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符箓金书
沈玉岑朝着身旁的一位洞天弟子瞥了一眼,后者立即会意,取出法器,一步迈出,身子呼啸而去。【】
“不要!”皇甫绮玥惊呼道。
双鬓斑白的老者大惊失色,急忙撑出洞天抵抗。不过他这两口洞天威能积弱,灵气稀薄,哪是这帮年轻弟子可比的。
后者未曾祭出洞天,只是全力施展了一道万象神通,便将其击退,身子狠狠的摔在大殿的墙壁之上,口吐鲜血。
太乙众人见状,也是敢怒不敢言,修为最高者也不过就是这老者了,不及一招之敌,他们哪敢动手。
“这点微末道行,也敢与我家师兄这般说话。”那名洞天弟子冷声道。
丁阳见状,也是上前几步,走到皇甫绮玥跟前,面无表情道:“皇甫夫人,莫要耽误时间了,快将金书献出!”
皇甫绮玥面色挣扎犹豫,眼神游转,这金书可是他先夫一辈子的心血,原本自家小心翼翼的传承下来,只待女儿根骨初成之日,好教授她符箓之术,先不提能学上几成,但好歹也不至于断了太乙传承。
这玉琼阁说是观上数日便会送回,三岁小孩都知晓是随口而言的鬼话。
如若将太乙门的传承之术交出,这太乙门怕是真正的名副其实亡了。
“夫人,万万不可!”老者见状,嘴角溢着鲜血,怒声道。
“你这老匹夫,怎的这般聒噪!”
丁阳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一道劲气猛然袭去,将老者的肋骨生生震断了几根,后者痛声惨叫。
皇甫绮玥神色惨白,瞧见半死不活的老者,又瞥见一众敢怒不敢言的太乙众人,不堪重负道:“我将太乙金书献出,诸位可立即下山而去?”
“定然如此!”丁阳笑道。
说着,皇甫绮玥神情悲恸从乾坤袋中,将一本一指厚的道书拿了出来,此道书呈现泛金之色,散发着古朴厚重的气息。
丁阳见状,顿时面色一喜,就要伸手去拿金书。
陡然间,大殿中响起一声剑鸣,从大门处,一缕三玄剑气袭来,速度极快,眨眼间便破空而来,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只听见那丁阳目眶瞪裂的惨叫而出,他的手臂被斩断了,鲜血横流,捂住伤口处身子颤抖不已。
沈玉岑等人大惊失色,立即拿出法器,朝剑气袭来之初望去。
“何方宵小之辈,在此暗箭伤人?!”沈玉岑怒声道,声音如同滚滚震雷。
叶藏提着破誓剑,正缓缓朝里面走来。
“道兄,你我还真是有缘,在这里也能碰到。”
叶藏眼神颇为玩味的打量着丁阳,笑道。
丁阳神色苍白的扭过头来,额头上因为疼痛不断冒着冷汗,看见叶藏,顿时认出了他,惊愕道:“你是那日在太华会场的神教弟子?!”
丁阳惊愕的不是在此处看见叶藏,而是惊讶于后者的道行。
这才过去多久?记得那日见他之时,不过才通了七脉,如今已然是洞天二重的修为。
“神教?”沈玉岑闻言,顿时失声道:“丁师弟,你可是指的是葬仙海的寒鸦神教?”
除了寒鸦神教,这葬仙海周遭的百万之地,还有哪个门派敢自称‘神教二字’
丁阳神色难堪的点了点头。
沈玉岑等人有些忌惮的朝叶藏望去,后者年纪轻轻,看起来不过刚过及冠之年龄,必然已是成了主教地的真传弟子。
能进入葬仙海的神教真传,无一天赋弱者。
“道友为何无故伤人,我等乃是玉琼阁弟子。”沈玉岑对叶藏说道。
“只是与这位丁道友有些过节,我这人向来睚眦必报,今日正巧碰到的话,就要讨个说法了。”
叶藏随口说了一句,至于这沈玉岑自报家门,叶藏便是连理都未理。别说一个小小的玉琼阁了,就算是这周遭百万里之地的门派全部加在一起,寒鸦神教放个屁都能将他们全部镇压了。
说罢,破誓剑猛然破空袭去,速度极快,几乎瞬间来到了丁阳的跟前。
“师兄救我!”
