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原来是你
“茉姑娘，茉姑娘”霍世墨在苏以茉的身边喊着她。
她猛的回过神，“嗯？”
“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喊你半天了都没有说话。”
霍世墨手里拿着一朵茉莉花，对着她说：“你看这个花是不是和你很配，清丽脱俗。”
苏以茉呵呵一声嘲笑自己。已经告别了的人就不要因为回忆而悸动了，不值得在为他伤心，更不值得为他难过，在上一世已经放过了他，也放过了自己了，现在又失落真是可笑。
苏以茉看着霍世墨手中的花，拿起来说：“嗯，好看，我的名字，茉莉花的茉，开在细细的枝丫上，可以开出美丽的花，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
霍世墨愣了一瞬，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切看着她，“我带你去鸳鸯楼玩吧！”
还没等苏以茉回答，霍世墨已经拉苏以茉跑出门，骑马飞奔而去。
鸳鸯楼灯火辉煌，人潮鼎沸。
妈妈赶紧迎来上来，“墨将军来了，我去给您叫露水姑娘”
“不用，找一间上好的厢房就行。”
“那墨将军楼上请。”
苏以茉大脑飞速运转，霍世墨要做什么啊，想要图谋不轨，他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苏以茉脚步迟缓，眼底闪现一层惊慌失措。
霍世墨拉着苏以茉的手腕哼哼一笑，“你想什么啊，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是你说你喜欢这里，这里能让你开心，我才带你来的。”
“我没有想什么，就是感觉这里好看。”苏以茉假意四处张望。
“没想什么才怪了，就你刚才那眼神，好像是我要吃你似的。”
苏以茉赶紧转移话题。
“没有露水姑娘是谁？你每次来都找她，她是你的红颜知己吗？”
“不是，有些情报需要她收集，这个地方都是达官贵族的聚集地，她身份方便。”
“这么机密的事情你也和我说。”
“我不会对你隐藏秘密的，喝酒吗？”
苏以茉点点头。
霍世墨吩咐下去，不多一时，下酒菜就上全了，全是苏以茉喜欢的。
酒过三巡，霍世墨的心事藏不住了。
“我们成婚吧？”
苏以茉啃着她喜欢的鸡爪毫不在意的说：“在等等。”
霍世墨听到她这么说心中很是难过，放下手里的酒杯，看着她的眼睛深情的说：“你就对我没有一点点的心动吗？”
苏以茉抬眸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没有理会他的问题。
什么心动不心动的，她怎么可能让自己心动。
过了好一会儿，苏以茉拿起酒杯喝了一杯酒，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我有件事情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爱慕我是假的，但是我爱慕你是真的。”
苏以茉玩味的笑着，有些不可思议，上一世他一直到她死的时候都没有娶妻，她只知道他喜欢过一个女人，就是祁心语，因为自己的原因，两个人没能在一起，在后来就不见他喜欢过任何人。他还说过他求娶过她，现在又这样毫不掩饰的表达他对她的爱慕。
她冷冷的看着霍世墨的眼睛，好像是要从他的眼睛里探查真相，把酒杯当的一声放下。
“你爱慕我是假的，看中了我父亲的兵权是真的吧。”
听她这么说霍世墨有些急，眼中有些压不住的火气，他用力握了握酒杯，轻轻松开。
“兵权？我要那兵权有什么用，我是霍府的二公子，府中事务和我没有多大关系，我现在这个将军是我自己一刀一枪的拼出来的。”
他轻轻拉过她的手。“我说过我不会对你隐藏秘密的，自然也不会骗你。”霍世墨的情绪稍稍有些激动，但是他还是控制住自己，不想心爱的女孩害怕他。
苏以茉还是不信他，哪有人会平白无故的爱慕另一个人。
“那你为什么爱慕我？”
霍世墨从怀中掏出那方带有茉莉花的手帕放到她的手里。
“你是我年少就喜欢的人，六年前龙潭寺后山我对你一见倾心。”
苏以茉握着那熟悉的手帕指尖微微发抖，眼泪缓缓的流出，一动不动的望着霍世墨，想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当时明明是霍世棋，为什么手帕会在霍世墨手里。
空气安静的可怕，只有烛火微微晃动，时不时会有烛花啪的一声。
霍世墨抬头看着苏以茉那可怕的眼神，后背有些发紧。轻轻拉着她的手解释说：“我小时候，每次受了委屈我都会去龙潭寺后山发泄脾气，那天我在军营中受到打压，心情不好，发完脾气躺在山上，正好遇到了你，因为我从小不受家人喜欢，当时又很狼狈，我怕你也会不喜欢我，所以我假借了大哥的名字。”
苏以茉的眼泪流得更凶，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啪啪啪的掉，她要将上一世受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她越想越替自己不值，上一世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白白了浪费了自己一生的感情，到最后发现，自己是一个笑话。
就因为一个名字自己对霍世棋动情，太可笑了，回想霍世棋的种种，哪有一点点对自己的喜欢，是自己对小时候的事情抱有幻想，一片真心错付，原来并不是他不爱我，是因为他不是他。
真是造化弄人啊，老天爷还真是会开玩笑。
苏以茉哭着哭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呢，还是该哭呢
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真相。
霍世墨看着情绪失控的苏以茉，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原来她没有忘记他，他心中很欣慰。
看到她哭的那么伤心，他心中满是内疚。
苏以茉自言自语的说：“我说在庙会上的时候我告诉他我是茉姑娘，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原来不是他不记得了，是我认错了人。”
