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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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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心而论,安多蒙托·达蒙·维特尔斯特长得并不难看,甚至可以说相当英俊,和妹妹伊莎贝拉一样的深金色长发,紫罗兰双眸,深邃五官,王都有不少少女倾心于他,王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却还没有娶妻,曾经有传闻说他可能会娶坠月城的女主教,但自从白银骑士拒绝娶公主后,这样的谣言也就没有人提及了。yousiwenxue

    “你们先下去,我和圣女聊聊天。”安多蒙托挥挥手,喝退跟在身后的侍从,然后极为自然就坐在阿洛菲身侧。

    “怎么了?长椅上位置还宽敞。”安多蒙托抬起头,望向已经站起来的阿洛菲。

    “和您平起平坐,不合礼仪。”听完卡尼拉透露的消息,阿洛菲实在是无法直视眼前这个布兰登的王。

    “这样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有说服力吗,”安多蒙托靠在椅背上,紫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阿洛菲的背影,“坐到这儿来,阿洛菲。”

    话语里充斥着浓浓的威胁:“也许你会想知道,庇斯特曾经跟我说过什么话?”

    就像是被剧透了的探案小说,乏味得令人发笑,阿洛菲回过头,忍着厌恶,假装好奇:“庇斯特说过什么?”

    “你坐到这里,我告诉你。”安多蒙托拍了拍自己身旁一侧。

    “直接说吧。”阿洛菲没有动,她垂下眼睑,生怕自己的厌恶随时就控制不住。

    安多蒙托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从小就身为王储的他,习惯了所有人的顺从和臣服。

    就像当初白银骑士拒绝了他的赐婚让他勃然大怒,现在的圣女没有如他所愿也让他有些不耐烦,竟然径直就去抓她的手:“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不等阿洛菲躲开,一缕黑风忽然从后面窜出,化为一根韧性极好的绳子,三两下就把他的手拗到了长椅后,粗暴的动作让向来娇生惯养的安多蒙托疼得大喊出来。

    砰。

    黑风凝成一个拳头,用力的给了他个干脆利索的下勾拳,男人的惨叫瞬间化为了无声,软软的就歪倒在椅子上,晕死过去。

    阿洛菲被这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惊得目瞪口呆,直到黑风化出一把小刀形状,对准了安多蒙托的喉咙,她才回过神。

    “别杀他!”她吓得伸手就握刀,然而才碰到黑风,她就感到指尖一阵发疼,连忙缩了回去,“至少现在不行。”

    身边传来不满的锵鸣。

    阿洛菲僵硬的扭过头去,深渊之刃周身笼罩着黑风,见她看到自己,它身上的黑风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袖子。

    “行了”阿洛菲一时半刻也没想到什么教训才适合,毕竟刚刚他并没有碰到自己,“他好歹是王,要是无端打伤他,犯错的就成我了呢。”

    黑风似乎相当不甘心,好一会后才松手——

    它钳制住安多蒙托的脖子,把失去意识的王摁在树上咚咚咚的又狠狠磕了好几下脑袋。

    离谱的事情多起来了。

    阿洛菲坐在书桌前,看看漂浮在书桌对面的深渊之刃,又看看书桌上的风团,一时陷入了沉默。

    那小狗模样的风团倚靠着赫墨尼神力凝成的玫瑰,看起来就像在打盹。

    自从那天深渊之刃在自己的毛毯上“写”下主人二字,她就有点难以理解这把武器的脑回路。

    光明神在上,她一个虔诚的光明信徒,为什么会被一把黑暗武器认主呢?

    要么是深渊之刃叛变了黑暗界,要么是她身上有什么东西让对方把她误认为黑暗信徒。

    不管是哪一种,听起来都荒谬无比。

    可是如果它说的是真的,她是不是能通过它来找到杀害庇斯特的幕后黑手?

    思考片刻后,阿洛菲试探着开口:“你是把我当作主人吗?”

