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弄鬼第一百七十四天
装神弄鬼第一百七十四天·江家大哥:“怎么把他累到现在还在睡?”
江一鸣洗了澡出来,正和卧室外把上|半身衣服脱了个精|光的钟晟打了个照面。
钟晟朝他微微点头,笑了笑:“洗得浑身都红了,是水太烫了?”
江一鸣总不能说是因为迁怒想了不该想的东西,搓肥皂搓红的,他硬着头皮淡漠地应了一声:“嗯。”
钟晟笑笑,说道:“其实你在里面喊我就好了,我在厨房里把温度设置低一些。”
江一鸣看看他,微眯眼。
他觉得其实钟晟什么都看出来了,可偏不说穿。
江小少爷吧拧巴拧巴眉头,转身进卧室,把门碰地一声合上。
钟晟站在他的房门外,低低笑出声。
第二天一早,钟晟的公寓大门就被人敲响。
也就幸好钟晟有早起晨跑的健康作息习惯,这会儿刚晨跑回来——尽管也不那么早了,但是相对两人昨晚半夜回来的时间,钟晟也算是踩在晨跑的及格线上——他给江一鸣带了早餐,自己则是冲了把淋浴。
他听见门外的敲门声,担心把好不容易睡熟的小少爷吵醒,钟晟皱了皱眉,扯过浴袍随手披上,大步走向大门。
是江家大哥过来要人了。
江浔川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黑牛仔裤,衬得一双腿又长又直。
他站在门口,就像是一只骚|包到极点的公孔雀,从头到尾都在标榜着自己的魅力。
不过江家大少爷也的确有这样的资本,人帅多金,比起钟晟,尚且算得上是风趣体贴,谁都想往他身上扑。
江浔川看见钟晟只是穿着一件浴袍出来,甚至头发丝还挂着水珠,眉头狠狠跳了两下,一张脸沉了下去。
他毫不客气地抬脚跨进大门,皱眉问道:“鸣鸣呢?”
“还在睡。”钟晟并不介意江浔川的不请自来,他将大门轻合上,低声说道。
江家大哥一听自家弟弟还在睡,立马自觉地放轻了动静。
他皱皱眉看着钟晟,带了点责问的语气,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把他累到现在还在睡?”
钟晟深深看了他一眼,半眯起眼:“昨晚到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睡到现在也不算久。”
江浔川闻言明白过来,是他想得不太健康。
大少爷轻咳一声,微点头,言归正传:“都没受伤吧?老爷子都担心得很。”
“平安无事。”钟晟回道,看了眼江一鸣卧室的方向,他顿了顿说道,“不过鸣鸣睡得不太踏实。”
“又做了噩梦?”江浔川皱眉,虽然并不意外,但对于江一鸣这样频繁出现又必定会出现的状况,仍旧十分担心,显然,被这样的噩梦长期缠绕,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是极不健康的。
钟晟应了一声,他对于江一鸣的噩梦早有耳闻,之前也一度把人从噩梦里喊醒过几回,只是这一次,江一鸣的噩梦里似乎有他。
他清清楚楚听见江一鸣嘴里梦呓着念他的名字。
钟晟第一次听见江一鸣用那样破碎无助的声音喊他,他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网住缩紧了一般。
在江一鸣之前的噩梦里,钟晟从没听见任何人的名字出现在他的梦境里。
钟晟不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他本来想把江一鸣喊醒的,可偏偏这一次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江一鸣都像是被困在了那个梦境里一样,就像是他们之前被困在魇境里,只有身处那里面的人才能走出来,没人能帮得上忙。
他就坐在江一鸣的床边,像一尊守护神。
不知道是不是他在边上的缘故,江小少爷梦呓的情况有所改善,脸上表情也渐渐平缓下来。
钟晟几乎是在他的床边上守了一晚,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不过看江一鸣后半夜睡得翻了个身,甚至留了一小撮的口水印在枕头上,想来应该是还算不错的。
“喊不醒?”江浔川拧起眉心,抿了抿嘴,似乎自家小弟的噩梦又加剧了,不管怎么听,这都不是一个转好的征兆。
钟晟也清楚,没法把人从噩梦里喊醒才是最可怕的。
钟晟只要一想到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江一鸣究竟看到了什么、遇到了什么场景才让对方露出那样无助又破碎的样子,他便极端躁郁。
他从没想过自被钟义从那条红灯街区接走后,他、自己竟然还会体会到这样无能为力的滋味。
江浔川深吸了口气,想到自己前段时间一直在试图联系的一个人,这两天刚刚得到了联系方式,他说道:“我这边有个催眠大师,最近刚回国,很厉害,曾经给摩洛哥的国王治好过无法入眠的怪病,那个人认为所有疾病都由心而始,心病解决了,其他毛病都能迎刃而解。”
“你想带鸣鸣去看那个人?”钟晟微皱眉,他知道江一鸣有多反感看这些人,更反感把自己敞开得明明白白,像个初生儿一样毫无遮拦荫蔽的样子。说不定江一鸣刚看到这个催眠大师,便二话不说走了。
“只是看一个朋友,随便聊聊天。”江浔川说道。
钟晟并不觉得这会是个好主意,他警告道:“鸣鸣一旦发现你在诓他看医师,那你最近几年基
本都躺在他的小黑本里了。”
江浔川:“……”
——江一鸣有专门用来记仇的小黑本,从小就记着,毫无疑问江浔川是本上有名的一号人。
小仇一天不理,大仇三天不理,至于滔天大罪那类的,弟控的江家大哥表示还没舍得去试这一步。
江浔川深吸了口气,想想几年听不见鸣鸣喊自己一声“哥”,顿时觉得不太行。
他皱皱眉,妥协了半步:“我到时候再看看怎么安排比较自然。”
贼心不死。——这是钟晟对此的评价。
江浔川话音干落,江一鸣的声音就紧跟而来:“打算安排什么比较自然?”