话音刚落,那沈玉岑正转身,刚想以道法相抵,不过叶藏的飞剑之术显然已经融会贯通,练至圆满,他未曾来得及出手,那丁阳已然被枭首。
人头滚落,那丁阳死后还是双眼瞪得豆大,一脸惊恐之色。
沈玉岑见状,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此人出手好生毒辣,不由分说,直接枭首。
“道友出手也未免太过狠毒了,即便是神教弟子,这般横行霸道,日后必会惹上祸事!”一名玉琼阁弟子咬牙道。
“此话我原封不动的替太乙门回给诸位道友了。”
叶藏冷笑了一声。
沈玉岑面若冰霜的打量叶藏,洞天二重的修为。他旋即朝身旁的几名弟子示意,既是神教弟子又如何,此番就他一人来此,将其镇杀,再将太乙门人全部斩杀,又有何人会知晓此间发生的事。
玉琼阁众人会意。
皆是瞬间将洞天祭了出来,一出手便是全力施展,要的便是将叶藏瞬时镇杀在此处,免得遁走出去,引得神教来人。
磅礴的灵气威压如同大海倒灌一般猛然袭来。
璀璨的数口洞天一瞬间出现在大殿之内,宫阁之顶都在微微颤动。
叶藏一席黑色道袍被吹的猎猎作响,他眼神微凝,神藏中的先天灵气沸腾翻滚,旋即单脚踏出。
一轮玄黑色的洞天从其背脊之处升起,瞬时被撑至三丈之宽。
其中万千三玄剑气回旋其中。
叶藏心神一动,横推洞天而去!
无数锋利的三玄剑气齐齐而出,只听嗖嗖嗖的剑鸣响起。
洞天对峙不过半数之时。
在沈玉岑等人的惊恐的神色之中,他们的洞天硬生生的被叶藏霸道的剑气绞散,洞天连连破碎,化作涟漪消散。
此番三玄洞天修至圆满,论霸道之威势,即便主教地的洞天弟子中也鲜有人敌,何况是这些小门派的弟子。
四人口吐精血,被叶藏的洞天镇压而下,脸色惨白,艰难的祭出法器抵抗。
叶藏见状,破誓剑飞杀而去。
瞬时洞穿了一位玉琼阁弟子的额头,而后回旋之时,又将其他两名弟子枭首。只剩下了那沈玉岑一人,满脸骇然之色的瞧着叶藏,望着飞杀而来的破誓剑,他咬牙祭出真宝,这便他最后底牌了。
是一玉盘状的法器,冉冉发出韬光,有摄兵器之威能。
不过他似乎打错了算盘,叶藏的破誓剑可非是普通的飞剑法器,而是无上伴生灵剑胎化剑而出,仅凭真宝就想摄住,痴心妄想。
破誓剑破空而去,未受到任何阻碍,将那沈玉岑的脑袋一剑洞穿,鲜血夹着着破碎的脑干挥洒。
破誓剑回转神藏。
太乙众人惊惧的望着叶藏,后者面无表情的走了那几人的尸体旁,将乾坤袋收入自己的袖袍之内。
随后,他才眼神朝着太乙门人扫视而去,被他这么一瞧,在场的八名太乙门人,皆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夫人,好久不见。”叶藏朝皇甫绮玥望去道。
这皇甫绮玥的样子与在太华会场见到时大相径庭,似乎在外行事用奇门法器隐去了自家的容貌,此刻得见,倒是风韵犹存,极为貌美,也难怪如此,自身实力不过通脉,出去行事,难免会被一些色历之徒盯上。
如若不是丁阳先前的称呼,叶藏光看容貌,倒还认不出来。
皇甫绮玥此刻倒也认出了叶藏,之前曾在太华会场两度购买其符箓,此番来到太乙门,莫不是也打那符箓金书的心思,叹了口气,神色黯然道:“多谢道友解围,还未知晓名讳,可否告知妾身。”
“在下叶藏。”叶藏道。
闻言,皇甫绮玥悠然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叶道友可也是为这《符箓金书》而来?”
