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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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云初不是不在意封家绣技落入他人之手,只是觉得和她的婚事比起来,这些都是身外之物。zhaikangpei
她没有告诉以蝶,她是二十一世纪常州非遗乱针绣传人,自幼学习乱针绣,乱针绣刺绣手法与古绣有明显区别。
封家的古绣虽好,可与她学习的不同,就是接手绣坊,她也做不来,不如就舍弃古绣,认真做乱针绣的生意。
封云初正想着如何向以蝶说这事,那头袁家夫妇已经商量好回来了。
袁家人识相,知道自己想要的什么,商量之后就和封云初做了交换,拟了契书,盖了手印,还了户契,两边达成共识。
拿到这绣术技艺,袁家也就不再纠缠。
【恭喜宿主,完成第一个任务,得到新手奖励,请问是否现在领取?】
封云初这才想起她还有个系统在,忙问:“有什么奖励?”
系统里发出兵兵乓乓的声音,系统说:【奖励宿主十架绣架,十个花绷子,和绣针绣线等。】
这些都是与刺绣相关的。
封云初心中一喜,“先放在你这里,我需要的时候来领。”
【好的。】
“袁庄头,那聘礼新娘服,就请你派几人随我去封家搬回去吧!”封云初将契书放好,转身拱手。
袁家夫妇点点头,派马车将封云初和以蝶送回去。
来时天上还下着些细雨,回去路上便停了,马车淌过一段泥水,慢慢往封家驶去。
回宅的时候胡游琴正坐在院子里,看着摆了满院子里的聘礼,旁边嬷嬷手里抱着婴儿。
封云初取下头上的斗笠,回身瞪了胡游琴一眼。
这继母的胆子也太大了点,她这还没出门,继母就已经把孩子抱出来养,这是确定好要将她卖出去,封家没人能管家。
“哟,姨娘,这是谁家孩子呀?怎么在我们院子里?”封云初不咸不淡蹦出一句酸溜溜的话。
胡游琴没接话,旁边的嬷嬷开口揽话:“大小姐,这是我老婆子的孙子。”
封云初没有继续说,后面已有袁家的粗使进来。
“封姑娘,我们这就搬走了。”粗使说。
封云初点点头,粗使们开始搬聘礼。
胡游琴看不懂这是在做什么,焦急询问:“云丫头,这是做什么?你明日就要出门,这些聘礼就放在我院子里罢,我明日来收捡。”
粗使们没有停下手中的活。
“姨娘,我和袁家做了买卖,这桩婚事就算了,这些东西当然要还给他们。”封云初提高音量。
话一出,其他屋里做活的丫头嬷嬷停了下来,都在往这边瞧。
“什么?”胡游琴急了,站起来,“什么买卖?”
封云初实话实说,胡游琴瞬间像点了炮仗样,急得跳起来,“云丫头,封大小姐,你是在家生病病糊涂了吧,那是封家的心血啊,是我们立本的东西,你怎么给了别人。”
一见被倒打一耙,封云初蹙眉反问:“姨娘把我嫁出去,难道不是要我拿封家心血给袁家?”
“这……”胡游琴立刻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都是同样的心思,谁也说不得谁。
若是绣技本子在胡游琴那边,怕是早就将本子卖了,也轮不到封云初来实行。
袁家粗使还在搬东西,封云初转身问粗使头子,“你们检查聘礼单子了吗?没发现少了箱?”
粗使们将将停步,这才认真一一对单子,对完之后发现真的少了一箱。
他们原以为这是封家自己要还聘礼,肯定是原数照还,没曾想倒让人吞了一箱子。
袁家粗使不好叫封家人拿出来,正苦恼如何开口时,那头封大小姐说话了。
“你们进屋,把袁家聘礼搬出来。”封云初指了指院子里的封家下人。
下人们先是看看封云初,再看看胡游琴,这一年来都是胡游琴在管家,家里一应事务都是她做主,没有胡姨娘发话,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不敢动。
“你们谁敢?”胡游琴怒吼。
下人们纷纷退后两步,谁也不敢上前。
封云初扯着嘴角笑了笑,这还是第一次让她碰见这么不要脸的。
她提起裙摆,慢慢走到抱着孩子的嬷嬷身边,从嬷嬷手里抱走孩子,手上缺劲儿,差点把孩子摔到。
“快去把箱子搬出来。”封云初压着嗓子喊。
封云初的声音不大,但安静站在院子里的人都能听到。
在封家做事的下人都会审时度势,一看现在胡游琴局势弱,该听谁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几个嬷嬷丫头接踵进屋把袁家聘礼搬出来。
袁家粗使们对好单子,把聘礼搬出封家。
封云初抱着孩子坐在屋里,一见院子里人都散去,胡游琴才走进来找她。
“姨娘还不过来抱孩子吗?我病了这么久,哪抱得动,当心再摔了。”封云初语速平缓,声音平静与刚才纵横谋划的人判若两人。
胡游琴吓了一跳,马上过来抱过孩子,盯着封云初的眼里充满恐怯,好久才蹦出一句,“你,你想干嘛?”
