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嗯？人……人呢？"陌怀民刚刚如厕归来，就看到旁边空着的位置。mwangzaishuwu
他内心一阵疑狐，再一抬头，就看不到人了。环顾四周，却看到王青跟贾闻还在。
“王总管，你家少爷呢？”陌怀民忍不住问。来的时候，就知道贾玉阳是第一次来秋猎了，这王青还提前叮嘱自己，少爷不喜这样的场景，要是有呆不下去的时候，就给少爷掩护一二，也算是帮了一一个大忙了 。
怎么自己回来，这人就没有了？
“多谢公子关心，我家少爷……”王青抬头，看向一处。
顺着他的方向，看到了那个穿着素锦衣，素净雅致但却贵气不减的贾玉阳。
原来人是去了那边啊。
“啥时候跟曾少柔关系如此好了？”陌怀民喃喃。
贾成阴跟曾少柔是好友，但是君子之交，绝对不是在众多人的时候，专门跑到那个区域，再去敬酒的。旁边的一些人，看着也殷勤许多，不为别的，就看贾成阴周正模样，也让人眼前一亮，总之没有负了传闻中的那般。
“您莫要担心，少爷临走的时候，说是去去就回。”王青讪笑。
这个‘去去就回’四个字，说的时候简直就是咬牙切齿的。
他越是这样说，陌怀民越是淡定不了了。
贾成阴阴十四那次的生辰宴，陌怀民压根就没有参加，因为他知道贾成阴顶多就是寒暄一二，所以他在这么多年二人都会一聚的地方等着，这一等，足足就等了一日，第二日才回来的。当然自己也有别的收获，就是比较郁闷一些，事后再次见到贾玉阳的时候，就感觉这个时候的贾成阴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自己难免小气，也就没有提起了。
陌怀民朝着贾玉阳曾少柔的方向走去，说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实际上陌怀民自小这群人里，不是特别的喜欢曾少柔，因为这人感觉最会伪装了，可是又没有什么证据。
他认为，最会伪装的曾少柔，也是故意接近贾成阴的，但目前，据观察，他是没有危害的。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觉得，这个曾少柔是在模仿贾成阴。
如今那个谈笑风生的模样……竟有一份贾成阴是在模仿曾少柔的样子了。
准确来说，应该是贾玉阳。
“贾公子。”一个穿着纱裙的姑娘主动福身，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贾玉阳几人，就赶紧的将头低下了，样子甚至害羞。
低着头的这个小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可见是用了很大的勇气了。
贾玉阳确认自己是不认识这姑娘的，至于哥哥是否认识，她不好说，但这姑娘是一身的羞涩，必然是没有心机了。
“淡梅簪花，同小姐很是相配。”贾玉阳转移了一个话题，又顺势夸夸了这姑娘。
但是看着她刚刚落座的方向，也必然是世家小姐。
“谢……谢贾公子，您也……一如……您也仪表不凡。”她说完就赶紧退了回去。
其实她是想说这贾玉阳是仪表堂堂，宛如仙人一般，坠入凡尘，但是后又觉得贾玉阳会不喜，觉得这是在评价皮相。她不想自己仰慕之人觉得自己是轻浮了他，然后说完，也不等着看贾玉阳的反应，就退了回去。
灵都贾府少爷，是传奇人物。
但是这灵都贾成阴，就是无数姑娘的梦里人了。
贾成阴是极少参加这样的宴会，她们能够一见真容的时候，不过了了。
本以为贾成阴是跟往常一样的有距离感，事实上，他今日的态度，又融化了一众人的心。
回到位置，几个小姐之间气息微妙，原是以为她会出丑的，结果没有。
“少柔可有看到，”贾玉阳来到曾少柔这里，可不是仅仅来打招呼的，这个位置，就更容易看到表演了。
竟然能将品茗阁的姑娘请来，贾玉阳一眼就知道这秋猎是经由了谁的手了。
这肯定不是刘宗的安排。
“竟然能请凤墨跟柳叶姑娘前来世家子弟云集处，也是灵都只此一家了。”其中有世家子弟直言，他这言语，就没有怕会得罪公主。
言语中，满是对秋猎的讽刺。
有的世家子弟，虽然是不得不来，可是对于公主府这个世子刘羏，压根就不怕。
有人觉得他只是一个纨绔，有人却因为利益去巴结。如此种种，这就多亏了大明如今的地位。
“品茗阁姑娘怎么了，你不喜欢看吗？莫要辜负了世子好意。”有人第一个起来不服，且跟随他要拍马屁的，也有。
赶了过来的陌怀民：“安排就是如此，小侯爷忍一忍罢。”他又继续，“再说这二位姑娘表演，在灵都，可不是常见。”
有人跟着点头。
别的不说，就是这个新来的凤墨，见上几次，都很难。不过有流传，这姑娘是贪金爱财，但是这个财，要很多很多才可以。而另外一个柳叶姑娘，就更是千金难求了。所以，在秋猎见到这二人的歌舞表演，很多纨绔都觉得来的值了。
刘羏第一次管理秋猎，使劲浑身能耐，就想让在座的各位佩服，而他认知里，自己有本事的一面，就是能够同时请到这俩人了，在座的纨绔是觉得佩服。可是这么多世家子弟、世家小姐，心底高看他的，就没有几人了。很多虽没有言语上的不满，但是在神情上，就已经开始鄙夷了。
“看来，怀民，这么多年，我是错过了很多的场面啊！”贾玉阳感慨，用扇子点了一下陌怀民，而后对看着他的几个姑娘点头示意，后道，“少柔，我先回去了。”
眼下，这个仪式也就要开始了。
来人已经在宣告了，公主马上就到。
陌怀民点头：“以往可不是这个场景的。”
