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
沈乔的拳头捏紧又松开，正在他的目光寸寸从陆哲脸上扫过，在掂量着朝哪里下手比较好的时候——
斜对面二花的突然开口拯救了陆哲。
“小狼，来双排吗？”
沈乔看过去，见到二花一个格外友好的笑容，这人的id整个lpl印象都很深刻，明明是个alpha硬汉，偏偏要叫flower，擅长的都是锤石、机器人、泰坦这类硬控多又难打的辅助，而且预判精准，钩子正确率非常高。
乐乐最讨厌跟他对线。
沈乔想了想，没有拒绝的理由，跟未来的队友提前在峡谷熟悉风格倒也无妨。
他正欲点头，陆哲已经偏过脑袋看了过去，狭长的黑眸里明明还是一如既往挑着笑意，不止怎么却看得二花一凛。
陆哲有意无意散发出威胁的信息素，面上却半点端倪不显，语气温柔的好像能溺出水来：
“二花，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二花：“？”
陆哲：“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
陆哲：“而是他在上路，你在下路。”
二花：“……”
他感受着无端端朝自己迫来的信息素，只觉自己肩头忽然间多了沉沉的重量，像是大雪压青松一样，他控制不住地想弯下腰去，差点连脸上的笑都挂不住，只在心中嘀咕：
队长这又在发什么神经？
同样听见这话的沈乔眉头跳了一下。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在峡谷和乐乐排到的那个omega了。
他盯着陆哲看，眼中有狐疑一闪而过。
不可能吧……
陆哲应该不至于到装o的地步，而且那号段位太低了，沈乔打野小号段位白银是因为他最近才试着转型，所以顺手申请了一个国服新号，陆哲却没有这种理由。
以陆哲在dg的地位，如果他真想拿个小号练习英雄，俱乐部应该也有十来个黄金铂金等着他挑，不可能给个段位那么低、名字又那么变态的号。
再说当时那个盲僧十战十败的成绩……陆哲就是脸滚键盘，也不至于。
……
“他跟我双排。”
旁边传来一句温和又不容反驳的话，把沈乔的注意力拉回了现实。
他看向说话者，轻轻敛了敛眼眸，像是深色的海面上滚动粼粼波光，唇畔要翘不翘的卷着，出口的语气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散漫，透着有意无意的挑衅：
“我什么时候答应跟你双排了？”
陆哲回转视线，恰将沈乔这幅略带痞气的模样收入眼中，或许当事人并不知自己顶着一副桀骜的外表摆出这幅爱答不理的表情有多吸引人，反正陆哲觉得自己被勾引了。
他低下头，落下的碎发遮来阴影，藏住他眼底骤然变浓的颜色。
陆哲指尖在页面上迅速加了几样餐前点心，又多加了一道汤，直到下单完成，沈乔才听见他姗姗回答：“现在。”
说着，他晃了下手机，重又抬起头来，对沈乔笑弯了眉眼：
“请你吃一顿晚餐，换个双排名额，不过分吧？”
沈乔本想再跟他杠，没料到他突然放软的态度，还有笑起来绚烂而妖娆的模样，仿佛清脆落尽银盘里的水晶，每个切割角度都反射出光，乍一看去晃得人眼花。
这人五官本就是艳丽的颜色，如此一笑，更是要命。
沈乔忽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于是他只能挪开视线，从鼻腔里勉为其难地哼出了一声。
陆哲盯着他侧脸鲜明的轮廓看，喉结缓慢地上下滚动了一下，鼻尖嗅到那近在咫尺的薄荷味，连呼吸的节奏都慢了，好像只是品一品那信息素，都等于已经尝到了他的味道一样。
在沈乔因为他的目光再次恼怒之前，陆哲若无其事地主动挪开了视线，随口道：“外卖还没来，现在打一把？”
……
“双排好，双排妙，双排呱呱叫——陆哲我记得你两个月没开直播了，不如借此机会满足一下粉丝？”
在外面憋了许久、终究还是担心沈乔和陆哲相处的周大嘴，一回来就看见了让自己震惊的陆沈双排画面，紧接着他就喜出望外。
自打鱼去了国外之后，战队粉丝们每天忧心忡忡，不知道dg还能不能有足够的实力去夏季赛出场，现在挖来了沈乔，又意外能跟陆哲和谐共处，直播一开，很能稳定舆论。
陆哲本想拒绝，毕竟他还没用大号跟沈乔双排过，这是第一次。
他和沈乔的第一次如果让别人看到……
好像还挺刺激的样子。
陆哲看向沈乔的方向，就听他可有可无地丢来一句：“随你。”
很快，陆哲的直播间开了，常年只能抱着旧视频舔的粉丝们第一反应是自己眼花了！
