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lkyway#31<!>
人的记忆总是很奇妙。
比如现在。
孟越衍埋在她的肩上,彼此颈侧皮肤紧贴。
明明应该立刻推开他才对,涂漾却在感受到他偏低的体温以后,莫名想到昨晚在电影院,掌心下那股陌生的炽热。
她有些思绪恍惚,只觉得眼前的落地窗似乎变成一块幕布,和昨晚有关的画面纷纷投射在上面。
……
吵吵闹闹的气氛在那句“帮我”出现后彻底凝固。
电影的声音放大空气里的安静。
就算涂漾从来没有经历过男女情/事,也能听懂这句喑哑的“帮我”是什么意思。
原本一片空白的大脑转眼间又被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填满。
虽然这位不爱讲理的少爷在这之前没少对她动手动脚,可那些都是以欺负她为目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是原始的赤/裸裸的最真实的欲望。
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此刻只想抽回自己的手。
比起害怕,更多的是难过。
她觉得孟越衍一定是不怕失去她,才会对她做出这种酒后乱性的荒唐行为,否则再怎么被酒精冲昏大脑,也应该清楚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
这个认知比这些行为本身更让她难过。
然而孟越衍并不知道。
在一阵长久的静默后,他没有等到回答,只是忽然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流下,一路滑进衣领,最后在胸口冷却。
他的动作顿了顿,重新撑起身子。
只见身下的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哭了,小脸上满是泪水,眼睛也红红的,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每一样都像是一种无声的控诉。
即使现在意识不算清醒,但孟越衍还是看得心疼,知道自己吓到她了。
于是他不再强迫她,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又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安抚她:“小羊乖,别哭,我们不做了。”
可怀里的姑娘依然一动不动,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掉眼泪。
于是他又低头,吻上她的脸颊,用舌尖舔去令他心烦的泪水,最后是哭得红肿的眼睛。
另一种陌生的感觉让涂漾回过神。
她立马用手捂住自己的脸,瓮声瓮气道:“不许亲我!”
这一次孟越衍很听话,果然没再亲她,下颚抵着她的头顶,安安静静地抱着她。
涂漾继续伤心。
好不容易从悲伤的情绪里缓过来后,她还是有点气不过,推了推他,控诉道:“我要回家,我不要看电影了。你们男人都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真是太……太不要脸了!”
话音一落,孟越衍搂着她的手臂陡然收紧,语气不悦,低声警告。
“不准想其他男人。”
“……”
这话像是提醒了涂漾什么。
她又自言自语地自我纠错道:“嗯对,我不能以偏概全,至少原叶不是这样的人。”
虽然声音很小,但抱着她的男人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神色一凛,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得不留一点踪影,一句话没说,直接松开手,起身离开。
“……”
又生气了?
为什么不讲道理的坏毛病在喝醉酒以后依然顽强地留在他的身上?
“诶孟……你等等我!”
涂漾不能喊他的名字,只能加快脚步追上去。
在门口拉住他后,她一边踮脚给他戴口罩帽子,一边确认道:“孟越衍,你是不是已经酒醒了?为什么突然又变得和平时一样不可爱了。”
还在生气的少爷冷哼了一声,却见小姑娘的睫毛还湿漉漉的,心里积压的阴霾忽然间又被驱散。
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一只手抱着白熊,一只手牵着她往外走。
“又去哪儿?”
“回家。”
“哦……”
终于愿意回去了。
涂漾看见胜利的曙光,如释重负,没有麻烦刘叔来接他们,在电影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本来她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到副驾驶座,结果想法刚发芽,就被连根拔起。
孟越衍没给她逃走的机会,等车一停下,直接把她拉进后座,上车后,一个劲儿往她身上挤。
“……你没长骨头吗!自己坐好!”