霍世墨听到了她说的话，内疚感爆棚，心中满是悔恨，他轻轻的吻了吻她冰凉的发丝。
苏以茉推开霍世墨，将手帕扔向他，瞪着他的眼睛说到：“那你为什么后来没有找过我。”
“我的身份配不上你，就没敢去你的府上。”
“我后来去过无数次龙潭寺，也去过无数次后山，都没有见到过你。”
“从遇到你之后，我就发誓以后一定要娶你，所以每天拼了命的努力，我几乎没有时间回府，也就没有时间去龙潭寺的后山。”
苏以茉恨恨的说“那你现在的身份也是配不上我的，为什么会去求皇上下旨赐婚。”
霍世墨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害怕，我害怕你等不到我建功立业就会嫁给别人，就算我现在的身份配不上你，我也要尽力一试。”
“所以你早就知道是我才对我那么好。”
“对，赐婚之后我就迫不及待去见你了。”
苏以茉轻轻抽泣着，刚才哭的厉害，大脑有些缺氧，她大口大口的深呼吸。霍世墨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
过去的事情终究是回不去的，上一世的事情是上一世的，已经过去了，他不知道上一世的自己是因为他的一个谎话认错了人，爱错了人，他也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这么痛苦。现在是现在的，还要过下去，总不能因为上一世的痛苦对着这一世无辜的霍世墨发脾气吧，以后还要和他成婚呢。
她经历的多了什么都看开了，不管霍世棋也好，霍世墨也罢，她都不爱了，现在谁是谁又能怎么样呢？
只是她不知道，有些情不是她想不要就不要的，如果不是龙潭寺后山的那个他在她心中那么重要，她又怎么会情绪这么失控呢。
苏以茉情绪在谈话中慢慢的恢复，理智慢慢的清醒。
她装作若无其事，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原来是你”
霍世墨轻轻的擦掉苏以茉的眼泪，柔声说“你别生我的气，我知道错了”
“我不生气了，那时候咱们都还小。”
“现在你信我对你的感情了吧。”
“信，但是我没办法回应。”
霍世墨轻轻的捧过她的脸，深深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苏以茉沉默不语，她没有办法回应他，她上一世的爱太痛了，她的心已是千疮百孔，她没有了爱人的能力，她只能留着那仅有的温度温暖自己。
霍世墨摸摸她的头，“我大哥当时怎么救的你啊？”
苏以茉微微皱眉，“我什么时候说你大哥救我了？？”
霍世墨眼睛快速的转动，手不自觉的摸了一下头，“就是你刚才哭的时候说的。”
苏以茉随意说到，“那年我去龙潭寺上香，太贪玩了就自己去了人多的庙会，人太多了差点就被人挤下了河，就是上次咱们俩掉下去的那里，是你大哥在最关键的时刻拉着了我一把。”
“所以当时你想拉住我。”
“对啊，不过那不是没拉住吗！”
霍世墨心情有些低落，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脱口而出，“你就是这样喜欢我大哥的吗？”
“你说什么呢，什么喜欢你大哥。”
霍世墨也觉的话不妥，不知道刚才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他赶紧解释到，“话本里不都这么写的吗，英雄救美，然后姑娘就会喜欢上这个大英雄吗！”
是啊，英雄救美的桥段上一世的苏以茉确实没有逃脱掉。
苏以茉的眼眸眼神淡漠，那一幕幕浮上眉梢。
庙会人潮涌动，灯火绚烂，一片繁荣美好的景象。
被人群拥挤要掉下桥的苏以茉被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紧紧拉住，他双手扶住她的香肩，温柔的询问“姑娘，没事吧”
几名侍从穿过层层人群焦急的走到他跟前担心的问：“大少爷，你没事吧？”
苏以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行礼说到：“感谢公子出手相救，来日定当登门拜谢，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区区小事，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侍从在旁说道：“这是霍府的大少爷。”
苏以茉眼里放光，特别惊喜的问到：“你是霍家的大少爷，霍世棋？”
她看他没有反应，拉着他的衣袖说：“我是茉姑娘，苏府的茉姑娘。”
霍世棋眼底浮上一丝疑问“茉姑娘？？？”
“对啊，苏以茉，茉姑娘。”
“哦，苏将军的千金，苏以茉。”
苏以茉开心的不得了“对对对，你终于记起我了。”
烛花啪的一声，打破的寂静的夜晚。
苏以茉冷笑一声回过了神，霍世墨被这冷笑笑的有点懵，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苏以茉解释到：“哦，没有，我特别傻的和你大哥说我是茉姑娘，你大哥不知道我是谁，后来我说是苏以茉他才认出我是苏府的？”
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他眼底的失落，“原来是这样。”
封心锁爱的苏以茉不会给自己希望，同样也不会给霍世墨希望，她不会告诉霍世墨当时她有多么的开心，因为误以为那个救她的人是在龙潭寺后山一起谈笑风生的他。
“嗯，就是这样，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你大哥。”
“我还以为”
苏以茉打断了他的话，她怕在说下去自己的情绪会崩溃，她举起酒杯对着霍世墨说：“喝酒，不提了。”
人生真是讽刺，上一世苏以茉如果知道是自己认错了，不知道还会不会一门心思的嫁给霍世棋，如果不嫁给霍世棋，也许等到霍世墨建功立业就会娶她，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他们俩错过了就错过了，不管后来霍世墨做了多少努力，还是没能保护住她，悔恨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