紧接着就是普天同庆，奔走相告，弹幕迅速从孤零零的状态变成密密麻麻：
“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么！哥哥看我！”
“哲皇牛批！哲爹最棒！”
“我们队长最近状态好不好？开个镜头让我们看看呗？鱼不在大家有好好练习吗？夏季赛准备的怎么样了？”
“听说沈乔
去你们队了，是真的吗！他看起来好凶的亚子，陆队你还行吗？”
“别听说了！楼上看直播页面！dg-wolfy！真的是沈乔我天，他不是跟我们哲皇关系不好吗？”
陆哲只开了语音没开摄像头，本来没打算回答粉丝的问题，乍然看见那一句“你还行吗”，他轻轻笑了一下，语气里含着莫名的暧昧：“看见他，我更行了。”
那位粉丝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是寄几听岔了吗？怎么感觉陆哲的话有一瞬间的流氓味？
奈何提问的那条弹幕跑的太快，没多少人捕捉到，所以陆哲这句并没引起什么注意，即便看到的人也以为陆哲是在说沈乔不好管，余下的都在嗷嗷叫着“老公多说两句！”
陆哲却不再开口。
不知是不是今天游戏特别眷顾他，两人的大号没排多久就进入了游戏。
己方ban了瑞兹、皇子、霞、亚索和洛，对方ban了鳄鱼、阿卡丽、天使、杰斯、武器。
很快，对面上单锁了吸血鬼。
沈乔看了一眼，决定选铁男。
双方英雄选完之后——
己方是上路铁男，陆哲用瞎子打野，中路泰坦，下路卡莎配机器人。
对面是吸血鬼、酒桶、卢锡安、韦鲁斯和塔姆。
两人无声进入峡谷开局，直播间原本快快乐乐的弹幕却在这片死寂中慢慢减少。
“我开始怀疑我们队长会不会这样沉默到结束。”
“唉……是不是因为沈乔在啊？”
“肯定是俱乐部要求他们双排的吧，心疼哲皇，dg高层不当人，为了成绩委屈你了。”
“沈乔这么菜，肯定是dg挖不到人了才出此下策死马当作活马医的”
就在种种猜测在直播间发酵的时候，陆哲忽然再次出声：
“乔乔。”
“这个……吃吗？”
他在地图上示意了一下，正是大龙位置对面自己家的蓝buff所在地。
沈乔对红蓝buff向来没有抵抗力，只犹豫片刻，略沙的嗓音也从直播间传出：“来了。”
此时此刻，弹幕里却是一片：“……”
“？？？乔乔？？？”
“陆哲你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哦你眨了我也看不到”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陆狗吗？他居然让出了蓝爸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比在比赛里从没让队友碰过红蓝二爹？”
“dg太过分了吧！这双排演的太假了！呜呜呜队长你好委屈！”
弹幕莫名其妙地开始为陆哲打抱不平，然而没有心的陆某人并不在意，甚至在看见沈乔被对面酒桶抓的时候蹲在旁边草丛里笑了一下，问沈乔：“要我救吗？”
想交出闪现的沈乔有一刹迟疑，陆哲含笑着又来一句：“叫声哥哥，我就来帮你。”
沈乔：“……”
正是慢半拍的这一瞬，沈乔闪现再按下去，却已经被对面追上打中，横尸塔前。
陆哲看着他的尸体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温和夸道：“这招闪现迁坟用的真漂亮。”
弹幕再次：“……”
“陆队你是真的狗”
“我仿佛明白了沈乔不喜欢他的原因了”
于是，这把游戏明明还没结束，陆哲和沈乔的粉丝已经开始了论坛掰头他俩关系差的历史问题，一个咬定是陆狗说话太欠揍，另一个坚持狼崽脾气太高冷。
……
三十五分钟后，陆哲和沈乔双排解散。
全程在旁边围观的周大嘴看见弹幕区的讨论，心碎地叹了一口气。
他俩谁也没空安慰周大嘴脆弱的beta心，一前一后往门外去，沈乔想去洗手，陆哲则是去楼下拿外卖。
然而刚一走出训练室，沈乔就忽然被陆哲抬手压在冰冷墙上，那人噙着笑凑上来，浮动的雪松味一并裹来，将沈乔围在自己的气息里，叹气似的低问：
“怎么就这么个倔脾气？”
沈乔斜挑眼尾睨着他片刻，之后抬手攥着他的领口往下拉：
“陆哲。”
他薄唇轻扬，声音刻意压低过，沙哑意味更浓了几分，在陆哲下颌附近像是戏谑、又像是招惹一般，开口的气息都洒在他的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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