出租车师傅是一位中年大叔,土生土长的银河市人,没事就喜欢和乘客聊闲天。
见后座的俩人一个拼命往旁边躲,一个拼命往旁边凑,他还以为是情侣闹矛盾,站出来当和事老,笑呵呵地问:“小姑娘,男朋友喝酒了吧。”
涂漾立马澄清:“他不是我男朋友。”
刚说完,脖子又被咬了。
她怒瞪狗变的男人。
不过司机师傅一听她的澄清,更加肯定俩人吵架了。
“男人都这样,喝醉了就像个小孩儿一样,喜欢和自己的老婆女朋友撒撒娇。你千万别和他置气,那样他只会闹得更厉害,这种时候你只用像诓小孩儿那样哄一哄就行了。”
咬人的少爷似乎十分赞同这个理论,抬头看她,本就出众的眉眼在昏暗的夜色下熠熠生辉。
他得寸
进尺:“哄我。”
“……”
其实涂漾一点也不喜欢总是对他心软的自己。
可是,只要这颗心脏还会为他跳动,她就没有办法对他狠下心来。
她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也知道想要改掉不是一件容易事,于是索性不再自我为难,答应道:“好啊,我最会唱歌哄人了,你想听什么?”
上一秒还吵着要她哄的男人下一秒靠在她的身上睡着了。
……
早知道就早点使出唱歌这一招了。
涂漾后悔地叹了叹气,头抵着车窗,百无聊赖地看窗外街景。
脑子里还有点乱。
好在堵了一天的城市在深夜终于稍微畅通了一些。
出租车很快抵达工作室。
下车后,涂漾第一件事就是舒展筋骨,结果刚伸一个懒腰,便被扣住后脑勺。
孟越衍将她一把她按在怀里,用手护住她的脑袋。
“……干嘛。”涂漾没好气。
“下雨了。”
“哦……”
弄清楚他的意图后,涂漾不再挣扎,接受他的好意,乖乖呆在他的怀里,看他输密码。
下一秒,她又忽然觉得头顶微微一沉,像是被孟越衍亲了亲头发,而后听见他的自言自语。
“本来就矮,淋了雨更长不高。”
“……”
不淋雨她也长不高了啊!
涂漾撇撇嘴,不高兴地在心底嘟囔着。
她从小不爱打雨伞。
一是懒,二是嫌麻烦,所以每次遇到下雨天,只要雨势不大,基本上就淋着。
直到后来孟越衍送了她一把印满史努比的透明雨伞,因为实在太好看了,好看到她每天都盼着下雨,这样她就可以撑伞出门,炫耀自己的雨伞,她不爱打伞的坏习惯才算彻底改掉。
滴——
大门打开。
涂漾拾回神,应声退出他的怀里,说道:“你自己进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然而孟越衍没放手,低头看她,眼底流光四溢,邀请她:“进来,我有东西要炫耀。”
“……嗯?”
这是听取了她之前说的“做了好事一定要好好炫耀”的意见?
涂漾被勾起好奇心,不再急着离开,满怀期待地跟在他的身后。
一进屋,她便一眼看见满室的史努比,惊讶得丧失了说话功能,嘴巴里只剩下一声又一声的“哇”,和那天晚上去博物馆如出一辙。
她捂住嘴巴,忍住尖叫,本来想问问孟越衍,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他拉到二楼的一间卧室。
一推开门,又是另外一个更大的惊喜。
看清房间里精挑细选的每样物品后,涂漾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不可置信地确认道:“这是我的房间吗?”
“嗯。”
即使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涂漾一时半会儿还是难以相信这是事实。
她呆呆地走进去,仔细打量,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直到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她才好像终于有了一点真实感,张开双臂,一下子飞扑到柔软的大床上,抱着比她还大的史努比玩偶,兴奋地滚来滚去。
滚得累了,她就直接躺在床上,扭头望向还站在门口的男人,眼睛闪着光,亮得像今晚提前打烊的星星。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啊?”
“从博物馆回来。”
闻言,涂漾长长地“哦”了一声,望着天花板,正在脑内把这个回答换算成具体时间,忽然感觉身侧的床微微往下陷。
还没来得及看是怎么回事,孟越衍便已经占据她的视野。
只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双手撑在她的耳侧,高大的身躯宛如一道密不透风的墙,虚虚地压在她的上方。
比这个行为更危险的,是那双暗潮涌动的黑眸,正紧盯着她。
见状,涂漾还以为他故态复萌,又要做什么过分的事,脸上笑容一僵,神经重新紧绷。
然而孟越衍什么都没做,只是不高兴道:“不表扬我吗?”
