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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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姐放心吧！我和灰原才不会因为这种事被吓到！”江户川柯南拍着胸脯保证道，“实际上，我们在学校也会学着医生那样解剖和研究动物！”
“小朋友真厉害。chuoyuexs”
千手扉间十分不走心地夸了一句。
这位小侦探真的还记得他现在只是小学一年级的学生吗？
正常的一年级小学生恐怕连解剖两个字都可能认不全吧？
“千手小姐！”
江户川柯南有点急了。
明明就差临门一脚，但却因为外表的缘故被这位小姐当成真正的小孩子来哄……
可恶！
却在这时，也许是因为其他三人的问话让雪莉确认了这位千手小姐是真的天真又单纯的性子。
她拉住了急躁的江户川柯南，冷静地替柯南描补：“千手小姐，柯南太想得到认同了。其实我们在学校的时候也会学着解剖青蛙和鲫鱼，就像千手医生那样。”
“不一样哦。”千手扉间看出来了这两位“小朋友”在极力向他表明自己不会害怕这件事，也从善如流地回应了他们的试探，“两位小朋友，你们知道人体究竟可以分成多少个部分吗？”
“我知道我知道！人体有206块骨头和639块肌肉！”
江户川柯南迅速回道。
“没错哦。”千手扉间弯了红唇，在这一刻，他似乎摒弃了千手花梨怯弱的个性，恢复了千手扉间冷酷铁血的性格，“那么，小朋友知道这203块骨头和639块肌肉中，有哪些是可以被替换掉的吗？”
合着话音，茶几对面的电视也恰好在一时间没了声音，衬得千手扉间的问话格外森寒。
不需要面前四人回答，千手扉间自顾自答了下去：“小朋友应该看过许多医疗案例吧？我们就拿那些医疗案例来说明好了。”
千手扉间用手掌在腰部和胳膊处划了一下，又点了点脸颊示意道：“因为意外失去四肢和下半身的人，烧伤百分之百需要全身换皮的人，以及失去脸部器官的人都有活着的案例，所以这些我就不举例了。”
“我们来说说人体剩下的部位好了。”女性纤细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内回荡，“在维持人体基本生命体征的前提下，胃和直肠都可以全部切除掉，小肠和大肠只需要留下一小部分就可以了。”
“胆、胰腺、脾、肾脏、膀胱都可以去掉，肝脏则需要留下一部分。生殖系统可以去掉，肺部可以留下一半，心脏可以摘除掉。这些去掉的器官都可以用人工体外循环系统替代。”
“另外，人的下半张脸可以摘除，部分脑组织和颅骨也可以去掉，剩余一些头发、牙齿、舌头、扁桃体、甲状腺、垂体……等等零碎都可以摘掉……”
“然后，失去行动能力的实验体也已经不需要全身的肌肉，以及大部分骨骼了，只需要留下部分扁骨和松质骨维持造血就足够了。”
“像这样一样一样地去除……到最后，人体就只剩下一点肠子、血管和骨骼，少量肝脏、肺，以及一小部分大脑……”
“等等……！千手小姐，所以，千手医生的研究就是如何用更少的器官维持人体的基本生命体征吗？”
冲矢昴率先听不下去了，如果千手医生在研究怎么将人体拆成这种零碎的话，琴酒怎么也不可能还好端端地出现在波本面前吧？
“当然不是啦！”
千手扉间轻笑一声，面前四人隐隐惊恐的表情恰到好处地愉悦了他。
清脆的女声俏皮道：“我举这个例子只是想说明，这些人体部件在缺失后并不影响人体维持最基本的生命体征，所以这也就意味着哥哥可以帮助别人摘取并更换这些部件啦！”
那些大人物……
可恨不得将全身都换上年轻的器官呢……
纱帽下的红唇微弯，千手扉间晃了晃手指：“将人体拆成零碎并不算什么本事，任何一个残忍的人都可以做到。将零碎的人体拼合起来也不算什么，入殓师或法医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在维持人体生命体征的前提下，将某一部分人体拼回去或者替换它，那就算得上在某个领域很厉害的医生了。但哥哥却能做到将例子中缺失的部件都拼合回去或者替换掉，这才是哥哥被称为‘医生’的原因！”
阻挡这个世界医疗进步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人体缺失部件后引起的免疫系统紊乱，又或者术后的并发症等等……
