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霍琬抬眼，正好看见人群中银色长裙的oga把满脸通红的小助理往自己身后塞。mshangyuewu
像是大鹌鹑护住了小鹌鹑，然后那披着雪白皮毛的大鹌鹑朝她露出一个笑。
眉眼微弯，红唇潋滟，右侧脸颊却浮现一点小酒窝，让本来明艳疏离的长相多了几分柔和。
霍琬顿了顿，似乎在复盘刚刚的探究视线是不是错觉。
肩膀上趴着的007已经抢先一步往前飞去，绕着她打转，两眼亮晶晶：【哇，好可爱的人类呀，希望你不是恶毒女配。】
在小白花女主存在的世界里，女beta和oga都是觊觎霍琬而嫉妒小白花女主的恶毒配角。
两两对视，乔施：“……”
那句话落下后，好一会才有细碎声音响起。
“这是谁家的oga？”
“我看着她很眼熟……想起来了，我在电视上见过她。”
“小演员怎么跑来大厅这边了，谁把她放进来的？”
“哪里是什么oga小演员，她是乔家的孩子啊，乔总今天怎么没在？”
“煤矿生意家的都是暴发户脾气，底蕴不深厚，也不能怪她毕竟小孩子嘛……”
程家两父子觑着霍琬的脸色，她饶有兴致的样子，便没着急打圆场。
霍琬听了一耳朵，并未对这些话做出反应，从侧对着乔施变成正对着。
乔施眸光微动，巧言善辩的她被看得头皮发麻，灵活的唇舌都发僵了，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小霍总…晚上好，久闻您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过人。”
霍琬眼底漾出清浅笑意，声若冷玉：“晚上好乔小姐，谢谢称赞，你也靓丽过人。”
竟就这样轻轻揭过，那细碎的交谈声又压低了不少。
孙曼珠诧异地看了一眼霍琬。
乔施顿了顿，似乎是没想到会得到回应，慢半拍说：“噢…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后面两个字没说出口，往后退的脚步却被人拦住，本该在小厅里的对家小花秦苏苏正站在她身后，眨巴着一双无辜大眼睛来回看了看。
乔施本能地心生不妙，果然这货一张嘴就是：“看来小乔姐跟小霍总真有缘分，礼服颜色都是一样的耶。”
细细碎碎的议论声彻底静下来了，探究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朝乔施射去。
乔施完美的笑容差点绷不住：“额呵呵……”耶你的头耶。
霍家是做抑制剂生意的，几乎市面上优质且低副作用的抑制剂都出自深蓝旗下的dk制药。秦苏苏不想买霍家出品抑制剂，她以后还想买霍家的抑制剂呢。
可不巧，霍琬就是首席研发官，最新款的抑制剂就是她带领团队研发出来的，效果很好，颇受ao喜爱。
刚来不久，她还没听过那句石破天惊的小奶奶，只看见霍琬和乔施“相谈甚欢”便心生不满，新仇旧恨加上来便点破了被刻意遗忘的事实。
不然打死她都是不敢说这话的。
秦苏苏甜甜的笑着，伸手去挽主她胳膊不给走：“是吧，小乔姐。”
同样是oga，穿着高跟鞋却矮了乔施几公分，秦苏苏不得不仰着下巴去看乔施，都是oga她怎么比女beta还高。
是吧你个头，谁是你小乔姐。
乔施恨不得上手捂住她的嘴，秦苏苏明明比自己大两岁，度娘百科上面的资料是改过的！
众人这才注意到被忽略掉的事情，嘿，这穿得可真寸。
不说还好，被秦苏苏这么一说大家这才注意到两人礼服颜色是同一个色系的，颜色只差个深浅度。
一个渐变银，一个浅银，色系撞得明明白白的，服装届的异卵双胞胎。
早在宴会开始之前，各家都会定制礼服，还会打听谁来谁不来，并且地位最高的会穿什么颜色，选中什么款式，最好避让一二。
男士西服大多都是黑色显庄重，避无可避，在其他地方下功夫。但女式礼服用色不拘，款式多样，去掉某个款式和颜色依然有很多的选择。
有句话是说，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但万一跟你撞衫的没你好看但地位比你高呢？
到时候尴尬的是谁那可不一定了，也没有人会喜欢自己被比下去。
哪怕当时放出的消息霍琬会穿蓝色，现在却换成了银色。
秦苏苏圆溜溜的杏眼中尽是无辜：“小乔姐你怎么不说话呀？不过你跟小霍总还挺有缘分的，礼裙的颜色心有灵犀，连款式都是直筒型设计的，称得你优雅又简约。”
她不清楚小霍总是谁，究竟是干什么的，但她听别人都这么叫，那她也这样叫了。
当然，秦苏苏也认出乔施身上的是微格当季新款，是她公司磨了好久都没能借到的礼裙。
认真论起来秦苏苏女团忙内出身热度更高一些，乔施连代表作都没有，怎么她借的到，自己就借不到？
乔施沉重闭目，脑子，秦苏苏是一点都没有吗？