“……”
被这么一提醒,涂漾这才想起自己居然忘掉了这个重要环节。
于是她立马回过神,想要坐起来,无奈面前的这位少爷没有要让开的打算,只好先答应道:“表扬表扬,当然要表扬!你想让我怎么表扬你?”
孟越衍没说话了,只是低下头,凑到她的颈边。
涂漾一愣。
多亏白吃以前经常对她做这个动作,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忍不住笑了笑,如他所愿,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不忘感谢他的付出。
“谢谢你,又为我准备这么多。”
孟越衍享受她的抚摸,身子一低,顺势压在她的身上,埋在她的颈间,在察觉她想推开他的时候,闷声道:“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话音一落,涂漾停下动作。
不得不说,喝醉酒的人情绪果然大起大落。
明明上一秒的气氛是轻松愉快的,一眨眼的工夫,又变成了她的批判大会。
涂漾还沉浸在刚才的感动中,差点没转换过来,本来以为这件事已经翻篇了,没想
到这会儿又被他提起。
看来他真的很委屈啊。
她有点心疼,以及内疚,但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件事给他带来的伤害,只能没新意但有诚意地和他说“对不起”。
可孟越衍想要的并不是她的道歉,嗓音低下去,自顾自地说。
“我是不是从来都不是你的第一位。”
她的第一位?
涂漾的心里并没有一个“谁最重要”的排行榜,所以很难回答这个问题,正思考着如何解释,又听见他的下一句控诉。
“为什么不能只在意我一个人。”
这个问题涂漾能回答了。
准确来说,是能接上话了。
她轻拍他的后背,语气像教育幼儿园里不愿意和别人分享玩具的小孩子,反问道:“为什么要只在意你一个人?做人不可以这么霸道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自己不占理,还是在想回答,沉迷罗列她罪行的男人突然没了声儿。
满屋子只剩下属于深夜的悄寂。
就在涂漾以为他睡着了,准备放弃等待的时候,又忽然听见他的声音。
“因为黑心少爷喜欢你。这个理由够吗。”
近乎呢喃的嗓音险些被淅沥沥的雨声掩盖。
但涂漾还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
然而下一秒,她的视野变得有些模糊,喉咙里像梗着一根刺,连呼吸都难受。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愤愤地回了一句“骗子”。
她知道,孟越衍一定是在乎她的,就像她在乎他一样。
她也知道,这种在乎不一定和喜欢有关。
有时候是出于一种责任感,有时候只是一种习惯。
可是,就算知道这些道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被他一句话就动摇了。
涂漾气自己不争气,更气他的不负责任,数落道:“明明说过不会喜欢像我这样的女生,现在又老是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情,说一些给人无端希望的话,怎么会有你这么狡猾的人啊。”
可惜,回应她的只有一阵匀长的呼吸声。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留她一个人为了皱巴巴的少女心事伤感。
涂漾心里不平衡了,气呼呼地用手背擦了擦沁出的眼泪,想发泄,又找不到方法,只能对着眼前的那片荆棘,重重地咬了一口。
……
天边一声惊雷乍起,将人从回忆拉回到现实世界。
涂漾回过神,双眼慢慢聚焦。
映在落地窗上的画面重新变成厨房里的景象。
孟越衍还舒舒服服地靠在她的身上,不见昨晚的狡猾,像森林里一只自由散漫的狮子,惬意地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任由湿润的黑发被风吹得乱糟糟。
发丝时不时拂过她的脸颊,蹭得她有些痒。
又不好好把头发吹干。
而且,这一大上午的,又在耍什么酒疯。
看着看着,涂漾突然彻底清醒过来,意识到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她赶紧清了清嗓子,撤掉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在一众史努比餐具里随手拿起一把水果刀,警告道:“我可是手上有刀的人啊,你最好赶紧把你的头拿开,要不然等一下就是刀起头落了!”