但这对于千手扉间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最极端的情况，也不过是他对着手术台上中途失去生命体征的人体完成手术，而后再让宇智波斑将强留的灵魂塞入人体罢了。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碰到过需要宇智波斑帮忙的情况。千手的医疗忍术可不是什么中看不中用的货色。
“所以，千手医生的医术已经厉害到这种程度了吗？”江户川柯南敏锐地从中察觉到某种可能，“那么，大姐姐，只要将人体器官全部更换一遍，是不是就可以达到传说中长生不老的境界了？”
千手医生对灰原的项目嗤之以鼻，会不会就是因为千手医生已经能够通过更换器官的手术让受术者变向获得更长久的寿命了呢？
“从理论上来说的话，没错。”千手扉间欣然点头，“只不过，就算身体不会老去，但人的精神又或者说灵魂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也会桎梏着人的寿命。”
说到此，千手扉间悍然拿贝尔摩德举例道：“说起来，我就听哥哥提过有一个通过某种手段保持了青春的实验体。”
贝尔摩德！
知情的四人都屏住了呼吸。
“大姐姐，那个实验体有问题吗？”
没等到千手扉间的下文，江户川柯南催促地问道。
“从外表上看是没有的。”千手扉间笑道，“但是内里已经腐烂得十分严重了。”
贝尔摩德。
让乌丸莲耶下定决心要全力推进aptx-4869项目的引子，在前期十分不成熟的理念和技术下偶尔出现的“唯一成功的实验体”。
在千手扉间看来，那只是一例人体在极端条件下为了应对体内致命药物而做出的适应性变异。
恰好，那种变异方向让贝尔摩德拥有了青春不老的特质。
但是，就像照相机中被定格的绚烂烟火。
那种璀璨旺盛的生命力也只能留在相片之上，如果人们将眼睛从照相机上挪开，也只会看到烟火过后空荡黑寂的天空。
贝尔摩德已经不年轻了。
当身体内部的生命力流逝得一干二净之后，外人才会知道，所谓的青春不老并不代表她就获得了永生。
面前的四人心思各异，又以本就想找千手扉间打探aptx-4869项目的冲矢昴为最。如果贝尔摩德那个成功的实验体实际上都有问题的话，那么志保和柯南岂不是……
冲矢昴瞥了雪莉一眼，目光中隐含询问。
雪莉知道冲矢昴的担忧，但她也只微微摇头。贝尔摩德虽然是aptx-4869项目的实验体，但她还没有资格接触到那个女人。
研究迟迟没有进展的她已经让boss十分不满意了，就更不可能将那个“唯一成功的实验体”送过来让她实验。
安室透也有心想问个清楚。
但他对那个项目根本就一知半解，而赤井秀一和宫野志保又显然还没对他信任到那个份上，并未告知他那个项目相关的情报。
在一片沉默中，江户川柯南忽然好奇道：“大姐姐，你也许不知道。我和灰原在波洛咖啡厅遇到过千手医生，当时他就对一个项目十分嫌弃，还无意中说中了灰原的伤心事。”
“难道，你口中的那个实验体就是那个项目的研究结果吗？千手医生很嫌弃那个项目的原因，该不会就是因为千手医生发现了那个实验体的缺陷吧？”
为了增加说服力，说着江户川柯南转头便拉上安室透：“我记得当时安室先生也在场，之后千手医生还说要腾出时间和斯普莫尼去旅游。”
“啊，是这样没错。”
安室透点了头。
“……哥哥很嫌弃的项目？”千手扉间歪头沉思数秒，很快便点了头，“没错。哥哥这次来日本就是为了它，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哥哥忽然又放弃接手了。”
“可能是因为深思熟虑之后，发现那个项目实在没什么价值了吧。”
他随意给自己放弃的行为找了个理由。
毕竟，他总不能说因为发现原来的研究员还没死，所以他就不越俎代庖了这种理由吧。
千手扉间觉得，一旦他将这个理由说出口，恐怕面前的四人就会瞬间变作惊弓之鸟。
还有什么比自以为的完美隐藏实际上早就暴露在旁人眼里更恐怖的事情呢？
“千手小姐，你知道更多关于那个项目的事情吗？”安室透迅速接话，“说起来很不好意思，其实之前千手医生就告诉过我关于艾莲娜阿姨和那个项目的消息。但是，在我想找机会询问千手医生之前，他就消失了……”
他怎么不记得这种事？
似乎他只告诉了波本艾莲娜死亡的真相吧？
千手扉间红眸中一闪而逝的质疑差点漏了出去。
为了套话，这位公安先生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