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看来今日带你出来晒晒日光，就是对的！”贾玉阳欣赏一会儿，又将蛋放回了自己的金玉笼罩子里，系在腰间，随身佩戴着。zicuixuan
这个时候就又开始把玩起佛子给的菩提来，他应该去找曾少柔的。上次哥哥不在家，她受邀去过曾少柔家，他家有个专门开菩提子的院落，就该拿过去洗一洗在把玩。
“自己磨练的，才有意义。”佛子留了一句话。
后面贾玉阳问他是何意思，再一看，发觉这人已经睡着了。
贾玉阳也不能将被子抱到屋顶，所以就只跳了下来，自己走到房间，美美的睡了一觉。
醒来去哥哥那里一趟。
回来就变了天。
这几日贾府另来来往往，人不少。
尤其刘宗等人，来的也勤。
贾玉阳在收到哥哥新一轮的禁闭的时候，知晓了一个消息。
墨染将黑色外袍解开，放在手中。
“夜行衣，墨染你去哪里了？”贾玉阳有几日没有看到自己的贴身侍卫了。
好几日不见，这次有看到他穿着夜行衣，行踪诡秘，且鬼鬼祟祟，反正就是不对劲。
墨染赶路回来，感觉嘴巴有些干，喝了口桌子上的水，语气平常淡定：“出了趟远门。”
他的样子，仿佛就是再说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根据贾玉阳判断，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贾玉阳能够感觉得到他话里的疲惫，于是道，“这次回来，还会走吗？”
墨染摇了摇头，随后认真注视着贾玉阳：“你知道，大少爷为何亲自通知所有侍卫，禁止你出远门吗？”
莫染提到的禁足，这些日子是比较严，她都没怎么出过灵都了，以往可不是这般，这要是搁以前，她估计还不知道在哪个大都吃点心呢。
“哥哥没说，我就没问。”贾玉阳实话实说。
她能够感觉到这次生辰后，哥哥回府以后，有了些不一样。虽然一样是自己被禁止出门，可不会有这么多的侍卫随身隐身跟着的，而且自己还被哥哥拉到了祠堂前，对着先祖的牌位说不乱跑。
“那你有猜到吗？”墨染声音低了下来。
贾玉阳没说话。
墨染继续：“礼都已反。”
礼都造反了？
贾玉阳：“礼都？”
墨染：“我刚从中都回来，消息封锁了大半，但是在中都，内线都已经传了书信。”
造反可以理解，早晚有一遭。就是震惊，也是震惊的时间，而非此刻的地点。
论谁去想，都不可能想到会是礼都。
自古以来，礼都有个‘小皇城’的称呼，其中礼法历律，都几乎是皇城的翻刻，人人守法，尊师重道，还有一点，君主阶级礼仪，十分分明，完全就是大明的一个教养嬷嬷那般，怎么可能会造反。
中都都有了消息，各个大都，也都会有消息了吧。
墨染道：“而今有人蠢蠢欲动了。”
贾玉阳没有说话，怪不得她去找马彩云的时候，就听到她说过，地根黄参这味药材供应有出了问题。
这地根黄参虽是普遍，但是确实最为便宜，也最为有效的药材之一，不说包治百病，但若是寻常常见病症，也都是可以治疗的，医馆平日用药的基础，就是这味，配着其他一起搭，方可见效。
马彩云曾告诉过她，而制作这味药途径有三个，一是马彩云带着小厮去山间采药的时候，见到了会带些回来；二就是从灵都百姓那里收；这第三……
这第三，也就是最为重要的途径，就是大量收购，从各地的药商那里。
药商也是从“药品”世家那里够买的。
有一个词语，就叫做——药农。
药农跟普通百姓一样，属于耕种的一种。但是他们的土地不属于自己，而且耕种的草药，也私自不能买卖的。
马彩云供应出了问题的，就是这第三个途径。
一些稀有的中药材，已经大富大贵人家享受的补品药膳之类的，目前倒是没有太大的波动。
当然除了马彩云那边，多处也都略有动荡。
“卫景荣已经回来了。”贾玉阳道。
他不仅仅回来了，此刻还就在贾成阴的书房。
墨染点了点头：“所以小姐，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您是不能出远门了。”
礼都出了问题，可不是皇城，这个时候留了卫家人在城，才是会有猜想。
墨染：“目前皇城已经派了镇压将军，吴崔去了礼都，情况难料。”
“吴崔哪有卫家人来的勇猛？”贾玉阳人忍不住脱口而出，索性墨染也没有追问她怎么知道吴崔的，“我就觉得，什么吴王赵李的，大明卫将军，可是威震天下的。”
说是情况难料，其实也不难猜想。