江浔川“噗”地一声呛了出来,没想到自家弟弟正出来,他一时噎住,看向钟晟,寄希望于对方能帮帮自己开两句口。
钟晟见状,免得江浔川的反应过度,被鸣鸣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开口说道:
“伯父伯母的银婚纪念日,你哥在想怎么给他们一个惊喜。”钟晟扯了一个借口。
江一鸣“哦”了一声,面上有些讪讪,最近的事情发生得太频繁,他居然忘记了这么一件大事。
他看向江浔川:“那有什么打算?”
“……没有打算,所以才来问问你俩有什么建议?”江浔川赶紧顺势接口道。
江一鸣了然地点点头。
要说建议,他也没什么。
江一鸣打了个哈欠,像是没睡饱似的,梦游般走进厨房里,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又走回客厅,呷了一口茶:
“爸妈肯定不会想像个孔雀似的办什么庆祝宴席,不过估计圈里不少人早就盯着这么一个日子,要是不办,说不定隔天就传出爸妈离婚家产分割的消息。”
江浔川看看自家弟弟,略有些惊讶,鸣鸣开始往他们这些人的思维方式上变了。
他点头附和:“要办,而且一定要办得万无一失,不过不是纪念日当天,或许提前一两日。至于纪念日当天,就不如我们一家人小聚一下,喝个小酒聊聊天。我想爸妈应该会喜欢这样简单的礼物。”
江一鸣顿了顿,慢慢点头,意识到自己似乎的确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回过家了。
江浔川顺便又道:“昨天你们出了那事儿,爸妈、爷爷外公那儿都很担心你,有时间的话记得回去看看他们。”
江一鸣点了点头应下。
江浔川站起身:“别的也没什么想说的,哥过来主要就是看看你休息得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现在看你生龙活虎的,应该是没什么大碍。我就先走了。”
他刚说完,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一条网络新闻的弹框提示。
——昨晚国际六和酒店意外出现有人悬挂在窗外的事故,到底是轻生还是纯属意外,仍在调查中。
——昨晚凌晨,有不止一名目击证人声称在六和酒店附近,曾看见一列人队路过,衣服上都带有大量血迹,在走进酒店后消失,目前警方正在调查跟进中。
江浔川极少会留意这样的提醒,这一次却是阴差阳错地看见了。
他顿了顿,看向自家弟弟,微微皱眉,指着第二条新闻弹框道:“……这件事情,你们知道么?”
江一鸣见状凑过去看,他眉头微蹙,脸色变得稍有些难看。
“那些人,就是我们在鬼魇的魇境里看见的人?”钟晟压低声音问道,“但是那些人,之前不是说都留在了魇境里?他们也会出来?”
江浔川倒吸了口气,光是听钟晟说出的那一句话,他都觉得鸡皮疙瘩起来。
“这真的和你们昨晚遇到的情况有关系?”江浔川问。
江一鸣微点头。
理应那些人是不可能被普通人看见的,再怎么样,他们是鬼魂,并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可以实体化到让不止一个普通人看见他们的身形。
可偏偏这一次不止一个人看见了。
这让江一鸣想到同样看见这些“人”的潘竞几人,他们也看见了那些东西……可他们是处在那个魇境里,掌控魇境的人想让谁看见什么东西,便让人看见什么东西,权利大得很。
他迟疑地抬起眼,眼里闪过一抹惊诧不定——难道那个时候,也是在魇境里?又或者说……他们自以为走出了魇境,实际上却仍旧被困在一个更大、更华丽、也更可怕的全新魇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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