    那只黑风化成的小狗先是蹭了蹭那朵玫瑰,才亲昵的用头拱了拱她的手背,表示肯定。

    “你会完全听我的话吗?”她谨慎的又问了一次。

    小狗抬起头,歪着脑袋像是思索她的话语,然后抖了抖身体,从上面掉下来一个黑色的指环。

    戴上,然后获得完全的掌控。

    不用思考,仅仅是拿起这个指环,阿洛菲的脑子里就出现了这样的判断,就像在阅读一段看不见的文字。

    犹豫再三,她还是在“这是陷阱”和“相信它”之间选择了后者。

    危险有时候也意味着机会。

    就像是量身定制,这个戒指相当的合体,而且在她戴上指环后,那黑风凝成的狗五官居然清晰起来,逐渐变得像一只真的小狗。

    阿洛菲摩挲着指环,决定先测试一下深渊之刃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她小心的从抽屉里拿出装着禁制的盒子,当盖子掀起,里面露出金色长钉时,深渊之刃的气息骤然变得尖锐,刃锋发出尖锐的锵鸣,似乎随时就要冲过去把禁制撕碎,而长钉也在同一时刻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安静,不准碰它,”阿洛菲连忙一手掩过盒子,尽管里面的禁制散发出的光让她的掌心发疼,她还是动也不动的盯着深渊之刃,“我说——”

    【静-下-来。】

    她脑子里本来想了好几种应对黑暗武器失控的对策,没想到在以麦锡达斯语说完第三个字后,它竟然一下子就不出声了,只是好像是为了泄愤,从高处猛然坠下,刃尖直直插在桌上,然后就像普通武器一样,再无动静。

    阿洛菲移开手,盒子中的禁制金光也变得柔和了一点,只是她的掌心留下了一片深红色的印。

    她揉了揉,把盒子重新盖上,才又看向深渊之刃,想了很久后终于向它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是你杀死了王城大司祭吗?”

    那只黑色的小狗抬起头望着她,尾巴晃得飞起,似乎还相当骄傲。

    作出过无数种假设,可阿洛菲从来没想过,居然这么简单的找到了答案。

    庇斯特,王城大司祭,抚养她长大的恩人,死于一柄黑暗武器手上。

    又或者,它是在撒谎呢?

    喉咙又干又紧,她吞咽了一下才勉强开口:“你说的是真话吗?你会骗我吗?”

    深渊之刃不会骗主人。

    又是那种阅读无字书的感觉。

    “你确定真的是你杀死庇斯特的?”

    还是一样的答案。

    阿洛菲微微合眼,她能做什么呢,把刀折断么?

    无主的深渊之刃,会杀死附近它认为最强的对手,所以庇斯特是死于一场实力对决么?

    因此,深渊之刃察觉到金色禁制上庇斯特的力量时,才会这么激动。

    她心烦意乱,拉开抽屉,正准备把禁制放进去,手指忽然触碰到一个东西,摸出来一看,是个丝绸织的小袋子。

    袋子里有一小块深色的土,阿洛菲这才想起,这是自己上次挖的沾有庇斯特血的土,本来想根据这个来追凶,谁知道凶手直接跳到她面前。

    深渊之刃忽然发出了略低沉的锵鸣声,非常轻快。

    【不准吵!】阿洛菲咬牙切齿的说。

    手下败将的血就让你这么开心么?她望着重新变得安静的深渊之刃,生气之余又觉得郁闷。

    即使这是把黑暗神器,可在她眼中也只是武器,和一柄武器大吼大叫,她还是感觉怪怪的。

    那个水系追踪术练习了无数次,早就深深刻在在她的脑子里,就像呼吸一样,随时都能念出。

    她喃喃念动咒语,壶里的水乖顺的逸出,轻柔绕着她张开的手转了两圈,无声渗入了带血的土中,只片刻,它又再次淌出,回到阿洛菲手上。

    她稍微改造了一下这个神术,既然是深渊之刃杀死了庇斯特,那这团水就会径直落在深渊之刃上。

    怀着一种报复性的心理,阿洛菲念出了咒语。

    【去。】

    去吧,找寻它的主人,找寻伤害他的凶手。

    水团没有犹豫,径直冲向了——

    另一侧装着光明禁制的盒子上方,停滞不动了。

    【去!】

    阿洛菲又用麦锡达斯语说了一遍,水团纹丝不动。

    她看了一眼插在桌上的黑暗之刃,毫无动静,一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在纠结之下,她打开了盒子。

    同一时刻,水团直接落入了盒子里,甚至淋湿了她还没来得及抽离的手。

    “怎么可能”阿洛菲猛的站了起来。

    怎么可能?庇斯特再怎么失误,自己施展出来的禁制也绝不可能伤害他,除非,除非——

    她的脑子里飞速转过许多个念头,最后只剩下一个她几乎无法相信的答案。

    这血并不属于庇斯特,而是来自于另一个人。

    阿洛菲捂住了嘴,努力压下自己想要叫出声的冲动。

    庇斯特死的时候还有其他人在,那个人目睹了全过程,或者——

    那个家伙才是真正的凶手,他操控深渊之刃杀死了庇斯特。

    阿洛菲一下子又坐了下来,深深吸了几口气。

    “深渊之刃。”

    接下来,她要问出一个问题,需要极大的勇气,喉咙又紧又干,她吞咽了好几下。

    “你为谁杀了庇斯特,是黑暗神吗?”