见皇甫绮玥堂皇不安的样子,叶藏微笑摆手道:“夫人误会了,我并非是为金书而来,此乃你太乙门传承之物,我一旁人怎会想染指。”
其实这些年,神教外侵,灭了门庭无数,抢夺的神通道法也是不少,若没有阮溪风那一层关系,叶藏到还真想借这金书一观。
闻言,皇甫绮玥略作疑色,见叶藏神情,以他的实力要动手早就动手了,这才放心将金书收起。
旋即她一作揖,朝着叶藏拱手行礼道:“此番多谢叶道友了,妾身感激不尽。”
见自家夫人行礼,余下的几个太乙门人也是重重朝叶藏一行礼。
“夫人不必多礼。”
皇甫绮玥微微欠身,心中颇感疑惑,自家这太乙门如今沦落至今,她实在想不到,除了先夫遗留的那本金书,还有什么能让寒鸦神教的真传弟子亲自来此。
见她疑惑神情,叶藏道:“此次我前来太乙门,乃是奉家师之名,此事至关重要,还请夫人移步偏殿相说,另请夫人的女儿一并前来。”
……
偏殿之中,皇甫绮玥拉着一脸堂皇神色的小女孩而来,模样七八岁左右,肌如凝脂般顺滑,双眼炯炯有神,名为皇甫裳,自然是太乙门主的遗女了。
叶藏见其样貌生的颇为俊俏,忍不住用寻脉法眼打量其根骨起来,资质果然是上乘。
“裳儿,快拜见恩人。”皇甫裳脸蛋红扑扑的,她也认出了叶藏,在太华会场对他印象颇深。
皇甫裳有模有样的朝着叶藏微微欠身,见他眼神朝自己望着,顿时害羞的抓着皇甫绮玥的道袍,躲在其身后。
叶藏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家师乃太乙门主友人,曾一同相互钻研符箓之道,夫人先夫生前曾交予家师一物,里面有一十二道上品灵纂之解法,家师早已将灵纂通解,但如今太乙门主仙去,此番便是要我将此物托予后人。”
说着,叶藏将灵简拿了出来。
“可是九窍君师阮前辈?”皇甫绮玥瞳孔一缩,惊讶道。
“正是。”
皇甫绮玥思踌几秒,旋即接过叶藏递来的灵简,瞧见灵简上熟悉的禁制纹路,不由的想起了太乙门主,顿时黯然神伤。
“既然东西已经送到,我就不便叨扰了。”
说着,叶藏就要离去。皇甫绮玥身子却是一扭,急忙拦住了他,道:“叶道友解我太乙门一祸,还未来得及好好答谢,如若不嫌弃的话,在我太乙门休息一日,让妾身略尽地主之谊,再离去也不迟。”
闻言,叶藏停下脚步。
他这几日是马不停蹄的赶往太乙门,未曾停歇,先前又拼过道法,神藏中灵气所剩无几,想了想,便应了下来。
“叶道友请随我来。”
说罢,皇甫绮玥带着叶藏来到一处华贵的偏房,还为他准备了一些灵食灵茶,可谓是招待颇丰。
盘坐在蒲团之上,闭目养神了一夜。
翌日,天边泛起鱼肚白,叶藏神藏中灵气已然满溢而出。
这时,皇甫绮玥敲响了叶藏的房门。
“请进。”
后者今天身着一身白纱素裙,将风韵的身材表现的淋漓尽致,容貌精致,略施粉黛,似乎打点了一番才来见叶藏的。
叶藏随意的瞥了一眼,问道:“夫人起这么早前来找我,可有何事?”
皇甫绮玥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抿着嘴将房门关上,旋即转过身来,正巧视线对上叶藏,不知为何,慌张的垂首,叶藏眯着眼睛打量着她,不知这位风韵犹存的亡夫之女在打什么心思。
叶藏正盘坐在床上的蒲团之上,只瞧见她缓缓踱步而来,竟是直接行大礼,双膝跪了下来,微微垂首,露出胸前大片雪白傲人之色,令人血脉喷张。
“夫人这是何意,快快请起。”叶藏不动声色的问道。
“妾身有一事相求。”皇甫绮玥语气哀求着,抬起头来,眼神惹人生怜的瞧着叶藏。
“夫人有事直说便是,不用行此大礼。”叶藏道。
“恳请道友将我母女二人带至龙脊城,妾身愿后半生为奴为仆,服侍道友。”说道后处,皇甫绮玥已是娇容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快要滴出水来。
闻言,叶藏眉头一皱。
皇甫绮玥这么一说,他便是知晓她打的什么心思了。
太乙门没落至今,今天既会有玉琼阁来人,日后便也会有其他诡谲之人上山寻晦气。这守了十几年,弟子走的走散的散,凋零至今,如何还能安稳的守下去。
皇甫绮玥便想着让叶藏带她们二人去葬仙海的龙脊城安顿下来,等到皇甫裳根骨长成,便带她入外教地修行,早些日子进入龙脊城,也好和世家多多打些交道,为女儿以后铺路,也可辟开接踵而至的麻烦。
这皇甫绮玥想的倒是极好。
不过龙脊城乃二十四世家后人所建立,几乎很少允许其他人在那里居住。皇甫绮玥求叶藏,便是想着通过阮溪风这一层关系,让他母女二人待在龙脊二十四城。
“此事,有些难办。”叶藏皱眉道。他不过是一寒门出身的弟子,不过自己倒是可以扯着阮溪风的大旗,将二人安置龙脊城,但这对自己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不过是徒增麻烦罢了。
再说了,自己又不是那等色历之人,要不然息秋水来琅琊岛的第一天,自己就将她给操办了。
那皇甫绮玥见状,咬着嘴唇,半响后叹了口气,将符箓金书,从乾坤袋中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