛着情绪,缓和着嗓音,道:“殿下,邢国公夫人十月底的寿辰,恭华公主一定会去。”
萧松却不太赞同:“邢国公府动手,事情闹得太大了,麻烦。”
元宝公公道:“殿下,不一定让公主死,我们可以换个法子。只要让公主知道不该得罪殿下,也不该掺和殿下与太子爷的事不久成了?”
萧松随即懂了他的意思,笑着道:“元宝深得我意。”
东宫。
内殿内满是淫靡的气味,帷幔紧闭,随意着了一件外衫的太子萧治大喇喇的坐在罗汉床上。
“殿下,今日恭华公主在西郊的马场遇刺了。”黄福海始终垂着头。
萧治眉头一挑:“可还活着?”
黄福海:“公主并无大碍,受伤是“她”身边的婢女。”
“这是种事也需要特意告诉孤的一声。”萧治瞬间失去了兴趣:“都不用动脑就知道是孤那好皇兄做的,他也不怕恭华报复他。”
黄福海:“殿下,万一我们的人也被发现了该如何处置。”
萧治正要端起茶杯的手顿了一下:“去递一句话,聪明的话她自会处理好。”
黄福海:“殿下说的是。”
萧治挥了手让他退下。
帷幔内只着了一件小衣的魏敏敏这才下了床,她脸上可见绯色,走到罗汉床上依靠入萧治的怀中。
萧治对那方面的需要极大,魏敏敏又不乐得让他纳妾,只得事事顺着他来,白日宣淫已经算是踩在她的底线。
好在这事让她也舒坦,几次下来,她也把作为贵女的那点羞耻心丢得一干二净。何况母亲也说过,她和太子成婚不过两年,在这方面频繁也是正常。要是她不同意,只怕萧治得去寻旁人。
这般想着,她缠上了萧治的身,继续刚才没有结束的事。
至于恭华公主被刺杀一事,并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