    她紧张得忘了自己说的还是南大陆语,可当她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深渊之刃竟再次发出略低沉的锵鸣声,和刚才她拿出那带血的泥土时一样。

    阿洛菲这才意识到,刚才深渊之刃并不是因为庇斯特的血兴奋,而是感受到了真正主人的气息而感到雀跃。

    黑色的小狗也在同一时刻屈膝跪在书桌上,脑袋恰好贴在玫瑰上,就如在行礼。

    阿洛菲的心脏砰砰跳动着,她几乎难以控制自己的嗓音:“黑暗神是谁,他现在在哪里?”

    然而这个时候,深渊之刃却像是不能理解她的话,哪怕她再用麦锡达斯语提问,对方也没有再作出任何反应。

    阿洛菲没有犹豫,直接跑出了房门。

    她从来没试过这么快的驾驭一匹马,从内城离开,等她骑着马一路跑到案发地点,天已经黑了。

    下雨了。

    雨水正好成为了她施展神术的材料。

    阿洛菲把水球锁在自己的手上,冒雨又往回赶,春天并不常有这样的大雨,很快就把她的头发和衣服打湿了。

    “光明神在上,你这一身湿的是去哪里回来?”奥尔菲娜高声惊呼,在长廊口拦住了她,“不行,得擦擦,感冒了可怎么好。”

    “阿洛菲,”旎拉从旁边跑过来,“你的书房里多了一个黑色细颈壶,我打开闻见好大一股酒味,你怎么偷偷喝酒?”

    阿洛菲被奥尔菲娜擦了好一阵子头发后才想起,那大概是赫墨尼送来的。

    昨天闲聊时说起上回嘉奖典礼上迪维努斯的酒,她随口提了一嘴有点好奇。

    想不到庇斯特直接就把酒送来了,还放到她书房里。

    “那是神明赏赐的”她干巴巴的解释。

    “哇,”旎拉一脸羡慕,忽然又站直了身体,“光明神原谅我,我是真不知道这是神赐之物。”

    “好了,冕下没那没么小气,”说笑了两句,阿洛菲绷紧的神经稍微松了些许,“你要是想喝”

    “不行不行,我看过一本小说,有个贪吃的家伙吃掉了给神明的贡品,就被惩罚变成一只老鼠,”旎拉捂住嘴巴,“我可不想变成那种东西。”

    星芒宫外传来一阵阵雷响。

    人一放松下来,疲惫感才涌上心头,阿洛菲推开书房的门后又顺手关上。

    没有亮灯的房间里很暗,只靠窗外庭院的一点光亮照出大概的轮廓。

    书桌上果然放着一个小小的壶,只看一眼,阿洛菲就认出它就是当初赫墨尼在典礼上拿出来的那壶。

    她摸了摸酒壶,灼热的壶身烫得她嘶了一声。

    小黑狗亲热的凑过来蹭了蹭她的手,又要蹭酒壶。

    【去,好热呢。】

    她以麦锡达斯语低声赶走小狗,虽然不知道这团风有没有触觉,但她下意识把这小狗当活物了,提醒过后才又想起这是杀害庇斯特的凶手之一,就算是烫伤了也是活该。

    然而她忘了水系追踪咒的启动词恰好藏在这句话里,那一团水球骤然脱离她,无声无息的浮起,等阿洛菲手忙脚乱想收回时——

    啪嗒。

    水球躲着她的手转了一圈,毅然决然落在了黑色玫瑰上,再无动静。

    轰隆!

    窗外毫无征兆的炸响了一声雷,然而阿洛菲却恍若未闻,呆在了原地。

    那枚黑色玫瑰,并不是真的玫瑰花,而是以极纯粹的神力凝成的产物,而它的主人——

    一双手从背后伸出,搂在她的胸前。

    低沉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廓缓缓响起:“怎么都湿了,去了哪里?”

    闪电划破黑夜。

    阿洛菲望着对面的书柜,透明的玻璃窗上映出了两个身影。

    在她的身后,身材高大的神明如同鬼魅,一头浓密的长黑发随着他低下头的动作,如同阴影般倾泻下来,笼罩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好啊过年好~今天是年初一,携光明圣女和黑暗神来向大家拜年啦!大家新春愉快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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