众人心知肚明，以往的开头仪式，是讨一个彩头的靶子社稷，女眷这里就是投壶了。
今年的不同，就是因为撤去了刘宗职责。
众人坐好，歌舞表演谢幕。
接着是侍女又添了一轮花酒，点心。
随后一个太监模样的胖胖的人走了过来，用尽浑身力气一般，扯着嗓子：“合褚公主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木台上，上面已经铺好了红色锦布，十几个宫女排队在前引路，公主被伺候的宫女太监搀扶着，来到了正座，她后面一起来的，还有刘宗，以及跟着的世子刘羏。
公主年纪三十有余，肤白凝脂，整个人都看着美艳非常，。在灵都几十年了，也依旧保留着皇城的习惯，头上侧着三缕斜玉珠，这是宫廷已婚妇的特有的装扮。
这个装扮没有什么，但是可是将军家中妇人的装扮，也是少数皇城的将军夫人才会有的打扮。后来因为好看，在皇城就慢慢演变为，一般妇人也会有的这个造型。
出了皇城，知道的就不多了。
但是也有人知道。
“今年的秋猎各位玩的尽兴……”
在刘羏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后，公主来了一句总结。
她扫视了一下席位，满意的点头，举杯庆祝秋猎的开始。
台下。
“公主已经有很多年不参加秋猎了，怎的这次会来？”旁边有人小声嘀咕。
“还能有什么，你看公主头上的发饰……”
“所以那个自愿跟着公主来的吴将军是……”
贾玉阳一句话都没有参与，但是却全程听了关于皇族的八卦。说是公主在没有嫁到灵都来的时候，在皇城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玩伴，二人互生情愫，后来别先帝指给了灵都的刘家，还曾经大闹一场……不知道后来是怎么心甘情愿的，就真的随着驸马嫁到了这充满传奇的灵都。
据说公主当年的青梅竹马，就是皇城的将军。
也有人猜过会不会是跟着公主来灵都的吴将军，但是算着年纪，这个吴将军也有四五十，算起来就不太对了。
而且还私下说到了公主其实跟那位将军有一个孩子，这孩子就养在了身边……
后面的贾玉阳就没有听到了，关于公主府的这些八卦还是秘辛，她从未了解过，猛的一听，还有些劲爆，但是实际上，灵都的这些世家里，哪个府上没有几个让外人惊叹咂舌的秘密呢？就是他们贾府，不也有吗？
“要我说，这刘驸马，也是能忍。”后面消息嘀咕的人总结到。
另外一个惊讶到：“能忍？公子从皇城来灵都，已经是难得了，这又不是和亲，干嘛还要跟着驸马回原址？来管理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他说的有道理，这也不是和亲，公主跟驸马完全可以在皇城过着受人尊重，而且礼法又全的宫殿，又何必来灵都，这里的世家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所以这样看来，该是公主爱惨了驸马，给足了驸马面子才对。
这些年公主在灵都，出面的时候不对，更多的时候是在自己府内，就是皇城也很少有回。但是公主府却是经常有宴会，聚集的都是灵都豪杰，这主持的人，可不是世子刘羏，而是另有其人。
“各位先吃饱，欣赏欣赏，再狩猎。”刘羏说完，就看了刘宗，"将烤肉赠上吧。"
刘宗只是摆摆手，就看到有几人抬着黑色木架，上面是一整只羚羊。
“第一次吃哦。”陌怀民说是自己的，也指的是贾成阴。
“宗儿，协助羏儿，本宫就先行回去了。”
“公主摆驾！”
“恭送公主！”
……
“刘宗！刘宗！”贾玉阳一把拽住了经过自己身边的刘宗，“能够在刘羏面前，辛苦了。”
她竖了来一个大拇指。
面首能够被世子承认能力，不简单。
“成阴兄玩好，不用过多麻烦。”刘宗停了下来，“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弟弟讲。”
陌怀民就看着二人称兄道弟的，“你去进修了？”他看玩笑道。
“怀民，你懂什么，”贾玉阳语重心长，“不可嘲笑别人的出身。”
陌怀民点头：“这世子之位，刘宗比刘羏更适合。”
贾玉阳本是眯着眼喝酒，回道：“对对对，我也是这样觉得。”
她将陌怀民的话回忆后，猛的一激灵：“咳咳咳，你，是说……刘宗更适合当世子……呜呜呜。”
因为声音太大，就被旁边的陌怀民给捂住了嘴，后面的话也都含糊不清的。
“好啦，成阴，不只是你，在座的各位，恐怕都是这样觉得吧。”他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继续，“你不觉得这世子，更像世子吗？驸马之子，必然是世子。”
他的话会对上了刚刚的八卦，世子更像是世子。
天生的世子。
也就是说，这公主来灵都的时候，就已经怀了孩子，这个孩子就是长子刘宗了。驸马肯定知道，他能忍，绝非常人。所以，府内的世子，肯定是公主跟驸马的亲子了。
怪不得两人都是公主之子，而刘羏的身份却总是高于刘宗了，地位上就有很大的区别，刘宗在公主这里就更像一个得力属下，而不是儿子。
刘羏虽然纨绔，但是在府内人眼里，才是世子的唯一人选。
贾玉阳此刻脑海里都是，什么世子，什么嫡子长子的。
难道，他不是面首？
刘宗不是公主府内面首……
贾玉阳有些慌了，哥哥应该是知道刘宗身份的，那自己同此人相处时，可有何破绽？
应……应该没有吧！
她拼命回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