你司林副总都快把你瞪出洞了。
“你说的没错，确实挺有缘的。”霍琬认真地看了看乔施身上的礼裙，从表情上看不出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闹得人挺心慌的，程家父子两好不容易请来这尊大佛给程家镀镀金，没曾想脸面还没长，倒是一路牛鬼蛇神。
这么一搅和也只会把账算到程家头上，吃亏的还不是程家。
可这情形，父子两也觉得麻爪。
乔氏虽然是暴发户了点，但夫妻两惯会做人，论人脉和资金跟程家不相上下，霍家……那就更加不是他们能置喙的地方了。
孙曼珠来回看了看，她跟随霍琬多年，深知她这位上司真正脾气是多么的目下无尘，一贯严谨守时的她会迟到一小时迟到就已经够稀奇了，现在还会在意衣服颜色相似的问题。
孙秘书以职业生涯为保证，在今日之前，这一类的问题都会被霍琬归类为：不值一提的废话，不如培养皿细菌存活率。
即便是亲爹霍北行本人在霍氏总部门口大跳肚皮舞她都不会多看一眼，哪里会因为颜色相似的问题就留下来。
这么一想，她便饶有兴致地笑了。
秦苏苏好笑地看向乔施：“小乔姐，霍总也觉得跟你有缘呢，你怎么不说句话？”又问，“不知道小霍总的礼裙是哪一位设计师的大作？”
肯定比微格的还要厉害吧。
霍琬视线下垂，才看见一直叨叨咕咕的小土豆：“你喜欢？某宝大师作品，59元包邮到家，搜轻奢礼裙第一条就是。”
秦苏苏一噎：“？？？”
乔施也：“？”
她第一反应就是放下那么多价值七八位数的高定不穿去穿59包邮到家的裙子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第二反应便是不愧是霍琬，穿啥都像高定，她是一点都没看出这是地摊货。
而后才觉得自己应该是被锁骨处的白玉兰胸针狠狠欺骗，毕竟它被拍卖的时候乔施正在二楼，眼睁睁看着它被神秘客人用八位数的价格拍走。
如此看来那位神秘客人就是霍琬没跑。
人群中，一个少女举起手机说：“真的是诶，一模一样。”然后她就被她的小爸捂住嘴往后带。
再折腾下去程老爷子的蛋糕就不用切了，乔施把秦苏苏手用不容拒绝的力道推开，往前走几步。
“你…”秦苏苏刚要喊疼，猝不及防就看见林副总黢黑的脸色，才意识到什么脸色骤白。
乔女侠决定英勇献身，主动说：“相逢即是缘，能与小霍总见面三生有幸，不知能否邀您共饮一杯，共祝今日佳宴？”
说完，她等待被霍琬拒绝，今天尴尬的事情也不多这一件。
人影靠近，霍琬首先闻到了一股玫瑰水与柑橘的味道，alpha敏感的五感轻而易举分辨出那掩盖在温暖柑橘香之下玫瑰味信息素，馥郁芬芳。
出乎意料的，霍琬点头：“盛情难却，要是不应邀就是我的不是了。”
乔施没想到她还真顺台阶下了，笑容更加灿烂：“我的荣幸。”
离开前，乔施回头，那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青的秦苏苏早就不知所踪，估计一顿臭骂跑不了。
乐声依旧，大厅中的宾客们都似有若无地往落地窗前看去，窗前正站着两道人影。
乔施抿了一口杯中香槟，眉头微皱，果然她还是不喜欢这个味道：“刚刚的事情，谢谢您。”
其实霍琬大可以不听所有人的废话，偏偏她听了，还全了她的面子。
“不用客气，是我感谢你才对。”霍琬说。
乔施：“啊？”
霍琬微微一笑，将剩下的香槟一饮而尽，施施然离开了。
一头雾水的乔施注视那道窈窕背影，喃喃道：“感谢我？为什么啊？”
目光中心离场，瞬间就被想结交的人包围，难得能捕捉到活的小霍总，不得让人记住自己的名字才不算白来。
霍琬从容应对，虽然话不算多，但都有问必答。
无意回头，便发现窗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一对搁下的香槟杯早就被侍者收走，恢复无人问津的清冷地带。
察觉到上司的心不在焉，孙曼珠果断开口顶上充当总裁发言人，不失礼于人前。
远在人群之外的角落。
乔施迈着小碎步狂奔：“啊啊啊啊啊啊啊——这都什么事啊？幸好她没有因为我撞衫就天凉乔破大手一挥说以后dk制药出品的抑制剂都不准买给群星传媒的乔施……”
杨静一脸惊恐：“这么严重的吗？”虽然是个beta，但她也明白抑制剂对于oga来说有多么重要，那岂不是她差点害得乔施余生没有抑制剂用？
还有那句话她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乔施觉得：“小霍总真是大好人。”
杨静手足无措地站在身后，一边愧疚说对不起，一边劝乔施别拍脸蛋了，明天还有个广告要拍，万一肿了会不上镜。
听了这话，她也觉得：“小霍总确实是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