封云初不疾不徐从凳子上站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方才放在院子空地上的聘礼箱印子还在。
“姨娘,绣坊地契还我,我要绣坊。”封云初眼神从外面移回来,睨着胡游琴。
胡游琴被她坚定的眼神吓到,抱着孩子后退两步,“我……我给你。”
不给她又能怎么样,封家绣技给了袁家,如今胡游琴拿着绣坊铺子一点用都没有。
父亲封仲承过世后这一年来,封家绣坊早就不成样子,绣坊里绣娘工人走的走,辞的辞,没有封仲承,封家绣坊没了根基,做不出好看花色,没有新顾客,只靠老客户走不长远。
从胡游琴那里拿回地契,封云初带着以蝶回了自己院子。
坐在案几旁,封云初甩了甩胳膊,感觉浑身酸痛。
就抱这么一个小婴儿,她用了全身的力气,这副身子真是比她想象中还要柔弱。
今天一天,耗费这具身体以前一年的力气,不到夜里吃晚饭,封云初随便吃了点垫肚子的,又喝了药便早早睡觉。
养精蓄锐,正是她现在要做。
第二日,封云初很早起了床。
在现代社会时她就有晨起跑步的习惯,来到这里不能跑步,自己就在院子里打了两套简单的太极拳。
这一动不知道,动了全身筋骨都酸痛。
早上吃了早饭,封云初拿着地契去了绣坊。
绣坊离封家宅子有点距离,以蝶看时间挺早,本打算套马车过去,封云初拒绝道:“我们走过去吧。”
现在这副身体太单薄,多走走对她有好处,以后要管理绣坊,需要精力的地方更多。
从昨日封云初病了一场醒来,以蝶就觉得小姐像变了一个人,不仅能镇住家里的婆子下人,就连胡姨娘都不敢与小姐大声说话。
以前封云初不会管封家的事,就算老爷封仲承在世,小姐也不曾来过绣坊,小姐在家里没有声望,恐怕绣坊那些做久了的绣娘不会听她的话。以蝶把心里的担心跟封云初一说,封云初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走了半个时辰,两人才到封家绣坊。
绣坊在京里的地理位置不错,靠近皇城,周边住户也都是些达官显贵,来来往往的人也挺多。
不过封云初和以蝶在门外站了一炷香时间,也不见一个客人往里面走。
封云初叹了口气,正准备往店铺里走时,里面走出来一个络腮男子。
络腮男子架着梯子往上爬,就要去取店铺上方的招牌。
“欸你干什么?”以蝶叫住他。
络腮男子垂头看了看底下头戴斗笠的人,看不出样貌,大概猜出是个小丫头,“封家招牌没用了,我取下来。”
“谁说没用了?我封家的招牌你说取就取。”封云初站出来。
络腮男子终于注意到另一个同样带着斗笠的人,斗笠下挂着白纱,白纱罩身,看不清里面,但声音让他觉得熟悉。
“是封姑娘。”络腮男子走下梯子,赔起笑脸。
封云初举手将头顶斗笠取下,露出面貌。
她这两日戴斗笠遮面是为行事方便,从现在开始她就要接管封家绣坊,再戴斗笠就会阻碍她办事。
“你是封家管家吧。”封云初端视着男子。
管家怔忪片刻,随即点头,“小姐,你不是今日要嫁去袁家吗?”
封云初不想与他解释这么多,从口袋里拿出地契,直说:“从现在开始,绣坊归我管。”
管家应该是还没有从胡游琴那里知道这个消息,听到封云初来意时脸上充满疑惑。
以蝶走到封云初旁边,把管家推开。
“小姐,绣坊绣娘和工人全走了。”管家在后面喊。
封云初一脚还没踏入铺子又挪了回来,回身望着管家,“你们想的真是周到,卖掉封家绣坊的钱就是你和姨娘的,你们心也太黑了。”
被猜到他和胡游琴的关系,管家明目一瞠。
“你们卖给谁了?”封云初打开地契,仔细看了看地契真伪,确认过后她又说:“地契还在我这里。”
管家想了想,才道:“晏侯府的世子爷。”
“世子爷说我们封家在这条街几十年,跑不到哪里去,就说收铺子的时候一并给。”管家讪讪。
封云初仔细想了想管家说的世子爷,没从原身记忆里搜索到什么。
这时一位嬷嬷从后面打断他们,“请问这是封家绣坊吗?”
以蝶过来答:“是的,这是封家的绣坊,嬷嬷有事吗?”
那嬷嬷看了看以蝶,又看了看站在里面的封云初,走到封云初面前,说:“老板你好,我家夫人有一条衣裙的绣针滑脱了,你看能不能补一补,我们夫人马上就要用。”
嬷嬷说着,举起手里的盒子,将盒子一打开,里面铺着一件大红团锦琢花云衫,衣衫用金线勾勒,腰间和前身有着大片花团锦簇,做工精美,款式华丽,一看就是上好料子所制。
今日第一次来就有生意,这还不得大显身手。
“管家,绣坊有没有……”封云初说着抬头一看门外,哪里还有管家的影子。
几人看衣裳看得入神,让那管家跑了。
封云初只好自己领着嬷嬷进门,一进店铺就发现,还真如管家所言,绣坊一个活人都没有,只剩下零星几架绣架和花绷子,都是烂货,无法使用,还有一些没卖出去的绣品,也是没眼看。
害怕到手的客人溜走,封云初赶紧伸手留住嬷嬷,“嬷嬷放心,我能帮你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