遗憾的是,和以往一样,她的威胁软软绵绵,压根儿不具备任何威力。
孟越衍睨着她握刀的小手,嗤笑了声。
不过他似乎心情很好,没有再故意使坏,反而配合地抬起头,不再欺压如同幼鸟般纤瘦的小姑娘,转而靠在一旁的料理台上。
肩上没了沉重的负担,涂漾一身轻,行动力恢复正常。
她放下水果刀,继续盛汤,又突然想起忘记撒白胡椒粉了,于是指使游手好闲的少爷去旁边的柜子里拿,顺便吐槽:“你家厨房的橱柜高度对我太不友好了。”
末了,她又小声嘀咕道:“还好我不会在这里住太久,要不然……”
“砰”的一声,研磨瓶被扔到料理台上,打断她的自言自语。
“……”
涂漾吓了一跳,转头看了看某位阴晴不定的少爷,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脾气。
对于她投来的疑惑视线,孟越衍视若无睹,也不再待在她的身边,径直走向餐桌,拉开椅子坐下,一个人生闷气。
气她还没有搬进来,就随时想着要走,倒是符合她一贯的没心没肺。
涂漾当然猜不到他生气的原因,只知道历史经验告诉她,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都不管用。
因此她明智地选择闭嘴,终于完成了醒酒汤的全部步骤后,盛出碗,搁在他的面前,一边摸了摸耳垂,一边提醒道:“有点烫啊,慢慢喝。”
孟越衍盯着热气腾腾的汤,气消了一半。
只不过涂漾没有看出来,说完打算去桌对面坐着,履行陪吃职责。
谁知脚步刚动,又感受到一股来自左侧衣角的阻力。
低头一看,是生闷气的少爷拉住了她。
见状,涂漾停下脚步,解释道:“我不走,就是去对面坐,还是你要我坐在这边陪你?”
另一半气也消了。
孟越衍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她,
沉默了一瞬,说:“昨天晚上……”
其实没什么。
他只是想到李渺刚才说的话,以及那通原本打算打给她却又不了了之的电话,想告诉她,不管昨天晚上他对她做了什么,都和酒精无关。
即使清醒,他依然想和她做那些事。
然而“昨天晚上”四个字刚说出口,便被抢白道:“昨天晚上我回别墅睡的觉,睡得很好!你呢?”
其实关于他们还能不能像从前一样相处这件事,涂漾昨晚有认真思考过。
一开始,她觉得发生了那么多事,短时间之内应该都很难装作没事人,后来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和喝醉酒的人计较。
毕竟等他睡一觉起来,连自己做过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她还那么在意干什么。
越在意,越显得她心里有鬼。
更何况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在意,太不公平了。
于是涂漾果断决定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保持平常心,该怎么面对他就怎么面对。
只可惜有时候想的并不一定都能做到。
过于积极的反应不但没有增加话里的可信度,反倒显得像是在刻意回避昨晚的话题。
又或者说是不愿意提及。
不愿意承认和他有过的亲密行为。
随着话音落下,原本有所缓和的气氛一时间再次降至冰点。
孟越衍缓缓抬头,神情难辨喜怒,看着她。
冷淡的目光不带任何情绪,却仿佛能将人看穿,所有秘密无所遁形。
为了不让自己露出破绽,涂漾没有眼神闪躲,直视他的眼睛,悄悄握紧拳头。
就这样无声对视了一会儿后,孟越衍轻笑了声,身子往后一靠,倚着椅背,如坐云端,冰冷而遥远,嘴角扯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
没有温度的笑意在漆黑的眼底慢慢浮现,把之前的情绪一点一点冻结成冰。
他没有强迫缩头乌龟爱好者钻出龟壳,任由她逃避现实,同时煞有其事地回答她的问题。
“不好。”
闻言,涂漾第一反应是自己没有暴露。
她松了口气,对于这个答案也没多想,只当他睡得不好是喝了酒的缘故,于是趁机教育道:“这下知道喝醉的滋味不好受了吧,以后别再……”
不料说到一半,又听见真正的原因。
“有只不听话的羊一直在梦里惹我生气。”
“……???”