礼都有小皇城的称呼，表面上是礼法制度，但百年来礼都的掌权者，多数跟李氏血脉相承。当初皇族血脉在礼都，王妃就是吴家女，虽是时隔几辈，同皇城吴家看着是没了什么情缘。但当初王妃带过去，也有自己的私嫁，管理者就有吴氏旁系的公子。
大明鼎盛时期，是禁养私兵的。后世慢慢，大明四分五裂，各大都区分明显，就有有帝王先是给自己心爱的公主赐了城池，且有军队。
这样一来，君王级别的。皇室一脉，上报陛下，允诺后，可养兵。
让吴家将士攻打礼都，多说几代，可就是自家人打自家人不是。
有何效果？
况且大明四大将军世家，最没有什么能力的，就属吴了。
吴去礼都，不痛不痒，可堵外人眼，让他们以为，不过是一场自家人的打闹而已。
也是一种方法。
“我知道，不给哥哥跟你添乱嘛。”贾玉阳嘴上说着，本来是要出门的，又往后走了几步。
莫染本就抽了时间来看一眼贾玉阳的，他也已经有两日没有合眼了。
整个人坐在了木椅上，闭目养神。
“莫染，这是什么？”贾玉阳留到墨染身边，直接将册子偷偷拿了出来。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念了出来。
“茶粮侧……”贾玉阳踱步，“这不是贾府的庄子吗？怎么如今是你在负责？”贾玉阳又继续翻着，“嗯，就是今年的茶叶，估计喝不太多了。”
贾府家大业大，所接触产业，更是多。像是市面上最为优的上等好茶叶，都是活了百年的老树所制，灵都有一座山，都是古茶树。
“影响不了。”墨染淡淡道。
“茶树在礼都，不会有影响吗？”贾玉阳疑惑。
自小哥哥就不会让她看什么府内资产的，也不让她学什么大道理的书籍，甚至为了真正的放心，还让墨染专门看着。
墨染见自己可怜，在贾玉阳吵着嚷着先想要话本的时候，就带她偷偷去了书库。
贾府的一些资产，贾玉阳无意溜到贾成阴书房的时候，都是看过的。
她从不会去主动翻哥哥的东西，实在是有些东西就静静的躺在那里，而她又恰好是瞥了一目，就记下罢了。
“不会。”墨染并没有将册子收回来，而是靠近贾玉阳，又指了一处，“不是一座山。”
贾玉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白纸黑字上，除了礼都，各个大都的茶叶粮收分布，以及要对接的庄子，写的都很详细。这要是哥哥，肯定让她吃点好吃的睡觉去，墨染就不一样。
“除了古树茶山，还有普通茶园。”贾玉阳道，“我看该把所有的口蜜之食，都换上粮食才好。”
她说得没错，那些瓜果飘香之处，确实也只有世家子弟能够吃得上的，且还要挑选最尤的。
大明有动荡，最该的，就是存粮了。
但若是一触即发，现在种，起码也是一年半载，需要时间。
要是有存……
等等，贾玉阳再次看了册子，这册子上的收成有些不对劲……
看来……
“灵都的几处茶庄山，只有茶？”贾玉阳说的是一般品类的茶，虽是普通百姓也买的起得，但是传送各大都，量大，也就是一笔不小的数额了。
墨染以为贾玉阳想的是都种上粮食，等到战乱，再储备。
他道，“不用砍。”
贾玉阳连忙说，“墨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能给我几个吗？”
反正哥哥这么忙，他也不知道，毕竟哥哥对墨染，可是完全信任的。
墨染一脸茫然的抬头，不知道贾玉阳这是什么意思。
“如今大明胡乱已成定局，哥哥还把王青的活给你，不如就交给我管理如何？”贾玉阳自信道，“这又不出门，听来信人回报即可，且关于农林牧渔，我敢说第一……”
墨染没等她说完：“不可。”
贾玉阳尴尬的笑，挂在脸上，一时受不住，样子有些滑稽。
“你跟哥哥不允，我也从不生事，如今……这等局面，家中只有哥哥一人撑着，没有长辈同族可以商议，我是想着帮帮哥哥……”她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似乎整个人都被黑雾笼罩，沮丧极了。
她背对着墨染，一言不发，跟平日撒娇忽悠人的贾玉阳，完全不一样。
见识过贾玉阳处理农业水稻旱灾的事件，墨染当时确实惊讶于贾玉阳的头脑。
且她说得对，这仅仅是贾府的庄子，让她跟着查查数量，处理这些简单的事情，也好。
若是不乱跑，就再好不过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大明帝王姓李，有时候会码错字。始祖皇后，并未忌讳民间李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