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献宝
啪!
又是一声脆响,慕容惊鸿的脸上,落下了五道通红的指印。nianweige他扯了扯嘴角,碰了下一阵刺痛的脸颊,装作无所谓地说道:“看来,即使有从棋的保护,执棋者还是能受伤的。”
“你的帝王之气怎么不奏效了呢?”乔千安冷哼一声,嘲讽道。乔千安刚才使用了十层功力,手都有些颤抖,只得将手背在了身后。
“我想让它奏效它便奏效。”慕容惊鸿冷言说着,转过身去,忍着心痛说道:“走吧,灵族虽然狡猾歹毒,但也不足为惧。夜深了,该回去了,”他突然笑了几声,说道:“呵,你不让朕碰,朕便回去,自有无数佳丽投怀送抱。”
乔千安咬着牙,狠狠捏着掌心,恨不得立刻拔剑将眼前人剁成肉酱!
深吸口气,她跟上了慕容惊鸿的脚步,冷言嘲讽道:“也是,你也没多少时日了,是该趁这些天,多享受享受了。”
慕容惊鸿心里一凉,失落至极地想着:她为何不吃醋呢?她难道真的恨我恨得,一丝爱意都没有了吗?
曾经的长公主府,只有一位男主人,也只有一位女主人。乔千安曾布告天下,不允许任何女子接近她的丈夫三尺之内!哪怕是公主府的奴婢,也不能贴身照料。慕容惊鸿的贴身仆人,全部换成了宫里出来的小太监。
谁都知道,全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可以纳妾,只有长公主驸马慕容惊鸿不能。全天下人都知道,长公主独爱慕容惊鸿,爱得轰轰烈烈,爱得自私而疯狂。
她曾为他持剑独上逍遥峰,以一手变幻莫测的剑法将逍遥剑仙司马仇风逼得剑毁人亡,只因为他的孙女司马竹在江湖宣言慕容惊鸿是她司马竹的恋人。
从此之后,曾称霸过武林的剑派逍遥门一落千丈,再也无法在江湖中掀起任何风浪。
她曾为他建府东沧州,领三千公主府亲兵收编了因慕容老将军去世而陷入派系斗争、分崩离析的慕容斩魂军。
她本可直接收了这十万精兵,改军号全部纳入自己门下。可她没有,她将虎符交在了慕容惊鸿手里,说道:“这是你的,以后,斩魂军的一切,我一概不过问!”
她曾为他拒绝了无数世家子弟、江湖英才的追求。她曾为他爬上了冰寒刺骨、离天最近的莲珠峰,只为替取那把至阳的清安剑。
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有多恨,就有多痛。痛得乔千安时常浑浑噩噩,彻夜难眠。
回到银月殿后,梳洗过后的她呆呆地坐到了床边,抚摸着心口的主棋,感受着胸口的隐隐作痛,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是不是还得感谢你了呢?洪荒棋盘?若不是你,我早就不想活了啊。
这世间,可真没意思”
次日早晨,天光已大亮,银月殿的宫仆都已经打扫干净庭院、烧好了梳洗的热水、装备好早膳只待这前朝公主醒来。
寝殿内,乔千安陷入了噩梦之中,脸色惨白,满头是汗。她的眼前全是死_尸和鲜血,慕容惊鸿杀了她的父亲,杀了她的所有亲人,正握着剑,一剑又一剑地刺进了她亲人们的胸膛。乔千安知道这是梦,她挣扎着,可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直到寝殿的门被人重重敲响,她才猛地抽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老嬷嬷推开了殿门,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跪在了乔千安面前,说道:“公主恕罪,老奴擅自闯入是因为承德殿的张公公半个时辰前就过来了,是奉陛下之命请公主前往承德殿,公主一直不醒来,张公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乔千安深吸口气,待心里平静下来后,才说道:“好,替本宫更衣。你可知,去承德殿是要做什么?”
“老奴哪知啊。”老嬷嬷摇摇头,立刻站起身来,招手叫进来门外的小宫女,替乔千安梳洗更衣。
走出寝殿,乔千安直接走向了银月殿大门。老嬷嬷跟在一旁,小心问道:“公主不用早膳吗?”
“不了,”乔千安摆摆手,面无表情地说道:“没胃口,吃不下。”
跟着张公公来到了承德殿,推开正殿殿门,看到满屋子的人时,乔千安着实愣了一下,站在门口满脸毫不掩饰的惊讶。
“乔千安!”正殿中央,描金龙纹宝座之上,慕容惊鸿板着脸微怒道:“沦落如今地步还敢摆长公主架子?让朕与各位宗门贵客等了如此之久,你可知罪?”