这也要怪她?
涂漾保持礼貌微笑。
虽然觉得冤枉,但她还是很自觉地对号入座,主动承认错误:“哦……对不起,以后我会多多注意,尽量不去你的梦里捣乱。”
孟越衍也没多说什么,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看上去似乎接受了她的道歉,却又在她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亲手粉碎她的希望。
在手指轻敲桌面的规律声响里,他声线平缓地问:“咬我的账怎么算。”
“……”
一听这话,涂漾表情僵住。
她先是一惊,差点不打自招,幸好及时冷静下来,心想他昨晚睡着了,不可能记得这件事啊。
又到了考验心理素质的时候了。
她的眼珠不自在地四处乱飘,假装没听懂:“什么咬你的账。”
对于她的这个反应,孟越衍并不意外,也没有废话什么,只是微微偏头,修长手指勾住衣领,随意扯了扯,露出一寸肩颈。
橙黄灯光下,冷白的皮肤泛着一层温润的光,然而纹身依旧嚣张。
荆棘交缠掩映间,有一块小小的,不太明显的暗红印记,如同血珠凝结。
“……”
她居然留下了作案痕迹?!
涂漾双眼微微睁大,表面上一派淡定,实际上内心慌得不行,好不容易才把倒抽冷气的冲动硬生生吞下去。
她为自己的不严谨后悔不已。
当然了,即使铁证如山,她也不可能承认,继续睁眼说瞎话,关心道:“才四月就有蚊子了啊,很痒吗,要不要擦点……”
话没说完,那股来自衣角的力度突然加重。
毫无防备的人被拽得往前一个趔趄,整个人站在他的双腿之间,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又忽得一凉,紧接着传来一阵刺痛感。
她吃痛地皱起眉头,想往后躲,却被横在腰际的手臂牢牢控制住,无法动弹。
“孟越衍!”
不同于刚才的一个人生闷气,他现在的行为更像是拿她出气。
涂漾终于察觉他不太对劲,不知道哪里又惹他不高兴了,有些恼了,压低声音,叫他的名字。
然而男人对她的不满置若罔闻。
直到在她雪白肌肤上留下无法再像记忆一样轻易被抹去的痕迹,他才不紧不慢地抬起头,薄唇染上一层暧昧的水亮,像沾露的玫瑰。
涂漾还在生气,移开视线,不想和莫名其妙发脾气的人说话,只想拉下自己的衣服。
最后当然以失败告终。
孟越衍一只手钳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松开她的腰,转而扣着她的后颈,强迫她低下头,去看腰间那枚和他肩上一模一样的印记。
再开口时,他的
嗓音如同这乍暖还寒的料峭春日,没收了所有温度,只剩冰冷的嘲讽。
“记住了,这叫吻痕。”
作者有话要说:狗少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哦,凶凶der
然后……对!不!起!我又来晚了!
昨天写到两点,想说睡一两个小时再起来写,结果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看在小剧场的份上原谅我吧!(猛男落泪。
晚上,涂漾正躺床上,被男人抱住后,提前通知道:“不好意思哦,今天我来大姨妈了。”
孟越衍咬了咬她的后颈,见她正在看各种冰淇淋的测评视频,问道:“想吃?”
涂漾被严令禁止不能在生理期碰冰饮,一听这话,兴奋道:“可以吃吗?”
孟越衍“嗯”了声,把她往下拉了拉:“吃吧。”
“……???”
18:大家好,今天我的身份是——双球冰淇淋。
我怀疑没有xsh的人是吵着要看小剧场吵得最厉害的人
顺便怀疑不少人每天打开新章的第一件事是看小剧场
今天晚上应该还会更新,但是我不敢立fg!你们先做好不更的准备吧!
谢谢【白门楼建设工程】【一碗云吞】【avril的小迷妹】【小周小周嫉恶如仇】砸雷以及大家投喂的远远少于狗少爷流失液体数量的营养液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