乔千安没有理会慕容惊鸿的问话,提起裙摆踏入了承德殿内,眼神扫过殿内众人。这些人都是来自人界各大江湖门派,其中还有几位熟悉的面孔。略微一想,乔千安便知道了他们来此的目的:为荒域之战献宝或者出谋划策。
毕竟,与神魔妖鬼的荒域之战关系着人界每个人的命运,民间早已经对此事议论得沸沸扬扬了,不少人甚至比执棋者还要着急,每天都有人赶往玉清皇城,想见一见执棋者,进言献策。
可荒域一战不比寻常的战争,普通人除了议论此事,也出不上什么力。政界以及商界名流人士也几乎帮不上忙。但江湖门派就不一样了,他们都掌握着不少独门秘籍、降妖伏魔的秘法或者秘宝。
于是,在江湖门派之首少林派的号召和带领下,江湖上各大门派都派了代表赶来皇城,一起进宫献宝献策。
从乔千安进入殿内开始,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她身上。
人族执主棋者、尊贵冷傲又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仪的前朝长公主、人界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年轻一辈的剑法翘楚,曾在江湖上掀起过不少风风雨雨的乔千安!
她,当得起这执主棋者之位!
众人心里无一不是如此评价着。
乔千安放下裙摆,神色平静无丝毫波澜,她腰背笔直,双手自然交握在身前,缓步走到了殿前,看着慕容惊鸿,语气冷淡地说道:“不过是等了半个多时辰。如今本宫执主棋,即便是让你们等上一天,你们也得等!”
慕容惊鸿被怼得哑口无言,虽然面上仍然是怒意,但心里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己的这位结发妻子,真是当之无愧的女中豪杰,除了事变第一天比较慌乱之外,其他无论何时何地都镇定自若,稳如泰山。
可惜的是,她现在对自己防备太重,也不愿告知自己修炼进展,不知那能吞噬一切的洪荒元灵根是否修炼出来了。若是已经修炼出来,自己也就不用再演戏了。
慕容惊鸿心里一阵叹息。然后阴沉着脸说道:“现在自是无人能动得了你,赐座!”
颜昭命小太监搬来了一把紫檀百宝雕花宝座,放在了慕容惊鸿座下右侧,所有其他人的前方。
乔千安自然而然地坐了下来,看着众江湖人士,目光落在了风云派的一老一少两位代表身上。朝老者微微颔首之后,她看向那位年轻人,薄唇微启,无声的喊了声:“师兄。”
年轻人眼眶微红,眼里满是疼惜,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用尽自己的一切来安慰自己曾视若珍宝的小师妹。哪怕她让自己立刻去宰了这狗皇帝,自己也不会有半分迟疑。
这毫不掩饰的炙热的目光引起了慕容惊鸿的注意,他心里瞬间蹿起了火,猛地一拍扶手,冰冷的目光落在了风云派两人身上,说道:“既然风云派与乔千安是旧识,那就由你们先开始吧。”
风云派老者猜到了新帝突然生气的缘由,心里打着鼓,小心翼翼地拱手说道:“草民风云派掌门左清淮,携大弟子苏诩前来献上一宝。”说罢,他转头看了眼身侧站着的苏诩。
苏诩走上前来,拿出一红绸包裹的花梨木盒,面色沉重,气势如虹地说道:“风云派献上镇门之宝风云十一剑,祝长公主殿下,凯旋!”
话音刚落,大殿之内,传来了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有人是因为这神器,有人是因为这风云派年轻一辈不知轻重仍然称呼乔千安为长公主的大胆行为。
风云十一剑,是放在在木盒之中,不过手指长短的袖珍小剑。可这小剑却是威力无比,使用内力催动后,能以十倍之速度及力道飞射出去,集中目标。
而且,每支小剑上都刻画有不同的符咒,有的带有剧毒,有的又带有火药能使目标发生爆炸,有的还能冻住目标。
最关键的是,这一盒小剑虽说取名为风云十一剑,但却并不是只有十一支。具体有多少支,恐怕除了风云派的掌门和长老们,便无人知晓了吧。
这的确是风云派的镇门之宝,看来,风云派并不只是为了凑热闹或者博名声,而是真心实意地来献宝了。
所以,虽说这年轻一辈有些狂妄了,但其他人也并未指责,就连慕容惊鸿的脸色,也好上了许多。“呈上来,让朕看看。”他语气和缓地说道。
苏诩垂下头来,露出了一丝不情愿的神色。
颜昭甩了下拂尘搭在肩上,小心翼翼地接过了木盒,弓着腰呈给了慕容惊鸿。慕容惊鸿打开了红绸,入眼竟然是放在木盒上的一枚羊脂白玉同心如意玉佩。
慕容惊鸿瞬间脸色铁青,狠狠握住那枚玉佩,捏在手中以内力化成了一堆雪白的齑粉,压抑着怒火说道:“朕可没听说过,玉佩也是贵门派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